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情深如海 作者:倾衣

    “你这是做什么？”艾若皱着眉,扭头看他，看到他模样，微微楞,怎么弄成这样了？

    林如海脸色沉沉,因为角度问题,艾若看不到他的眼睛,无法猜测他会是用这样的眼神来看自己,当然了,也许他暂时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

    他的手臂很是用力的圈住她的身体,艾若连手臂动动都不行,听到她的话，林如海总算抬头了,目光带着种阴郁盯着艾若的眼睛,发现她眼底有着不忿，却无丝毫的忧伤，心微微的松了些，低声道：“只是觉得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回家，忽然觉得还是家里好啊。”

    他决定按下什么都不说了，不管那些人是否得逞，这都不是她的错。

    艾若是无辜的，错的是那些想要伤害她的人。

    他并不曾想过林府里居然暗藏居心叵测之人，对着艾若虎视眈眈，就想着趁着自己不在好伤害她。

    全都该死。

    “你先松手，我很疼。”艾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抿着嘴角，声音很轻，带着微微的艰涩。

    林如海并没有放手，只是放松了些，将艾若整个人揽抱在怀里，低头用脸颊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低声道：“家里出了这等事，可吓到你了？”

    “唔，有点，现在已经没事了。”艾若想了想，当时看到院子烧起来了，说真的，有些担心，又觉得有些心疼，这要烧坏少东西啊，后来被迷昏了，说真的，紧张又刺激且带着丝担忧，成功脱险了，她马上就开始担心自己的名声，担心自己可能要被面临着无家可归的局面了。

    现在倒是点都不担心了。偷拿了不少玩意儿，总能换些钱，至于被林如海发现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她是被赶出去的，又不是逃出去的，需要躲躲藏藏的。

    林如海挤出丝笑容来，轻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放心，今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保证。”

    艾若微眯着眼睛看他，林如海的表情很认真，她缓缓的点头，道：“嗯。”

    他伸手捧住她的脸，很是仔细的端详着，在艾若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他开口了，声音低沉温柔，含着歉意，道：“你还是不想去苏州吗？若是不想起，我们就不去了。就在家里待着，可好？”

    艾若脸色微僵，她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是这个？不过她还是点头了，说道：“好。”

    林如海其实并不是真的不想回去，可现在最要紧的是，到底是谁，目标居然是他和艾若？若是说要对方林如海他自己，这倒没有什么，想要他出事的人不少，可若说对付艾若，说真的，艾若直都是默默无闻的，就算现在，她也不曾出现在人前，说句不客气的，那些人将目标对准黛玉都说得过去，可偏偏是艾若，为什么？

    而且，事情发生的太巧了，黛玉那儿刚出事，自己出门就碰上问题了，家里艾若也出事了。黛玉那儿，荣国府得罪了谁吗？

    若是荣国府得罪了谁，那是不可怜牵连到林府的。反之亦然，所以，问题就出现了，不是吗？

    “大冬天的，还是家里好啊。”林如海弯起嘴角笑了起来，两人靠的很近，艾若忍不住开口了，提示道：“赶路回来很累了吧？热水应该准备好了，你是不是应该先去洗下？对了，还得喝上碗姜汤去去寒，瞧你的脸色，好像不是很好。”

    林如海身体僵，这才想起自己狂奔好几天，不说胡子邋遢什么的，味道肯定也不好，可是这些，他刚刚都被忘记了。

    他轻轻的咳了几声，松开手起来，有些尴尬的说道：“我先去洗澡，姜汤等下再喝。”

    “嗯，我吩咐她们去请赛老先生过来，你的气色很不对劲，还是小心些的好。”艾若面色平静的说着，林如海刚想要说不用了，又想到船上那浓烟，点头道：“嗯，那就请他过来帮我瞧瞧，这几日身子确实有些不利索。”

    艾若眉头又皱了起来，好吧，瞧着他那模样，肯定是发生很不好的事情的。至于黛玉，林如海面无戚戚之色，想来是没有大碍了。

    点了点头，她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刘嬷嬷和林管家正等着，瞧着艾若出来了，两人都看了过来，艾若对着在门口的丫头说了声，道：“送热水进去吧，老爷要沐浴衣了。”

    几个丫头应了声后，转身快步的出去了。

    “老爷觉得有些不舒服，还是请赛老先生过来看看吧。”艾若这才面对两人，脸色微沉，道：“那些跟随老爷的，可有都回来了？”

