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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综]师尊美如画 作者:秦若若若

    将秦镜送回到房中之后,宋知了连个湿了的衣衫的都未换直接去了后山寻找,但久寻未果,心念着表姐如何了,只好丧气的打道回府。

    她回到房中后下没了力气,身湿衣的瑟缩在被中,时间久了这湿衣已经被捂干,寒气侵入她体内,全身发烫,脸颊被烧的通红,宋知了没了法子,绞着冷帕子遍遍敷着,可还是丝毫没退下热意。

    不过幸而是发烧了,没了力气瞎闹,不然指不定就要成了天墉城的笑话。

    想至当年,她将镜子遗落在别处,时神志不清幻想着自个儿会飞,竟搬了梯子爬上藏剑山庄最高的屋顶,幸好秦守发现的早,不然不被摔死也要摔个手脚皆废。还有次她竟将秦守的刚寻得几把古剑丢入剑冢之中,自个儿也差点掉入剑冢之中……这种事情不胜数。但外人皆不晓得这藏剑山庄的小姐有这种怪病,山庄中的人也瞒得严实。

    再者她体质特殊,乃至阴至寒之体,体内寒气尤重,般到了夜间便碰不得凉水。

    宋知了眼瞅着这般情况,趴在床边没忍住哭,末了,夺门而出。跑至了处屋前,踌躇本许久,想伸手叩门,指骨将要触及门扉之时,手僵在原处,凝眉沉思,她个女子半夜来此,委实让人羞煞,只是也不得思虑良久,她表姐的命还吊着呢,稍有不慎可是后果严重,想至此处重重扣了下门,轻声道:“陵越师兄,可在?”

    陵越未熟睡,睁了眼眸,听是宋知了的声音,沉声道:“何事?”

    宋知了用袖子抹了眼泪,咬着唇,“我表姐久烧不退,这可如何是好?”

    “那该找凝丹长老才是,找我何用!”陵越侧躺在床,刚发生的事儿他还心有余悸,这次指不定也是假的,也不知这两表姐妹整日里在思忖些个什么,如此轻率的女子他定是不会去搭理的。

    宋知了怔了怔,双手慌乱的绞着衣袖,转过身去:“我急只想到了师兄,如此,唐突了。”

    走了几步远。

    “我与你道去。”个沉稳的男音从身后传来,宋知了转过头去,泪眼即刻变为笑脸。

    陵越本不想搭理这事,但也不知怎的还是出来了,大抵只是因为这秦镜是师尊的弟子,且又是藏剑山庄庄主的女儿,这若是真烧出个好歹来,可怎好于师尊和秦庄主交代,别的倒也未细想,只是他眼前这个女子……陵越收回了思绪,与宋知了起去寻凝丹长老。

    这凝丹长老倒了八辈子的霉了,竟被自个儿的徒儿从床上拖下来给人瞧病,半夜三的真想掌甩死这个不孝徒儿,只是宿醉朦胧的,诊个脉直未能沉下心来,这诊便是好久。

    末了,悠然自得拿出粒丹药递给宋知了:“就这么个也让我治,当真埋没了我的医术!来小徒弟快些给她喂下。”

    宋知了拿了杯水将丹药塞进秦镜嘴里,瞥了眼凝丹长老嘀咕道:“那你还诊这么久的脉?”

    凝丹长老拿着酒葫芦往宋知了脑袋上拍:“你怎么跟为师说话的!你今晚真是太不孝了,竟敢扰了为师清梦,当真不孝,该罚。”

    “那师父要怎么罚我。”宋知了摸了摸被打疼的脑袋,脸怨念。

    凝丹长老瞧了眼于旁处没有声响的陵越,眯眼笑,将酒葫芦打开轻啜了口,还意犹未尽的托着酒壶:“这么着,陵越小子,我将我徒儿卖给你……呸,瞧我说的是什么话,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你给陵越洗衣做饭直到我消气为止。”

    “不必了。”陵越终于开口,这受益人怎的就扯上他了,委实不该如此。

    宋知了瞥了眼凝丹长老,又偷偷瞧了眼陵越,想必她师父晚上没睡醒,这哪是惩罚,简直就是她梦寐以求之事,她垂下眼眸:“洗衣倒是可以代劳,只是这天墉城不是有专门的膳堂,这做饭之事完全没我甚事情。”

    “这也好办,我明儿支会声厨子,让他休假几日便好。”凝丹长老暗笑,他早就受够那厨子的手艺了,当真是难以下咽。

    过了许久,凝丹长老也都回去了,可秦镜却还未醒。

    “按理说凝丹长老炼的丹药对于这些病症也不是甚难事,可为何……”陵越也十分不解。

    宋知了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她的九兮镜掉了。”

    见陵越不解,宋知了解说了秦镜的怪病,陵越这才明白,开口问道:“那掉于何处了?”

    “后山……水……池……”宋知了忆起池中发生之时,脸上阵红霞晕染,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去找。”

    宋知了还未反应过来,陵越已然出门而去,宋知了瞧了眼身后的秦镜,追出去跟上:“陵越师兄,等我。”

    热症也退了些,睡意朦胧间扯开了衣襟,将外袍脱去,卷起的里衣的袖子,将节藕臂搁在被子外头,将被子蹬掉落在地,四仰八叉的睡姿当真很难与个名门闺秀这个字眼结合在处。

    意识不清之时,她感觉有人给她盖了被子,还掖了被角。睡梦之中,她仿若见到阿娘向她走来,她扯着被角隐隐啜泣,轻唤:“阿娘。”

    那只抚上她额的大掌略略僵,只是掌心处清凉异常,秦镜只觉得这手枕在额上甚是舒服伸手将那只手掌拽住,点点的往着自己胸口贴去。那人知晓她的意图后,尴尬的抽离了他的手,指点向她眉心处,源源不断的清凉之意汇入她体中,热意褪去,衍生出种五识俱清之感。

    秦镜蓦然的睁开眼,睁眼瞧着那人,连眼都未眨下。她伸手摸了摸额头,诧异道:“莫不是我烧坏脑袋了,出现幻象了?”

