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情深如海 作者:倾衣

    贾珍很林如海相处的不错,当天晚上，设宴款待贾珍,在贾珍提起黛玉时,还特意嘱咐明儿让黛玉前来和贾珍见面。

    贾珍也算是黛玉的表哥,而且两人年纪相差极大,个已经娶亲生子，儿子比黛玉也不差少,再说黛玉还差了半年才到满七岁，出来见面,倒也不碍。

    至于艾若,贾珍自然不好开口这个口,林如海自是当做不知道，两人就这样忽略过去了。

    虽说是长辈，可艾若还没有贾珍大呢，真要说，艾若也比贾琏小，她和荣国府又没有什么关系，出来见面也有些尴尬。

    吩咐下人将贾珍送回他住的院子后，林如海这才绕到艾若这儿来。至于艾若是不是欢迎他，他想自然是欢迎的，下午他可不是和艾若聊了许久？

    自我感觉不错的林如海来到艾若的院子里，看到红绸正吩咐着下人去准备热水，心里微微荡漾，深吸口气走了进去，艾若散着长长的发丝倚坐在贵妃榻上，双眸微合，宽松的衣裳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精致的锁骨半遮半掩，烛光下那抹莹白，美丽无瑕，引得他几乎当场失态。

    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看到是他，艾若登时就皱起了眉头。

    “你来做什么？”两人之间虽然聊过几次，气氛也不算太僵，可到底林如海并没有留宿，今晚他这么来，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艾若只觉得尴尬。

    她之前习惯和林如海相拥而眠，可旦又习惯了独自人睡觉，她马上就不太喜欢有人跟她烫个被窝了。恰好，在她做好了准备，已经快要习惯独自人的的床铺，林如海又来了。

    林如海讪讪的笑，面带讨好，道：“自然是来休息的。”

    “你回你的房间去，我这儿不太合适你来休息。”艾若皱着眉头，丝妥协的意味都没有。她可不想要成天习惯来习惯去的。她想要个人睡。

    林如海怎么可能就这样回去？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过来，又好不容易下午处出来的氛围还有，他傻了才会离开。

    “个人寂寞啊，长夜漫漫，我们可以互相取暖，也可以起聊聊天，个人可什么都做不了，太冷清了。”林如海脸的温柔善意的笑，身子微微向艾若倾斜。

    艾若轻哼。

    “人都睡着了，能有什么好寂寞的？取暖，你在胡扯什么？虽说是秋天了，可还没有到需要人取暖的地步。还有，我没有说梦话的习惯，没有办法陪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聊什么天！”

    “我喜欢自己个人睡。”艾若脸认真的看着林如海，没有说出深意，想来他也听出来了。

    林如海自然是听出来了，可他只能当做不知道，呵呵的笑了笑，道：“冬天也不远了，两人起睡，暖和。我个人很寂寞的，所以你陪陪我，啊？”

    艾若闻言又皱起了眉头，仔细的看着他，他好像很紧张，神色微有些僵，想到两人目前的身份，艾若只觉得麻烦极了。若是别的男人敢这么对她说话，她定是巴掌过去，叫你寂寞需要人陪。

    “单纯的睡觉，我什么都不会做。”看出艾若有些为难，林如海赶紧表示，反正他现在也什么都做不了，心里暗自落泪，再也没有比他痛苦的男人了，爱恋了几十年的女人衣裳宽松，秀发披散秀色可餐的坐在他身侧，诱人得直叫他心肝打颤。可惜，他什么都不能做，哪怕之前的亲亲抱抱都不成，艾若对他可比之前差了，若他不怕死的来这么出，他肯定，艾若定会甩他巴掌，然后将他赶出去的。