    林管家和刘嬷嬷对视眼，两人都有些尴尬，摇摇头，道：“时忘了去确定下了。这就去看看，他们直跟着老爷，想必也清楚到底遇上什么了。”

    “也行。”艾若对着林管家点头，道：“那便麻烦林管家了。”

    林管家点头，便也急急忙忙的走了。

    “夫人可是有话要对老婆子说？”刘嬷嬷瞧着艾若的举措，觉得她应该是有话要同她单独谈，事实也确实如何。

    “嬷嬷想来也有些事情要同老爷交代的，等赛老先生帮老爷诊脉后，嬷嬷自然可以说给老爷知晓了。”艾若双眸带着丝淡淡的嘲讽，也不知道是对她自己还是对着刘嬷嬷，刘嬷嬷沉默着，她自然是要说的，哪怕被会夫人记恨，也不得不说出来。

    “本该如何，嬷嬷倒是不必如此。”艾若转身走了进去，说道：“老爷等下就好了，嬷嬷可以先进来等。”

    刘嬷嬷想了想，还是跟着进去了，她心里确实很担心林如海，刚瞧林如海回来，心里高兴极了，可看清楚林如海的脸色，刘嬷嬷心疼的跟什么似得，不亲眼看看，不亲耳听赛老先生说不打紧，刘嬷嬷是无法真正的放心的。

    进去后，房间里只有艾若人，林如海还没有整理好，自然是在浴室里。等了好会儿，赛老头来了，林如海这才搭着毛巾脸惬意的出来了。

    “你们动作倒是挺快的。”林如海收敛起脸上的表情，眉头微拧，看向赛老头，说道：“你先帮我瞧瞧吧。”

    赛老头走了过来，伸出手指头搭上去，手摸摸胡子，会儿放开手指，说道：“老爷病情尚未痊愈就又操心太甚，身体负荷又重，身体支撑不住也很正常。”

    “老爷病了？可是生什么病了？”刘嬷嬷急了，原来老爷病了？出门在外，生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落水着凉得了风寒，现在已经不碍事了。”林如海瞥了眼艾若，发现她微微蹙着眉头，她应该是在为自己担心，这么想，生病了痛苦些也没有关系了。

    赛老头重重的哼了声，面上带着难色，说道：“并不仅仅落水得了风寒，若是没有错，老爷应该是中毒了。”

    “啊——”刘嬷嬷瞪大双眼，忍不住轻呼声，眼睛钉在赛老头的脸上，连声问道：“赛先生，可有办法解毒？”

    林如海心里咯噔下，看样子那浓雾确实有问题。船上的人虽然不，也总共也该有三四十个。这下怕是要害死不少人了。

    赛老先生轻声叹气，道：“只能慢慢来。”

    刘嬷嬷脸色登时惨白片，身体摇摇欲坠，也就是说，并无确定的方子可以解毒了？

    “需要长时间？”林如海面无表情的看着赛老头，赛老头长叹声，道：“慢则三五年，快则年。”

    林如海脸色阴沉沉的盯着赛老头，咬牙问道：“你说久？”

    “三五年，老爷。”赛老头很是诚恳的又说了遍，然后看着林如海彻底的变了脸色。

    “能解就好，三五年的，很快就过去了，老爷别太灰心，又不是解不了了。”刘嬷嬷很是担心的看着林如海，虽然时间长了些，可到底不会伤了性命，该庆幸了。

    “我明白了。”赛老头说的话，林如海句都不相信，他以为这么说，自己就会相信了？而且慢慢来也没有关系，只要不说什么不能近女色，那就没有问题了。

    “老爷该明白的，调理调理，有些事情还是得注意的。为了你的身体，该牺牲的可别舍不得，放不下啊。”赛老头语重心长的加了句，破有深意的对上林如海的双眼，说道：“老爷该明白老夫说的是什么，老夫就不说出来了，免得大家面上都尴尬。”

    林如海加肯定了，他确实是中毒了，可惜赛老头肯定能解，现在这般说，应该是想要挤兑自己吧？

    深深的吸了口气，林如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真是感谢你了。”

    “不用，不用，老爷能听进去，老夫已经心满意足了。”赛老头了起来，说道：“老夫先去开方子，药汤等下就会送过来了。”

    “先生慢走。”刘嬷嬷将赛老先生走了出去，艾若对着林如海点头，随着刘嬷嬷走了出去。

    林如海颇为不解的想要跟过去，艾若回头说道：“刘嬷嬷有事要同老爷说，我这先去问问老先生，有什么该注意的，老爷就不用跟出来了。”

