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笳(完结 作者:肉书屋
马会,装醉的告诉蔡琰,她早就是自己的嫡阏氏,这几天本来惴惴不安的怕她会有过激的反应,现在看来自己真是关心则乱。
他喜欢这样蔡琰,从第一次认识她起,她就是这样,很快认清形式,再做最正确的选择。即使已经是残疾的她,却也没有丧失她的理性。真是太好了,和聪明的女子在一起就是舒服。
“嗯。”她答应了一声,再次闭上眼睛。这几天已经在跟素儿学了,一些简单的问候语已经会听会说了。但要学会,只怕还要些时日。
因为手脚都无力,她一直只能平躺,想自己翻身都不易,就像是全身都瘫痪了一样。军医换了新药,她能明显的感受到自己身体实际上已经没事了,唯一的问题就是四肢,她想不通,为什么身体没事,而四肢却依然无法承重?
正在蔡琰脑中胡思乱想中,身下钻入了一只大手,把她环住,轻轻的一带,她翻入了刘豹的怀抱。这几天刘豹一直在亲近她,他喜欢抱着自己,就像仲道一样,但像现在这样她整个的包入怀中,让两人面对面的紧紧的贴合在一起,倒还是第一次。
刘豹亲吻着她的下巴、脖子,身体的热力透过薄薄的中衣传递到蔡琰的身上。
“我可能生不了孩子。”蔡琰伏在刘豹的怀里,感受着刘豹的心跳与气息,还有他唇齿之间带给她的战栗。她努力保持着自己的理智,避开他的亲吻,低声喘息的说道。
这几天刘豹一直腻在自己身边,她是女人,在仲道身边那半年,她很清楚要求欢的男人什么样。刘豹要她,不仅仅只是要自己帮助他,他也是男人,他不介意他的床上多一个选择,那么她是不是应该先把两人之间的问题说清楚呢?她是嫡阏氏,刘豹应该还是希望长子由自己所出,但她却没有多大的信心。
正吸吮着蔡琰肩胛的刘豹怔了一下,他真没想那么多,没想到她此时会提到孩子!他们的孩子,是啊,他想要和蔡琰的孩子,而现在,轻轻的摸摸她无力垂在自己颈边的手臂,她四肢都有感觉,能活动,可是就是无力,很难想像手足不能使力的蔡琰生孩子。
“别怕,明儿咱们再问问大夫。”他不愿意为不能确定的事来判断,轻轻的翻了个身,把蔡琰压在身下,他从蔡琰的话中没有听出拒绝,这让他勇气倍增,但他还是想亲口听她说要自己,他注视着她的眼睛,“这王帐是我父亲的。”
蔡琰这些天一直住在里面,她当然知道这是单于的王帐,为什么他此时特意告诉自己?看着他的眼睛,他眼里是浓浓的情欲,他不是仲道,仲道入夜后也常会这样看着自己,也会这样把她压在身下亲吻爱抚,可从不触及底线,但刘豹不同,他不会,他目标明确。刚刚的激|情亲吻不是邀约吗?一定要这样确定一下?
“没在帐篷里睡过,就不算是匈奴的媳妇。”刘豹声音有些沙哑,他白天有隐晦的问过军医,此时的蔡琰能像正常的女子那样吗?军医斜视了他好久,瞅得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浑蛋了,蔡琰可是连坐着都要人扶着,而自己却想那事,是不是太不是人了。
结果军医慢慢悠悠的说,琰夫人只是四肢无力,无法坐立罢了,其它的倒没什么影响。刘豹一阵狂喜,这几天蔡琰并不排斥自己与她亲近,她应该也不会介意自己更进一步,
蔡琰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本书上说,男人来至金星,女人来自火星。他们大脑的结构永远不同,所以不要试图跟他们讲道理,或者说让他们理解什么。
“什么不说话?”刘豹觉得蔡琰沉默得让他觉得不舒服。此情此景中,她怎么还能这么冷静的看着自己。
“说什么?”蔡琰真是无语,这时非要自己说愿君采撷?她受的可是传统教育,没那个胆子。她的手又没力,不能用行动说话。再说,事实上,她也的确是第一次,说不怕是骗人的。可是不能不说,此情此景真是很让人迷惑。
刘豹英俊的脸就在眼前,他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若是别人,蔡琰会觉得恶心,可是此时,她却觉得有些情动。是啊,她想要,四肢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她需要点什么来证明自己还活着,还是个女人。
刘豹已经一手托着她的腰,让她能贴紧自己,他喜欢现在蔡琰眼里那点羞涩与惶恐,她可是为过的,没想到她却还能保存着这份纯真。
“随便,比如说让我轻点。”刘豹不禁想逗逗她了。
“你会吗?”蔡琰眉毛一挑,自己哀求了,他就会怜香惜玉?只怕会诱发他的兽性吧!
