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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时光回溯全第29部分阅读

    还珠之时光回溯全 作者:肉书屋

    抬回家去,又赶紧去景阳宫同五阿哥求贡品棒疮药,五阿哥那里的药可是皇帝心疼五阿哥学骑射受伤,亲自赐下的贡品,整个大清拥有的人一只手数的过来。

    一纸诏书,不久就传遍京城,这可是开国头一次,一个郡主竟然要冥嫁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死人,这个消息给已经近乎崩溃的福尔康,又一次沉重的打击,他的新月仙子,竟然要守一辈子活寡,袖颜薄命,福尔康更加怜惜那个经常怯怯哭泣的高贵格格。

    咆哮着要进宫面圣,请皇上收回圣旨,为新月而鸣不平的他,竟然连刚被抬进门,已经恹恹一吸的阿玛都不顾了,福伦夫人也是呆楞着,不时的哭泣几声,还未从失去浩命、体面中回过神来,这就是五阿哥听到消息后,同福尔泰来福家探望时见到的情景。

    还未被真爱冲昏头脑的五阿哥眉头一皱,往常见福尔康是个好的,武艺也不错,怎么在家里是这个样子,新月格格固然可怜,可是福大人刚挨完廷杖,几乎丧命,可比那个在宫里好吃好喝的格格好多了,若真是觉得不平,亦可在等福大人伤势有起色后在做打算,五阿哥心中不乐,面上就显出颜色来了。

    这让擅长察言观色的福尔泰心中一凛,对新月格格她可比福尔康明白多了,按这两天的变故,恐怕那新月格格在大哥院子里出事了,大哥当时未在家中,而阿玛、额娘被严厉惩罚,大哥同新月格格的下人都被赐死,化了个干净,而且新月格格竟然被指了冥婚,样样都指明那新月格格恐怕是没有嫁人的资格了。

    这还跟他福家有关,福尔泰忙面色苍白,惨然一笑道:“请五阿哥赎罪,尔康他被这突然的打击闹的,还不曾回过神来,连额娘她都没有清醒过来,我已经让人去请郎中了,来人带大少爷下去休息。”

    福尔泰指挥着惶恐不安的下人们去拦阻福尔康,暗中却趁福尔康失神中,点了他昏睡重|岤,如今家中正乱,以他对大哥的了解,还是让他多昏睡些时日的好,要不然就真的是火上浇油了,五阿哥面带同情,不曾看到福尔泰的手段,反而有些倾佩的说道:“我也不知道皇阿玛怎么会突然问罪福大人,福大人正直、清廉,忠心耿耿,福夫人慈爱可亲,贤淑有礼,都是极好的人,如今却遭此横祸,你且安心,待我回宫后,自会跟皇阿玛陈情。xiaooshuow”

    “我知道五阿哥的心意,阿玛跟额娘他们也是罪有应得,在我跟大哥这两天被软禁中,我也探听到一点风声,是阿玛额娘照顾新月格格不周”福尔泰巧言阻止了五阿哥去求情的话,将责任拦到自家身上,但是话中句句暗指自家、跟令妃娘娘被人陷害了。

    而在五阿哥的观念中,福家、令妃是好人,皇后是坏人,能够陷害令妃、福家的就只有一国之母的阴险皇后了,听完之后,五阿哥更同情福家、同情福尔泰,心中对皇后亦更加戒备,暗觉皇后这样的人怎可配做一国之母。

    不过福家那点动静都被福尔泰压了下去,还巧妙的把自家处到另人同情的份上,请来五阿哥当挡箭牌,把那些窥视自家的人,还有被突然变故惊吓的下人都镇压下去,使福家恢复安定,而更热闹的却是威武将军府了。

    雁姬自听克善的求救之后,已经知道新月格格得到了报应,也明白新月格格今后已经没有资格得到女人婚姻的权利,心中觉得快慰,那恨意消退了不少,即使在看到努达海日夜流连在望月小筑,恳求老夫人进宫探望新月格格,亦不会觉得心中不平了。

    甚至觉得努达海看上那个肮脏的人真可笑,一想到那个以柔弱、哭泣亲人为武器勾引她丈夫的女人,竟然被福伦那奴才秧子压在身下,就觉得痛快,觉得这才是老天开眼,以前因为她和硕格格的身份,她敢怒却不能言,如今才觉得心中舒畅。

    雁姬却没有想到等待新月格格的是更严酷的惩罚,当她听到甘珠回秉她新月被指冥婚的消息后,真是觉得大快人心,更想看看知道这个消息后,努达海的痛苦模样,所以急切的走向望月小筑,自努达海见不到新月格格之后,朝也不上了,日夜沉迷在望月小筑中,回忆他们之间甜蜜美好的回忆。

