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坊+番外 作者:淘肉文
台阶,冲上前,一把将他拉住,“慕秋,对不起。”
慕秋崩紧着身体,如果这三年,他没有亲眼看见末凡是如何一边勉力支撑救治弈风,一边冒死在寒潭里苦苦寻她。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揽在怀里,但如今……“你没有对不起我,放手。”
玫果不但不放,拽得更紧,“如果四年前,我会毫不犹豫的放手,让你飞,飞得越远越好,但现在,我不能让你这么走。”
她从佩衿那儿知道他为了她,一直留驻燕京,陪护着末凡和弈风。
他没有家,没有国,族人已散,如今只是孑然一身,直觉告诉她,他这一走,便会独自一人飘零天涯。
没看到他以前,她闭着眼,假装不知,虽然自责,心痛,但尚能自欺欺人,想着他会忘了自己,会有新生活。
现在见了他,哪里还骗得下去。
慕秋低头看着拉住手臂的小手,依然小巧白皙,却粗糙了许多,心软了软,“放手。”
玫果摇了摇头,“我不会再放。”
慕秋深吸了口气,望向眼前的一片随风摆动的绿叶,“你还能回到过去吗?你还能是以前那个你吗?如果你不能,放手吧。”
玫果的心一阵阵的凉,她答应了回弈园,可是就算人回去了,心真的能回得去吗?
她不能确定,扣紧了手,却回答不上来。
慕秋冷笑了笑,扯开她的手,如飞而去。
玫果站在那愣愣出神,屋内传来瞳瞳的哭声,才转身进了屋。
慕秋到了玫果看不见他的地方才停了下来,回头透过竹缝看她,眼里是深深的痛。
等她进了屋,才慢慢转过身,一袭花袍挡住他去路。
慕秋脸上恢复冷峻,绕过佩衿的身子,接着往前走。
“这事,不能全怪她。”佩衿身形一晃,又拦住他的去路。
慕秋不想与他纠缠,使着轻功想尽快离开,但他的轻功怎么能比得过未必知佩衿,无论往哪个方向移动,都会被他拦下,停了下来,冷冷道:“别逼我出手。”
佩衿往身边树杆一靠,“以为你跟了末凡几年,能有所长进,不想还倒退了。”
慕秋脸色更冷,“让开。”
佩衿收了笑,直视着他,“你是气她过得很好,是吗?”
慕秋紧闭着嘴,板着脸,他不会说谎,刚才看见玫果难道不正是这个原因,才怒上心头,伤痛难忍,才离开?
但他不愿承认,干脆不说话。
“她落入冰潭,冻瞎了眼,三番几次求死不成,为了孩子才活下来,她不知道弈风活着,你可知这些年,她是怎么活下来,她不知道弈风活着,你可知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佩衿站直身,让开道,慢慢回走,“不错,她现在总算活得像个人,没接着寻死觅活,如果这让你失望了,那你的确该走,不送了……”
慕秋看着佩衿的背影,心里乱成一团乱麻,“她的眼睛……现在如何?”
佩衿慢慢走自己的路,“要让你失望了,没继续瞎着,只不过落下个迎风流泪的毛病。”
玫果抱着哭个不停的瞳瞳,心里乱麻麻的一片,这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的事,让她一时间无法理顺,消化。
瞳瞳平时不好哭,这时不知怎么,怎么哄只是不听,偏偏瑾睿又不在,如果他在,且会这般手忙脚乱。
“睿大夫,玫大夫……”
门外传来一个妇人焦急的声音。
玫果开了门。
见是村里的一个妇人抱了大约三四岁大的孩子,正焦急的往里张望,见了她,眼里升起希望,“玫大夫,救救我的孩子。”
玫果忙回屋将仍哭闹着的瞳瞳放回婴儿床,回身抱了那妇人怀里小孩,走向诊堂,小孩一身滚烫,显然不是刚刚发烧,“有几天?”
妇人急得泪光闪闪,“昨天开始的,白天还不厉害,正好家里又忙,我随便给他用酒擦了擦,以为不会有什么事,结果昨天晚上就烧得不行了。”
玫果安慰着妇人,拿了药丸给小孩服下,又给他扎了针,等那孩子退了烧已是一个时辰以后。
妇人拿着玫果配好的药,千感万谢的去了。
玫果想着这许久不听瞳瞳哭闹,或许是哭得累了,自己睡了。
出了诊堂见厨房冒着炊烟,佩衿的花袍一角在厨房门口晃过。
惦记着瞳瞳,直接转过隔壁居室,听见瞳瞳‘咯咯’的笑声,略放下心,迈进屋却是愣住了。
离开的慕秋坐在婴儿床前,手中窄剑的剑穗在瞳瞳眼前晃动。
瞳瞳正伸了小手去抓那剑穗玩得兴起,笑个不停。
慕秋见她站在门口,脸上有些不自在,“她刚才在哭,所以……”
玫果咬着唇笑了笑,走到婴儿床边,“回来就好。”
慕秋审视着她的眼,“听说,末凡有个儿子?”