刘豹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你轻视我!”
“我腿没力,手也是。”蔡琰努力的抬起手,哆嗦的轻轻的捧住了他的脸。
刘豹俯身吻住了她的唇,蔡琰的手臂向上,环住了刘豹的脖子,手指交叉扣住,无力的挂在了刘豹的脖子上。
刘豹可是个中高手,他相信这是害羞的蔡琰能给自己最大的暗示了。她没力气,手指交叉不过是为了扣住不用使力了,她应该不愿意像个木头一样躺在自己的身下,而她会随着自己的起浮而随之律动,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蔡琰觉得有点晕,刘豹与仲道最不同的是他充满了侵略性,而这种侵略性让蔡琰无法正常思考。他的吻却越来越羞人,让她全身崩得紧紧的,可却无法回应。
“琰儿……”他的唇终于回到了自己耳边,他的双手也回到她的腰部。而她也明显的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剧烈变化,要进入正题了吗?
“嗯!”她答应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话这么多,一定要自己回应吗?
“怕吗?”他享受着她的战栗,他很自信在这时,他一定不会变成她心里那的那个人。他边说边收紧手臂,慢慢的挤入她的身体。他一定要让蔡琰正视自己,现在和她一起的男人是自己,不是那个人。
蔡琰觉得身体在腾空,而他却在向下慢慢的挤压,他的唇轻轻的扫着她的唇边,不时的伸出舌尖来着她跳动的喉咙。
刘豹停了下来,愣愣的看着怀里的蔡琰,在他看来,这是他和蔡琰的新婚之夜,他要慢慢的品尝,也要给蔡琰一个完全不同的夜晚,他要让蔡琰至少在此时能为自己而狂,完全忘记仲道。
可是现在,他遇到了阻碍。他知道那是什么,曾经他恣意的冲破过;后来他会慢慢的体味这种撕裂的感觉;最后,他不在意了,他更喜欢成熟妩媚的,能给他更强烈的刺激;而现在,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怀里的小人,这个有过婚姻的寡妇为何还是处子之身?
蔡琰终于从迷失中转醒,她不明白为何停下了,可是看到他的探索眼神。她明白了,他也是疑惑,他在等自己解释吗?他不是应该高兴,他有个意外的惊喜。
“你刚刚是真的怕了?”刘豹想到最初时她的羞涩与不安,还有刚刚那僵硬的表情。
“你介意吗?”她看不出刘豹有惊喜的表情,他并不希望自己还是处子之身?
“为什么他没碰你?”刘豹没有回答她,他更关心这个,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他们之间的爱情是自己一路见证下的,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爱。正是这样,他一直惶恐,他知道也许代替不了仲道在蔡琰心里的地位,但他希望在这时,自己不会听到另一个人的名字。所以他刚刚一直努力的证明自己与仲道一定不同,可是他想不到的是,自己根本就不做那些的。
“我不想十五岁就生孩子,我们不会避孕,于是他答应给我两年时间,等我长大。”蔡琰平静的答道。
刘豹想起那次她坚持让阿蒙等素儿三年,这倒是她一贯的坚持。
“后悔吗?”他的声音有点危险。
“是!”蔡琰点头,她没有注意到刘豹的危险,把身体放松下来,陷入悲伤之中。她常常会后悔,她不该让仲道带着遗憾离开。
刘豹看着她,她悲伤了,自己竟然在这时提起另一个男人,而她竟然还真的悲伤了!他收紧了手臂,让她重新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眼睛,他很严肃的说道,“你做得对,我很高兴你这么决定。”
没待蔡琰反应过来,刘豹再次吻住了她的唇,这次带着更加掠夺的强势,而身上反而更加的温柔,进一步,退三步,让她慢慢适应。
作者的话,不占正文字数
朋友的书!
