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难测(胤礽重生) 作者:淘肉文
要足够浓烈的感情,而太子就算先开窍,也不敢表现出来吧。
于是这章写了这么多字,也就kiss一下而已。每次开新文我都会列提纲,可是每次写着写着就跑偏了。汗,于是我也不敢肯定两只还要几章才能滚床单,不过应该不会远了,远目。
最后说下留言,我的原则是有留言必回复,可是最近两章都木回,主要是晋江太抽了,而且回复留言会剧透滴说,所以这两章的都没有回,请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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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心意乱一夜彷徨
马蹄儿声咯得咯得的响着,马车里却静悄悄地,好像连呼吸声都消失了似的。胤礽仍呆呆地躺在马车上,方才那般火热的触感好像还黏在皮肤上,不曾散去。敞开着的领口灌进些许冷风,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感到隐约的刺痛,想来是方才康熙那一通胡来,留下了痕迹。
过了一会儿,康熙越发急促的喘息声传来,那人缩在马车的一角,浑身都在颤抖着,空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麝香味,带着些许滛靡的水声,和着胤礽剧烈的心跳声,说不出的情色滋味。胤礽终于回过神来,坐起来,轻轻摸了摸唇角,方才康熙吻得太用力了些,他只觉得嘴唇上火辣辣的疼,隐约还能尝到一丝铁锈味,想来此时他的模样定然十分狼狈,也不知一会儿该怎么下马车。
当然,现下,那人比自己还要狼狈上几分,压抑不住的情欲以及……方才那些乱七八糟的举动……
那一刻,胤礽也说不出心里有什么感受,最为明显的是一股子诡异的幸灾乐祸,那素来道貌岸然,对男风口气轻蔑的人,如今,恐怕再也说不出一句狠话来了。
自己不过是放荡不羁,男女通吃罢了,那人的趣味却更加诡异几分,竟然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产生欲望,这还真是可悲可叹可笑啊。
这龙阳断袖的龌龊事和父子乱囵比,不知又是哪一个更让人觉得脏些?
胤礽在心里狠狠地对自己说,自虐一般的回响昨日康熙与他说过的话,如今,该说那些话的人恐怕是自己才对,真是恶心的想吐啊,被自己的父亲轻薄,世上还有比这更肮脏,更令人作呕的事吗?
从此以后,无论那人再说什么,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想到这儿,胤礽勾起一个冷冷地笑容,突然便觉得又解气,又难过的想哭。
攥紧了手指,狠狠的掐住手心,渐渐涌起的疼痛让胤礽勉强回过神来,沉默不语地坐在一旁,面上倒显得比康熙更沉着了几分。
待外面的马车停了下来,侍卫们都极有眼色的未开口,马车就这样停在乾清宫门前,李德全领了几个太监跪在那儿,恭迎万岁回宫。
康熙这边,却正巧解决了一半,不上不下的哪里还能撑的了半分,特别是还有胤礽在旁边看着,越着急,解决的速度反而越慢了下来。
胤礽等了一会儿,见康熙还未解决,便凑了过去,嘴里压低了声音道,“还请皇阿玛恕儿臣无礼。”说罢,他伸出手探向康熙腰间的几个催|情的|岤位,轻轻按动,立刻让那人闷哼出声。
马车外,等着的奴才们听到这声响,皆是浑身一颤,李德全想到此时马车里坐着的人,冷汗都沁了出来,湿透了背脊,他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到了走人的时候。
按压着|岤位,胤礽的手熟稔地在康熙的身上游走,耳边传来粗重的喘息声,或许是因为靠得太近的缘故,他似乎都能感觉的到那人呼出的热气,吹得耳朵痒痒的。
父子俩都算是“御人无数”,自然懂得怎样取悦人的身体,只是因为方才的尴尬,无论是康熙还是胤礽,此刻这般靠近,都多少有些心不在焉的别扭感。
康熙一边努力回忆着记忆里足够激起他欲望的场面,可方才胤礽嫣红的脸和唇色却总是不经意的撞进脑海里。他想起少年纤细的手脚和自己纠缠在一起的触感,想起入手处光滑却又结实的腰肢,心猿意马起来。他抬头,看胤礽坐在他身旁,熟练的对他上下齐手,没有丝毫波澜的眼睛,只微颤的睫毛泄露了他此刻同样纠结的心事。
他的脖颈间仍留着方才那一刻意乱情迷留下的吻痕,红红点点的斑驳着,仍能看出新鲜的齿痕,在白皙的肤色上,没入凌乱的领口,让康熙有瞬间的恍惚,下一刻,他终于泄了出来。
