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来寒雨晚来风 作者:都灵

    ，脸色这么差？”

    高锦杰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大概是受凉了，胃有些不舒服。”

    “那就去医院看看吧，别耽搁了。”

    高锦杰靠在椅背上做无力状：“人家这几天正看我不顺眼，我还是别没事找事了。”

    宋岩不以为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患得患失了？其实中岛那人，是对事不对人，你就别往心里去。再说了，你不也差点被打死么。哎，你发现没有，白小姐好像对你有意思。”

    高锦杰懒洋洋地回了句：“怎么敢，那可是你看上的人，我就是把她送回家而已，还是奉了你的命令。”

    宋岩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可不像装出来的：“什么话，个小歌女而已，上海滩抓大把。你要是喜欢，就和她玩玩，我没有意见的。”

    “真的？”

    “当然了。行了，别扯这些个没用的了，你赶紧去医院吧，回头我帮你请假。”宋岩拖起高锦杰出了办公室。

    离开保卫局，高锦杰根本没有去医院，兜了几个圈子到了国际饭店。只敲了两下，房门就开了，傅翊君穿戴整齐，副要出门的模样。

    “你这是要去哪里？还有，你昨晚又去哪儿了，都那么晚了？”不知不觉间高锦杰的火又上来了。

    “我想去买几本书回来看，整天在这里无所事事，太无聊了。”傅翊君小声为自己辩解：“昨晚我去找薛大哥，那天之后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脱险，我不放心。”

    “都告诉你了不要乱跑。你们杀的那个汉奸也算是个高官，日本人恨不得全城戒严抓捕凶手，你倒好，还敢到处晃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对不起。”傅翊君轻声道完歉，便低下了头，低眉顺眼的样子下就把高锦杰心头的火气给浇灭了，把他拉进怀里又开始安慰：“我是不想你有事。”

    “我知道。”

    “翊君，答应我，别再去找那些人了。你忘了我们第次见面的时候，薛明骅就利用了你，我哪里还能放心让你再跟着他？”

    “可我也告诉过你，薛大哥这样做，又不是为了他自个。”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再出什么事，让我怎么办？我自认没有薛明骅那么坚强的神经，看着你死在面前还能无动于衷。”

    傅翊君靠在他怀里，过了好阵才说了声：“我答应你。”

    高锦杰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甘愿，却装着什么都没察觉，松开手吻吻他的嘴唇，掏出卷钱放在他手里：“你会就去前台结账。个小时后，我在大同路铜仁路口等你，那里有好几栋不错的公寓楼，人来人往的不引人注目，邻里之间也不太搭界，比较安全，我在那儿给你租了个单元，暂时先安顿下来。”

    傅翊君皱了皱眉头，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从那天开始，高锦杰每晚都去仙乐斯舞厅，给白玫捧场。送她回家后，再在那里坐坐，这才离开。仙乐斯那些白玫的姐妹，都以为她找到了个好靠山，起初连白玫也以为这位风流倜傥的高家二少爷对自己情有独钟，但相处段时间后，她发觉这个男人看似深情的眼睛里总有些她看不透的东西，可这反而加让她深陷其中。

    高锦杰给傅翊君租的公寓就在白玫楼下，安安静静在这里住了个礼拜之后，傅翊君就想出去找工作，转念想到高锦杰身份的特殊性，万被人发现他们又在起了，重提军统联络的旧事，难免会连累到高锦杰，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每天就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除了出去买菜和日用品，基本很少出门。

    天气越来越冷，又要到高锦杰的生日了，想想时间过得真快，这已经是和傅翊君起过的第三个生日，当初他们相识的时候，傅翊君还是个翩翩少年，现在已经蜕变成个沉稳安静的青年。自傅翊君回到上海，两人又在起，高锦杰愈发感觉离不开对方，每天晚上匆匆碰面又分别后，便期待第二天夜晚的来临。

    到了生日这天，趁着午饭时间，高锦杰去了趟百货公司，买了个电油汀，直接让店家送到了大同路的公寓。还真是天随人愿，晚上高锦杰才到仙乐斯没久，白玫便说她身体不大舒服，早早就让高锦杰送她回家。

    在药房帮白玫买了药，看着她喝下，高锦杰才起身告辞。今晚二楼走廊里的灯泡坏了，漆黑片，高锦杰在楼道里了会，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才走向傅翊君所住的房间。声长，两声短，高锦杰和往常样，敲了敲房门，就在傅翊君打开房门的刹那，身后有人猛然大力推了高锦杰把，几乎将他推倒在地。不等他回过神来，把手枪已经抵在他额头上。高锦杰稳身体，冷眼看着在自己面前的人：

    “薛明骅，你想干什么？”

    薛明骅像是没有听到他的问题：“翊君，找根绳子，把这个汉奸捆起来。”

    傅翊君先过去关好房门，然后把高锦杰挡在自己身后：“薛大哥，你先把枪收起来好不好。”

    薛明骅维持着握枪的姿势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房间里陷入了片死寂。

    过了会儿，傅翊君走过去，轻轻压下薛明骅握枪的手：“薛大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有时候，我们眼睛看到的，不定是真相。”

    薛明骅看着傅翊君：“翊君，你是想说，高锦杰是为了他们家工厂才被迫跟日本人妥协的吧，度我也这样想，可他现在已经进了保卫局了，还有什么可说的，铁板钉钉的汉奸。”

    说到这里，他瞥了高锦杰眼：“我直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你也说过早就跟他断了往来，这几天不见你，还以为你是被他胁迫了，现在看来我真是杞人忧天。”

    听了这句话，高锦杰也冷笑声，看都不看他，转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薛明骅进步说道：“翊君，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自己的处境？刚介绍你们认识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高锦杰是个什么样的人，结果你还是头栽了进去。且不论他是不是汉奸，你知不知道他刚送个歌女回家，回头就来找你了。这样薄情的男人你也要？你是不是昏了头了？”

    “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我和翊君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高锦杰不合时宜地插了句，效果出奇的好，薛明骅果然火气大了：“住嘴，高锦杰！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

    “你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家务事？”

    “个汉奸有什么值得我关心的，如果不是事关翊君，我根本懒得管。”

    高锦杰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