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情深如海 作者:倾衣

    艾若睡得不怎么踏实,她还在担心林如海的伤。从小到大她还不曾将人打得流血了，就算林如海说没事,她依旧无法完全放心。

    睡得迷迷糊糊的,身边的人动,她立即就被惊醒,看着林如海不过是翻了□子，她接着闭上眼睛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林如海自然是知道她的举动的,心里只觉得阵的欢喜，挨了这么下,他并没有对艾若生气,现在瞧着她睡得不安稳的担忧着自己,是觉得自己说的太过才惹来这么下，反倒使得她整夜睡不安稳。

    额角微微的有些抽痛，要林如海来看，这样浅浅的口子其实并不会怎样的，只是看着有人担忧，他却觉得好像比往常痛了许。

    天亮后，林如海悄悄地起了，帮她掖好被子，伸手轻拨下她的额头，顺了顺她的发丝，这才轻轻的捏了下她白皙滑腻的肌肤，脸上满是轻快惬意的笑容。

    等他梳洗后，红绸轻声说道：“昨儿那百合姑娘并没有出那院子，今儿听说，昨儿和那贾珍在块儿了。”

    “哦，贾琏的反应如何？”林如海说完又觉得有些好笑，那本就是青楼女子，贾琏能有什么反应？

    红绸低声道：“并不曾有什么反应，听说夜好眠，现在还不曾起呢。”

    林如海瞥了她眼，红绸安静的到旁，他曲着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下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贾珍和贾琏之间，自然不可能为了个青楼女子而有什么间隙的，只是那百合姑娘，到底有没有本事叫那贾珍或是贾琏将她带回去？

    算了，百合姑娘不行总还有别的姑娘，他可不相信贾珍和贾琏两人个都没有瞧上。

    百合姑娘是花魁，能在青楼里脱颖而出，说真的，没有几把刷子绝对是做不到的，比如说，她就能勾着贾琏好些天都还念念不忘的，当然了，也可以让贾珍在夜之后，对于带着她回去，真的还有些心动了。

    其实现在将百合姑娘带回去倒也没有什么，毕竟她的身份已经改了，府上的人问，只会说她本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后来兄嫂不仁，容不下个小姑娘家，这才使得她无处可去，被贾琏给收留了。

    贾珍醒来后，摸摸百合光溜溜的脊背，说道：“我们不会在扬州待很久了，说真的，带你回去也不是不行，只是······”

    百合心里惊，她可不想要在过那种送往迎来的日子了，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她绝对要抓住了，不能在回去过那种生活了。再说了，她若是没有被贾珍或是贾琏带回去，谁知道下步她会怎样？

    她悄悄地打了个寒颤，那将她赎买出来的男人太可怕了，旦知道她失败了，说不准她连青楼都回不去了！

    “怎么了？”贾珍感到她颤抖了下，低头看，百合那娇艳妩媚的脸现在惨白片，看样子自己的话将她吓住了。

    “没事，没事，我不过是想要说，带你进那荣国府怕是不可能的，贾琏的妻子可不会允许他带这么俏丽的姑娘回去，要是你去了，她还不打死贾琏？”

    “那我该怎么办啊？若是没有跟着你们回去，那江老爷定不会放过我的，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百合小手紧紧的贴在贾珍的胸前，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的往下掉，她哭起来很好看，楚楚可怜，柔软的跟水似的身子紧紧的依偎在他身边。

    贾珍安慰她，说道：“不如你先在外头住下？等过了几月，或是进荣国府或是进了我的宁国府，到时候总不会不管你的死活的。”

    百合这才笑了起来，轻轻的捶了贾珍下，娇声道：“珍爷，你吓死百合了。只要跟着你们回去，住在哪里都不重要！”

    她给贾珍抛了个媚眼，眼波流转着，妩媚动人。

    贾珍呵呵的笑了，低头抱着她又是阵猛亲，闹着闹着，两人又滚成了团，外头原本听到声音送热水早膳过来的下人们，看看手中的东西，各自又转了回去。

    还是先回去了，闹腾起来，谁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嘿，就知道玩乐，怎么就不知道也来同我乐上乐？”贾琏知道后呲牙咧嘴哼哼气了好长段时间，不过他也不是真的在意，这种事情，说真的对贾琏来说，什么都不是。