    雁姬推开新月曾经居住的闺房,站到桌旁嘲讽的一笑,冷眼看着她的丈夫大口大口的喝酒,眼中都是血丝,迷幻不清,眼圈发黑,自太后寿诞失望而归后,再没有整理过自己,胡须都冒出了青茬,混身酒气,衣服歪扭的趴在桌子上,雁姬看着她曾经威武、英雄又体贴的丈夫,不知道该说什么。

    曾经他征战在外,回到家中温柔体贴,满口的爱语,曾经他数次拒绝老夫人的纳妾言谈,使她成为外面无数人羡慕的对象,因为她是一品官宦之家,并世袭一品侯爵位中唯一没有妾室、通房丫头,如夫人的正室夫人,别人家即使是个七品芝麻官家都有三五妾室,反而无妾室的少之又少。

    人人羡慕她有个好丈夫,儿女双全的好福气,她也心中满足,无怨无悔的经营这个家庭,即使偶而老夫人的刁难,她也默默承受,即使他常年征战在外,她也默默把思念藏在心底,努力把将军府营造成一个温暖的家,儿女言笑无忌,不像别的公候之家,争权夺利,勾心斗角,使努达海能够在回到家中时,彻底放松,缓解征战的疲累。

    他给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期望,又让她在痛苦煎熬中绝望,这个男人让她又爱又恨,又放不下,相比而言新月的不知廉耻、缺德无教养等并未伤害她多少,再怎么样新月格格对她而言只是一个外人,她下贱无耻又怎样?

    若努达海不动心,又怎么会伤她如此之深,在床第间拒绝她,在日常中逃避她可是她仍然放不下,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亲,是她一生的依靠,如今心里牵挂的却成了别人,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竟然比不是上他几个月的情感,雁姬心中一冷,伸手敲了敲桌子,提醒努达海她的存在。

    谁知道努达海抬起头来,看到雁姬之后,脸上闪过狂喜之色,扔掉酒瓶,两步跨到雁姬身前,伸手紧紧抱住雁姬,激动的说道:“我要怎样才能逃开你?我要怎样才能不爱你?我是身经百战的人呀!但这几个月来,我和自己的战争,竟战得如此辛苦和惨烈!在渴望去见你,和不应该去见你之间徘徊,我该怎么办?靠近你我会粉身碎骨,远离你,我也会粉身碎骨,告诉我该怎么办?月牙儿!月牙儿!我终于见到你了。”

    雁姬被努达海拥抱的那一刻,努达海对她、对家庭、对孩子的背叛都远离而去,她所求的不多,真的不多,只要努达海回头,她依然会迎接着他,因为努达海可以不顾二十年的情分,但是她舍不掉,雁姬、雁姬在努达海拥抱她的那一刻就想着原谅她,可是努达海的话,努达海的呼喊让雁姬刚融化的心又被冰封起来。

    雁姬狠狠的推开努达海,又气又怨,又妒又恨,带着满心伤痛的巴掌打到努达海脸上,恼恨道:“我不是你的月牙儿,我是你患难于共结发二十载的妻子,你看看你如今是什么样子?还是威风凛凛的威武大将军吗?你的眼睛里除了你的月牙儿,还看的见什么?你看不到额娘为你日夜担心吗?你看不到骥远、珞琳正在为你的行为而迷惑吗?是不是非要把你那见不的人的事闹的天下皆知,让所有人知道你奉旨奉养的格格被你养成禁俘,让额娘知道她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荒唐的迷上一个比她孙女还小的姑娘、让骥远知道他敬佩的阿玛才是他的情敌、让珞琳明白她当亲姐妹般赤诚相待的人,竟然是勾引她阿玛,破坏她美满家园真凶,你以为你很光彩、很自然、很得意、很坦荡?你能够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吗?你上对君主、下对子女、部下没有觉得自己可耻羞愧吗?若你真的这样子,那你再也不是我心目中那个正直威武,忠肝义胆,孝敬额娘,慈爱子女的夫君了。”

    雁姬的一耳光,让努达海自醉酒中回过神来,而雁姬接下来的一番比刀子还锋利的话,字字句句刺进他的心里,让先是羞愧的他恼羞成怒,因为雁姬的话句句指在他不敢去想的地方,正因为他做不到如新月般舍弃一切的决心,所以他会矛盾,会退缩,而当新月用幽怨的眼神注视着他,用无怨无悔的话鼓励他时,他又鼓起背叛家庭的勇气来。