这猝不及防的宣泄,让康熙忍不住再次闷哼出声,胤礽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堵住了他的嘴,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康熙才反应过来,把胤礽的手拍掉,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衫。他平复了呼吸,淡然地吩咐道,“李德全,夜里天寒,去把朕的披风拿过来。”
“启禀皇上,奴才已经拿来了。”
康熙听罢,微微挑了挑帘子,将披风拿了进来。随后才扳过胤礽的身体,开始给他整理衣服。
将领口处的衣扣都系好,再用披风将他整个人拢在里面,严严实实的遮住脖子上的痕迹。胤礽就这样随着他摆弄,心里也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只呆呆看着康熙颤抖的手出神。
遇到这样的事,就算经历了再多风浪的人,恐怕也难以维持表面上地平静。可是除了装作没发生过的模样,他又能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好不容易将两个人都收拾干净,胤礽先下了车,挑起了帘子,李德全见状,立刻迎上去,将康熙从马车上扶下来。
被夜里的凉风一吹,方才那点滛靡的氛围立时荡然无存,康熙眯着眼,犀利的目光将周围的侍卫打量了一遍,眼里透出一丝杀意,不过他犹豫了片刻,终究是未再说什么,只淡淡地吩咐道,“回去吧。”
胤礽听了,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却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他正兀自准备开溜,便听到康熙开口道,“今晚,已然夜深,胤礽你先毓庆宫休息,明日再到乾清宫来。”
这话一出口,胤礽本已经悬空的腿,又放了下来,本能地行了礼,应道,“是。”
回了毓庆宫,胤礽仍是有些恍恍惚惚的,只觉得今日的事便如同做梦一般。此时已过了子时,毓庆宫静悄悄地,胤礽见瓜尔佳氏已经睡下,且他也不愿让那些人见着自己身上的痕迹,便吩咐何柱儿准备了热水。随后先打发了身边伺候的人,这才解开披风,露出里面可怕的淤痕。梳妆的铜镜照得不甚清楚,胤礽凑近了过去看,才能隐约见着那点点或嫣红或青紫的痕迹。
那般粗暴的痕迹,显然不像是女子能够弄出来的,胤礽皱着眉,细细用湿布沾了热水敷在上面,只求淤血快点化开,明日的痕迹能浅一些。
这样一边收拾着,胤礽便忍不住又响起了方才马车上那混乱的刹那,康熙的低语,他说,“好孩子,别动。”
明明是难得温柔又宠溺的调调,此时回忆起来,却偏偏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气势和莫名的情色气息,格外深沉的语调又是如此的撩人。
想到这儿,胤礽的身体忍不住热了起来。
“哼,难道是疯了不成?”胤礽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轻轻抚摸着脖颈间的痕迹,迈进早已调好了热水中。
与此同时,康熙也在沐浴。一身的酒气和疲惫被洗去,康熙呆呆坐着浴池之中,任由伺候的宫女给他擦洗身体。他自己则早已神游天外,忍不住又想起方才的事。
他压在少年的身上,少年起初如同小兽一般的挣扎,随后却乖顺的很,瞪大了眼睛看他,任由他肆意妄为。
便是那春药刚发作的一刻,有人告诉康熙,他会因此而染指自己的亲生儿子,他也会叫人立刻把那人砍了。可是如今,这般不可思议的事情,自己竟然真的做了,且回忆起来,还有那么一丝遗憾和眷恋的感觉。
这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想到方才在马车上,胤礽为自己疏解欲望的模样,康熙只觉得身体渐渐又热了起来。他忍不住想,或许那药性还有残留,被热水一蒸又散了出来。他的身体很热,越热,他便越会去想胤礽的脸,越想,他便越觉得热了起来。
感觉到康熙身体的反应,在旁边服侍的宫女脸色微红,露出即兴奋又有些害怕的神情,似乎已经开始畅想日后的封赏。在乾清宫里,康熙自然不会约束自己的欲望,示意那女子好好服侍自己。
很快,温暖的巢|岤包裹了火热,康熙看着那女子情动下妩媚的脸,一时竟觉得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皇上……”偏偏那女人很是不懂事,竟在这时忘情地揽住他的肩膀,呻吟出声。
怎么看都觉得碍眼,康熙忍不住在心里想,他伸手将娇小的女子抱起来,让她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然后再次冲撞起来。