玫果‘嗯’了一声,“快四岁了。”
“也好。”慕秋转开脸,他这几年的苦也算没白受了。
玫果在他身边坐下,“这几年,我变了很多,我再也回不到十几岁的时候了。”经过了这么多,她怎么还能象以前一般无忧无虑,只知道怎么开心怎么过,“不过我不会再那么任性,我以前知道 有家,有家人,但从来不知道该怎么去经营这个家,怎么才能让家人幸福,以后我会学着去经营这个家。”
慕秋轻揽上她的肩膀,她长大了啊,不再是那个胡作非为的小丫头了。
“开饭了……”院子里传来佩衿敲着锅的声音。
玫果嚼着硬邦邦的饭粒,看着盘子里黑乎乎的,分不清是什么的菜,食不下咽。
慕秋挟了筷子那盘子里的东西,嚼了两嚼,也皱了皱眉头。
佩衿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膀,“这可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一餐饭。”
玫果将碗里的饭粒挑了又挑,“你做过几次饭?”
佩衿伸了一个手指。
玫果翻了个白眼,太怀念瑾睿了……
一餐饭下来,三人吃了跟没吃一样,玫果郁闷的收着碗筷。
佩衿看了眼慕秋,“我以为你明日才到,既然今天来了,我们明日便动身。”
“好。”慕秋向来少话,坐过一边逗瞳瞳。
玫果正端了碗筷走向厨房,转过头,“我想先去一趟燕国。”
“的确该去,不过这样的话,我们就得兵分两路。”佩衿揉着鼻子分析着所得消息。
“难道出了什么事?”玫果转过身,佩衿不会轻易做什么决定。
“有点小麻烦。”佩衿用手指敲额头,“我父亲的药时间长了些,有些失效,寒宫钰的毒提前解了,正派了人四处打探你的下落,你带来瞳瞳上路,实在不便。”
“你的意思?”玫果看向逗着瞳瞳的慕秋。
“慕秋带瞳瞳先回弈园,我与你借我各处暗哨掩护前往燕国。”以慕秋的本事,护着瞳瞳,瞳瞳是绝对安全。
瞳瞳也到了该断奶的时候,玫果狠了狠心,不如借这机会给她断奶,问慕秋,“你看怎么样?”
“就这么定了。”慕秋也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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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 挣家用
是夜,玫果手里捏着摇鼓,哄着婴儿床上的瞳瞳,看了看身边空荡荡的床榻,皱了皱眉头,屋里并不见有多热,她却觉得气闷得很,拉开门,风是进来。听得院门‘嘎’的一声轻响,心里一跳,他回来了?
停了摇鼓,从开着的门望向院门口,哪里有人,不过是风吹得院门碰了碰。
回过头见瞳瞳伸手来抓摇鼓,顺手又摇了两摇,听到院门又碰了碰,又嫌那门撞得心慌,丢了摇鼓,把门狠狠的重新撞上。
愤愤的坐回婴儿床边,见瞳瞳被那声门响吓得要哭,抱起瞳瞳对着门骂了声,“不回来,咱娘俩就过不下去了不成,我就要你看看,没了你,咱娘俩比你在过得还好。”
骂了两骂,却看着瞳瞳那张小脸发了呆,连瞳瞳哭也没察觉。
佩衿推门进来,从她怀里抱过瞳瞳,摸着小屁股湿漉漉的,“瞳瞳尿了。”
玫果才‘呃’了一声回过神,去寻了尿布给瞳瞳换上。
佩衿退到门口,回过头,“不如过去和我们一起,大家说说话。”
玫果也没睡意,“也好。”抱了瞳瞳出门,又望了望院门,才进了书房。
佩衿抱了被子卷跟在后面。
慕秋正双手枕在脑后,望着房梁发呆,见她进来,愣了愣,翻身坐起。
玫果睨了他一眼,将瞳瞳递到他怀里,顺手接了佩衿手中被褥,铺在慕秋和佩衿两人的地铺中间。
慕秋从她身上收回视线,见怀里小人儿,眼睛半闭,抖了两抖,小人儿闭了眼,居然快速睡着。
再看玫果已经拉了被子滑躺下去,而佩衿也很安分的在距她一尺的地方躺下。
看过几张地铺,只有自己床里空位较多,只得把瞳瞳放在自己里侧,无声的躺下,侧脸看她。
玫果望着房梁上悬着的一条细线,线头上穿着一根银针,这是瑾睿教小馒头练眼力用的。
头顶烛花‘叭’的一声响,火光闪了闪。
她收回视线,双手伸出自己被卷,分别握了慕秋和佩衿的手,“我知道自己对不住你们甚多,如果要一笔一笔账的算,这债,我是还不上了。以我的为人,这次回去了,也成不了什么大事,你们也别对我抱什么希望,我只想让他们能成大事的人,早些将那些国与国之间斗来斗去的破事结了,我们再寻个这样安静的地方,平平淡淡的过,你们觉得可好?”