    男人女人之间还不都是这么回事？计较那么做什么呀？又不是明媒正娶的当家太太，玩儿般的，管她之前跟谁了？

    所以，贾琏也就哼了这么小会儿，然后梳洗吃饭，等贾珍回来之后，他笑得脸的□，道：“怎样？人还不错吧？”

    贾珍抬手轻拍了他章，白了贾琏眼，笑道：“是还不错。你打算怎么做？带回去，还是扔这儿不管了？”

    “你想带回去？”贾琏吃惊了，哇的说道：“怎么有了这个心思了？你不是向都不喜欢带这种女人回去的吗？要我说，我带回去还有可能，你不是向都只是玩过就算了的吗？不要告诉我，你动心了，骗谁呀？”

    应该不算是动心，只是觉得，带着这么个又乖巧又美丽还懂得看人眼色，将他服侍的很好的女人回去，应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暂时还不能带进宁国府，谁知道他想玩几天？

    “先带回京城。”贾珍说道，横了贾琏眼，道：“你若是想要也可以带回去。不过你家的那个，能同意？”

    想到王熙凤，贾琏登时就头疼了。脸上起了丝不情愿，摆手哼道：“我若是真的带回去，她又能怎样？”

    “家里跟你闹得天翻地覆的，你的面上也不好看。”贾珍轻笑，想到王熙凤那模样，登时觉得还是自己家的好啊，至少自己在家里说不二的，她个字儿都不敢哼。瞧瞧贾琏，说是娶了个大美人，娘家还不错，可惜了，就是这么个母夜叉！

    偏偏贾琏还斗不过他家的那个，说出去可真是丢人啊。

    贾琏听脸色涨红，难看的跟吃了什么似得，他脸红脖子粗的说道：“胡扯，那是我让着她的！我要是跟她急，她就哭得四处喊冤，所有的人都当我欺负她！那还是不是我家啊？”

    “本就是她不对，偏偏大伙儿都说你不对，还真冤啊。”贾珍也觉得王熙凤太过了，不过亲近几个美人儿，至于吗？闹腾的跟什么似得，说出去丢人不丢人？

    “就是，她身边那些大丫鬟本就是陪嫁丫鬟，可不就是要送我做通房的？我看眼她还不乐意了，不乐意你带着过来做什么？直接扔她们王家不就可以了？再说了，那平儿是她自个儿送给我的，可我要是亲近她回，嘿，当我不知道背后怎么那话挤兑那平儿？你挤兑平儿是你的事，对上我也是阴阳怪气的，我谁啊，我是她丈夫，她的天，偏偏我这天还奈何不了她了！你说说，家里的丫头碰不让碰下，还不兴我自己在外头找几个？”

    贾琏拉着贾珍抱怨连连，可能兄弟两个德行，可能也是因为贾珍早就知道王熙凤是怎样的人了，或者因为远在扬州无所畏惧，反正贾琏脸苦色跟贾珍抱怨起来了。

    “我不就是喜欢美人儿吗？她那性子若是可以软和下，我稍微收敛些也不是不行，可你瞧瞧她那模样，成天跟什么似得？她管家是她的事儿，怎么连对我都跟管那些下人似得，我又不是府上的丫头婆子小厮！”

    “喜欢美人没错，哪个男人不喜欢美人的？有吗？”贾珍也没有觉得贾琏哪里错了，喜欢美人，谁不喜欢？

    真要不喜欢美人的，那就不叫男人！

    贾琏点头，严肃的看着贾珍，道：“所以，那百合我可以不要。”

    “嗯？”贾珍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要？他什么时候连美人都不要了？“你脑子糊涂了？还是说那百合你已经玩过了？”

    贾琏嗤笑，不屑的瞥了贾珍眼，笑道：“我看上好的了。我要将她娶回去做二房！”

    “有志气！不过你敢吗？”贾珍倒也不管他，既然百合他不要了，那么自己带回去也使得，不过个姑娘家，能吃少东西？养着总有些用处的。自己玩着还是送人，可不都便宜？

    贾琏昂着头冷哼，他的态度倒是坚定，他说：“有什么好不敢的？个爷们，纳门小妾还不敢？那算什么男人啊！”

