过眼浮华 作者:寿无疆

    惊慌的抬头看向我，我心头阵苦涩，装作轻松的回到：“她定会高兴的。”

    然后，母亲忽的松了口气，布满皱纹的脸绽开了笑容，挽住我胳膊走了出去。

    走出家门，隔壁家又响起了吵闹声，估计季木森又和季大叔吵起来了，我想去看看，母亲攥住了我，说道：“别去了，他们爷俩见面总得吵吵，吵过了就好。”

    我想也是，又看了眼季木森家紧闭的家门，跟母亲起去了父亲的坟地。

    到了坟前，母亲拿出了祭拜的纸钱和黄酒，我跪在父亲的坟前，磕了三个响头，“爸，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妈的，也会好好照顾自己，你别担心，好好保佑我们这个家，保佑妈的身体健康。”

    母亲笑笑，也跪在了地上，把纸钱拢成堆，划亮根火柴，纸钱下子就点燃，火光很亮很高，把母亲刻有岁月的脸像是镀了层金粉，她说：“老陶啊，你在天之灵定要保佑小衍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小衍今年也二十六了，老陶你就等着看儿媳妇抱孙子吧。再过几年，来看你的人就会啦，这样你就开心了，是吧。我就知道你这老头子天天想着抱孙子吧，放心吧，我们小衍可乖啦。”

    母亲说这话的时候，我难受的捂住了肚子，感觉胃里的东西在翻江倒海的转动，我拿起黄酒敬了圈父亲的坟头，然后又磕了三个响头。

    爸，对不住了。?

    ☆、第 10 章

    ?　　清明学生放假三天，作为教师的我自然也有三天的假期，可是季木森却没有那么天的假期，他只呆在家里住了晚，第二天大早就来敲我家的门。

    我还睡着呢，迷迷糊糊开了门，他劈头盖脸的问道：“我要回去了，你跟不跟我起回去？”

    瞬间我便清醒了，忙拽住他的胳膊，“你怎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我又不是你，你这是公假，我又没有，我还有欠了好活，所以我得先走了。”他说话说得很急，好像分秒都不想呆在这儿。

    我回头看了眼母亲的房间，想了想，摇了摇头，“我等假完了再回去，我想陪陪我妈。”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季木森眼中的焦躁竟然夹杂了失望，他努了下嘴，“小衍真有孝心。”

    我笑了笑，给他拢了拢敞开的衣裳，“早上还冷，穿严实点。”

    “知道了。”季木森扣好衣裳最上头的两颗扣子，“那我走啦。”

    我点了点头，“那你路上小心。”

    我看着季木森转身离开，他走了几步后，又跑了回来，他说：“你给我个准信，你要什么时候回来？”

    我愣了愣，咧嘴笑了起来，“你这是要来接我吗？”

    季木森露出傻气憨憨的笑容，挠了挠后脑勺，“哪有，我就随便问问，你说不说啊？”

    “明天下午两点出发去学校。”我也不矫情，告诉他精准的时间。

    季木森瞪了我眼，“我只是随便问问又不是真的来接你。”

    我还是笑，歪着脑袋看他，“小心点，明天过来也小心点。”

    季木森翻了翻白眼，“嘁”了声后，踩上自行车就走，也不跟我说声再见，我低头笑，抬起头时，正好看见季叔在自家门口张望，他也看见了我，冲我笑笑。

    季叔这是在看季木森，我想哪有父子真会有仇，但我终究是个外人，没有大立场劝劝季木森，何况季木森最反感我跟他提起季叔和他的事情，提次，我们就要冷战次，最后我也就不再提了。

    季木森走后，我又陪了母亲两天，不过在家里我并不好过，母亲时常有意无意的提起结婚生孩子的事情，甚至还想让我去相亲。

    听得烦了，我也会牢骚几句，不过我可不敢再说我喜欢男人，那次出柜已经把我的全部勇气都用光了，现在我可不会傻愣愣地再提起我喜欢男人这茬子事情。

    回学校的那天中午午饭的时候，母亲给了我个地址，离我教书的地方并不远，她要我把篮鸡蛋送给这个地址的宋阿姨，她说这是她以前的个小姐妹，最近见过面，所以又彼此联系起来。

    我答应了她，毕竟那个地方离学校很近，她高兴地把装满鸡蛋的篮子放在了门口，叫我走的时候拎上。

    母亲是要午休的，所以吃完饭，她就进了房间睡觉，还嘱咐我走的时候叫醒她，跟她说声。

    我自然也是答应她，也许我的确是季木森口中的大孝子，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给母亲惹过祸，当然除了那次出柜，不过现在也成了风，吹就散了。

    我搬了把椅子到了屋外，拿出本书，打算就在这儿等季木森过来接我。

    看书的时间总是走得很快，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然后我便跑到了村口，等他。

    又过了半个小时，远处有个人影逐渐变得清晰，满头大汗的季木森出现在我眼前，他停下车，用戴了佛珠的手擦了擦汗，“这么想我啊，都在村口等我了！”

    “当然想啦！”我也放肆了回，雀跃的想要原地蹦几下，“我的车夫来了！”

    季木森咧开嘴笑了，呼了把我的头，“走了不？”

    “等等，我先回去跟我妈说声，还要拿篮鸡蛋，你就在这儿等我好了！”我边走边说，飞快地奔回了家，叫醒了母亲，还拿上了鸡蛋，母亲送我到家门口，笑着挥挥手。

    我走得小心了点，不敢乱跑，那篮子鸡蛋可不是开玩笑的。

    “拿什么鸡蛋啊？这么容易碎。”季木森不满的抱怨。

    “我抱住就好了，你骑慢点。”我跨坐在后座上，紧紧地搂住那只篮子。

    季木森嘀嘀咕咕不停抱怨，但却放慢了速度，比来之前慢了不少，而且骑得也稳了不少，我只手搭在他的腰上，夸了他不少话，他的抱怨才少了些。?

    ☆、第 11 章

    ?　　快到镇里的时候，我让季木森把我送到母亲给我的那个地址，季木森拿过纸张瞄了眼，然后又看了眼我捧在手里的鸡蛋，“送这个去？”

    我点了点头，“我妈说要我把这篮子鸡蛋送给宋阿姨家的，顺便帮她问候声。”

    “行吧，那你坐好了，我得提提速，这路上，我都快憋死了。”季木森重新踩起脚踏板，果然下子快了不少。

    我把篮子卡在中间，只手扶住他的腰，喊他慢点，但是这家伙耳朵好像聋了，点儿也没有慢下来的意思，等到了宋阿姨家门口，我下车第反应就是掀开遮住篮子的布头看看鸡蛋有没有碎，果然还是碎了几个，我抬头瞪了罪魁祸首眼。

    季木森回我个傻傻的笑，耸了下肩膀，“鸡蛋本来就很脆弱的，可能早就碎了，不是我骑快才碎的，我还专门往平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