等了一会儿,不见他们回答,苦笑了笑,这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事,正想拿句话圆过去,就此不提,突然两只手均被紧紧握住。
听佩衿道:“只要你不把我与人打探消息换取家用的营生断了就好,我可不想被人骂在家吃白食。”
玫果哑然失笑,侧脸去看慕秋,迎上他眼里难得的一抹向往。
慕秋微拧着眉头,“我得想想,我能做什么来挣家用,杀人只怕是用不上了。”
玫果笑着松了口气,很想说,杀人不行,你可以杀猪嘛,一刺一只,绝对利落,不过为了不被他用眼神杀死,还是忍了,又看回悬着的那根银针。
第二天一早,玫果去隔壁家要了些马奶用皮水囊装了,交给慕秋,有他护着瞳瞳,她一点也不用担心,不过两日之间,两个孩子都离开身边,实在不舍。
等慕秋离开,才拿了随身衣物,和佩衿赶往燕国边境。
到了日落时分,佩衿领着玫果进了一个民间小院。
小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依山而建,象是猎户人家,干净整洁,虽然柴米油盐样样齐全,但却不象经常有人烹煮。
“这是我们传递信息的处所,虽然有人前来打扫,平时却并无人居住,只不过偶尔有人进山打猎会住一住,不过那些猎人,倒经常会留下些肉脯之类的。”佩衿将包裹放在屋中榻上。
赶了一日的路,路上只是用些清水就着干粮吃了些,这时早饿得前胸贴后背。
昨天见识过佩衿做饭的本事,玫果是不敢再让他动手,也不等他去表现,自己先抢进厨房,省得今晚再挨一晚的饿。
虽然偏激说这儿无人居住,但那些油米杂物却是新鲜,想是那些来打扫的人不时会定期更换,再加上墙上挂着不少风干的各类肉干,这餐饭做起来也容易。
第054章 得不到的东西
玫果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和她一起躲在这儿,而要把她点藏在这儿,等那些人搜不到人,自会离开,哪需要他自己去引什么鬼敌。
看着土门慢慢关拢,他含笑看着她,那笑……竟然让她想到弈风将胸脯撞上银枪前的一刻……
额头上渗出冷汗,忙使劲闭眼,再睁开来打散这种阴影,结果这种阴影在门关合的一瞬间将她紧紧包裹住。
她转着眼珠子,查看山洞,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他叫回来,结果以失败告终视线落在了正前方的两块小铜镜上,那两面铜镜打磨得光亮平滑,镜面清晰度不亚于她弈园辟邪的那面铜镜。
那两小镜子分别对着土墙上的一个小孔,与屋里另外铜镜相对应,将屋里以及屋外情景看得清清楚楚。
佩衿没像他所说出去引敌,反而在院子里寻了个草垛躲了起来。
刚藏好身形,十几个黑影飞快的闪进院子,屋里屋外的乱搜。
玫果看着他们走向草垛,抽得胃痛。
结果那些人不知是搜得太粗糙,还是佩衿运气真的这么好,居然没被搜出来,玫果长略松了口气。
只盼那些人搜完了尽快离开。
黑衣人没搜到什么,却并不离开,分两排站好,一袭紫衣的寒宫钰出现在铜镜里,玫果如不是被点了|岤只怕就惊叫出了声。
寒宫钰身后跟着的两个面容秀美的少年,其中一个眼波转动,也是极媚,竟有两分佩衿的风彩。
带头的黑衣人向寒宫钰弓了身道:“禀公主,没有人。”
寒宫钰脸一沉,“该死的佩衿,难道当真能跑得这么快?”看了这件茅屋,冷哼一声,“把这屋子也拆了,我就不信把他的哨所拆个精光,还不能揪出他来。”
“是。”头领应着,一扬手,那帮黑衣人不等再吩咐,一同走向茅草屋,准备拆房子。
玫果心沉了下来,这屋子一拆,这洞也就暴露了,暗骂佩衿,干嘛要点他的|岤道,这下要被人当死鱼捉了,就是想死也不能死得体面些。
佩衿有意放重一声呼吸,吸了口气,马上屏住。就象是屏着呼吸的人,憋不住了,本能的吸了口气。
寒宫钰阴毒的视线即刻转向草垛,抬抬头,“停。”轻移莲步慢慢迈过门槛,扫了眼屋内藤椅。
她身后少年忙为她拂了拂没有什么尘的藤椅。
寒宫钰这才风情万种的在那藤椅上坐了,看着草垛,朝头领使了个眼色。
头领会意,无声的一扬手,那些黑衣人迅速将草垛紧紧围住。