    “话虽如此，可你情况不同。”贾珍鄙视的看着贾琏，道：“我要是想纳妾，想要几个就几个，谁敢哼声？可你不同，你要是敢弄个丫头进荣国府，我保证，当天肯定大乱！现在别跟我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你家的那个，嗓门也不小，骂起来也利索，别说那老太太那二太太可都是在她那边的？你就算真的将那姑娘带回去了，你觉得她能撑久不被弄死呢？”

    贾琏听了楞，他虽然知道王熙凤定不会喜欢他带回去的女人的，可弄死，会不会太过了？

    “怎么，你不信？你以为那些姨娘通房什么的，都是自己命不好才早早的去了？谁家后院的女人不是这么来来去去的？要真被人嫉妒什么的，说不准下子就被好几个女人给弄死了。你这回看中的姑娘，长的如何呀？”

    贾珍摸着下巴，表情相当的荡漾。“能让你起了这么大心思的，下了这般艰难决定的女人，肯定很不错。”

    贾琏有气无力的说道：“真会被弄死？”

    “嘿，还不相信我的话？我骗你做什么？我府上的那些女人天天争的跟什么似得，之前死了好几个。不过后来她们消停了，知道原因吗？”

    贾琏不解的看着他，贾珍得意的笑。“那是因为，我对她们都没了兴趣，回家后个都不看，要什么美人外头没有，家里那些早就没有兴趣了，点意思都没有，谁还有时间去看她们。看我都没有兴趣，她们之间自然就不闹腾了，前些日子我看，唉哟，还好得跟姐妹似得。你说，家里安稳了，外头美人，这种日子不好吗？何苦天天跟家里的女人折腾的跟什么似得？”

    贾琏佩服的看着贾珍，赞叹道：“你果真行啊。难怪从来都不曾听闻你府上有什么乱子，看样子你都乱在外面了。”

    “你还没有说说，你到底看上谁了？真有那么好？值得你冒险将她纳为姨娘？”贾珍心里跟猫抓似得痒痒的不行，他看着贾琏，打量了几眼，道：“若是真有这么个人，前几天怎么不见你提起了？怎么，你现在都这样了，还能出去见美人儿？”

    贾珍瞥了他被木板固定住的腿，脸上满是敬佩。

    “去，说什么呢，就是我想要出去，我能出去吗？”贾琏笑骂声，道：“能是什么，是之前我在街上碰上的个小姑娘，可真真是婀娜姿，娇柔可人，我看啊，心里登时就跟着了火似得，可惜她来去匆匆的，我根本就不及跟她打个招呼。”

    贾琏脸的笑，回味般舔了下嘴唇，他看着贾珍，笑道：“今儿早，路大来说了，说是找到那个小姑娘了。他可是打听清楚了，那个小姑娘家境般，听说之前她父亲曾盘了个铺子，日子倒也过得不错，可惜前几年没了，家里母亲不懂经营，铺子早就卖了，她母亲就在家带着带着三个姐妹绣些手帕香包的过活，那日她是送绣品去店铺里卖的，听说她每个几日都会过去趟，顺道买些米面回去。”

    “哦，她的模样果真有那么好？”贾珍听了心里动，不动声色的问道。

    贾琏点头，叹气道：“虽然长的不如那百合姑娘，可我这么远远看，下子可就被迷住了。那气质，没的说，浑身书卷气，那可不是那百合姑娘能比的。”

    “家里有三个女儿？”贾珍噙着笑容，眼底满是兴趣。

    “是有三个女儿。”贾琏也明白贾珍在想些什么了，拍了下床榻，哈哈的笑了起来，道：“真有你的，居然能想到这儿来。啧啧，那路大可是说了，她家的那两个姐妹，点都不输给我看到的那个小姑娘，这可是他在那吩咐徘徊了好些日子，将三个姐妹都看了遍，打听得清清楚楚才来告诉我的。你若是喜欢，不如我们分了？”

    “分了？人都还没有看上眼，怎么，你就要你看到的那个？”贾珍倒也没有客气，若是真是美人，自然是要带回去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贾琏说的那么好了。

    贾琏呵呵的笑，道：“若是每个都同她般，你要是没有兴趣，我就全带回去了。”

    贾珍微笑不语。

    “你现在连过去看眼都不成，全带回去，人家姑娘可还没有同意呢。”贾珍笑话他，“要是她老子娘不愿意，你啊，就只能干看着流口水了。”