    循序渐进，总得有个过程。林如海安慰自己，他之前哄好了艾若次，接下来定可以再次将她哄回来的。

    “你就睡这儿，床是我的。”艾若了起来，清清冷冷的眸子俯视着他，指着软榻慢悠悠的说道。

    林如海忍不住回头去看那软榻，离床还有段距离，表情微妙的动了动，他回头看入她认真的眼眸，只能点头。

    他也算进了若儿的房间了，这是个大大的进步。

    艾若瞧着他的态度，满意的点头，这才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刚才红绸就已经在门口了，艾若便知晓，热水已经准备妥当了。随意打发了林如海，她迈着轻松的步伐，姿态优雅的走向红绸。

    林如海目光盯着她的背影，灼灼如火，美人出浴的情景他只能自己想象，依着他脑中艾若的身姿，林如海只觉得浑身发烫起来，那股热潮涌上头顶，他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可别流鼻血了。

    林如海也是正常的男人，他只是被勒令不得碰触女色，在他做了···他忍不住抬起手来，指尖有些破损，他微微笑，眼眸微闭，藏起眼底的执着，嘴角弯弯，不去看他的眼神，他笑得很温柔。

    就算如此，他依旧会渴望着拥抱她，亲吻她。

    若不是她，切都没有意义了。

    这都是暂时的忍耐，为了美好的将来。

    他独自人呆坐着，雕塑般，房间有着冷寂荒凉的感觉。

    艾若眉梢间的惬意被他那种模样打散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步伐微微加重，林如海回神，带着笑意看她。

    “睡觉了。”艾若淡淡的开口，抬脚往内走，手腕被扯住，艾若回头，看到的便是林如海讪讪的笑容。

    “有事？”

    面对艾若的问话，林如海只想掩面长叹，他点头，努力想着话题，他说：“你的头发还没有干，这样去睡觉，对身体不好。”

    她不太高兴的瞪着林如海，头发的问题她自己有法子解决，他就不能当做没有看到吗？

    “这样不好，来，坐下，我帮你擦干。”林如海手臂环住她的肩膀，态度稍微有些强硬，楞是将艾若拉着坐了下来。他拿来干的毛巾，小心的擦着她长长的发丝，手指悄悄的顺着她半干的头发，恨不得时间就此停驻。

    艾若安静的坐着，偶尔侧着脑袋看他认真的脸，眼眸微合，安静乖巧极了。

    “好了。”林如海很是可惜的放下手中的毛巾，手指依旧顺着她柔软顺滑的浓密发丝从上往下移动着，感受着难得的温馨和甜蜜。

    艾若微微的应了声，鼻音浓重，林如海心脏微缩，呼吸也被他放轻放缓，空出的手臂从她的肩膀绕到她的腰间，艾若眼睛没有睁开，仿佛睡着了般。林如海嘴角咧开，欣喜异常。今天果真是个好日子啊。

    他轻轻的将艾若抱了起来，无声无息的将她放到了床上，随即快速的脱掉他身上的衣服，心跳激烈的爬到床上去，双手将艾若拥抱在胸前，窃喜着，得意着，恨不得直都这样才好呢。

    香香软软的身子缩在他怀中，林如海暗自喟叹，他要的本就是这样的日子，怎么会落到之前的那种境地呢？

    秋天本就凉爽，两人挤在块儿也不会觉得不舒服，许是林如海的气息对艾若来说还是熟悉的，反正她并没有觉得不舒服，习惯性的缩起身子，恰好就这么被他整个包裹在怀中，林如海直都在看着她，温热的气息吹佛在他的耳畔，酥酥麻麻的，从耳畔直痒到了心尖。

    他忍不住低头，轻轻的吻在她的额头，然后悄然滑落到她的鼻尖，轻舔了下就贪婪的落在她的嘴唇上，轻轻的啄了下又下，瞧着她依旧睡得香甜，才敢含住她的嘴，急切的吸吮着。

    艾若不舒服的挣扎了下，林如海惊，所有的激情如潮水般消退了，带着丝惊慌看着她又恢复如常的脸色，这才发现他被惊出了身冷汗来。吐出被他憋住的浊气来，这才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有些酸疼了。