    林如海凝视着艾若的背影，瞧着她追上赛老头，昂着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赛老头脸笑容的回答着，心里闷闷的，很不舒服。

    刘嬷嬷早已经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子看到林如海神情落寞茫然，心里酸，以为他是被自己的状况，家里的事情给累的，很是自责，若是她注意些，外头的事情许是没有办法，可家里的问题却是可以避免的。

    这次，是她和林管家失职了。

    “嬷嬷有什么话需要避开夫人的？”林如海坐了下来，揉了揉眉心，这才脸疲倦的看着刘嬷嬷，瞧着刘嬷嬷的神情，他心里大抵是有些明白了。

    刘嬷嬷吸了口气，问道：“老爷可收到林管家送去的书信了？”

    林如摇头，看样子是错过了。“并不曾。”

    刘嬷嬷觉得很是头疼，原本想着老爷定是有些明白发生了什么，若是还丁点都不清楚，自己说开了，老爷还能冷静的听自己说清楚吗？

    “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吧，总是要说开来的，嬷嬷这般遮遮掩掩的，岂不是要叫我起疑心吗？”林如海面色沉稳的看着刘嬷嬷，说道：“不管如何，我会冷静的。”

    也只能这样了。刘嬷嬷将府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对于艾若那晚发生了什么，她只是有些猜测，并不敢肯定。

    说完后，林嬷嬷很是担忧的看着林如海，林如海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不过他倒是没有失去理智。

    “老爷可有什么想法？”刘嬷嬷瞧着林如海面色铁青，可到底还听得进去，开口询问他，那些有关的人，到底想要如何处置呢？

    “全都处理掉。”林如海眼眸阴冷的看着刘嬷嬷，字顿道：“有关的，全都处理掉，个不留。”

    刘嬷嬷变了脸色，双眼瞪的滚圆，不敢置信的看着林如海，迟疑的问道：“老爷的意思是······”

    “嬷嬷，我以为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林如海轻笑出声，眼底的冷意叫人不由得心惊胆颤起来。

    刘嬷嬷是听明白了，正是因为明白，她才不敢相信啊。

    “有些事情做了就要承担后果。别说，他们动了自家的主子，这样的奴才要来何用？嬷嬷，不管是买来的，还是林家的家生奴才，凡事跟荣国府有关的，全都处理了吧。我不想要再发生次这样的事情。”

    林如海冷笑出声，道：“夫人不是每次都可以这般幸运的。若是下次她们下手狠绝些，你说，现在夫人会在哪里呢？”

    刘嬷嬷思绪被林如海带，自然也偏到艾若这儿来，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夫人自然是活不成了。到时候······刘嬷嬷看向林如海，老爷怕是也活不成了！

    确实，这些人，不管无辜不无辜，生出了这般心思，就该处置了。

    “老爷放心，老婆子知道该怎么做了。”刘嬷嬷语气坚定的说道。

    林如海点头，随即又皱起了眉头，问道：“那两个敢对若儿下手的人，现在如何了？她们可曾说出什么来了？府上可还有人对此事有猜疑？”

    刘嬷嬷心里惊，吞了口口水，说道：“并不曾说出什么来，当时在场的都是老婆子信得过的人，当场就制止了，并不曾传出什么不好的传闻来。府上的人······”

    “若是有猜疑的，全送到庄子里去。”林如海冷着脸想了想，倒是无需时半会的都处理了，反正在庄子里，他们也出不去，不可能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是。”刘嬷嬷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这几日林府都被控制的很好，可要是之后有人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了，头个面上不好看的，可不就是林如海？刘嬷嬷是绝对不会允许发生这种事情的。

    而且前头处置了那么人，现在这些不过是送到庄子上去，刘嬷嬷不觉得有什么了。

    “嗯，那嬷嬷去忙吧。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人留下，明天我亲自审问番。”林如海这才微放下心来，他还得亲自去找人暗中盯住些时候。

    “是。”刘嬷嬷应了下来，随即又说道：“之前她们直说有事要同老爷当面说，夫人也应了下来了。老爷，她们怕是不会说实话的。说不准没有的事情都被诬陷成有了。”

    “我明白的，嬷嬷不用担心。”林如海嗤笑不已，道：“若儿是怎样的人，我会不清楚？再说了，我不相信自己的枕边人去相信那两个背主的奴才？我还没有老糊涂了，嬷嬷。”

    刘嬷嬷这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