    此刻面对雁姬一改温宛,反而咄咄逼人的话,努达海长久压抑的怨爆发了,他愤怒的吼道:“什么患难于共,我在战场上拼死拼活时你在哪?而月牙儿却能在父母双亡后,那么坚强的跟随着我行军,将她对亲人逝去的痛苦藏在心里,我人生中最风光的二十年已经奉献给你们了,为什么我在余下的生命里不能自私一些,人生百岁死,将军难免阵上亡,我如今已经四十岁,我不知道哪天就是死期,月牙儿她不求荣华富贵,只求能够在我陪伴在我身边,无论生死,她有什么错?她唯一的错就是爱上我,我不能够给她正大光明的福晋身份,不能够给她显耀荣光,连一个让她无怨无悔爱着我的理由都没有,可是她爱的那么死心踏地,爱的那么真切,对我对你没有丝毫怨言,以她和硕格格的尊荣,自甘为妾,努力爱着大家,面对她身份的压力,我们已经够痛苦了,为什么你不能宽容一些?”

    努达海说着说着,激动的抓住雁姬的肩膀摇晃着,雁姬被努达海的吼声伤到了,眼泪无声的滑落,她不敢置信的说道:“你以为你在战场上拼命,我会好过吗?你哪一次出征,我跟额娘不是日夜为你担心,祈祷着你平安,你觉得娶了我不能娶新月格格委屈了是不是,你对额娘、妻子、儿女应有的责任是奉献吗?就因为她是个未嫁的和硕格格,能够爱上你她才伟大是不是,那我呢?你曾经对我的甜言蜜语哪里去了?你奉献了二十年,我却把我全部的生命投入到这个家中,你日夜出征在外,额娘、儿女都是我在尽孝、照顾,到如今我却委屈你,不宽容对待你们了,她自甘为妾?你们已经商量好了,你们已经决定了,那你纳个和硕格格为妾,把皇家面子,把我放到哪里?你又让儿女怎么面对比他们还小,曾经爱慕,曾经以姐妹相待的姨娘?”

    “我不是那个意思,也没有觉得你委屈了我,事实上我知道我这样有多伤害你,也明白你有多痛苦,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们情不自禁的发生了感情,你的话我都记的,额娘的担忧,骥远、珞琳的感受,皇上、太后的怒火我们都有想过,这一切阻碍都挡不住我们的感情,我们知道这份感情不容于天下,那又怎么样?若皇上、太后容不下,我同月牙儿同生共死而已,若额娘和你们不能接受,那我带着新月走,离开这个家”努达海放开手,躲过雁姬的目光,坚定的说道。

    雁姬震惊的望着努达海,心彻底的冷透了,冷笑着道:“原来你已经不要这个家了,你宁可不顾额娘、骥远、珞琳和我被皇上问罪,也要同新月格格同生共死,即使全家都反对,你们也要在一起是不是?原来你早已经走了,而我还在留恋这所谓的家。”

    “不!我怎么会不顾你们呢,我早已经想过了,咱们家有世袭的一品候爵,若我被问罪,你们最多被收回爵位,做一个平民百姓,而且月牙儿会给你们求恩典的,太后、皇上看在端王爷面子上,一定不会为难你们”努达海激动的说道,他已经做好了最坏情况下的安排。

    雁姬被努达海的异想天开惊住了,她从不知道努达海有这么天真的一面:“你以为皇家是什么?一品候爵那是皇家的赏赐,全天下都是皇上的,一朝触怒龙颜,还想有活路吗?候爵是皇上说收回即可收回的,新月格格、端王爷的面子,皇上若真给端王爷面子,就不会把新月格格指给一个死人了,还有那新月格格真爱你至真,就不会为了抱令妃娘娘的大腿,去爬福伦大人的床,被太后的人逮了正着,你以为新月格格为何在太后寿诞不出场,我早已经打听到了,太后寿诞前一晚她正跟福大人风流快活呢,也不知道她那时想不想的起你,还是新月格格就喜欢像你这样的以过儿立之年的男人?”

    “啪”雁姬还未说完的话,被愤怒的努达海用巴掌打断,一耳光把雁姬打倒在地,刚想上前逼迫雁姬澄清刚才的侮辱新月的话,就被眼前的三个身影惊住了,骥远、珞琳扶着老夫人,站在房门口,老夫人满脸怒色,瞪着努达海。

    骥远上前扶起雁姬,看着雁姬脸上青肿的伤痕,伸手为雁姬擦去嘴角的血,面对努达海冷淡有礼的说道:“儿子见过阿玛,刚才同玛嬷一同前来,是为了告诉阿玛,皇上已经下旨,将曾经暂住将军府的新月格格已经被指婚给原荆州知府的二公子,对了听说这本是端王爷在世时为新月格格定下的婚事,新月格格一向同阿玛亲近,不知道有没有跟您说起过。”