    “哎。”他抬手抹了下额头，刚刚若是被艾若发现他不但爬上床来，还恣意轻薄了她，她肯定会生气，自己的下场，定不止被赶出去这么简单了。他又嘘了口气，艾若本就是他的妻子，他本就可以抱着她这样那样的，可现在，却连吻下都得这般偷偷摸摸的。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等艾若醒来的时候，林如海倚着床看着她，下意识的，艾若扭开头，她听到林如海说：“天亮了，可要起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艾若回头看他，手拉着薄被，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眼带不满的看着他。天都亮了，你不忙吗？

    林如海不在意她的拒绝，笑道：“我等你起来用膳啊。要沐浴吗？红绸已经将热水准备好了。”

    艾若的脸涨红，硬邦邦的回答：“不需要。”

    “你不是习惯起来沐浴番的吗？”林如海眼底带着笑意，“热水都送来了，你先梳洗下。早膳很快就好了。”

    “要不，我帮你？”林如海绝对是得寸进尺的料，昨晚刚偷偷爬上艾若的床，今早就可以表现的跟亲热个晚上似的，他将被子连同艾若块抱了起来，笑道：“我送你沐浴去，瞧着你的模样，可真是累惨了。”

    艾若的手差点就招呼过去了，听他的话，是气得眼珠子都红了，她咬牙道：“闭嘴！”

    “原来夫人还这么有活力啊，为夫真是太不应该了。”林如海抱着她拐到连通卧房的另外个房间，那里是艾若沐浴的地方，奴仆抬水整理从另外个小门出入。看两人进来，红衣指挥着小丫头将艾若的衣裳放下，遂领着人退了出去。

    “你也出去。”艾若在地上，冷着脸抬着下巴冲着林如海阴森森的笑着，“我现在心情很不好，点都不想看到你。”

    林如海有些惋惜的看了看那雾气腾腾的浴桶，不舍的说道：“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帮你搓背，定不会弄疼你的。”

    “你给我滚出去！”艾若暴躁了，随手将不远处的洗浴用具往林如海身上招呼，林如海惊喜的看着艾若怒气冲天的娇俏模样，原本她生气也不只是板着脸冷飕飕的瞪人啊。

    艾若扔的东西杀伤力都不大，真有个招呼到林如海身上，也是不痛不痒的，林如海瞧着艾若的娇媚模样，整颗心都化了，哪里会生气？噙着志得意满的笑容，他心满意足的顺着艾若的意思退了出去。

    真是太美了，他停驻在门口，嘴角微勾，眼眸黑暗深沉。

    艾若被气出了身的汗，等她冷静下来后，登时又觉得有些后悔，她很少生气了，怎么就被他给气成这样了？

    抬脚进入浴桶，表情才放松下来，艾若若有所思的盯着水面上鲜艳的花瓣，花瓣沾了热水，香味愈发的浓郁起来。她忍不住勾起嘴角，微微的笑了。

    听到脚步声，林如海回头，看到艾若依旧散着头发走了出来，肌肤娇艳，香气扑鼻，他忍不住目光又深沉了几分。

    “夫人。”红绸领着几个小丫头等着，艾若出来，赶紧捧着衣裳过来，艾若横了林如海眼，转入屏风之后，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传出，等她走了出来，林如海看神色登时痴了，又是同样浅绿的衣裙，外套着浅些的纱衣，腰间缠绕着深沉的绿色，勾勒出纤细的腰肢来，素净的小脸，披散开来的乌黑长发，她的表情淡淡的，漆黑的眸子如泓溪水般清澈，目光温婉柔和且清澈，宛如初见。

    那个在他记忆深处深刻的艾若，可不就是这般的模样？

    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笑容也淡的几乎没有，安静的着，眼眸迎视着他，温婉而柔和，清澈如清水，悠然宁和。

    他的触动艾若自然不会知晓，她只觉得林如海傻乎乎的着，那种怀念的目光让她看了不是很舒服。

    她越过林如海走到铜镜前，红绸手脚麻利的给她挽上坠马髻，斜插上根通体翠绿的翡翠玉簪，并着斜插支银簪，垂下几缕流苏，点缀着朵精致的粉白珠花，耳环，项链，佩戴整理，红绸这才退到旁。