玫果看到这时,已然明白,佩衿已经察觉寒宫钰的到来,有她带着这帮狗腿子,他根本无法带她安然离开,所以才将她藏起。
以他对寒宫钰的了解,料到寒宫钰寻不到他们的人,定会毁他的暗哨,所以才不与她一同躲藏,而隐身院外转移寒宫钰的注意力,以此来保她。
他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不会再跑。
刚才的那一笑……玫果的心如坠万丈深渊……佩衿啊,不值啊,自己这么无情无义的女人,不值你如此……
秀美少年又取出一个小金碟,放到寒宫钰身边小桌上,又自身后背着的包裹里取了瓜子,倒进小金碟。
另一个取出同样的一个金碟,摆上的却是些精致细点,他们这么追,居然没将那些糕点压烂,着实难得。
寒宫钰眼角带笑,看着草垛,就象看到到手的猎物,并不急着将对方捉住,拈了粒瓜子,慢慢的磕着吃了,才娇声道:“出来吧,别弄脏了衣衫,弄脏了衣衫也罢了,万一不小心划花了脸,可要心疼死我了。”
过了会儿,佩衿笑吟吟的站起身,“公主的功力又精进了。”
寒宫钰眼角笑意更盛,“难得得你一句夸,如果还如以前那般,你且会躲在这儿?只怕早飞了。”
玫果不断的喊,“快跑,快跑,快跑啊,就算当真跑不掉,也要试一试。”可惜话只是在嘴里打转,一个音符也没飞出唇瓣。
佩衿慢慢走到院中,那些黑衣人将他团团围住。
他扫视了眼寒宫钰,突然一笑,“公主认为就凭这几块料就能留下我?”一边说,一边作势往院外飞跃。
突眼前金光急闪,交织成一张网向他压来,将他生生的逼了回来。
佩衿脸色变了变,很快恢复淡定,“原来公主不但功力精进了,还研究些这新花样。”
寒宫钰又拈了粒瓜子在指尖,“这是我这几年来,要人为你创出的金针阵,你觉得可好?”
佩衿媚眸半眯看着黑衣人手中的金针,“很好,公主如此厚爱,佩衿深感惶恐。”
突然无声无息的欺近一名黑衣人,手掌一翻,直击对方胸口。
一切来得太快,那人一愣之间,身子往后飞出,一口鲜血喷出,落地已没了气。
余十众人脸色大变,忙站好阵列,小心防范。
寒宫钰也是面色一凌,不料他突然动手,手掌一拍桌案,身子跃出屋子,落在院中,阴冷的睨向仍笑吟吟的佩衿,“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佩衿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表情轻松,暗里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公主难道还不了解佩衿?”
寒宫钰冷哼了一声,一扬手,“上。”
那些黑衣人个个不是弱手,论死拼,佩衿却是不怕,大不了打不过就跑。
但他们手中针阵却硬是争对他而布,任他怎么变幻身形,不但没能冲出针阵,身上还被刺进不少金针。
那些人手中针筒不知是何物所造,飞出的针又密又急,力道大得出奇,射中他身体的针尽数没入身体,疼痛不堪。
过了半盏茶功夫,手脚越来越软,越来越使不上力道,他脸上的笑意慢慢消逝,“针上有毒?”
寒宫钰笑嘻嘻的看着他,“不过是些软骨散。”
佩衿手上不停,又将一个黑衣人毙于掌下,笑了笑,“我早该想到。”
那些黑衣人见他药效开始发作,并不与他硬拼,只是仗着阵法拖着他,不容他离开。
佩衿强行支撑了一柱香功夫,黑衣人已被他杀了一半,但他仍是冲不出去,额头上渗着冷汗,手臂已是难以抬起,拼命又将两个黑衣人毙于掌下,阵法总算有了破绽,他却没了力气使用轻功。
寒宫钰慢慢收了笑,“花了太多时间了。”突然欺身上前,衣袖翻飞,一掌重重拍在佩衿胸口。
佩衿体内毒完全发作,已是无力应对,这一掌直接震断了他的七经八脉,倒退两步,一口鲜血喷出,坐倒在地,挣扎了半晌,却是站不起来。
玫果闭上眼,心疼难忍,两行泪无声的滑落。
寒宫钰转了身,慢慢踱回屋里,“带进来。”
黑衣人将重伤的佩衿架了进来,绑在屋内柱子上。
佩衿神情委顿,表情却依然轻松。
寒宫钰走到他面前,掏了怀中锦帕,细细的拭去他脸上血迹,手指抚过他的脸膛,“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偏要为个玫果与我做对呢?”