作品名:《妾大不如妻》;
书号:1362433
作者:一个女人
一句话简介:穿越女玩转大宅门,看大妾、小妾俯首称臣
第12章 能生孩子吗?
第12章能生孩子吗?
清晨素儿照例进帐伺候蔡琰时,没想到刚揎开帘子,便被刘豹的声音严厉喝止,“出去!”
跟在后头的阿蒙只是抬头看到帘子一闪,而里面,只瞟到少主跪在榻上,赤o的上半身……
马上以最快的速度拉回了素儿,站在了门口中。素儿可没有阿蒙那训练有素的眼睛,只觉得眼睛一花而已,困惑的看着阿蒙,阿蒙挠着脑袋,脸有点红:“少主不许进,就别进吧。”
素儿也是新婚燕尔的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样,马上脸红了,想想还是忍不住说道,“可是小姐……”
她想说蔡琰身体那样,少主也太不是人了。
阿蒙捂住了她的嘴,虽然他的想法与素儿相同。再说在他看来,少主应该早就准备好的,明知道早上素儿会过来伺候的,现在让他们在外头等着,营地其它的人看到,还猜不出吗?
蔡琰一早就醒了,她知道素儿的习惯,可不想让素儿一早进来就看到自己和刘豹这么暧昧的样子。可是她又没力,只能叫醒刘豹,可是刘豹昨夜可是十分的卖力,蔡琰那小声,对他来说跟蚊子哼哼一样,哪里能醒。
她伸头去碰刘豹的头,够不着,最后她没法了,张嘴咬上了横在自己面前的手臂,刘豹终于醒了。
身下的人儿脸红红的,他以为是害羞,其实只是她为了叫他起来,使大力了。撑头看着她,此时的蔡琰娇艳欲滴,让他情不自禁,“你真好看!”
“素儿要来了,快点帮我穿衣服。”蔡琰也懒得再跟他了。
“还早吧!”刘豹靠得更近,薄毯里的两人可是赤呈相待,清晨可是人最容易兴奋的时候。
于是当素儿准备揎帘子进帐篷时,正是刘豹最紧要的关头,蔡琰此时真恨自己双手抬不起来,不然真的把他推下去才好。
刘豹知道蔡琰真气着了,完事后。忙起身替蔡琰穿着衣,但看着她那又羞又气的脸,倒颇觉畅快,这样的她多么鲜活,比什么时候都用理性来对待可爱得多。
“他们不会进来。”刘豹系好蔡琰最后一颗布扣,轻轻的安慰着她。正欲放人进来,蔡琰却想起来什么。
“还有床单!”
刘豹想起来了,床单上是有落红的,忙把她抱起,放到地毯上,揎起沾有落红的薄毯折好,拿了一块干净的铺上,再把她放回榻上。
“那个……你别让人看到。”蔡琰看他的架式很不放心。
这就是男人吗?拿到这个就这么得意?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昨夜是极尽温柔与缠绵的一夜,在他知道自己是第一位采撷者时,他那疯狂的得意与先前感觉完全不同。
她完全没时间思考,只是任他轻而易举的得到,并且发现,第一夜没有想像中那么难受,当然,也没有书里所写那般美妙,她更喜欢他们皮肤与皮肤之间的那种亲昵的相互摩挲。还有两人唇齿之间相互吸吮,纠缠的气息。那感觉非常美妙,她能感受到刘豹的喜悦与得意,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迷醉与依恋,因为身体的结合,而产生这么奇妙的感觉,让蔡琰很困惑,这就是性的魅力?
而刘豹并没有让她困惑很久,他第二波攻势已经兵临城下,而她只能缴械投降,任他予取予求,后来她听到他说,他终于知道为何人人都想做商纣王了。迷蒙中,她模糊的想到,他是在说自己是妖精吗?有自己这样四肢不全的妖精吗?