“别出声!”娇媚的喘息让他觉得心烦,康熙忍不住吩咐道,随后却又无法抑制地想到胤礽的模样,他想起上回胤礽在自己的怀里涨红了脸的模样,少年青涩的身体带着些许和女子不同的味道,让他觉得如此撩人。
想到胤礽,康熙有瞬间的失神,随后在下一刻,他低声唤了出来,“保成……”
那一刻,他再次泄了出来。
感到怀中人微微发颤的身体,康熙低下头,看着那宫人仍然欲色未消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害怕的神色。
他淡然松开手,从池子里走出来,有宫人立刻走过来,帮他擦干身子,穿好亵衣。康熙叫了李德全进来,说道,“池子里那个,不用留了。”
李德全听罢,微微一愣,随后应了一声,派了人将已经吓得只会哭的女人拖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猜猜这一章会不会被发黄牌╮(╯_╰)╭
今天准备修一修前面的几个细节和bug,不会影响情节,就是小做休整,父皇的称呼啦,还有一些词句的错误和疏忽,还有32章,因为发了牌子什么的。所以晚上的时候可能收藏列表里会显示更新,大家要淡定啊~那不是伪更,不是伪更~
前面还有什么细节不周到的地方大家有发现的记得告诉我哦~
然后看到长评了掩面,好鸡冻啊,第一个长评神马的,谢谢111同学。很兴奋的和寝室里也看耽美的舍友说了,那孩子和我说,哦,长评啊,记得加更啊,要不然你怎么回馈读者啊。
于是我在考虑加更中orz,不过手头没存稿,今天是肯定不可能了。8知道明天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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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意踌躇便害相思
第二日,胤礽起了个大早,往乾清宫“负荆请罪”,昨夜马车里的事自然按下不提,只说及因了自己的缘故,害的康熙中了药,实在是罪该万死。
眼下,两个人心里都正乱着,即使面对着面,也是各想各的心事,心不在焉到了极点,加上昨日的事,父子俩的相处竟变得多了几分拘谨,就连站也是隔着老远,像是害怕什么事似的。
尤其是康熙,只看着胤礽的脸,便频频走神了数次,连他说了些什么都没听清过,嘴里也是随口应着,却对胤礽举手投足间的任何小动作敏感异常,胤礽稍一往前,便会让他忍不住想想要倒退一步。
这样过了一会儿,胤礽终于停了话,这才让康熙回过神来。昨日出宫之事本就是秘密进行,就算是宫里面,知道的也不多。毕竟为了儿子的教育问题,而亲自逛窑子这种荒唐事,就算只是稍大一点的富贵人家,也不会愿意张扬,更不用说是皇家了。是以,康熙便是要罚胤礽,也不会罚在明面上。
“不知者不怪,此事你亦是无心。这罚自然是要罚的,你自己回去,写三篇治水的策论,三天后交过来。朕也有一段时日,未曾考校太子的功课了。”康熙勉强收回了心神,淡淡地吩咐道,倒是让胤礽呆了呆,半天才反应过来,轻轻应了一声。
于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僵了起来。
胤礽的脖颈间的痕迹仍然在衣领下若隐若现,康熙便无法抑制的想起昨夜的事情,终于忍不住说道,“昨日之事,是朕不好。大抵那药性太强,可曾伤着你?此事朕日后定然会补偿你,你却也莫要往心里去。”说这话时,康熙的声音难得低沉下来,气势也不如往日,反而透着几分心虚的意思,甚至说这话时,他都是低着头的,连胤礽的表情都未看着一分。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吃干抹净又不想负责人的男子对女子说得话。胤礽忍不住勾起一个笑容来,说道,“那是自然。这种事,儿臣省得。”只不过,那一刻,脸上虽然是笑着的,心里却莫名涌起一丝苦涩的味道,那滋味极其不好受,甚至冲得那原本还略带些单薄的调子生生多了几分嘲讽。只不过康熙本就心烦意乱,倒也没听出来。只是呆呆立在那儿,不知又想些什么心事去了。
过了一会儿,康熙才回过神来,淡然道,“好了,朕有些乏了。若无事,你便下去吧。”
眼见着胤礽退了下去,康熙原本仍是淡漠的神色才终于垮了下去,他目送着少年离开的背影,眼里流露出一种带着些许隐忍的扭曲和孤注一掷的目光。
那是他最重要的子嗣,是他从小养在身边,完美的皇位继承人,而他又怎能在胤礽登基之前,便亲手为他抹上永远也抹不去的最大污点呢?从未有一日这样清楚的感到,那孩子是自己骨血的延续,是他的至亲之人。呵,父子相j,这样的事情又怎会是他这样的一代明君做出来的吗?