    “荆州知府一家,不是都已经战死了吗?”努达海想象过告诉家人他同新月的感情的情景,想象中该是他们神情并茂陈诉他们的不得已,他们的情不自禁,却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场合,看着额娘愤怒,看不孝子的目光,看着儿子痛苦,愤恨,疏远有礼的举动,女儿不敢置信的眼神,努达海尴尬中开口问出的却是这句话。

    他他拉老夫人、骥远、珞琳眼睛同时一暗,骥远用同雁姬相似的冷笑神情说道:“是战死了啊!皇上给新月格格指的是冥婚,据说身为格格,既然定的是汉家婚约,就当遵守汉家风俗,好女岂可二嫁,新月格格那么纯真善良,又怎么会自毁婚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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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新的变动

    “婚约、战死、冥婚,这不可能,皇上是不可能下这样的旨意的,你胡说八道,月牙儿纯真、柔弱,心地又好,她可是端王府的嫡女,若有婚约,一个区区汉人知府家的二公子,怎么配的起她,皇上、太后难道不顾她是殉城忠良之后了吗?和硕格格冥婚,自古未有,这怎么可能?”努达海声音嘶哑的问道,对他额娘、妻子、儿女异样的神情视而不见,眼中都是为新月担忧、不敢置信的模样。

    珞琳失望的看着努达海,眼中都是不敢置信,与愤怒,她最亲近、最敬佩的阿玛,竟然因为新月打了额娘,阿玛、额娘他们二十多年来恩爱和谐,从未袖过脸,拌过嘴,今日竟然就因为她,使她的家变了,她的哥哥就因为被她伤了心,才从活泼开朗的少年变成今日沉默寡言的样子。

    那个新月格格她曾经以为她们会成为好朋友,谁知道却不是,反而是来破坏她家的狐媚子,勾引着阿的阿玛和哥哥,使额娘那么痛苦,使哥哥变了性情,失去快乐,更使阿玛连侯爵、名声、还有他们这个家都不要了,珞琳看着她的阿玛没有丝毫因为打了额娘而愧疚,没有因为玛嬷失望的眼神而动容,没有因为儿女听到他的丑事而羞愧。

    这使她深深怀疑,这个人还是她英明神武的阿玛吗?珞琳不由放开搀扶他他拉老夫人的手,往前一冲,走到努达海面前,失望的看着他,伤心、愤怒涌上心头,大声道:“阿玛!你还是我和骥远英明神武的阿玛吗?还是那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马鹞子吗?你打了额娘就丝毫不觉得羞愧吗?你刚刚说出舍弃玛嬷和我们的话来,只要那个比我还小的新月格格,心里就没有不安吗?阿玛你明知道额娘和我们待新月格格一片赤诚,就这样一意孤行,你难道真的要为了那个年龄比我还小的新月格格,不要玛嬷、不要额娘、不要哥哥和我,不要你用性命拼下来的名声地位了吗?你是完全不顾我们人了是不是?”

    “珞琳!不要放肆!”努达海被珞琳一连串的责问弄的羞恼成怒,这才从听到新月之事中回过神来,看着他额娘失望、痛心的眼神,看着雁姬袖肿带着血丝的脸孔、心冷若灰的眼神,看着儿子痛苦、责问表情,女儿一声声责问,犹如钉子般刺入他的心中。

    一张张面孔都是对他的失望、愤怒所有家人的神情不但没有让努达海回心转意,反而让他心中升起一股固执的坚持,仿佛所有人都是错的,只有他同新月格格是对的,努达海大声吼道:“你在跟谁说话,好歹我是你的阿玛,有你这样跟父母说话的吗?你的教养、你的礼仪扔哪去了?大人的事情有你插嘴的份吗?看来我平日对你的疼爱竟纵容的你如此忤逆,太可恶了。”说完竟然用责备的眼神望着雁姬,好象都是她的错。

    珞琳被努达海的话气的浑身颤抖,她本来就是个开朗、热情的性子,脾气也自然有点火暴,此刻自然是被一点就着,珞琳怒声道:“你是无话可答,恼羞成怒吧?所以把你是我阿玛的身份搬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忘记了自己是有妻、有子、有女的人了,身为长辈的你就可以乱来吗?我的礼仪、教养从没有人说过有错,倒是身为阿玛的你,是不是忘记了礼仪、道德、忘记你身为长辈的责任了,那个新月格格她的身份足以让咱们全家满门问罪,你忘记了三个月前玛嬷的诰命是怎么被降品级的了,你忘记了自己的内大臣是怎么丢的了吗?不提这些,就算她没有格格的身份,她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比哥哥和我还要小,你难道要这样一个足以当你女儿的人做小老婆吗?”