    林如海直觉得坠马髻是最适合艾若的发式，艾若面容温婉柔和，气质却偏为清冷，坠马髻装饰出她的妩媚，又不会遮掩了她的娇柔婉约。艾若精心准备的妆容是为了他而存在的，女为悦己者容嘛，林如海好心情的安慰自己。

    这样柳弱花娇的美人本就应该深藏闺阁之中，艾若若是独自出门，铁定容易被拐子看中，个不小心给拐走了，自己可要如何是好？

    所以，若儿就乖乖的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好了。

    他会陪着她的，定不叫她寂寞。

    “我来帮你画眉。”林如海瞧着艾若抹了脸，赶紧从欣赏中抽回心思，给妻子画眉可不是种闺阁情趣？林如海兴致勃勃的走到艾若跟前，可惜艾若瞥了他眼，声音又轻又柔，道：“不需要。”

    林如海满怀的情思登时就灭了，不甘心的瞅着艾若，可惜艾若用食指点了下瓷白小瓶的瓶口，他只能瞧见她食指中的点殷红，疑惑着，这好像不是胭脂？然后他的目光直了，那细白的指头点在那微翘的双唇上，艾若眼帘低垂，神色温柔，轻抿了下双唇，本就吸引他的双唇愈发的粉润，甚至透着股妩媚，他忍不住握住她柔软的小手，低头含上那尚留有红色的指头，轻轻的□起来。

    艾若的手猛然缩了下，可惜林如海握的死紧，硬是没能成功。

    “你！”她的声音又气又羞，带着恼意，林如海感受到她的掌心微微的渗出薄汗来，不由得心里荡漾，抬头看她，白净的小脸上满是羞恼之色，双颊染上淡淡的嫣红，她看起来美味极了。

    她生气羞怒，却没有恶心厌弃之色，林如海努力克制他的喜悦，缓缓勾起嘴角，身子前倾向她，气息拂在她的脸上，呢喃般的说道：“真美，我的若儿，我···”

    他的唇几乎抵在她的唇上，暧昧的气息遮掩不住，“我真想就这么吃了你，若儿。”

    “无耻！”艾若推开他，顺手甩了巴掌过去，小脸红艳艳，气息不稳的骂道，她的眼睛泉水般，湿漉漉的，几乎都要滴出水来了。

    林如海不甚在意，能看着她因为自己的靠近面红耳赤，羞恼娇艳成这迷人的模样，不说骂了句打了个巴掌，就是踢他几脚，他也不会生气的。这是夫妻闺房里的情趣，外人是不会明白的。

    瞧着林如海双眸灼灼的盯着她，浑不在意的样子让艾若气恼了，她又骂了句：“不要脸！”骂完，她立即别开视线，再不愿意去看他。

    林如海倒是愿意盯着她看，瞧着她别开视线，心里有些不乐意，罢了，不能太过分，不然今晚怕是就不会抱着她块儿睡了。

    “夫人眉目如画，确实无需我事。”林如海夸赞着，又说：“时候不早了，该用膳了，就算生气，夫人也不能饿着自己啊。”

    “我又没有说不吃。”艾若忍不住回头瞪着他，说道：“你才该饿死算了！”

    打情骂俏，合该如此。

    林如海笑得满意，点头道：“若是能吃着若儿，叫我饿死也是可以的。”

    艾若瞪着林如海，几乎说不出话来，她知道男人脸皮厚，可还真不曾亲自碰上，现在遇到这般没羞没躁的林如海，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无耻。”

    她板着脸吐出这两个字。

    林如海微微的眯起眼睛笑，亮出口白牙。

    艾若拧着眉头板着脸，刚想要说些什么，门口红衣的声音响起，声音中含着些不确定，好像在迟疑着什么。

    “老爷，夫人，姑娘来了。”

