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儿军爸 作者:咪了个喵

    都不吱声。

    谁会和败城对着干，何况捣蛋鬼做的这事也不怎么地道，便都当作没看见。

    接近个小时后，败城起来打水，像是突然发现了新大陆般，对在过道中的捣蛋鬼吼：“在这儿干什么？好狗不挡道，回你的位置去！”

    捣蛋鬼这才得以解脱，气咻咻地跑回座位，想诉诉苦，却发现刚才还谈得火热的几个公子哥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大院公子哥虽然有派头，傲气看不起人，但还是佩服真刀真枪的男子汉。知乐刚才那手把他们震得不轻，这会儿还没回过神来，相比之下，捣蛋鬼这手就太不上道了，跟个混混似的，阴人都翻沟了，太寒碜了！

    捣蛋鬼倒也不是心性坏，就是大院出来，从小受教育太硬，觉得大院子弟本来就被人看轻了，知乐还付没骨头的样子蜷在座位上，捧着个平板电脑玩玩玩，点儿男人样也没有！

    他是真心看不惯，所以才想出手教训的，这下子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自己孤立了，是气得不行，当即就把知乐和败城起记恨上了。

    车厢里安静得像是没人似的，新兵们、军官们，各自在心里盘算着。军营相对社会来说纯粹些，但这不代表当兵的都傻，像今天这事，不少人就琢磨了不少事情出来。

    知乐不简单。

    这年头，哪有娃敢在寒冬腊月爬上开动的火车顶，再爬下来，还付满不在乎的样子？

    老兵估摸着也行，但那是部队里锻炼出来了啊，你让个新兵蛋子，打死也不敢！而且，部队里的兵眼利，看着知乐那目露凶光的样子，就感觉有股戾气，不像新兵。

    相比之下，败城就比较简单了，就是带着这个崽子来磨的呗。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居然被这么下放，不过，这么来，他们倒是对败城了几分同情。这知乐看就是个以牙还牙的主儿，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呢，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败城？

    不过，这样来，本来觉得知乐很特别的教官们也打定了主意，知乐这烫手山芋肯定要留给败城的，傻子才接！

    火车继续开，窗外寒风呼啸，不少人开始闭上眼睛打瞌睡，败城仍旧坐得笔直，游神天外，会儿想着“潜龙”的事，会儿想着知乐的事，定不下心来。不会儿，肩膀沉，知乐的热脑袋就靠过来了，侧眼看，知乐把腿全缩上来，蜷在座位上，倚着他，闭着眼睛睡得正香。

    他动了动，猴崽子立刻睁开了眼睛，警惕地四下张望，这付本事确实不错，可是落在个和平时期刚十六岁的孩子身上，败城只觉得心酸。

    “睡吧。”他张开手臂，把知乐揽进怀里，小声道，“到地方我叫你。”

    知乐这段时间都是和败城睡的，早习惯了他的怀抱，不仅没有避开，还伸手拽住败城的衣服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眨巴几下眼睛，打了个呵欠，反而不睡了，睁着大眼睛看窗户。

    大小依偎在起，随着火车的节奏微微摇晃着身体，没几分钟，知乐突然道：“你好。”

    败城呆了下，道：“什么你好？”

    “你对我好。”知乐沉思了下，字句地道，“你和老爹样。”

    听到这句话，败城心里那叫个五味陈杂啊，说不上开心，可也不是难过，而是股酸酸涩涩，像是发酵了的酒般的感觉，即醇厚又绵长，抿之下，微微有些陶醉，又忍不住回味再三。

    小崽子终于开窍，知道亲人了，败城抑制住笑脸，面无表情地说：“知道我的好了？”

    知乐点点头：“你护着我的。”

    “看出来了？”

    “刚才，你罚那个人。”知乐眼神瞟了眼那边的捣蛋鬼，倒是平静得很，他不记仇，有过就罚，罚过就算，这是他老爹的教诲，“你对我好，和老爹样。”

    败城心里颇有些激动的，他的军龄不短，但年纪放出去，根本就是个小年轻。只是为了“工作需要”，逼着自己往沉稳睿智上整，以前，他也是个妥妥的热血青年，不然也不会削尖了脑袋往特种部队里面钻了，还干就干到了中队长的位置。

    看着满车新兵蛋子打瞌睡的样子，败城禁不住在心里感叹：时光如梭啊。

    接下来的旅程，知乐安份了许，不说话，乖乖坐在位置上，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天空发呆。夜中不断有尉官去叫醒新兵，带着下车了，车厢越来越空，于正倒还是坐着，显然是和败城个地方了。

    师的营区就设在南京，经过夜的行进，到天亮时，车厢里已经不剩下少尉官了，只有于正和另个中尉，公子兵也走了不少，好死不死，捣蛋鬼居然还在。

    败城正祈祷着捣蛋鬼不要分到个地方时，车上响起了终点即将到达的广播，车子兵呼啦下全了起来。他哀叹声，发现捣蛋鬼边收拾随身物品边不时斜过眼来的模样，只得当作没看见。

    下了车，败城还是紧紧拉着知乐的手，生怕这小崽子乘他个不注意溜了，走了没几步，握着的手挣扎起来，他扭头看，知乐定定地望着他。

    “要上厕所？”

    知乐犹豫了下，说：“我不会跑了，别拉着我。”

    败城意外地挑起眉毛：“怎么？知道我的好啦？”

    这本是句调侃，没想到小崽子居然真的点了点头：“你和老爹样对我好的，你要我参军，我就参。”

    败城怔了会儿，忽地笑起来，松开了知乐的手，看着小家伙有些茫然地在原地左右张望，好笑之余又有些担忧。

    知乐这么年都是听着别人的命令过活的，现在下子放手，他知道该怎么做吗？

    败城的担忧是正确的，知乐在原地发了好会儿呆，他走，知乐也走，他停，知乐也停。他没办法了，指着个听于正指挥的新兵蛋子小声道：“去，跟着他，他做什么你做什么！”

    知乐点点头，溜烟就跑了过去，像小尾巴样在了那个新兵屁股后面。

    8、连长 ...

    被败城指中的新兵蛋子脸老相，看起来足有二十，浓眉大眼厚唇，面相非常老实，这也是败城挑了他的原因。这会儿，他正听着于正的呼喝列队，才好，就发觉所有人都在看他身后。

    他转头，就见到知乐正在身后。见他望过来，居然也不躲闪，就这么睁着大眼睛仰头望着他。

    这望，把新兵蛋子望着居然有些恍惚，那眼睛又大又圆，还闪着漂亮的水光，就是阳光下，满满盆水里淹着的玻璃弹子，他从小到大看过的人中就没有这样的，时间就这么扭着身子望呆了。

    “司马山，望什么呢？”

    于正声怒吼，把司马山的魂唤了回来，他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