    “我这伤还没有这么快好，不如你先去看看？你要是看中了，成，你可以先挑个，不管是那个，都由着你。不过你可得帮搞定这件事啊。”

    贾琏倒也豁出去了，反正贾珍也不定就看中了他要的那个，再说了，就算被贾珍挑中了，他也可以找机会······

    “我得先过过眼，若是没有你说的这般好，我可什么都不会管的。”贾珍笑眯眯的看着贾琏，道：“你就等着吧。”

    贾琏倒也无所谓，那个美人贾珍看了，定也会满意的。

    贾珍出门后，黛玉身边的明儿来到了两人的院子，这么打听，听说贾珍出去了，迟疑了下，这才转到贾琏这儿来。

    “明儿姑娘，可是林妹妹有什么事情急着叫珍大哥啊？若是可以不如先说给我听听，也许能帮得上忙呢。”贾琏以为黛玉是想要随着两人回去荣国府了，精神振，非常和蔼的开口询问明儿。

    明儿面上带着些迟疑，这才低声说道：“姑娘是想要询问，琏二爷可知道太太安葬在何处？姑娘想去给太太磕个头。”

    贾琏沉默了下来，长长叹息后，才对明儿说道：“跟你家姑娘说，若是想要去磕个头，还是等珍大哥回来吧，那儿荒山野岭的，听说还有山贼，太危险了，林妹妹这般的姑娘没有人陪着，去不得啊。”

    明儿听，微微楞，随即应下了。她回去这么同黛玉说，黛玉双手掩面，眼泪掉个不停。

    “那种地方如此危险，为何爹爹就不能换个山清水秀，安静祥和的地方呢？”

    “哪能是老爷亲自去跳的，定是那风水先生选的，说不定那儿适合太太啊。”

    明儿赶紧安慰黛玉，黛玉仿若未闻，只有有心，什么好地方找不到，偏偏寻了个那么危险的地方，想要去祭拜番都不得。

    黛玉哭了阵，抬起小脸看着明儿，脸颊边上犹带着泪滴，明儿只觉得股不安升腾起来，然后她听到黛玉这般说道：“问清楚了地方，我们独自去吧。”

    “姑娘，还是等珍大爷回来吧？琏二爷说了，姑娘独自人绝对不能去的。”明儿出声劝说黛玉，看着黛玉不为所动，她又说道：“若真不幸遇上了山贼，可要如何是好？太危险了，姑娘，还是等等吧，不然现在去找老爷，老爷定会陪着姑娘块儿去的。”

    黛玉垂着眼帘，小手揪着裙子，低声说道：“爹爹现在根本不在家，就算等他回来了，他会同意我去看娘吗？”

    明儿愣住了，为黛玉的语气，为她的假设，却也觉得有些道理，那林如海怕是不会愿意让姑娘出门去的。

    “算了，我们准备准备，独自去吧。若是担心，带几个护院也就是了。山贼看着我们是官府的人，应该不会如此大胆的赶来冒犯的。”黛玉坚持，贾敏出殡的时候她病的连床都起不来，没能去送送她，现在知道娘落到这般的境地，好不容易知道了，她又怎么能当做不知情呢？

    “不如同夫人说说吧？夫人若是知晓了，想来能拨出几个护院来，姑娘的安危也能几分保证呢。”而且艾若知晓了，她总的跟林如海说的，林如海知道了，能不赶来吗？那么危险的地方，谁敢让黛玉独自去了，万出了事情，谁担得起？

    明儿肯定，艾若定然不会什么都不说的，这事就怕有个万，艾若是撑不起那个万的。

    黛玉想了下，倒也没有拒绝，明儿赶紧去了艾若的院子，对着艾若说了黛玉要出门。

    “你说，姑娘想要出去祭拜太太？”艾若吃了惊，皱眉问道：“在家里不成吗？外头如何，姑娘个小孩子，怎么能独自出去？太危险了。”

    外头的事情，艾若几乎无所知，但也知道并不安全。而且黛玉要去的地方可是城外，那儿的情况，谁知晓？

    个小姑娘带着几个丫头侍卫能顶什么用？说不准人家看，哟，大肥羊来了，不宰你宰谁？

    明儿摇头，“姑娘已经决定了。”黛玉根本就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不过是个丫鬟，又不能阻止主子。

