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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男主死了之后 作者:赵十一月

    自那日说了那席话,易雪歌接连好几天都没再有机会和萧沉渊说话了。

    她边觉得自己那天说话太冒失边又觉得萧沉渊太小心眼。没等她缓和过来就被宫里来的人用道旨意召去昭阳宫陪杜云微说话。

    杜云微如今怀着孕,虽然不知有少人暗地里记恨着,明面上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待着她。因而,她忽然想起易雪歌,嘴上惦念几句,皇帝那边自然就十分体贴的替她唤了易雪歌入宫陪伴。

    至于易雪歌,对着怀了萧沉曜唯血脉的杜云微倒是颇有些复杂心绪,想起等会儿要见面,心里头是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过,听到了这份旨意,她时间倒也再没心情想着和萧沉渊的别扭事情了。稍稍收拾了下,就随着传旨的宫人起入宫。

    因杜云微畏寒,殿内的暖炉地炕都烧得热热的。宫人打起厚重的锦帘引着易雪歌入内,那热气便仿佛拂面的春风吹了上来,暖暖的,懒懒的,几乎有由秋入春的错觉。挑拣出来的各色菊花和兰花被摆在边,摆的极其巧妙,香气蒸腾,暗香幽幽,显得殿内主人心思精巧。

    这个时候,杜云微正在暖阁里面休息。锦绣裹身、年华正好的年轻女官轻手轻脚的用自己白皙纤长的手指替易雪歌拢起帘子。那是袭碧玉帘子,每颗玉石都被磨成水滴状,大小样,触手生温,那淡淡的抹绿色流转在手指尖时候如同初夏时候荡漾着的绿波。

    杜云微正倚坐在美人榻上,漫不经心的看着新送上来的各色茶花,看见易雪歌见来了,连忙起身来。

    易雪歌趁着这时候认真的瞧了瞧她:因为还在丧期,又是在自己寝宫,杜云微穿着十分轻盈简便,只身素色衣裙,形容依稀有些清减,虽然已然显怀,但腰身处远远看着依旧盈盈的,身姿娉婷纤细如妙龄少女。她鸦羽似的青丝流水似的铺洒而下,玉般的颜色显得冰雕玉琢般的清美,双秋水似的乌黑眼眸中带着暖人的笑意。

    这样的人,展颜笑便胜过了摆在边开得正好的茶花,颜色夺人,光色流转如清华。便是女子都要暗叹句“我见犹怜”。

    杜云微伸手扶住正要行礼的易雪歌,忍不住露出丝笑意来:“听说你来京,本该早些见你。但身子总是不得劲,好不容易熬过了三个月,这才向陛下求了情,请你入宫陪我说话。”

    易雪歌可不觉得自己和杜云微感情好到这份上,只是回之笑:“我也病了场,近日方好。倒是劳皇嫂惦念了。”她本是因为听闻萧沉曜死讯的缘故大病场,此时对着杜云微却也不遮拦,只是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不仅正好显出自己的问心无愧也绝了对方打趣或是为难的话头

    杜云微听到这声“皇嫂”,心中微微有些感慨,面上不免带出二:“上次见面的时候,沉曜也还在呢......”她急忙顿住口,掩面叹了口气,“瞧我好端端的又说这些......我个人呆着总是想这想那,夜里也总睡不着。只是怕连累到那地下的人也跟着不安宁。好不容易你来了,咱们就不说这些了,正好块儿松快松快。”

    她边说着话,边拉着易雪歌的手往里走,然后拉着她坐在自己边上。

    杜云微眼神转,便指着手边被宫人捧着的兰花笑道:“这些花儿也是难得了。云州特意选了这么些养在火窖中,又是搭着转了暖炉的快船送进京的,陛下不喜欢这些花草便让人送到我这边来了。你瞧,养得好啊。”

    易雪歌跟着杜云微笑了声,赞了句:“是开得极好。”心里头却如明镜般——杜云微喜欢的恐怕不是茶花,而是这不开在花季的茶花。她喜欢的是那种予取予求,被人百般讨好的感觉。她是人间养出的富贵花,美得让人心颤,美得如同绝世名器,可这样的人也需要极、极的爱护和供养。

    杜云微闻言掩着唇笑了笑,然后又道:“不过这时节,还是赏菊来得有趣,到底还是菊花耐得住寒气。”她想了想,忽而提议道,“今儿索性就留下来陪我起用午膳吧?我让厨子准备酒酿菊花蟹,你且尝尝。”

    易雪歌吃了惊,急忙拉住杜云微的手:“螃蟹性寒,你怀着孕,怎么能吃?”