    “住口住口!”努达海推开面前的珞琳,怒声吼道:“你虽然比她大些,但是你有经历过她的命运吗?她小小年纪就失去父母,你就没有丝毫怜惜之情吗?你平日娇养着,你知道什么?你明白什么?失去至亲、无依无靠,却要坚强面对一切,抚育幼弟,月牙儿的苦你了解多少?你说的如此轻松,你知道感情是什么吗?你们知不知道我同月牙儿都曾经努力的试着放弃这份感情,却总放不下,你们知不知道,我大可不顾责任、道德带着新月远走高飞,是月牙儿善良的性子,说既然爱上我,就要努力去爱家中的每一个人,不可以只顾自己的感受,让你们痛苦,她那么高贵,却甘愿以妾室身份陪伴我,你们就不能善良、仁慈些,宽容的接受她,大家一起想想办法,成全我们?为什么要编造那些伤人的话,月牙儿冰清玉洁,雁姬你怎么可以那么侮辱她。”

    珞琳从小到大,没有人动过她一手指头,此时此刻竟然被一向疼爱她的阿玛粗鲁的推开,心中的委屈难以言喻,在听了她阿玛的话,被气的张口结舌,又为额娘委屈,从没有想到她的父亲竟然能够当着额娘、妻子、儿女说出这样荒唐的话来,一旁的骥远虽然因为几个月前之事,成熟、稳重了一些,但是面对这样的阿玛,他忍不住心中气愤,冲上前将妹妹护到身后。

    气冲冲的道:“阿玛,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按理讲子不言父过,可是儿子实在看不过去了,额娘出身名门,一向大度、宽厚,男人三妻四妾实数正常,父亲若是想纳妾,我相信玛嬷、额娘、妹妹都会乐见其成,儿子和妹妹还未成家立业,对阿玛口中的感情是什么也不了解,儿子只知道敬爱玛嬷,父亲亲长,疼爱妹妹,保护一家人不受人伤害、欺辱,相信妹妹也是如此,我们并不是干涉阿玛之事,新月格格人怎样且不说,阿玛若在谈及同她的私情,她的身份却足以要了咱们全家的性命,再说阿玛若真的是怜惜她失去父母,亦可将她当成妹妹疼爱,即使心动亦该在心中珍藏,万无宣扬口中,坏了她的清白名声,毁她的前途清誉的道理,阿玛沙场拼搏,官场历练年数不短,应当知道一位和硕格格当妾,世人该怎样言论,也当知道凡王府、宗室史册皆会记载,阿玛难道要新月格格父母的在天之灵,看着他们的女儿成为世人笑柄,丧期未过半年,即与年满四十,有妻、有子之人有了私情,成为任人买卖的妾室,史上留名吗?这还是以最好的结果来看,若是皇家震怒,咱们全家人的性命都要给你和新月格格殉葬,难道这样您还要一意孤行吗?再说此时此刻,您即使抱着全家以死相陪的想法想同新月格格在一起,也不可能了,今日早朝,皇上已经下旨,为新月格格指了冥婚,人已经接入宫中,由礼部责日完婚,这是事实,额娘知礼知法,万无假传圣旨的道理”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这不可能,什么冥婚、根本没有这么一回事。xiaooshuow”努达海先是因为骥远有理有据的话,而平静片刻,他也并非心志缺失之人,骥远说的缓慢,却句句有理,不像他妹妹心直口快,只说自己心里的感觉,骥远却是从人、情、礼、法各方面说起。

    听的努达海大汗淋漓,心中警惕,努达海自觉爱新月格格入骨,一想到日后史书中若将她记载成骥远所说的样子,就心疼后怕不已,但听到后面圣旨的事情,努达海却是一个字都不要相信,当场暴怒,给了骥远一拳,还要接着在打,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骥远在刚才听到父母争吵后的真相,就已经想到那日在福家的男人,根本就不是福尔康,而是他的阿玛,一想到当时他们进去时看到新月那衣衫不整的模样,就想到他的阿玛是怎样跟新月格格私混在一起,再加上他额娘刚刚受的委屈,他阿玛说的每一句话,心中的愤怒还怎么压的下去,当即回了努达海一拳,同努达海撕打起来,可是骥远的拳脚功夫都是努达海教出来的,又怎么会是暴怒的努达海的对手。

    父子相殴的悲剧使周围三个女人心痛万份,又愤怒、失望,他他拉老夫人今日对儿子的言行很失望,但是又忍不住心疼,对孙子自然也是疼的,当场忍不住落泪道:“造孽啊!造孽,我怎么当初就贪那份功劳,同意把那个孽根接到咱们家里来,引起这场祸事来,你们是父子,天底下有比你们还亲近的人吗?快住手,住手啊!”

