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游戏Ⅲ 嘲笑鸟 作者:yuyan
原委,同时我又可以信任。提起这个话题本身就是很危险的,但既然黑密斯在竞技场可以把赌注压在我身上,我想他是不会把我出卖给科恩的。无论我们之间曾有过什么样的隔膜,我们还是喜欢在两个人之问当面解决问题。
我吃力地从地上起来,出门,穿过大厅,来到他的房间。我敲门没人答应,所以就推门进去了。唷,他怎么这么快就能把个地方弄得团糟,真不可思议。盛着剩饭的餐碟、酒瓶子、醉酒后打碎的家具,弄得屋子里极为脏乱。他也没有洗澡,浑身脏兮兮的,躺在揉成团的被单子里,已经人事不知了。
“黑密斯。”我边叫他,边摇他的腿。跟以往样,这样根本就叫不醒他。我又摇了他几下,没办法,最后只好拿起水壶把水浇在他脸上。他猛地大吸了口气,手里的刀子在空中乱舞。显然,斯诺的倒台并没能结束他内心的恐惧。
“噢,你。”他说。听他的声音,还没有完全醒酒。“黑密斯。”我开口说道。
“听听吧,嘲笑鸟终于开口说话了。”他大笑着说,“哈哈,普鲁塔什这回该高兴了。”说完,他拿起瓶子来咕咚咕咚地大口灌着酒,“我怎么浑身都是湿的?”我怯生生地把水壶扔在身后的堆脏衣服上。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说。
黑密斯打了个嗝,喷出了口酒气,“什么事,亲爱的?又遇到男孩子的问题了?”不知道为什么,黑密斯的这句话伤害了我,以前他很少能这样。我对这话的反应肯定已经露在脸上,黑密斯虽然醉醺醺的,但似乎仍想收回他的话。“好吧,这并不可笑。”这时,我已经走到门口了。“不可笑!回来!”
接着,我听到他的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的声音,他肯定是想追上我,但却是徒劳的。
我在大房子里绕来绕去,最后找到个挂满真丝衣服的柜橱。我把衣服从衣架上拽下来,堆成堆,然后钻到衣服堆里。我在衣兜里找到了片以前揣起来的吗啡药片,干咽了下去,把我快要发作的歇斯底里压制下去。可这并没有真正解决问题。我听到黑密斯在远处喊我,可以他现在的状态,他是不会找到我的,特别是我又找到了这个新的藏身之处。我把自己裹在衣服里,觉得自己像个即将出茧的毛虫,我总觉得这种状态是最宁静的。是的,开始是这样,但是到了夜里,我被箍得越来越难受,那些光滑的衣服简直让我窒息,我觉得自己要变成美丽的昆虫才能破茧而出。我局促不安地扭动身体,极力想摆脱束缚着我的茧壳,解开长出美丽翅膀的秘密。尽管我拼命挣扎,还是个丑陋的昆虫,我被炸弹里冒出的熊熊火焰烧成现在这副丑陋的形态。
与斯诺的相遇又把我带回到噩梦连连的过去。就好像又被杀人蜂蜇了样。个个可怕的影像出现在我的梦里,只有暂时的停歇,我以为已经醒了,但另些可怕的影像又接踵而至。当卫兵最终找到我时,我浑身绞缠着好衣服,正坐在衣橱里不停地尖声喊叫。他们来扶我时,我还拼命反抗,直到最后他们设法让我相信他们是在帮我时,才停了手。他们把我身上绞缠的衣服扒下来,陪我回到了房间。在回房间的路上经过扇窗,我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雾霭笼罩着凯匹特城,天上还飘着雪。
因为宿醉而很难受的黑密斯在等我,面前放着堆药片和餐盘食物。我们俩都没胃口吃饭。他试着跟我说话,看到我不愿开口,就让我去洗个澡。浴缸很深,要走三个阶梯才能下到底。我泡在水里,泡沫没过脖颈,我希望药片尽快发挥药力。我的眼睛盯着那朵玫瑰,夜之问花瓣已经脱落,蒸汽熏腾的浴室里充满了它扑鼻的香气。我起身,拿块毛巾,想挡住那股味道。这时我听到轻轻的敲门声,接着浴室门开了,露出三张熟悉的面孔。他们正要冲我微笑,可是看到我疤痕累累的身体,即使维尼娅也掩饰住脸的惊诧。“太让人吃惊了!”奥克塔维亚尖叫着,接着便大哭起来。我正在为他们的出现感到惊讶,继而想到今天定是那个重要的日子,审判斯诺的日子。他们是来给我收拾,好上镜头。看来他们又要费劲把我恢复到“基础美容状态”了。难怪奥克塔维亚在哭,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看到我被烧得片片结疤的皮肤,他们连碰都不敢碰,生怕弄疼了我,于是我就自己打浴液,然后自己擦干了身子。我对他们说,我几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可是弗莱维把长袍披在我身上时,还是缩手缩脚的。到了卧室,我又吃了惊。她正身板挺直地坐在椅子里,从泛着金属光泽的假发,到招牌式的高跟皮鞋,无不是干净利索。她手里拿着块记事板,除了眼神有些空茫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艾菲。”我说。
“你好,凯特尼斯。”她起来,在我的脸颊上吻了下,好像自我们最后次在世纪极限赛前分手之后,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噢,看来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天在等着我们。所以,你干吗不赶快准备,我也开始行动,看看是否切能按计划进行。”
“好的。”我对着她的后背说。
“大家都说普鲁塔什和黑密斯费了好大劲儿才让她活下来,你逃跑后她被关进了监狱,这才算没死。”维尼娅压低声音说。艾菲·特琳奇,反抗者。这么说有点牵强,可我不想让科恩杀死她,所以我在心里暗暗记下了,旦被问起,我就说她是反抗者。“普鲁塔什绑架了你们三个,看来还真不错啊。”“所有参加世纪极限赛的化妆师,只有我们几个活了下来,其他人都死了。”维尼娅说。她并没有特别说明是谁杀死了他们,可我在想谁杀死他们也无关紧要了吧。她小心翼翼地把我满是伤疤的手放在她的手里,举起来仔细地看着。“嗯,你觉得指甲应该涂什么颜色?红色还是黑色?”
给我弄头发时,弗莱维展示了高超的技术,他把前面的头发帘修剪整齐,利用后面较长的头发把疤痕盖住。我的脸,因为没有被火烧到,化妆还不算是很大的挑战。我穿上西纳设计的嘲笑鸟服装后,露出伤疤的地方就只有脖子、脑门和手。奥克塔维亚把嘲笑鸟胸针别在我左胸的位置,然后大家退后步,看看镜子里的效果。我真不敢相信,尽管我身上的皮肤像片火烧后的荒原,但从外表看,他们已经把我打扮得和正常人无异了。
有人敲门,之后盖尔走了进来。“能占用你几分钟吗?”他问。我在镜子里看到化妆师们在盖尔进来后副无所适从的样子,他们不知道该上哪儿,扭头要走却彼此撞了个满怀,最后他们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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