康熙微微闭了闭眼,掩饰自己此刻表情上的失态,随后才暗暗地攥紧了拳,只要是对保成来说,是障碍的东西,即使是自己再汹涌的情感,也该被泯灭。
胤礽出了乾清宫,正准备回毓庆宫去,却正巧在半路上遇到了胤祉。他脖颈上的痕迹仍没消退,却也没了昨夜那般明显,乍一看过去,也不过是普通的吻痕罢了。只不过这样的痕迹被胤祉看见了,自然是一番调笑。
“呦,这是哪个辣美人儿弄出来的,太子哥哥可莫要这样就沉进了温柔乡里啊。”胤祉近日极喜欢拿这些做谈资调侃兄弟,胤礽嘴角微勾,想起昨夜的事,咽下嘴里的些微苦涩,眯着眼带着点回味的神情说道,“是挺辣的。”
那副模样,逗得胤祉哈哈大笑起来。
胤祉如今也到了懂事的年纪,胤礽与胤褆的冲突他也有了自己的小九九,此时见四下无人,胤祉小心翼翼的凑到胤礽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太子哥哥可知,近日里朝上传来的消息,都说皇阿玛似乎又准备启用纳兰明珠的意思,前几日接连提拔了他昔日的几个门生。太子哥哥以前总是顾着兄弟情谊,不肯出手,可如今索相在外也是维系艰难,前几日特意派人传话于我,叫太子哥哥莫要再一味退让,再耽搁久了,或许反而错失了良机。”
一味退让?
不跟着他们那些傻子在朝堂上兴风作浪,便是退让了吗?胤礽微微冷笑起来,这索额图竟把心思动到胤祉身上来了,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看来自己又该多敲打敲打他了。
“日后他再找你,就推说有事不在府中,你年纪尚小,看不清如今的局势,这不争才是大争,你且看明珠前几年有多张扬,如今就有多凄惨。你小小年纪,万不可掺和到党争之中,遇到什么事多想想,莫要以为你当真能翻得出天去。”说来胤祉也是上辈子好好帮过他的人,又是从小混熟了的,胤礽多少与他有几分交心,便说了他几句,只将胤祉方有些蠢蠢欲动的心又压了回去。
“反正我就是看不惯胤褆凡事都要压你一头那臭德行!”胤祉嘟了嘟嘴,忍不住腹诽道。
胤礽听了,却忍不住想起那日胤褆与自己在酒楼里真情流露的模样,喃喃地说,“也或者是身在那个位置上了,便身不由己起来。”
这声音太轻,胤祉没听清,下意识地问道,“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好啦,你这孩子,日后少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给本宫好好读书,莫要白白浪费了这天赋。”胤礽收敛了心里的复杂情绪,敷衍着拍拍胤祉的肩,转身离开了。
康熙二十八年的下半年,朝野之上,几乎没再有什么大的变动,只除了,后宫里康熙秘密处决了几个品级竟还不算低的贵人,另办了几个嫔妃身边伺候的宫人以及几个当初和哈图走得近的侍卫,又找了个由头,训斥了自已故佟贵妃抱病后便接受掌管后宫的德妃和宜妃,便算是将这事彻底揭了过去。
胤礽和康熙之间,也默契地不再去提那日的事,任凭二人心里怎样的滋味翻涌,面上却是做足了父慈子孝的姿态,任谁也看不出其中的隔阂和生疏。若说这一阵称得上反常的事,那大概便是康熙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怎么亲近后宫。不过,康熙子嗣众多,即便如今对后宫并不热衷,倒也不会让人有胡说八道的余地。
只不过这之后的一年里,被感情煎熬的辛酸,大概也只有康熙自己才能体会吧。
每到午夜梦回,胤礽的脸便一遍遍的在脑海中反复出现,那沾染着□的表情和粗重的喘息就仿佛是昨日一般。他想,胤礽倚在他身上,被药性折磨的样子,脸色嫣红如桃花,他想胤礽为自己疏解药性的样子,手指灵活的在|岤道上轻轻按压。
这一切的一切,便如同魔障,日日煎熬着康熙的神经,让他彻夜彻夜的失眠,又或者从梦魇中惊醒。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明明那人近在咫尺,康熙却知道,他与他的保成,相距太远了。
这位素来英明沉稳的帝王,这回倒是当真体会了一把求不得的滋味。
如此失魂落魄的过了大半年,直到康熙二十九年五月,噶尔丹将战火燃到了喀尔喀,终于让康熙有了转移注意力的地方。因为感情问题纠结了这么久的康熙,带着些许恼怒的心情,将这股子憋屈了大半年的火一股脑的倒进了这场战争里。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是过渡章吧。我保证在乌兰布通之战结束之前,让他们俩滚上床单!
