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异母的弟弟。
“哥。”隔着细雨,费臻叫了他一声。
费忆南眼眸微眯,未应声。
兄弟俩其实长得很像,身高相似,皮肤也相似,冷白色的,在雨中没有打伞的话,即使是在黑夜,费臻那张脸看着都似在发光。
但除了这两点一眼看上去就是兄弟的特征,其他的五官,气质便截然不同了。
费忆南气质偏冷。
费臻则是相反的时刻让人感觉到热烈的气场。
他没有打伞,浑身湿透,眼神倔强,单枪匹马,耀武扬威地堵在他们车头前。
而费忆南的眼,便叫人一时半会看不透了。
费臻被他看地没由来的心虚,他勉强一笑,“我想见见明熙。”
费忆南冷笑。
拒绝之意明显。
“你都藏三个月了,还没藏够?”费臻说着眼神就往车后座寻找,可惜车窗玻璃太黑,他什么都看不到。
他想过去,听说那个女人苏醒了,他一个月前才得到的消息,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迫不及待想去看她,可家里人没有人赞同他,好不容易收到消息她回来了,就被一场夜雨拦住,父母又劝他什么天晴再看,她总要过来爷爷奶奶这里,到时候全家聚餐,总能看的上。
费臻却想笑,什么全家聚会,他现在就要看,谁都不能阻挡!
“哥,我叫你一声哥,但你不要太过分。为什么她醒没有人通知我?你是怕我破坏你们?”
“你喝酒了。”费忆南终于瞥了一眼让人能看懂的眼神。
鄙视。
毫无感情的。
费臻胸口一噎,眼神发狠地红,“这和我喝酒有什么关系,我要看她,我现在就要看——”
他像一个得不到糖的孩子猛然地就冲上去抢。
司机小张往后退了一步,手仍然往前伸给费忆南撑着,外人显然不敢掺和他们兄弟二人的纷争,但是费忆南已然已习惯,他身形丝毫未动,静默地站在草坪上,无数雨滴刮到他黑色的裤脚,然后都以为可以安然呆住的时候,他抬腿往前踹了一记,只听砰一声闷响,费臻的身体便往后飞了出去。
这一脚不轻,费臻趴在草地半晌没起来。
这里离费忆南和明熙的住宅很近,几乎就是在大门不远处,所以远处那幢灯火通明的房子中冲出来几个人时。
费忆南一点不奇怪。
“今晚可真热闹。”他笑了笑,眉宇间终于起了不耐之色。
第一个冲过来扶人的是沈馨蕴,她被雨水糊了一脸,声音嚎啕着,“——他可是你亲弟弟,你怎么能打他?”
“打他怎么了?”费忆南失笑着掏出手机,点开爷爷奶奶发给他的语音。
雨虽然很密,但却没有声音,所以手机里老太太的哭音万分清晰,“你弟弟去找你了,他喝酒,他非要开车,我跟你爷爷急坏了……”
“多少年了,你就这点本事。”费忆南把手机拿到费臻面前去给他听,望着他煞白的脸,出声讽刺,“你成年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一有事情,就闹地全家不宁?”
“你又好到哪里去?”费臻冷冷笑望着他似永远沉着的眼,“你有事情,你就故意撞观众台,让她心疼你跟着你转,到底谁才最恶心?”
“别说了费臻。”沈馨蕴哭地厉害,“那个女人根本不值得你闹。”
“我没闹妈,我就是想看看她恢复的怎么样了,你们为什么要大惊小怪呢?她现在是我大嫂,我难道还要和自己亲哥争风吃醋不成?是吧,哥?”费臻一双眼笑地通红,望着他。
费忆南直起身子,眉头微微凝,他理着自己的衣袖。
宅子里跑出来的另外两个人终于到达战场。
费雅周先看了眼躺在地下满身狼狈的自己的小儿子,眉头深拧,再抬眸,望了望自己一身气度漠然,神情无动于衷的大儿子,他眉头拧地更深了,“忆南,他是你弟弟,为什么不能耐心点反而上来就动手?你小时候我有这样打过你吗?”
闻言,沈馨蕴哭地更凶,哽咽声不断。
费忆南只回了一句,“你们没来,我说不定就杀了他。”
费雅周气地半死,看着地上哭地令人极其心烦的女人,他大骂一声,“还不扶你儿子滚,家丑扬地还不够外?”
“我要见明熙。”费臻挣扎着从草地上起来,借着酒意往车旁冲。
那仿佛是一道坚固的堡垒。
他怎么也攻不过去。
费忆南两手腕上的衣袖已经卷起,他似乎早料到这情形,所以一句废话未讲,对着费臻冲过来的歪歪斜斜身体猛挥了三拳下去。
司机小张再也无法撑住伞,整个人都退向车门,守在明熙所在的那边门。
“大少您不能这样。”说这话的人穿着一身黑衣,体格健壮,随同费雅周一齐来的,实际上他代表的是老爷子,多年跟在老爷子身边,早练就一副沉着稳定气势,但此刻拦在费忆南前头时,声音还是泄出了一丝慌张。
“吴沉,”费忆南晃了下自己手指,“你让开。”
“老爷子说了,你们兄弟不能动手,否则就是我的失职。”吴沉寸步不让。
费忆南于是第一次对这位跟在老爷子身边十几年忠心耿耿的保镖动手。
吴沉今晚出来就是保护费臻的,费忆南是练家子出身,费臻根本经不住他打,这会儿,吴沉自己也被挨了揍,除了心里面咒骂一万遍费臻喝酒误事以外,就是不断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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