佩衿笑了笑,眼里露出一抹温柔,“她是我的妻子。”
玫果喉咙滑动,哽得无法呼吸。
寒宫钰葱葱指尖仍轻划着他苍白的脸,“只不过是个名份而已,我也能给你,子阳死了,我可以让你做正夫,我身边之位,永远只有你一人。”
佩衿看着她唇角 一勾,“在我心里也仅她一人。”
寒宫钰眼里闪过恨意,一手拂倒了身边摆放花草的藤架,“你骗人,你这样的人永远不会爱谁,只有利,只有利……”
佩衿笑而不言,眼角的蔑视,让寒宫钰更是火冒三丈,“你落在我手上,还敢这样顶撞于我,可知道后果?”
他慢慢收了笑,装都懒得再装,“你寻到这儿来,拆我的哨所,就没打算放过我,我顶不顶撞你,有何区别?”
寒宫钰揪住他胸前衣襟,美目慢慢变窄,喷着火,“你错了,你一直只道我与你是贪图玩乐。你可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从第一次见你就再也放不下你,那时我才十二岁。
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要利,要地位,我就给你利,为你铲除与你为敌的所有人,哪怕杀再多的人,也在所不惜,让你得到地位。为了你,我甚至违逆我的母亲,可是你把我的心一次次狠狠踩在脚下践踏。我为你做能做的一切,可玫果为你做了什么?你却口口声声跟我说你心里只有她,我真想剥开你的心,看看世间怎么有你这么心如铁石的男人。”
佩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二公主只不过是想得到一样得不得的东西,越是得不到,才会越想得到,如果真的得到了,佩衿只不过和你身后那些玩物没两样,二公主爱的只有自己,没有别人。”
寒宫钰阴晦的眼眸眼越来越暗,放开他的衣襟,“随你怎么说,如今你只有一条路可走。把玫果交出来,从今以后老老实实留在我的身边,做我的夫。”
佩衿微微一笑,“如果我不走这条路呢?”
寒宫钰双唇一碰,阴森森的道:“那你将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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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发誓 (顶锅防砖)
佩衿望了望门外的天空,淡淡的道:“既然如此,公主也不必再浪费口舌,早些动手,早些结束。”
他不愿再拖下去,怕时间长了,玫果|岤道解开,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
寒宫钰退开一步,望着佩衿,一颗心寒到极处。
他那样的绝世风华,那样的俯视天下一切,她为了得到他,不顾一切,不惜抛了一切,换来他想要的东西,结果他却看也不看一眼,说他对那东西已失了兴趣。
她不甘心,只要他多看一眼的东西,她都会去为他夺来……结果他却简简单单一句话,他的心里只有她的妻子……那个名存实亡的妻子……嫉妒得发狂,愤怒得失去了理智,抽出峨眉短刺,“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她在哪儿?”
佩衿连看她都懒得再看,头靠了身后梁柱,闭上了眼。
寒宫钰咬咬牙,撕开他胸前衣襟,手腕一翻,峨眉短刺在他胸前慢慢划过,刀刃过处留下深深的一道血痕。
佩衿依然合着眼,连睫毛都不曾颤一颤,就好象划破的不是他的皮肉,只是一个没有感觉的皮囊。
他越是泰然,寒宫钰下手越重,到后面那峨眉短刺已深入他体内,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寒宫钰收起峨眉短刺,坐回桌边,冷冷的看着他,“你只要说了她在哪儿,我马上为你止血疗伤,如果你撑着当什么英雄,我会要你流干身上的每一滴血。”
佩衿慢慢睁开眼,唇角的蔑视令寒宫钰怒火中烧,一掌扫落案上银盘,瓜子,糕点散了一地,银盘在地上转动的‘哐当’声让寒宫钰手下那帮人胆战心惊,尽自己所能屏息静气,不让自己暴露在她的眼线内。
“好,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硬。”寒宫钰在桌边坐下,脸上阴晴不定,只要佩衿胸前的血干结,便又再补上一刀。
不到半柱香时间,他胸前已横七竖八布满了或深或浅的伤痕。
从始到终,佩衿都安静得出奇,只是浅浅的望着门外天空。
伤在他身,最痛的却是在山洞中静看着这一切的玫果。
那种熟悉又陌生的痛,一点点的舔着她的心。
熟悉是在四年前,在看到弈风的胸脯刺进银枪时的那种痛,再次袭来。
陌生的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为了自己受着非人的酷刑,却只能看着。
以前她想过强大,想过保护家人,这一切随着弈风的死,与无法再面对末凡的痛而深埋。