不出意外,今晚再更一章,算是答谢长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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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议亲征真情流露
康熙二十九年五月,噶尔丹率兵两万,进逼乌珠穆沁。
大清朝休养生息了几年,终于有了足够的财力来支撑这场庞大的战争。康熙本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发不出来,看过了北边的战报,心里立时动了御驾亲征的心思,只是一开始未曾说出来,装模作样地在朝堂上听那些个大臣们议论纷纷,借机探探朝臣们的口风。
胤褆性子直率,又在兵部历练了多年,早已摩拳擦掌得等着挣这个军功,在朝堂上听康熙这般说,立时站出来请战,一脸的雄心壮志。紧接着,明珠原先的几个旧部自然是跟着复议,难得有几个宗族中的亲王,竟也对此表示了赞同,毕竟身为皇长子,胤褆早早立下军功,也更方便日后的朝政和军务的管理。
彼时胤礽也在场听着,见胤褆一副春风得意,想要大显身手的模样,面上却是从容,没有丝毫焦急的意思,反而是索额图心里急的很,一直给在偷偷给他使眼色,胤礽却只视而不见。
这场战争于胤礽来说,关键可不是胤褆拿了多少功绩,而是那个叫金鸡纳霜的东西以及自己的这张脸上是否能有康熙想看到的表情。毕竟上一世,虽说这场仗打得惨烈了些,却也是重创了噶尔丹。而以他太子的身份,君王又要御驾亲征,这军功是无论如何也抢不下来的。
上辈子的时候,这当口他心急如焚,生怕胤褆盖过了自己的风头,在京城坐镇期间,没少给康熙扯后腿,后来,康熙得了疟疾,他更是未能沉得住气,在他眼前露出了即将登基的兴奋表情,又拦着那些个拿着救命药的传教士,由此失了帝心。
如今回想起来,胤礽倒当真觉得自己有几分不孝的心虚。
“朕看太子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康熙见胤礽在朝堂上走了神,心下有几分不满,国家有这样的大事,他怎地却仍是这般心不在焉的模样。想他前几日已经向胤礽透露了御驾亲征的意思,难不成他当真不在乎自己的安危?这样想着,康熙忍不住在心里泛起酸来。
胤礽突然被康熙点到,不禁微微一怔,随后才站出来行了礼,答道:“臣以为,此战当行,噶尔丹狼子野心,近年来,联合蒙古各部,早有染指中原之野心。只是朝廷既然兴兵,只是这领兵之人,臣以为还应妥善考虑。”
这话说得和没说一样,康熙挑了挑眉,眼里多少露出些许不满的神色,冷言道,“听太子这话,心中似已经有了人选。”
胤礽见此,只好说得,“启禀皇父,臣以为,裕亲王当堪此任。”
裕亲王福全素来和胤褆不太对盘,胤礽说这话自然不怀好意,一来当年本就是福全领兵,想来康熙心中也早有此意,二来,这场战争当初虽然打赢了,但国舅佟国刚却因此战死,加上福全不肯追击噶尔丹的残兵而贻误战机,大军回来以后,并未受到康熙的嘉奖,反而将他们统统降了级。胤礽自然不会愿意倘这趟浑水,只看着那群傻子去争这功劳。
且还不说,若无那场病,他这位皇阿玛恐怕是要亲自去的。
康熙的面上似乎看不出什么来,只淡淡地回答道,“裕亲王性子沉稳,又是朕的兄长,论身份论资历,倒也当得此任,只不过裕亲王往昔未曾带过兵,略有些经验不足。”
反正无论是谁,康熙都会挑出毛病来,胤礽当然知道他的心思,干脆顺着他的心意道,“其实臣还有一人选,只不知皇父的意思如何。”