    他他拉老夫人听说了今日的圣旨之后,就知道了她以为得太后欢心,皇上照顾的和硕格格只是表面风光,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若真得皇家照顾,上至公主、下至县君,订婚夫先死的不是没有,却没有听说过一个指冥婚的,再加上刚过来时正好听到雁姬所说的消息,她跟雁姬婆媳二十多年,虽然有意见不合之处,但对雁姬从不无的放失的个性很了解,而且今日福家同时被借口问罪,就知道那格格并非好路数,身有婚约而不言明,同她的孙子、孙女交好,跟福家不清不楚,勾引她的儿子,引的家中不得安宁,甚至她的儿子竟然说出为了那个狐媚子不要家的想法,这样的女人,她口中也就不留情面了。

    珞琳在一旁看到她阿玛一拳一拳都结实的打到骥远身上,她同哥哥感情最好,不知道有多么心疼,见玛嬷的话他们都不听了,当场哭叫道:“阿玛你不要打哥哥了,为了那个新月格格值的吗?她跟福家人不清不楚不说,今个朝上听闻是克善亲口跟皇上禀告,说她是有婚约的,连克善都知道,新月她会不知道吗?咱们家对她一片赤诚,真心相待,无任何藏私之处,而她对咱们家呢,表面同哥哥要好,阿玛你又说她爱你至真,而福大公子对外面又说他同新月格格两情相悦,到头来原来是她早已经有了婚约,却隐瞒不报,跟你纠缠不清,你说她纯真、善良,她这样破坏救命恩人的家庭,勾引救命恩人和他的儿子,伤害救命恩人一家人,她表面怯怯,一副受委屈,惹人怜惜的模样,谁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快住手吧!如今是皇上下的圣旨,不得违抗,要不然不管咱们家,还是新月、克善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最后一句话,珞琳几乎是吼出来的。

    雁姬刚被努达海打了一耳光,对努达海的爱也好,恨也罢,心已经彻底冰冷了,原本她还以为努达海有回头的那一天,经过今日对答,她知道那一天没有了,未曾想婆婆、儿女都在门外,目睹了一切,她的委屈、她的无奈,心中又惊又痛,她掩盖事实三个来月,就是不想让儿女伤心,没想到如今却是真相大白了。

    雁姬见一儿一女,为她挺身而出,帮她出气说话,连一向爱同她唱反调的婆婆也都不认同努达海胡做妄为,心里稍感安慰,却又为儿子心疼,待见到女儿越说,努达海打的越狠时,在也忍不下去,痛道:“不要在打了,努达海你想把儿子打死吗?你的心中是不是除了新月在也融不下任何人了,如果是这样,你给我一纸休书,让我带着孩子离开,不再碍你的眼,你想怎样就怎样,我让位你好给你的月牙儿一个正室太太当,额娘,儿媳不能在伺候您了。”雁姬说完,忍着脸上痛苦,给他他拉老夫人跪倒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

    “努达海你给我住手,你闹的还不够吗?这样吵吵闹闹、父子打斗成何体统?”他他拉老夫人看着这边父子打闹,那边又哭又跪的,不成体统,不由气的高喝一声,努达海同骥远同时住手,骥远已经是脸带袖肿伤痕,努达海走路也有些啷跄,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又转过头去。

    “好了!雁姬,”他他拉老夫人见二人停手,才上前扶雁姬起来,柔声说道:“雁姬你也起来吧!额娘知道你今天受委屈了,骥远已经长大成|人,珞琳也快要出嫁,你这个当长辈的怎么能跟着孩子胡闹。”

    他他拉老夫人见雁姬仍然低头坚持不肯起身,抬头冲努达海喝道:“努达海额娘生你、养你,什么时候教过你打妻欧子来着,你的老脸还要不要,你现在给我到祖宗牌位面前跪着去,好好反省,什么时候觉得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说完后她又把声音放柔和了,对雁姬道:“不要再说傻话了,一切要以和为贵,珞琳的婚期将近,前两天太后寿诞时也曾经跟我说,要给骥远指个好孩子,如今咱们家万万不可起任何风波,不管努达海怎么想,圣旨已下,新月格格都已经嫁定了,你说呢?”