    屋内刚刚还弥漫着甜蜜暧昧气息，下子被这句话吹走了。

    艾若勾出抹浅笑，目光别有深意的瞅了林如海眼，说道：“这就出来，先请姑娘等候着。”

    林如海心里阵苦闷，几乎都维持不住面上的笑容了。大早的玉儿怎么会来？她为何要挑这个时候前来啊！若不是修养极好，林如海当场就要爆发了。

    你说他容易吗？

    好不容易将气氛调和的如此融洽，打情骂俏，眉来眼去的，就差那么临门脚，他就可以上前拥抱他的美人了！然后，他的女儿跑出来搅局了！

    他果真应该将黛玉送走的！

    林如海阴暗的想到。

    “我们出去吧。”沉默着也不是办，林如海语气阴郁的说道。

    艾若点头，两人前后的走了出去，客厅里黛玉正经八两的端坐着，案几上热茶糕点摆放齐全。

    “爹爹。”黛玉了起来，给林如海行礼，说道：“玉儿给爹爹请安，给夫人请安。”

    林如海颔首，坐下后问道：“可是有事？你珍大哥昨儿说起你了，今儿不是该和他见上面的吗？”

    黛玉眉眼间皆是笑意，道：“自然是为了这事前来。珍大哥是该见，只是玉儿人，总不太习惯，不知爹爹和夫人，能否陪陪玉儿？”

    林如海楞，玉儿说的有理，玉儿和贾珍还不曾见过面，头次相见，叫她独自前去确实太为难了她了。只是，他瞅着艾若，如此娇美可人，怎么能叫她被贾珍那种人看了去？

    林如海的迟疑对黛玉和艾若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黛玉有些伤心，林如海不愿意陪着她去见贾府的亲戚，艾若厌恶他嘴上说的好听却没有将她当作是家人。两人的表情都变得微妙起来。

    “玉儿可用了早膳？”林如海没有回答，转开话题问道。

    黛玉点头，回道：“玉儿用过了。”

    “既然如此，玉儿先回去，等下贾珍前来，我吩咐下人去换你过去见上面。”林如海想了想，还是决定他陪着黛玉等着贾珍来拜见，至于艾若，还是留在这儿吧。

    黛玉听，喜上眉梢，温顺的点头，道：“玉儿都听爹爹的。”说罢，她轻瞥了眼沉默的艾若，脚步轻快的退了出去。

    “先用膳，等下我带着玉儿去见见贾珍，你······”林如海含笑看她，艾若抬眼对上他的笑脸，接着他的话道：“就不用去了，是吧？”

    她的话，柔软甜糯，轻轻快快的，个字个字说的干脆又干净，林如海却暗道不好，他改口道：“不，我只是想要先问问你，你可想要去见那贾府的人？若是愿意，自然是块儿去，若是不愿，也是随你的意思。刚刚没有先问过你，我总不好替你决定。”

    艾若并不相信他的话，轻哼声，并不回答他。

    林如海虽然不愿意她和贾珍见面，可若是真的这么说了，想来她又该不理人了。之前可不就是为了玉儿的事情，这么想，林如海头疼，也许他真该如了贾敏的意，让贾琏带走玉儿算了，她觉得自己将她当作是外人，可他只是不愿意同她说贾敏，贾府的事情，因为那是他和贾敏的过去，而他恨不得艾若从此不再想起他曾经和别的女人共同走过的岁月。贾敏和那本该被掩埋了的过去，早该同湮灭了。

    “总得询问你啊，那是贾府，与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见不见面，点都不重要。”林如海摆出最认真的表情回答。

    “什么叫没关系？关系可大着了。”艾若翘了下嘴唇，恨恨的白了林如海眼，道：“我自然要去的，为什么不去？那可是贾珍，听说长的比贾琏还好呢。不去见上次，岂不可惜？”