康熙见胤礽面露犹豫之色,心里倒是好奇,“太子但说无妨。”
“臣以为,噶尔丹的骑兵虽然来势汹汹,但实则补给不足,又兼连年征战,兵疲马累。我大清朝休养多年,又有精良火器,本就占了上风。当以雷霆手段,出其不意,将其一举消灭。”胤礽咽了口唾沫,悄悄抬起头,看了一眼康熙的表情,见他并未露出不耐才继续说道,“是以,臣恳请皇父御驾亲征,以扬我大清君威,鼓舞士气,务必一举将噶尔丹歼灭。”
此言一出,满室哗然。
胤褆的反对最为激烈,听了胤礽这话,他便站出来说道,“古人云,天子之躯,坐不垂堂。皇父乃千金之躯,怎可深入险境,若有闪失,臣等又该如何?”胤褆一边说着,一边不怀好意的看了胤礽一眼。
这种时候,太子撺掇着帝王亲征,这里面的意味怎么看都有些不怀好意。
康熙自然看出了胤褆的意思,虽说他早已做了亲征的打算,可被胤褆这么一说,他亦有些害怕起来,难不成胤礽当真希望自己战死在外面,好让他继承皇位?单这样想想,康熙心中便是一阵疼,这天下,难不成当真比他这个皇阿玛还要重要?
听胤褆不怀好意的暗示,胤礽暗自苦笑,他再怎么,也不至于在十七八岁的年纪,便等不下去,要通过这种方式继承皇位了啊。这胤褆怎地越发敏感过了头,他本以为康熙该是懂得,谁料一抬头,便发现那人眼里露出的一丝迟疑的目光,立时气结。
“大清朝如今兵强马壮人才辈出又兼备火气之利,而那噶尔丹不过仗着驼城之阵,只需用对了战法,便可一击而溃。这战事还未开始,大阿哥便如此瞻前顾后,未免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在是……”胤礽见此,淡淡说道,将话讥讽回去,让胤褆一噎,方要反驳,便被康熙打断。
“好了好了,不必争了。此事还需再行议过。朕乏了,今日先到这儿,你们回去以后,每人写一个亲征的呈条递上来。”
众人见此,皆行礼退下。
胤礽拢好袖子,慢慢吞吞走在后面,和索额图一道出了正大光明殿的大门。
“本宫上回与索相所说之事,索相可还记得?”胤礽见索额图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心下却是不耐,率先与索额图道。
索额图先是一愣,随后才想了起来,说道,“臣谨记太子的教诲,已将毓庆宫一切用度及太子车架器物按长皇子的制度进行了少许削减,绝不会再有之前的那般情况。”
想到之前他偷偷将胤礽的一应用度尽数按照康熙的用度来供,让胤礽打发雷霆,差点当场和他翻脸,索额图心里忍不住有些失望。胤礽平素里性子也算个张扬的,常有些我行我素的事,只是对这“合身份”之事,莫名的执着,只稍有逾距,便会厉声制止。
只是……这些,可都是康熙私下里暗示让他这样做的,如今全被胤礽撤了下来,回头可别让皇上以为,他这个做叔公的,还刻薄自己的外孙啊。
“如此便好。”胤礽轻叹了口气,“叔公可能以为本宫过于拘谨,只你需记得,如今你与本宫皆是站在高处,下面到处都是等着咱们摔跤的人。自明珠党落败,这朝中几乎无人可与你抗衡,若不小心行事,日后皇阿玛当真下了狠心,恐怕便是本宫也保不了你。”
看着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这般严肃认真的模样,索额图心中一凛,低声应了。
如今胤礽已然退去了往日还略微带着点的孩子气,彻底长成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人,此时略带严肃的神色,举手投足间竟全是帝王的气象。
这般的气魄,自己又何必怕胤褆那小子抢了胤礽的位置呢?