    艾若沉思着，说道：“你且回去同姑娘说说，这等事情还得老爷做主，祭拜太太明儿也是可以的，等明儿就让老爷陪着姑娘同前去，有老爷跟着也护着姑娘些，不是？姑娘何必急着今日就走？老爷可是什么都不知道，要是知晓了姑娘执意如此，怕是会不高兴的。”

    明儿自然是如此担忧的，林如海若是生气了，吃亏的还不是她们这些劝不住主子的奴才？就算林如海真的对黛玉的行为动怒了，他也不可能惩罚黛玉什么的，最冷落阵子罢了。

    明儿看着艾若，踌躇着，轻声问道：“姑娘那儿是听不进去奴婢的话的，不如夫人帮着说几句话，兴许姑娘就听进去了呢。”

    艾若瞥了明儿眼，这种话听就很假，她说的话黛玉会听？她要是真的去劝说了，说不得黛玉是刻都不愿意停留了。

    “你觉得姑娘会听我的？”

    艾若抿着嘴问她，明儿面上露出讪讪的神色来，自然是不太可能的。可夫人若是去了，至少老爷生气起来，不会太过在意她们这些丫环了。

    “算了，走吧，我就去看看。”艾若了起来，不管怎样，她都得亲自去瞧瞧，哪怕她和黛玉之间真的很尴尬。

    明儿露出丝放松，只要艾若去了，有什么事情自然是由着夫人担着，再说了，兴许夫人真的能将姑娘劝住呢。

    可惜还没有等她们到那黛玉的院子，黛玉已经领着人出了大门了。

    “这······”艾若转头看向明儿，明儿脸上也是片惊慌，看样子她也是不知道黛玉动作如此迅速的。

    “夫人！奴婢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明儿说不出来，她自然是知道黛玉要出门的，不然她哪能来找艾若出面劝说黛玉了？她只是不知道黛玉会丢下她走了。

    “问清楚，姑娘到底带了少人离府？”艾若沉下脸来，双眸冷漠的扫了跟前的几人，难得对着这些下人板着脸，她问道：“怎么，不说？”

    “姑娘带着婉儿，萍儿，王嬷嬷，还有五名护卫，两名车夫，总共是十人。”最先开口的是雪雁，她满脸的担忧，对着艾若说道：“夫人，嬷嬷说那很危险的，还是赶紧告诉老爷，好将姑娘找回来吧。”

    艾若看着雪雁，不过是个□岁的丫头，大眼睛里满是担忧，看样子她是真的在担心黛玉。

    “自然会派人去请老爷。”她叹了口气，觉得眉心阵抽痛，怎么也想不出来黛玉会做这种事情，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该说她胆子大还是说她傻大胆呢？真要出事了，连哭都没有地方哭去！还是说，她想要用这种方式跟林如海抗议？抗议林如海的狠心绝情，还是想要借机惩罚下林如海？她要是出事了，林如海确实会很痛苦的。

    艾若抬手扶额，叹气道道：“将府上的护卫都派出去吧，沿着姑娘马车去的方向追赶过去，不过是这么点时间，应该赶得及。若是她不愿意回来也就算了，府上的护卫也不少了，够保护她的了。老爷那儿，且让管家过去说声。”

    众人听了都应了，不敢有所违背。

    艾若这才又说道：“今儿的事情该说不该说的，你们都知道了吧？”

    她扫视了底下所有的人，瞧着她们瑟缩了下，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若是传出什么话来，你们该明白的，不说老爷性子如何，就我来说，自然是责打番，令婆子将人给打发出去，这般不懂事的奴才，留着也没用，不是？”

    底下的人听，心里颤了下，个个不敢存有什么心思了。若是被打发出去，谁知道将会被卖到什么地方去？

    林府主子向来和善，需要服侍的人又少，这般的好主家可不啊。

    “还不快去，都杵在这儿做什么？姑娘该走远了！”艾若瞧着大家跟傻子似得，心里不舒服，声音微提高，底下的人这才纷纷忙碌起来，瞥了眼，艾若只觉得心里堵着口气，怎么也下不去。她静坐了好会儿，最终也只是轻轻的叹息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