    林如海的脸当场就黑了。

    偏偏他又说过听艾若自己的意思的，想要阻止，瞧着艾若冷凝的脸又不能说出口，不阻止嘛，瞧着艾若娇艳欲滴的容颜，口气堵在胸口，闷得他早膳什么都吞不下去。

    贾珍那种色鬼，瞧见艾若，就算表面恭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还能不知道？

    对林如海来说，艾若就是那珍宝，本就该藏起来自个儿慢慢欣赏把玩，为了安全绝对不能叫外人瞧上眼。你想啊，哪个见了宝贝不想要拿回家去的？

    贾珍和贾琏就是路货色，这样的人，本就该有远滚远，他不该让贾琏住在家里的，不该让那贾珍也住进来了。

    那些美人，该提前送出去了。

    林如海恨恨的咬牙。

    林如海几乎口饭都没有吃下去，心事重重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艾若咬着筷子冷哼，不想要她去，她就偏偏要去见那贾珍！最好气死你！

    若是林如海知道是他的态度使得艾若定要去见那外人，他定悔得肠子都青了。

    用了早膳，林如海就坐着不动了，瞧着艾若不为所动的表情，林如海叹气，小心的提议道：“若儿不如先去换身衣服？这件衣裳有些薄了，外头天冷。”

    虽说是艾若贯的穿着，并没有特意打扮，可瞧着，秀丽清雅，温柔婉约，那衣裳是显得她的身姿愈发婀娜秀美，他看着都觉心口发颤，怎么愿意她被外人瞧去了？

    “这种天气刚好，不热不冷，我这样穿刚好，不用麻烦去换衣服。你刚刚不是说不重要，难道还得重新打扮番才行？”艾若不乐意了，他以为换衣服很快？换了衣服还的换发髻，还的重新挑选配件，她觉得这样就可以了，何必如此麻烦？

    “怎么，还得进去精心打扮不成？那你说说，该怎么打扮才好呢？该用什么样的胭脂水粉描画番呢？”她故作苦思模样，林如海哪里是想要她精心打扮了？他不过是想要叫她换身不显身材的衣服，最好再披上裘衣，彻底将身段遮掩起来才好呢。

    “不用妆扮了，就这样吧。”他只能妥协，难不成真的让艾若进去梳妆打扮番？

    他的脑子还没有坏到这地步。

    艾若满意的哼了声，笑眯眯的看着他带着无奈的脸，想要找借口，想得美！

    “你也不用发愁，要不我进去换身衣服？要去见客人嘛，总不能太过随意了。”艾若忽然又改口了，哼，就让贾珍还有黛玉等段时间吧，也许她也可以来个华丽现身。

    “你想要换哪件衣裳？”林如海沉默了会儿，抱着微弱的希望问道。

    艾若想了想，看向红绸，红绸有些为难的看了眼林如海，说道：“其实夫人这样出去也不失礼，还是不换了吧？”

    艾若面露迟疑，她其实也不是真的想要重新换衣服重新打扮般的，林如海听红绸的话，马上就知道她话里的深意了，立即说道：“还是不换了吧。若儿这般就很好。”

    他早该吩咐刘嬷嬷给艾若准备几件不显身段不会突出她的美丽的衣裳，要不然现在也不会这般为难自己了。

    “走吧。”林如海拉过艾若的手，扯着她往外走去，唯恐她会真的转回去精心打扮般，到时候，难受的还不是自己吗？

    红绸跟在后头，有些同情的看着林如海。林如海挑选的衣裳很，不管是布料还是做工都极好，大数颜色偏素雅，清淡，是艾若喜欢的颜色样式。夫人穿了，自是符合夫人周身的温婉清雅气息，自然端庄有不失优雅俏丽。

    不过自然不会只有这类衣裳，些颜色鲜艳，裁剪繁复，精美绝伦的华丽衣裙，夫人穿，却是另外种现象，又娇又媚，自有种风流婀娜之态，实在不适合穿出去见那客人啊。

    而且红绸有着预感，若是真的让夫人进去换衣裳了，她很有可能会挑选这些衣裳，到时候老爷还不直接呕出口血来？

    所以说，老爷这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