索额图忍不住在心里感慨着,便听到身后有人疾步走来,正是李德全。
“给索大人请安,给太子殿下请安。”李德全满面笑容地行了礼,随后才说道,“太子殿下,皇上召您先别急的着走,往南书房去一趟。”
胤礽挑了挑眉,大约知道那人要说什么,于是轻轻点了点头,和索额图道别,往回走去。
南书房里,康熙见胤礽来了,便将一个折子递给他。胤礽仔细看过,说道,“张英说的倒是有理,其实儿臣也以为,此次皇阿玛不可以身犯险。”
康熙微微一愣,狐疑道,“那你方才又为何要提出亲征之事?”
“那是因为,儿臣知道,皇阿玛已经决定的事,儿臣是拦不住的。既然如此,倒不如做这个出头的,也好便宜皇阿玛行事。”胤礽笑道,心下却是想,若不让他亲征,自己又去哪里再寻个这般好的救驾机会?
“你倒是会讨巧。”康熙听罢,也是微微一笑,随后却终于忍不住问道,“难道你认为,此次大清朝赢不了吗?”
胤礽摇摇头,说道,“儿臣以为,此役必胜,只极有可能损伤过大,皇阿玛实在没必要犯险。自古以来,帝王亲征不过两种情况。其一,是国将不国,万不得已,只好亲征。其二则是此战必胜,帝王为显示其功勋,所以亲征。而皇阿玛两样均不沾,实在没必要去这一趟。”还有一点,胤礽没说。私心里,胤礽也是不希望康熙再受这疟疾之苦的,何况自他重生以后,这原本发生的事虽说大体都没变化的发生了,可谁也不敢说,这其中没有出点差错的时候。
万一康熙出了什么意外,又或者别的什么事,到时候后悔莫及,恐怕就来不及了。重活一次,胤礽虽然对那皇位仍是志在必得,却是真真切切的不愿康熙出任何差错。
看着胤礽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康熙原本被胤褆的话搅得有些烦躁的心再次平静了下来,只觉得阵阵暖流流淌,让他的表情也柔和了几分,“保成可是在关心朕的安危?”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大家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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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传病讯君臣离心
“这是自然。”胤礽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
在亲征的路上,遇到疟疾,九死一生。这些胤礽早已预见,是以,对康熙也多了几分不放心。当初若不是远在广东的那个传教士按时赶到,恐怕他当时当真便要直接继位了也说不定。若是上辈子,他大概会有几分窃喜,如今却觉得康熙的安危更重要些。
这样想着,胤礽微微有些恍惚,从什么时候起,皇位于他似乎并不是那般执着的东西了?
康熙见他这般神情,心下安慰又有些酸涩,说道,“你且放心,朕定然会安然归来的。”
听康熙这样说,胤礽也展颜一笑,“那儿臣便在京城待您凯旋归来。”
如此,胤礽又和康熙商量了一些出兵的细节,随后又出了乾清宫,正巧愚见胤禩站在乾清宫外徘徊不定,似乎在在等人,见胤礽来了,急匆匆迎了上去。
胤礽看出,他有话与自己说,于是便带着他拐上一条僻静的小路,只叫贴身伺候的奴才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怎么了?这么急着找我?”胤礽见胤禩明明暗自着急,却又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心下也是好奇,不知什么样的事能让他露出这副神色。
“弟弟这儿有两件事,还望太子殿下帮忙。”胤禩看着胤礽,深深行了一礼,显然是当真遇到什么事,要求着胤礽了。
“哦?说来听听?”胤礽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他。
“其一是臣弟的额娘近日有些小恙,还请殿下派个像样点的太医过来,给她诊治诊治。”
如今连带着早夭的,康熙光是序齿排下来的儿子就有十四个。除了皇长子胤褆年长,已在宫外开府外,其余人等,均是住在宫里。这么多人,加上妃嫔,谁没个头疼脑热的,太医一一看过来,也是累了。而胤禩的母亲身份又低,想来是叫不动那些个手段高超的太医的。胤禩心里焦急,这才来找胤礽出面帮忙。
“这眼看就要入夏的天气,你额娘怎会病了?且这种事,你去找胤禛便是,又何必来找本宫。”胤礽莫名其妙地看他。
胤禩听了,眼前一暗,道,“我只是不想欠他的。”
也不知这人钻了什么牛角尖,胤礽倒懒得去管,横竖如今胤禩不与争这皇位,至于其他旁枝末节,反正如今胤禛恨不得天天贴到胤禩身上,想来两个“孩子”也闹不出什么事来。