过去,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深刻,如此激烈的痛,也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如此怨恨,恨自己无能,恨自己的自私。
这样的痛,这样的恨让她窒息。
痛到极处,反没了泪,她要看,要记下佩衿受的所有痛,发誓,要血债血偿。
寒宫钰在他身上每划一刀,她要百倍的奉还给她。
她瞪大眼看着寒宫钰在他身上划下一道道伤痕,用心数着,绝不漏下一刀。
鲜红的血从她崩裂的眼角滑下,在苍白的面颊上留下两道鲜艳的红痕。
寒宫钰从他胸脯上慢慢收回峨眉短刺,这刀划下去,已不见有多少血流出,知道他已到油枯灯竭,神情委顿至极,却始终不看她一眼,怒道:“你当真硬成这般?我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峨眉短刺抵上他的心脏部位,看着他苍白绝美的容颜,终有些不舍。
玫果将眼睛能瞪多大就瞪多大,视线不离他的眼,佩衿啊,别走太快,我要你看着我如何将她碎尸万段。
就在寒宫钰手中峨眉短刺往佩衿胸前一送之时,两声惨叫划破了这山野间的宁静。
冥红抓了身边尸体,猛的砸向寒宫钰。
玫果死去的心,瞬间燃起一小撮希望。
寒宫钰一心放在佩衿身上,心神恍惚,加上事情来得太过突然,闪避不及,被黑衣人的尸体砸得跌倒在地。正要翻身跃起,另一具尸体已经飞来,只得反掌去推开。
这一缓之间,冥红已欺到近前,一掌拍下。
寒宫钰接连受挫,要闪已是来不及,只得硬承了冥红一掌,只听‘咔’的一声轻响,肋骨生生被他击断两根,忍痛将峨眉刺向冥红面门刺去。
冥红再接一掌便能将她致于死命,但自己定被她的峨眉刺刺中面门,只得收掌闪开。
寒宫钰乘机滚开跃起,手下黑衣人已围拢上来,冥红要再杀寒宫钰已是不易,再加上挂记着已命悬一线的佩衿,不敢久站,出手又狠又辣,绝不留情,手中长剑光影过处,血肉横飞。
片刻间黑衣人被斩杀得所剩无几,寒宫钰见情形不妙,跃出屋外逃窜,冥红哪容她走,脚一点,舍了剩下的两名黑衣人,刺向寒宫钰后心。
寒宫钰虽然被他打伤,终是功夫了得之人,慌乱间飘身避过,手一扬,一股烟雾化开,呛得冥红一阵咳,黑衣人又自缠了上来。
等他解决了黑衣人,已不见寒宫钰的人影。
又担心佩衿,顾不得去追寻,返身回了茅屋。解下佩衿,他胸前伤痕,触目惊心,饶他是一个铁汉,都不敢多看,“你挺住。”
手慌脚乱的伸手到怀里摸金创药。
佩衿虚弱的抬了抬手,“不……不必了……果……果儿……”
冥红不见玫果心里早存疑惑忧虑,只是佩衿重伤在身,死多生少,顾及不得其他,这时见他提,才问,“她在哪儿?”
佩衿抬抬头,指着墙角,“暗……暗门……”
如果玫果在,以她的医术,佩衿也多几分存活的希望。
冥红不再耽搁,放开他走向墙角,一阵摸索,果然有一处微微凹进去,用力一按,土墙滑开,露出山洞中的玫果。
见她眼角带血,双眼紧缩佩衿,却是被点|岤道,不能动弹,忙跃到她身边,解了她身上|岤道。
玫果|岤道一解,起身扑向佩衿,被封|岤久了,脚上麻痹未消,刚迈出一步,便自扑倒,膝盖上渗出血迹,却并不知痛,没等冥红来扶她,已快速爬起,往前急跑。
迈了两步又自跌倒,索性也不再起身,手脚并用的爬到佩衿身边,将他上身抱起,泪已蒙了眼,“佩衿啊……”
咳咳……虽然虐佩佩,天上飞来几顿的砖头,将果子砸进了地球核心,不过还是让我爬出来透口气,佩佩是不会死的,他会有新的身份和大家见面……
第056章 佩衿啊
鲜血染红了佩芩的花袍,也染红了玫果的白衫。
佩芩吃力的抬手去抚她眼角的血痕,却在脸上抹上更多的血迹,想扯袖子拭她脸上的血,衣袖上却净是鲜血,无一处干净之处,慢慢缩回手。
玫果哽咽着,“不要动,我先给你治伤。”
佩芩笑着摇了摇头,“没用了,我陪了你世世代代,这次怕是到头了。”
玫果心乱如麻,听他说什么世世代代,只当是他伤势过重,神志不清。
看过他胸前的伤口,颤着手将所带的所有金创药散上那些伤口,可是伤口并不再有多少鲜血渗出,这又有何用。
伤她能医,可是失去的这些血液,哪里去补?为什么不二十一世纪,可以为他人输入大量新鲜的血液,可是如今,空有一身的医术,却无能为力。
佩芩艰难的想拉上胸前衣衫掩去,那些可怖的刀痕,“别看了,很难得看的。”
玫果是医生,看到这幅光景,自然知道,治不过是自欺欺人,握了他的手,贴在脸上,再也忍不住哭出声,“佩芩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傻……答应她不就好……哪怕是骗她一骗,也不至于……”
说到后来已是泣不成声,泪滴在他手上,与他的血一起滑落。
佩衿只是笑了笑。
玫果将他死死的搂着,紧着身上不住的颤抖,“你为什么要这么死心眼啊……有什么能比命重要啊……佩衿啊……”
佩衿微笑着,“公主心里可曾有果佩?”
