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 第一部 作者:藏影

    摆布的物品。可我……我呢？我该如何打算？我不知道，小叔的未来之中，有没有我？或许，恨我如他，根本不会想到我？我什么都不会，似乎没有存在的必要？或许，我……会死？！

    19

    我……真的会死么？

    我不敢问小叔，怕得到是令我伤心欲绝的答案。然而，有件事，我却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

    思及此，想说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了。我望着小叔，想起了潭音向我表白时的坦率。我……是否也能那般坦率的向小叔……表白？我……我……我或许会死！？握紧拳头，我认真的望着他。以往的我，太懦弱了，永远都不知道争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只是味的去接受，味的去等待……在死之前，我不想再任自己无声无息下去了，我该为死前的自己做些事？如果什么都不做，我想我会后悔吧？

    深深地吸了口气，我放宽了心。就让我为自己做点什么吧。

    “我……”我小声的开口。

    “什么？”小叔的脸倏地凝重了下来。

    我咬咬唇。或许小叔听到了，听说习武之人的耳力十分的敏锐，但他却反问我。我咬破了唇角，朗声道：“我……直爱着你……”

    说了！终于说出口了！我终于将深埋在心底年的话讲出口了。说出去，反而轻松了许？是的，我直爱着小叔，直爱着……爱得心都纠痛了。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小叔的神情，注视着他的神情变化。

    空气，突然窒闷了。

    小叔放下空茶杯，起身，踱到我面前，低头，脸上片阴影，看不清神情。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捏住了我的下颚。

    “爱我？”很冰冷的声音。

    “是……是的。”我抖了声音。

    “哪种爱？像个女人样爱着男人？”话中有着讽刺？

    我壮着胆，坚定地道：“不！我没有把自己看成女人，我是以男人的身分爱上同是男人的……你！”

    “噢——”小叔似乎不以为然。

    汗，布满了我的脸，我的眼不曾眨过，直勾勾地瞪着他。他……他会如何回答？对于我对他有爱，他……他会如何？虽然……虽然他早就知道我对他有情欲，并且也曾因此将我从树上扔下来？但，他心中是如何想的？我之于他，究竟算什么呢？我想知道，我极度的想知道，我的存在，对小叔来说，有什么意义呢？毁了易家，独独留下我，代表了什么意思？我可以幻想着，我……是独特的？

    我……总是摆脱不了天真的幻想！

    我在心中不断地自嘲着。

    对小叔，我有太的幻想了。

    放开我的下巴，小叔负手而立。

    “那又如何？”

    我哑然，怔怔地听着他的话语。

    “爱我？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叔……”我带着哭音。“我只是……只是……”

    “你对我，存在着什么样的期望，我不是不知道，但是，那又如何呢？强加于我的感情，我为何要接受？何况，你是我的侄儿，侄儿爱自己的叔父，呵呵，可笑可耻呀！”

    我的脸仿佛被人狠狠的打了巴掌。听到小叔的冷言冷语，我坚固起来的心下子崩溃了！忍受不住，我立起身，捂住嘴，不让呜咽发出声来。躲过小叔的身子，我急着想离开。

    我……做了件愚蠢的事！

    愚蠢得期望能得到小叔的亲睐！可笑如我，竟然认不清事实！我的生死，我的爱恨，对小叔来说，根本是云淡风轻的事！

    正如他所言，与他何干？

    小叔抓住了我的手臂，阻止我的离去。

    我低着头，想扯回我的手臂。

    我不想……在小叔面前崩溃！不想在他面前哭得不成人形。我只想个人躲起来，痛痛快快的哭上回，做为死前的最后次放纵！

    “别再说些爱我之类的话了！”小叔最后的话让我的心破了个大洞，再也补不上了。我的泪倾泻而出，我使劲地扯回手，头也不回的奔出他的房门。

    泪，模糊了视线，我跌跌撞撞地在院子里跑着，不知道自己该跑向何处，过于激动的情绪引发了我心口的疼痛。我不知道这种疼痛与被刺伤的疼痛如何区分，我只知道，我快要心痛而死了！

    不知跑了久，我腿软，跌坐在个水池边，揪着池边的杂草，我直视着池面。

    清澈的水，清晰见底，水里的游鱼自由快活，身上鳞光片。我出神的望着。如此清纯的水呵……不由自主的，我伸出手，触摸那清得见底的水面。

    凉凉的，清爽的，是否可以……洗清切？

    我跪爬了过去，想纵身跃入其中……

    “影儿——”

    惊恐的呼叫着在身后骤然响起，下刻，我的身体被莽力向后拉扯，然后撞进了个人的怀抱中。

    急促的呼吸声在我耳边不断的回旋着，我的脸被迫后转，对上了潭音依旧惊惧的双眼。

    “你想干什么？”向温和的他竟然向我大吼。

    我想起了小叔的话，冷家的人会让人不由自主的落入他们所设的迷阵中。我应该要拒绝他的接近。但听到他充满恐惧的问话后，我不禁回道：“我想……洗洗身子。”

    他似乎不明白。“要沐浴，回房去，我叫下人打热水来。”

    我摇头。“我不是想沐浴。”

    他不明白了。

    我微微笑，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笑，脸上挂着泪，我竟然笑得出来？

    “我只是想把身子洗得干净些。”我说。

    “你怎么了？”他问。

    这回换我不解了。我指着池水道：“你看，这水很干净，定能将我身上的污秽洗净。”

    “你身上根本没有污秽，你不脏！”他喊。

    我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大声的跟我说话，我的手在水里搅着，神色平静。“怎么会不脏呢？我犯了禁忌，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就是脏了！”

    他猛然抱紧了我，全身都发抖了。“影儿，影儿，你不要这样！你不要哭……我醒来，不见你，你知道我有慌吗？我找了你很久，终于找到你了，你却——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我想下水洗洗。”我推着他。

    他紧紧锁着我，不让我动分毫。“你若真想沐浴，我带你回房！”

    我皱眉。我都说了，我并不想沐浴，我只是想洗净身上的污秽。

    “你为什么不让我洗净？”我生气的道。

    “影儿？”他愣。

    “难道……我想在死之前，净次身都不行吗？”我哭喊着。“你为何要阻止我？我很脏，很脏！从心里到身体上，都脏得让我作恶！我只想干净的死去！”

    “你不会死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会死！你点都不脏！”他摇晃着我。“影儿，你见了什么人？和他说了什么话？是不是你的小叔？你和他聊了些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