“这事简单,我记下了,待会儿便派人去一趟。”
“还有一件事是……你能否不要让佟国刚大人出征?”胤禩犹豫了片刻,才咬牙说道。
胤礽先是一愣,随后才想起来,这一回佟国刚是战死在沙场的。上一世,佟国维因为争储时力挺胤禩,虽然碍于佟家在朝中的地位康熙并未罚的太狠,却也因此多次受到训斥,还免了官,最后郁郁而死。想来胤禩这念旧情的,竟是想将佟国刚捞回来,算是还佟国维的人情。
“你欠得是上辈子那个佟国维的人情,现下在这儿补偿了又有什么用?况且,佟国刚若活着,必对日后之事影响深远,到时候你我都不可预见,若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你便不怕其他人因此连累,本不该死,却命丧黄泉?这种事,是时也,命也。八弟你过于强求了。”胤礽低声说道,多少也想到些自己和康熙的如今的关系。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分辨出那一夜后,康熙待他与平时略有不同,却也未当回事,男人嘛,总归是有征服欲的,也或者康熙也不过是一阵的情迷罢了。
总之,那人不动,自己也不动。谁知道,他日后清醒过来,不会觉得是自己的太子在勾引他,到时候惹祸上身,那才是大大的不合算呢。
胤禩听了这话,一时百感交集,也知万事不可强求,向胤礽道了别,便转身离开了。胤礽看着他拐了个弯儿,树后立时闪出一个比胤禩高了不少的少年,见他过来,伸手要去拉他,却被胤禩避开。
胤礽认出那是胤禛,心道,这两人什么时候成了冤家了?
御驾亲征的事在第二日被敲定了下来,而负责督促粮草的,却是已被罢相,一直赋闲在家的纳兰明珠。
康熙素来喜欢借着这样的机会用人,明珠被罢黜多年,一直郁郁不得志,只这两年,原本连削带打,灭的差不多的明珠党却偏偏在康熙有意无意的扶持下,又有了一点点起色。特别是近半年,重新启用明珠的呼声也是越来越高。
是以,人人都把这次出征当做明珠的试金石,便是明珠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只不过,胤礽却心里清楚,康熙用这一招,也不过是为了保障大军开拔以后,后续补给稳定,一个一门心思想要重回朝堂的大臣,又有胤褆随军,这一趟至少后方的补给定然稳如泰山。只不过待战事一结束,康熙卸磨杀驴,明珠恐怕就要彻底赋闲下去了。
一切准备就绪,一个月后,大军终于开拔。军队的最前面,康熙穿着一身明黄|色盔甲,胸前配明光铠,骑在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倒是有那么几分名将的风范。胤礽站在紫禁城前,领着文武百官在京郊的官道上给康熙送行。
父子俩对饮一杯水酒,胤礽朗声道,“臣在此,待皇父凯旋而归。”明明知道结果,却偏偏说这种违心的话,胤礽多少有些不适应,心下也闪过一丝犹豫,竟是刹那间后悔自己竟撺掇康熙亲征了。
康熙笑了起来,却是凑到胤礽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朕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潮热的呼吸吹在胤礽的耳边,让他刹那间红了脸。
大军开拔,胤礽目送康熙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随后才回宫。皇帝亲征,太子监国,他有一大堆的事在等着。
自然,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胤礽还是提前派人去广州,问那些传教士要了治疗疟疾的金鸡纳霜。
大军开拔一个月后,前线传来了康熙病重的消息。军队的进程却未因此而停下。康熙当机立断,下了命令,由恭亲王福全为抚远大将军,胤褆为副将,继续前进,进攻喀尔喀。而康熙则就地休养,养好了病再做打算。
而京城里一时之间,竟是有几分乱了。宫里面人心惶惶,索额图更是一遍遍地往毓庆宫里递条子,胤礽看着心烦,在朝堂上拐弯抹角的把那些心思活络的官员训斥了一番,又私下里再问了一遍他派人去取得药到了哪里。
“殿下,老臣在军中安排的人传了消息回来,说皇上如今高烧不退,身上忽冷忽热,有时甚至会陷入昏迷。太医们俱是束手无策,你要早做准备啊。”私下里,索额图压低了声音说道。
胤礽皱了皱眉,淡然道,“叔公不必惊慌,皇父此次必然会化险为夷。你那边的
君心难测(胤礽重生)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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