玫果略一迟疑,与他的往事一一闪过脑海,怎么能没有他?怎么能没有他?
佩衿见她不答,只道是她心里终是没有他,带着失望慢慢合上眼,眼角渗出一滴泪。
玫果感到握在手中的手一沉,大急,悲声大哭,“我心里有你,有你的……你醒来……佩衿啊……醒来啊……”
已没了呼吸的佩衿嘴角泛起了一抹满足的笑。
冥红眼圈泛红,将脸别到一边,不忍再看。
过了良久,才扶着她的肩膀,低声道:“他知道郡主对他的心意,已无悔了……”
玫果摇了摇头,怀中的佩衿已经僵冷,她将满是泪水的脸埋进他冰冷的肩窝。
天渐渐黑了下来,这一站一坐的两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一夜未曾动过。
第二天,天刚过拂晓。
门外传来整齐有致的脚步声。
冥红瞬间警觉,按了长剑,护在仍抱着佩矜尸体,呆坐在地上的玫果身前,看向门外。
人影闪动,数十劲装汉子闪进院子,带头的却是卫子莫。
冥红暗松了口气。
卫子莫进屋见了屋中情形,愣了愣,审问的看向冥红。
冥红咬咬牙,一脸恨意,“我中了寒宫钰的调虎离山之计,待我发现她的诡计追来时,已经……”
余下的话,不必再说,卫子莫已经能猜到。
冥红长叹了口气,“边境战事紧张,你怎么会来这儿?”
卫子莫纪念不曾见过玫果,对她却从来不曾忘怀过,为了淡去对她的思念,一心扑在战事上,不想事隔多年再见,却是这般情形,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我收到密报,寒宫钰将在最近发动政变,杀太后,废普皇,夺江山。好在太子及时归来,接手边界战事,要我先行回京,发动末凡太子这几年布下的暗势力,护普皇,救太后,寻机灭寒宫钰。”
看了看玫果又道,:“归途中,接到线报,寒宫钰亲自带队搜寻郡主下落,所以一路跟了下来,不想终是来晚了……”
玫果听到“灭寒宫钰”四个字,终于有了反应,深吸了口气,鼻息间全是浓浓的血腥味。
她在他耳边柔声道:“佩啊,你别走开,跟着我,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怎么样将寒宫钰母女一道道剖个干净,我要用她们全身的血来祭你。”
抬起脸,眼里的恨意,让卫子莫惊得退开一步,“郡主。”
玫果回头对他点了点头,冥红,帮我打些水来。“声音沙涩完全变了声。
冥红看了看她,如飞的去了。
玫果看着佩衿唇角的那抹笑,“麻烦卫将军,帮我弄辆车。’
卫子莫虽是带着小队人马回京,但来人均骑了马,去附近村镇弄辆车不是什么难事,应着出门吩咐属下去买一辆好些的马车来。
等冥红打了水来,玫果放开佩衿,从怀里取出发梳,细细的为他洗净那染了血的头发,打散他脑后发辫,重新辨得整齐,镶上明珠。
将他身上的衣衫尽数散开,从他里衣贴身口袋内落出一方染血的丝帕。
玫果捡起,摊开,却是她用来为那小兵吸喉中淤血后丢弃的丝帕,鼻子又是一酸。
将那块丝帕浸湿,一点点为佩衿拭静身上的每一处血迹,可是胸口的刀痕却是无法擦去。
她纤细的手指一一抚过那些刀痕,“二十一刀,寒宫钰,你欠我二千一百刀。”
将佩衿身上的衣衫,洗了又洗,终无法完全净得干净,待吹得干了,才给他重新穿上,这整个过程,她做得一丝不苟。
直到第二天中午,才上路回了弈园。
小娴见卫子莫和冥红双双出现在弈园门口,又惊又喜。
但见他和冥红脸上均是黑云密布,在脸上刚泛开的笑就此打住,慢慢消退。
虽然她被玫果许给卫子莫,但因为玫果的失踪,卫子莫郁郁寡欢,她不愿在这种情况下迫他成亲,与他约定,未寻到小姐之前,二人不谈婚事。
到后来卫子莫长年在边关,难得回京一次,她知道他这是在以此消减对小姐的思念,她不提,也当不知,只是尽自己所能的照顾他的母亲和妹妹。
四年他只回来过一次,对她所做的一切,既感激,又内疚。
收敛了那不该属于自己的妄想,向她提了亲事,即使不能给她心,也给她个名份,不料小娴仍然婉言拒绝,仍说不寻到小姐,不成亲。
卫子莫长叹了口气,也只得作罢,这一别又是两年。
小娴正要问他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睨见一只纤细小手揭开他们身后车帘,她不禁全身一震,直直的望向那副正慢慢掀开的车帘。
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绝秀容颜出现在车帘后,只是那张脸苍白憔悴得实在可怕,即时捂了嘴,怔在了原地。
玫果朝她笑了笑,“小娴,辛苦你了。”
小娴这才呜咽了两下,哭出了声,扑到车前,“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玫果又笑了笑,看了看四年不见的弈园大门,一切都没变,门顶上的‘弈园’二字仍然劲健洒脱,可惜人却散的散,死的死,事事而非了……
回身抚了佩衿冰冷的脸,“佩衿,我们回家了。”
小娴这才看见车中佩衿,“佩公子,怎么了?”