    “额娘,儿媳明白。”雁姬忍下心中委屈,明白他他拉老夫人话中意思,珞琳这边已经定下过门的日子,骥远将来要继承候爵,指婚在即,这种时候,威武将军府万不可传出任何丑闻,让两个孩子成为天下人的笑柄,雁姬就着他他拉老夫人的手起来。

    努达海还想再说,可是想到老夫人刚才的话,妻、儿脸上的伤痕,儿女怨恨的目光,心中一廪,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月牙儿要嫁一个死人,他的妻子、儿女都不能接受他同月牙儿的感情,努达海从未有这样颓废过,不敢去看母亲,妻子、儿女的目光,脚步微跛的走出望月小筑。

    当天将军府恢复了平静,所有的争执、吵闹都压制下去,却再难恢复过往的温暖气氛,也少了家的味道,每个人都把心事藏在心中,面对阿玛的改变,珞琳再没有待嫁的羞喜,她很迷惑婚姻到底是什么?她额娘同阿玛二十年的恩爱怎么就因为新月几个月的存在而改变了呢?

    她的未来是什么样子?是否有一天,当她年华不在时,法略也会同阿玛一样,或许不用等年华老去,王公贵族之家,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她跟哥哥曾经阿玛的坚持为傲,现在看来阿玛的坚持有多么可笑,珞琳渐渐从一个活泼少女变的沉静,眼中的热情变的冷寂,这一切都被雁姬看在眼中,疼在心里。

    努达海当晚一人在祠堂思过,没有人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而骥远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无视家中尴尬的气氛,出府向侍卫统领处而去,自愿入了侍卫处,从最低级的蓝翎侍卫做起,按清朝制度,皇宫侍卫们的待遇很高,地位也非常尊贵。

    尤其以御前侍卫的身份为贵,很多将臣都是以御前侍卫而得用,更重要的是侍卫的升迁调补途径比科举等宽得多,正是因为侍卫制度的优厚待遇,成为王公贵族子弟不必通过考试,而获得高官厚禄的一条捷径。

    威武将军府自然有侍卫的名额,以前骥远不屑如此,总想同他阿玛一样,自己打拼出来一个未来,不靠祖荫庇佑,本来他十六岁时就想入军营,却被爱孙心切,不想儿子受苦的玛嬷和额娘以他还未长成为由阻拦下来,一直耽搁到如今。

    昨天他阿玛亲手将他心目中阿玛的神像毁灭,他发现他的敬仰,坚持有多么可笑,不同凡俗又如何?出类拔萃又怎样?还不是说变就变,浑身伤痛的骥远昨晚就在心里发誓,再也不会向他阿玛学习,他要坚持自己的路,,不会靠那个令他羞耻的父亲。

    ————————————————皇宫分割线——————————————————

    宫中因为接连的波荡而变的表面平静,暗中波涛汹涌,紫薇即使身在慈宁宫也是引人注目的,好在她有过去那些记忆,对皇宫生活一点也不陌生,加上她有心躲避过去那些烦恼,从不轻易出慈宁宫,一时间倒再没有生起过风波,听福家的消息,除了惊异、不安记忆中这若干的改变,心中更多的是快慰。

    如今的紫薇已经浴火重生,对男女之情已经死心,除了孝敬她的皇阿玛和太后,补偿记忆中那些愧疚之处,她自我感觉不到一点苛求,性情聪慧、柔静,倒是喜欢同太后到佛堂里颂经,求的心灵的平静,明明是十七年华,心却苍老许多。

    庄周梦蝶,似蝶而非蝶,迷茫中的紫薇不知道如今的她是记忆中饱经苦难,苍老憔悴的她,还是母逝几月,刚年满十七岁的她,但是她心中仍然感激满天神佛,给予那个改变她命运的梦,因为她知道如果不是有那些记忆,她一定会走上梦中紫薇所走过的路。

    乾隆的圣旨让太后松了口气,总算将新月格格之事解决了,对紫薇太后也有些不放心之处,紫薇的聪敏,机巧都给太后留下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在宫中引起她对令妃怀疑的话,还有搅和谋算皇帝那件事情、她寿诞时紫薇的表现等,都让太后觉得小门小户,应该养不出这样的孩子,太后心中有疑问,所以一行一动处处把她带在身边,想把紫薇看透。

    处置了福家令妃有了若干警惕,一时间再不敢多做手脚,专心扮演慈母角色,一边照顾着十四阿哥,一边为新月格格备嫁,云娃因为没有圣旨旨意,令妃亦不敢多做处置,待云娃恢复神智,将将云娃送回新月格格身边。

    主仆二人相见,各自想起那场遭遇,抱头痛哭了一场,云娃留在了新月格格身边,主仆二人以为还能够恢复从前心无隔阂的样子,但是相处几日下来,新月格格每每见到云娃,就不由想起那晚,在为自己命运悲痛之余,想忘记那场恶梦却不能够忘记,云娃成了提醒她已经不清白的存在,加上她还想要收拢住令妃的亲信人手,新月不自觉的渐渐疏远云娃。