    银发缕缕,如月清辉般立在床畔,黑眸怔怔望向秦镜,两眼对视,清冷的面上竟闪现抹柔和之色。

    秦镜扯高了被子将自己捂在被子里头:“师尊没事别出现在我梦里,您老还是闭关去,我着实没那个力气应付您老人家啊。”

    闷了好久,她觉得透不过气来,拉低了被子,探出脑袋,瞧着紫胤竟然还在,闷声道:“师尊你怎么还在?”

    紫胤下刻便会后悔,他为甚不早点走,只是切来得太突然,当真是收徒不慎,太不慎了……只见秦镜掀开被子邪魅笑,从床上坐起,张开双臂向前扑去:“既然师尊还在,梦到您也着实不易的,那我可要乱来了。”

    秦镜双臂张,向前扑去,只见紫胤身子侧,可怜她连紫胤的衣角都未碰到就往直直往柜子撞去,淡淡的血腥从额角处化开。

    “胡闹!” 怒意隐忍,紫胤轻甩袖子转过身去,只见秦镜揉了揉额角,手扶着柜子却起不了身,晃着脑袋道:“做梦都会疼?”

    蓦然的,她好像明白件事,可能这并不是梦,而她刚刚竟然做了件大逆不道之事,瞧着紫胤那张寒到极致的脸,她捂着额头思忖:要么假装晕过去,要么继续扮傻,显然装晕这事已然晚了那么小步。因为当她抬眼之时,紫胤的脸已近在咫尺,如此清风飒沓神祗般,当真是折煞了世间切凡夫俗子,她正想伸手去抓脸时,瞬间反应过来,手僵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

    许久,她伸手揪了根他的银发下来,紫胤脸茫然。

    秦镜将那根银发往身后丢,继续捂着额头,微笑:“师尊,你刚瞧着你头上有根黑发我给你拔了,别太感激我。”

    紫胤未接话,他这几百年哪里见着过根黑发,也未细想,反正她做的事他中是寻思不透的,瞧着他额上微微的抹淡红血印子,愧疚之情而来,伸手抚向那伤口:“小镜,你可还好。”

    指腹触及秦镜额头,丝丝清凉划开蔓延至心口处,秦镜阵战栗,早已云里雾里般,先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紫胤也不知她要表达个甚意思,莫不是撞傻了不成,只好将她抱至床榻之上,刹那间秦镜没了思绪,紧拽住紫胤的衣襟,微微热气又浮上脸颊,额上冒出几滴汗珠来。

    “若你出了甚事,我怎与你爹交代,日后可否安分些?”紫胤将她放下,轻声言语,这孩子虽与陵越年纪相仿,却没有半分陵越那般的稳重,孩童心性未泯,让她安分着实有些困难,想至当初不让她入天墉城门下,也是有这层缘由在,若是她直这般胡闹,怕是要在戒律院长住了。

    秦镜低头不语,后又重重了点了个头。紫胤倒是未瞧见过她这般听话,从袖中拿出伤药,抹了点于指腹间,点向秦镜那血红的伤口上。

    “嘶……”秦镜倒抽了口凉气,将头扭。紫胤按住她的额头,命令道:“别动!”

    点点凉意侵蚀着伤口,浓浓药草香味弥漫,秦镜眼前腾起片水雾,扯了扯嘴角,呜咽出声:“疼……”

    “这么大个人不许哭。”紫胤无奈摇头,当真是不知该如何。第次见她,她还尚在襁褓之中,也是个劲的扯着嗓子大哭,却未料他伸手接过婴孩之时,那婴孩却是止了哭,睁着乌黑的眸子怔怔的望着他。如今这孩子这般大了,可在他眼中她却是跟那时候的婴孩般无二的。

    那想到秦镜出口反驳:“我哪里大了,我这个年纪或许连师尊的个零头都算不上。”正在给她上药的手僵了下,的确连个零头都未及。他虽养过两位徒弟,那两徒弟跟着他时间久了,性子都秉承了他的淡漠,如今却收了她这般伶牙俐齿的徒弟,以前却是从未想过的,按照着以前教育陵越和屠苏的那套应是不行的。

    秦镜本想伸出手指点向伤口,被紫胤扯住了衣袖,将她手掌翻过来,枚小镜子放于她掌中。

    “拿着,日后莫要再丢,为师还要早些闭关去。”

    古朴的铜镜都未及她手掌大,镜背上镌刻着九把剑的纹样,经岁月沧桑而遗留的痕迹沉重异常,这不是她的九兮镜吗?

    秦镜眼眸酸涩,师尊这次出关仅是为了给她寻镜子。额上传来疼痛,又闻着药的味道,握紧手中的九兮镜:“师尊,你真像我阿娘。”她转了转眼珠子,发觉这话不太对劲,改口道:“不是,我是说师尊像阿娘样待我好,我日后定会做个慈孝的徒儿,待师尊如亲母。”她又发觉说错了话,挠头道:“也不是,就是我往后定听师尊的话。”

    紫胤听着秦镜的语无伦次,只是点了下头。思忖着,如何成娘了,怎的也是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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