    杜云微的语调懒懒的,只是道:“放心吧,我不吃,就瞧着你吃。”她幽幽叹了口气,仿佛故作忧愁的少女般,朝着易雪歌斜睨了眼,那眼眸之中带着若有若无的华彩,“我都眼馋许久了,好歹要抓个人替我尝尝才好。”

    易雪歌被她的语气逗得乐,面上缓和了许,心里头却渐渐提了起来——事出反常则妖,杜云微今日这般殷勤留她下来,不知是打了什么算计。只是,对方的话说到这份上,她也不能口拒绝,只得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我们许久未见,正可说说话……”

    杜云微眼中异色闪而过,随即便抿着唇笑了笑,拉着她说了许的话。杜云微声调温柔婉转,说话时候就好像是颗颗的玉珠滚在银盘上般的圆润清脆,态度又是十分体贴可亲。任何人与她说话可算是十分的舒服,只觉得对方每句话都说在自己心上。

    等到了午间,宫人恭恭敬敬的把膳食端上来,果然有菊花蟹。杜云微是孕妇,待遇自然不同于易雪歌。青衣女官小心翼翼的给易雪歌倒了杯菊花酒,轮到杜云微却是温热的菊花茶。

    杜云微自嘲着笑了声:“你瞧瞧,便是这菊花茶,我都不能喝,太医都已经说了,日至只能喝三杯。”

    易雪歌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劝道:“也就这么段日子,熬过去就好了。”她心上就像是被什么扯了下,微微有些疼,轻声道,“好歹也当做是为了孩子。做了母亲,总是要替孩子着想的。”

    杜云微闻言眉梢轻挑,黛眉纤淡如远山倒影,让人想起艳红晚霞下边那抹淡淡的墨色,她将茶杯递过来,轻声道:“那你可要陪我喝。”

    “恭敬不如从命,”易雪歌接过茶杯,喝了口,“我就以茶代酒,先干为敬了。”她是南楚公主又是和亲来的亲王妃,以她的身份,就算杜云微真的要算计她,也不敢往这杯里加什么毒药、迷药。所以,她喝的十分干脆。

    杜云微见她喝了茶,便也让宫人重新到了杯来,自己也喝了口,轻轻皱了皱眉:“怎么是甜的?”

    宫人吓得跪伏在地上,诺诺道:“奴婢适才加了点糖。”

    杜云微神色变,拧了拧眉头正要说话,忽然面色白,捂住自己的小腹:“快,快叫太医。”她仓促间抬起头,眼神如刀的看了眼全然不知所措的易雪歌,那瞬间,如墨般的眼眸里面带着森冷的寒意。

    易雪歌不去理她那忽然大变的神色,只是起身来扶住杜云微,然后镇静自若的吩咐宫人:“虽然太医就在宫中值守,可这去回也要时间,你们快去拿些惯常用的安胎药来服侍太子妃用下,好歹拖拖时间。”

    满殿的宫人除了那跑出去叫太医之外,剩下的早就不知所措的,根本不敢应声。

    杜云微边捂着自己的小腹,边紧紧的用力握住易雪歌的手,指甲几乎沁入肉里,此时才抬着青白的脸,竭力吩咐了句:“还不快去。”她头上插着金镶玉的凤钗跟着动了动,九道凤尾都颤颤的,有层又层珠子像是小帘子似得叠加下来,圆润的蜜蜡珠子垂下来的时候,冰冷刺骨。她声音已经沙哑了,也不知道那菊花茶里加了什么,不过是口茶,这么刻不到的功夫,她身下就已经有点点的血迹出来。

    宫人早就吓得哆嗦了,即便是听了命令也是手脚颤抖的递上药来:“娘娘......”

    杜云微咬着牙把那褐色的药丸吞咽下去,她肤色已经白的如同纸片般,是那种连月光都禁不住要被烧着的轻薄,而整个人则好像是快要被撕成两半的纸片,轻飘飘的。她只能竭力咬着苍白的唇,如同把尖刀在她腰腹间剐过,身下的血水已经不住的流了出来。

    易雪歌皱了皱眉,软下声调安慰道:“再撑会儿,太医马上就到。”

    杜云微已经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只能模糊的发出几声□□。易雪歌细心去听,却是听到她轻声而辗转的念着萧沉曜的名字,字句,“沉曜,沉曜......”,就好像那个名字就长在她的血肉里,心脏里,直到这般痛彻心扉,痛不欲生的时候才会像花朵样盛放,就像是某种神奇的密语,给予她力量。

    即便知道面前这人心思不正,可此时此刻,易雪歌也依旧起了恻隐之心,轻轻的抬手抚了抚她的背。恰在此时,暖阁外边已经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满头花白的老太医疾步跑了上来,顾不上行礼和避嫌,直接就替杜云微诊脉医治起来了。

    既然专业人士来了,易雪歌自然不会在那边当柱子挡着,反而往后退了步,给太医行动的空间。

    那太医把年纪,跑的气喘吁吁,急的嘴上结巴:“娘娘,娘娘,您要忍住啊,千万别昏过去。臣马上就给您施针......”

    杜云微已经意识模糊,只能尽最后点力气,抓住太医的手腕,声音失去了贯的温婉,透着股的凄厉:“孩子,你必须保住这孩子!啊......”她忍不住低低□□了声,闭了闭眼。

    易雪歌垂眼看去,只能看见杜云微抓着太医的手指青白如玉石,紧绷着,那本该粉白的指甲就如她的面色般,青白出奇。

    易雪歌想:究竟是谁动的手呢?固然,从杜云微原先的态度来看,她定然是脱不了干系的,至少是知道些什么。或许,她原先还打算拿易雪歌来算计人,可是就算她野心再大也绝不会拿自己此生唯的孩子开玩笑。所以,这中途肯定哪里出了问题,造成了如今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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