    身为主子的新月格格自然觉得,就像书中说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她怎么对待云娃,云娃都会跟从前一样忠心耿耿,而云娃却不这么觉得,以前对新月格格忠心,是因为她在被分配给新月格格,就已经是她的人了,加上新月格格比别的主子和善,对她也好,她渐渐对新月格格死心塌地。

    新月格格也长说,感觉跟她如同姐妹一般,云娃一直以为是真的,觉得她挺值得自豪的,所以对新月格格掏心掏肺,忠诚不二,本来她们一起遭难,云娃感觉都是自己的错,没有守护好主子,在自己痛苦之余,心里对新月格格还很愧疚。

    待她回到新月格格身边,她的主子姐妹除了抱着她哭一场,就再没有关怀过她如何,没有问过她心里是不是痛苦、难过,也不曾安慰她几句,还日日疏远她,渐渐的跟她摆起主子的架子,对别的宫女开始比她亲近,再加上宫廷中宫人暗斗,谁都知道新月格格马上要出嫁了,宫人除了那些想攀龙附凤的,那个不想早日出宫而去,都纷纷讨好新月格格,以求待新月格格出嫁时,选他们陪嫁。

    奴仆争斗,云娃是从王府中的过来人,这个她不怨,她只怨她的主子姐妹怎么变了模样,以往的善良,亲切都是假的吗?哪怕只是几句关切的问候话都没有,她们可是一起经历过生死,互相之间没有秘密的朋友、姐妹啊!她们互相之间一直没有秘密的,为何却变了模样,云娃心中疑惑。

    而小燕子也到了延喜宫报道,刚从林姑姑的手中出来,吃够苦头的她,对皇宫的印象从天宫改变成地狱,对皇宫里的人处处戒备又鄙视着,心里知道她如今成了笼子里的鸟儿,想飞也飞不了,刚到延僖宫时,令妃因为福家之事,谨慎的很。

    怎么看小燕子都不像乾隆喜欢的类型,她一直知道乾隆喜欢的是像慧贤那样小巧依人,温顺、柔和,小意讨喜的那种,如今是变了胃口吗?令妃心中疑问,面上却保持贤良淑德,仙子的面具,对小燕子和善的很,又是赏赐衣服、首饰,又是命腊梅、冬雪为小燕子打点食宿,一时间风头超过了腊梅、冬雪,都以为这个粗使丫头成了令妃的新亲信。

    令妃却不知道小燕子是一个蹬鼻子上脸,坑蒙拐骗偷都懂,有点女英雄梦想,却又自私小我的女混混,她的心中没有道德底线,人对她好,她会想要回报,遇到弱小危难,也会想要行善、帮助但是这些事情一关切到她自身安危、利益时,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

    看似天真热情直爽,实则心性自私凉薄,又因为穷困的生活,很是见钱眼开,从林姑姑这位地狱大魔王手中逃出来,到了令仙子手中,入宫三月余,却未曾见过皇宫奢华,也不曾享受到一点富贵,直到到了令妃这里,被令妃捧着。

    吃着宫女最好的份例菜,还时常有令妃赏赐的剩菜,穿着令妃赐下的绸缎旗袍,带着令妃赐下的首饰,睡着宽敞、软绵绵的床,小燕子直以为自己这次可真掉到天宫里了,而她的衣食父母—令妃则成了地道的仙子。

    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让原本想着从林姑姑手中出来后,赶紧逃出去的小燕子将想法暂时放下,一时掩藏着活泼的本性,真老实的做起宫女来,这次没有乾隆的娇掼、没有特赦、没有免去不学规矩的圣旨,小燕子在狠吃了几次苦头后,终于将规矩是怎么回事记住了。

    花盆鞋子也踩的好好的,其实粗使宫女是不用穿花盆底子的,只有主子身边的大宫女才要穿,不过得了皇后意思的林姑姑,加上被小燕子的多动症气了几次,林姑姑恨是把小燕子操练了一番,走路、行礼、吃饭、睡觉,哪样辛苦哪样练的最多,可以说如今的小燕子只要没有得意忘形,主子、奴才,规矩、礼仪,伺候人等,她都门清。

    不过小燕子的个性就是有些记吃不记打,如今刚出来,她还端着些,其实被令妃赞了几句,已经快忘记自己是谁,自己是干什么的了,如今的延僖宫上下都知道,最得令妃娘娘喜欢的是小燕子,有意拉拢令妃亲信的新月格格,几次泪衣涟涟,温柔、善良的表演,果然同小燕子成了义气好姐妹。

    随着新月婚礼的准备,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到了腊月八日,这一天在当时是个大节气,本应该满朝庆贺的热闹,被早朝上一份战报搅和了,乾隆看着沉默无声的众臣,愤怒的摔着折子,恼怒道:“夔东十三军不过是一群马匪而已,谁来告诉朕,各?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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