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大恶魔+139 作者:语笑阑珊

    事——

    “是的，发生了很事，我还以为你会永远沉睡在梦境里，活在那个人的谎言之中，逃避现实的切，成为又位牺牲者。”名叫艾丽嘉的女人眼神依旧空洞，却露出了个微笑的表情，这看在罗修的眼中，让他感觉仿佛面前是具行尸走肉在对着他微笑，“还好你回来了，艾丽斯。”

    这次，罗修却没有说话了。

    他在原地，从头到尾将艾丽嘉打量了遍。

    片刻后，他却奇怪地问：“你关心我吗，艾丽嘉？”

    这个最初他进入浮屠罗门就遇见的，总是神经兮兮的女人，她脸上的微笑不变，点了点头：“亲爱的，我当然关心你，你是我们唯的希望，摧毁那个梦境，摧毁那个人。”

    罗修哑然。

    眼前的女人终于对他说出了关键词——摧毁。

    是的。

    是她将第名艾丽斯的遗物、作为武器的肉团子交到了她的手上；是她告诉他，他的周围究竟在发生着什么样的变化；他们曾经并肩作战，她因为他被走廊边上的盔甲刺穿；她告诉他，除了他之外，还有很很的艾丽斯存在着，他们在某个人的指引下进行着场无聊又血腥的游戏；她告诉他，他们都没有办法让这切停下来，直到游戏“通关”。

    这个女人知道所有的切。

    她总是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跟前，及时地告诉他他需要知道的切，后来又将另外名艾丽斯的遗物葡萄藤交到他手中，这样他才将葡萄藤和肉团子结合起来，得到了魔镰，斩杀了松鼠先生以及它的朋友。

    艾丽嘉似乎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替他解决燃眉之急。

    然后又告诉他些新的信息，帮助他继续前行。

    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却告诉他，她只是名引导者。

    现在，她却终于说出了她的真实目的：摧毁。

    她并不是名什么无辜的引导者，这个名叫艾丽嘉的女人不断地帮助他，只是因为她大概是在整个游戏的操纵者的对立面而已，还有个可能，是因为……

    罗修停顿了片刻，他让自己看上去十分轻松地问：“你关心我的另外个原因，是因为我的身体里流淌着和你样的血液吗？”

    罗修语落，他满意地看见昏暗的光线跳动的烛火之中，在他对面的那个女人扫脸上那幽灵似的空洞，露出个错愕表情——紧接着的下个瞬间，她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在那双并不是蓝色的瞳眸之中有蓝色的光芒闪而过，随即她那张蜡黄的脸忽然扭曲了起来，她露出了个痛苦挣扎的表情，抱着自己的脑袋，缓缓地蹲了下去……

    “我怎么在这里？……你是谁？……对了，你也是病人。”

    ……

    “这切早就应该结束了。”

    ……

    “他死了，已经死了，尽管肉体还活着……”

    ……

    “但是我知道，他不是我的孩子，他只是恶魔，恶魔——”

    她在颤抖着，嘴巴里说着可能除了她谁也听不懂的话，她看上去脆弱又痛苦，并且从深深埋在膝盖之间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声，看上去可怜极了——尽管这幕看上去有些奇怪，但是它确实是这样的：深夜，黑暗的走廊，周围切都安安静静的，烛光跳跃着将走廊上两人的背影投射在墙上，风吹过时，影子也随风摇晃，仿佛是张牙舞爪的恶魔。

    女人在地声哭泣。

    而在她身边的黑发年轻人却只是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看着她脆弱的模样，脸上上无动于衷，丝毫没有想要去安抚的意思。

    罗修等着艾丽嘉哭了个够，这个女人现在看上去就像只受惊的猫，但是罗修并不意外她出现这个状态——在平日里周围有人——比如乌兹罗克的时候，她所表现出来的就是这个状态。

    罗修静静地等待了会儿。

    终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哭泣声在逐渐变小。

    艾丽嘉不哭了。

    她了起来。

    现在她的脸上又恢复了如既往的空洞冷漠，她抬起手，抹去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动作之间似乎还带着丝不经意透露的厌烦，就仿佛刚才流下的泪水对于她来说突然成了种令人困扰的麻烦，而罗修全程只是沉默、目无表情地看着她完成这系列戏剧性的表情，当这个女人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他甚至有想要冷笑的冲动。

    “这么说，你发现了。”艾丽嘉淡淡地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伤心莫过于心死。

    当对方这样大方承认的那刻，罗修的唯想法便是：我似乎比我想象中要来的平静得。

    尽管他直相信他的父母是因为死亡的逼迫才将他直丢在亲戚家；尽管他在童年时期直羡慕别人能有疼爱自己的父母；尽管他直好好地保存着母亲年轻时候的照片，偶尔会想象如果她还活着，会是什么模样；尽管他直幻想，自己大概也有机会拥有对疼爱自己的父母……

    从小到大，他直在为他们开脱。

    他直在说服自己，这只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然而，此时此刻，当他在事实面前，发现之前的二十余年里他所做的切无非就是自欺欺人，当这个本应该是他母亲的人，蓬头垢面，就跟名不折不扣的疯子样在他面前，大方地承认，脸上又挂着“那又怎么样”的表情时，他发现自己是平静的。

    除了身体里流淌着来自她的血脉，这个女人对于他来说，又和陌生人有什么区别？

    罗修发现自己连骂她都懒得骂了，只是咧了咧嘴，露出个嘲讽的表情：“真是个令人感动的相认场面。”

    艾丽嘉说：“孩子，我已经哭过了，而你没有，你为什么来责怪我呢？”

    ……你哭过我也哭过，这就算正常了？

    大妈，您以为您这是在买菜呢？

    罗修露出个啼笑皆非的表情，上下打量了艾丽嘉圈，最终决定自己还是不要和这个疯女人纠结这个问题：“开始只是怀疑而已，你总是表现的有时候清醒有时候又像是疯子，我每解决个人，他们都会从现实世界里消失，没有人记得他们，就好像他们从来没存在过——但是其中出现了个显而易见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