玫果苦笑了笑,“他太累了……需要休息……”
小娴懵懵的去扶佩衿,入手却是冰冷寒手,惊得忙丢开手,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脸色煞白,“佩公子……”
玫果幽幽的叹了口气,进去吧。
进了院门,见抱了瞳瞳匆匆赶来的慕秋,站住脚,眼圈一红,“秋,佩衿回来了……”
慕秋愣了愣,看向她身边佩衿的尸体,微仰了头,望了望天,让涌上来的泪流了回去,冷冷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遇上寒宫钰,他为了保护我……”玫果舔了舔干裂的唇,再也说不下去。
慕秋将手中瞳瞳递给小娴,看了眼佩衿的灰白的面颊,向门外走去。
玫果一把拉住他的手,“你剑太快,难泄我心头只恨。寒宫钰,我自己处理。”声音透着寒气。
慕秋停了下来,“好。”
玫果也不回自己院子,直接要人抬着佩衿去了后山。
途中玫果在一家棺材铺亲自挑选了上好棺木,只是不舍得将他就此封入棺中。
冥红和卫子莫不等吩咐,叫人取了铁铲,香烛等物,去了后山,亲自掘了坑,将佩衿葬在弈园后山一株桃树下。
整个过程,玫果只是静看着,没出一声,冷静得让所有人害怕。
眼看着所有人上过香,才淡淡的道,“你们都散了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众人虽然担心她这么把痛憋在心里,憋出病来,但这时候,却无人敢劝,只得各自散了。
玫果点了香,慢慢插进香炉,在坟边坐下,望着袅绕的烟雾,一坐又是一夜。
直到第二天一双黑靴停在她面前,冷冷道:“你打算怎么做?”
玫果抬起布满血丝的眼,顺着那一身黑的修长身影看向那张满是杀气的冷酷面颊,正要说话,一道紫色身影飞扑而来,到了佩衿坟前急刹住脚,呆看了坟前墓碑半晌。一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眼里闪着怒火,一把揪起依在坟边而坐的玫果,“你这个妖精,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他在京里办事,接到信,说玫果和佩衿回来了,喜得飞奔回来,不急刚进弈园得到的却是佩衿过世的消息,他不相信,强忍着痛奔到后山,眼前的一切让他不能不信。
十几年的兄弟之情,这眨眼间就没了,叫他如何释怀?如何不痛?
哎哟,这满天的砖砸得,我还是不要票了,躲躲再说~~~~~~~~~~~~~
第057章 可怕的冷静
慕秋见离洛行事粗鲁,想拦,但见玫果神色冷然,也就退开一步,让她自行处理。
晨风吹开玫果额前碎发,一张脸白得吓人,眼里的血丝在晨光下更显得艳红。
离洛愣了,在他记忆中的玫果虽然邪恶,但性子顽皮开朗,哪怕是一肚子气,也能笑着连本带利的讨回来,而这时……
四年不见,在她身上有太多的变化。
嘴里滚动的责骂之言,生生被他咽了回去。
玫果冷冷的拂下仍握着她手臂的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朝着自己院去了。
“喂,妖精……”离洛万万没料到她会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走了。想追上去,被慕秋拦下。
看向慕秋,“她……”
慕秋望着玫果单薄的身子慢慢走远,衣袂在风中飘舞,感觉风再大上一点,能把那素白的身影一同卷走。
“她变了,她不会让佩衿白死……”
离洛也望着她的背影,动了动唇,终没说出什么。
小娴搓着手在门口徘徊,不时向门口焦急张望,见被风吹乱了头束的玫果走来,忙迎了上去,看着她憔悴的脸,唤了声‘小姐’,泪就涌了上来。
玫果朝她笑了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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