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品 作者:荧夜

    然台词不，他离开之前依旧狂热地背完了剧本，开镜之後就直接跟著剧组到欧洲去了，似乎要在那里待段时间，但仍经常打越洋电话回来，关心沈澄与霍景宸的生活。

    沈澄对此倒是乐见其成，毕竟霍景容与他不同，是真的对表演有兴趣，同时也具备了天份，跟著名闻遐迩的郑导演拍完这部电影，想来霍景容的身价大概又要涨上些了吧。

    而他自己的生活则如以往，固定去录影，偶尔拍摄些代言广告或杂志照片，不算忙碌，但也不是无所事事，而霍景宸则比他忙碌了，时不时还要去外地出差，这让他了些时间与空间整理自己的感情，并且有意识地让那些东西沉淀到脑海深处，不再咀嚼滋味。

    现在他面对霍景宸时，已经不会再像开始那麽手足无措，虽然偶尔还是会脸红心跳，不过他渐渐地学会如何若无其事地跟对方相处，并且对霍景宸的目光与举止做出最合宜的反应。

    人果然需要压力才会进步与成长。沈澄感叹地想道。

    如果是在过去，他根本不可能让自己做到这样的事，章长碧也说过，他心无城府，想什麽几乎都写在脸上，旁人根本不必揣摩，现在终於学会了掩饰自己，就算不能将感情笔勾销，也少能让彼此相处得自然些。

    霍景宸对此倒是没什麽特别的反应，只是像过去样，温柔地对待他，偶尔给他些昂贵奢侈的礼物，有时也会带他出门，不过，时候，他们还是待在霍景宸的书房中，用看影碟的方式消磨时间。

    有时影片沉闷，沈澄忍不住睡著时，霍景宸也不以为忤，甚至让他枕在腿上或者肩上，让沈澄受宠若惊之馀，也有些愧疚。他渐渐发现，霍景宸需要的并不只是上床的对象，同时也是消磨时间的同伴。

    霍景宸平常工作繁忙，似乎也没什麽可以起去喝酒谈心的朋友，沈澄曾经问过这件事，只得到这样的回答：「我没有那种对象。」沈澄也在对方的默许下看过他的手机，电话簿里头只有三个分类，工作、家人与其他，就连沈澄也被分在其他这个类组，而这个类组中只有寥寥几个人，其中的人也不是霍景宸的朋友。

    「你就没有高中或者大学时的朋友吗？」沈澄纳闷。

    「没有。高中同学早就没有联络了，大学还有硕士是在国外读的，那些同学也不常联系。」霍景宸答得坦率，似乎对此不以为意。

    「为什麽不联络他们？」沈澄很讶异。

    「为什麽要？」霍景宸的神情比他诧异，「联络他们要做什麽。」

    因为对方答得太过於理所当然，沈澄隐约有些迟疑，「跟他们打发时间，起喝酒或打牌……要不然也可以起去旅行？般的朋友不都是这样的吗？」

    霍景宸摇了摇头，有些困惑，「如果只是要打发时间的话，没有必要刻意去找以前的同学。像你这样的对象，不也可以起打发时间？」

    沈澄终於从他的话语中捕捉住丝有用的资讯，犹豫地问道：「所以，在我出现之前，你直是这样跟包养的情人消磨时间？」

    霍景宸诚实地点了点头。

    「那没有情人的时候，你要怎麽办？」沈澄疑惑地望著他。

    「我有工作，而且大数时候都很忙碌，没有担心这种问题的必要。」霍景宸直率乾脆地道。

    这个人的生活竟然如此沉闷。沈澄呆呆地想道。

    现在想起来，霍景宸对外人温柔体贴诚然不是什麽坏事，但在般同性间肯定不会受到热烈欢迎，那种态度甚至会是种隔阂，因为太好了反而显得不真实而虚伪——当然这也是事实，霍景宸大概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真实的面。

    就连沈澄，也只是在偶尔瞧见霍景宸与家人的争执时，才能真正确定他的性格并不温和，然而霍景宸在他面前向温柔，似乎早已习惯这种生活方式，那种温柔就像礼貌样，已经深深刻在他为人处事的方式中了。

    沈澄有时会想，霍景宸是不是不知道如何跟外人普通正常地来往，也不知道如何与人加深情谊，所以才索性直接花钱包养个对象，甚至与包养的对象起打发时间，但是这个念头实在太过荒谬，而且可笑，所以他只是想了下，很快就把这个荒诞无稽的想法扔到了脑後。

    转眼之间，夏知萌与他约定好拍摄照片的日子到了。

    沈澄下车，瞧见河岸边有个瘦高的身影，走近了便发现那是夏知萌，於是上前打了招呼。他打完招呼，又有些愣，「只有你个人？」他本来以为会是像先前在摄影棚拍照样，夏知萌带著助理起工作，没想到左看右看这个地方都只有夏知萌个人。

    「嗯，这次不需要助理，再过会才要开始正式的拍摄，在那之前我们先试拍下。」夏知萌没有看他，彷佛正在透过镜头确认取景的位置，头也不回地答道。

    「我知道了。」沈澄不以为意，在旁等待夏知萌。

    下午的阳光有些强烈，不过在初春微寒的天气中，这种温度正好，不远处的河滨公园有小孩子在玩闹，沈澄看了几眼，又把视线挪了回来。他并不是时常有到户外工作的机会，就算是拍摄广告或电影，也经常是在摄影棚或片场工作，再加上身为公众人物，虽然名气不算大，不过被支持者追著要签名的情景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今天是般工作日，河岸旁没什麽人，倒是让他稍微松了口气，眼看夏知萌还在调整相机镜头，他垂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有些困惑。夏知萌事前就要求他只要穿合身的衬衫与长裤过来，沈澄到这时候才意识过来，夏知萌要拍的照片或许跟他原本拍过的那些平面广告或杂志内页不样。

    「好了。」夏知萌回过头，对著他笑，「过来吧。」

    沈澄不明所以，但仍走了过去，在夏知萌指定的地点，按照对方的要求尽量放松身体，并且不要看著镜头。他望著远处的河水，过了片刻，就听夏知萌问道：「霍先生知道你跟我合作这件事吗？」

    他怔，「你为什麽这麽问。」

    「年假那阵子，你脖子上每天都有吻痕。还有，在温泉民宿的时候虽然是深夜，又有竹篱隔著，不过你们的声音还是很清楚。」夏知萌若无其事地说道，摆出副閒话家常的态度，「没想到他是这种占有欲强烈的类型，真是让人讶异。」

    沈澄脸上阵发烫，镇定道：「是吗？我倒不这麽觉得。」

    「那个吻痕是刻意让我看的。」夏知萌歪著头调整镜头，朝他笑，「谁都知道的事情，为什麽你没注意到。」

    「这种事情不重要吧。」沈澄神情动，却答得平淡。

    「真是冷淡。」与他相反，夏知萌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