刘豹发现蔡琰又发起愣来,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准备好了吗?我让他们进来了?”
蔡琰脸上又火烧一般上下看看自己,确定已经整齐体面了,才点点头,刘豹决定不告诉她,最显眼的就是她的大红脸。
素儿进来时很严肃,招女奴进来给他们送进洗脸水,刘豹自有人伺候,素儿亲自伺候蔡琰洗漱。不经意中看到蔡琰颈部那密集的吻痕,不禁回头白了刘豹一眼,虽然希望小姐能与少单于在一起,可是完全不顾小姐的身子,这么纵欲也不是她所喜的,愤愤的想到,当年姑爷可不会这样。
而蔡琰根本不敢看素儿,她严重怀疑素儿是不是看到了刚刚的一切,真是没想到当了一次av的女主。其实即使是阿蒙也只看到刘豹的裸背,而他身下的蔡琰连发丝也没露出来过。
“少主,车已经备下了,您和阏氏先回去,小人留下收拾。”阿蒙准备好一切进来。
“不用收拾,以后我和阏氏有一半时间就住在部落里,东西留下一套。”刘豹昨天就想好了,最好的控制就是自己与蔡琰常常的出现在这里,常住在城里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也好!”阿蒙点点头。
刘豹坐回榻边,素儿已经帮蔡琰穿好外衣了,正在梳头,蔡琰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虽然还是略有苍白,但比刚来部落时好多了。看来草原还是适应她的。
“少主还没看够?”阿蒙真是服了刘豹了,想想刚刚的那个后背,不禁嘟囔起来,他也想早上来那么一下,可是素儿却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推开,跳起来伺候夫人,结果在外头吹了一早风,白瞎了一早上。幽怨中啊!
“我又没看你老婆!军医呢?一起走。”刘豹吼了阿蒙一声,阿蒙垂头出去了。素儿再瞪了刘豹一眼,这次刘豹看见了,“知道了,我以后不吼你家阿蒙,我保证。”
蔡琰回头看了素儿一眼,没说话,知道刘豹对素儿客气是为了自己,心里倒温暖起来,不管起因如何,刘豹真的对自己一直很好。想想,以后有一半时间住在部落里,倒是正确的,只是真的要一次纳四妾吗?明知道是政治的需要,此时想起倒有些不快了。
名医也是汉人,细细的号了脉之后,便提出要见军医。刘豹一直陪在边上,看大夫说得这么认真,也就让素儿去叫。过了一会儿,军医晃晃悠悠的进来,
“先生大才!”名医倒头就拜,一脸敬仰。
而刘豹气得直哆嗦。千里迢迢的请个人回来,竟然还说军医大材,那是不是说蔡琰没救了?,哪请的,此时他差点要起身去派人再请,他就不信,就没个真正的名医。
“单于!”蔡琰轻轻的叫道,以前叫刘先生,现在似乎叫什么也不对,于是干脆叫单于,刘豹也觉得不错,就答应了。刘豹回过身,蔡琰对他摇着头,是让他制怒吗?他重重的坐下,有着说不出的郁闷。
这边名医于军医终于交流完了,才兴高采烈的拉着军医的手过来。
“单于,您府上有这么一位大大的名医怎么还要请小人呢?真是愧煞老夫了,愧煞老夫了。”
“先生,有话快说,我们小姐到底如何,若您没信心,我们好另请高明。”素儿不耐烦了,若不是听说从中原请了大夫来,他们会快马加鞭的赶回来,好些东西都没收拾,结果这位搞这么一出,真是被他们气死。
“哦凭着老夫看诊二十余年的经验来说……”老头又摇头晃脑了,素儿快晕了。
“先生但说无妨,我已做好准备。”蔡琰怕刘豹和素儿再发火,轻言细语的打断了老头的唱吟。
“阏氏想必是九死一生时,这位先生以五针注入阏氏五大|岤,封住心脉,以救阏氏之命,只是五|岤封死,夫人自然四肢无力,这些日子以来,想必他也想尽了办法想解通阏氏之经脉,但谈何容易,阏氏手足依有知觉便已是万幸。”
蔡琰这才知道原来是军医救了自己,对他微微一笑,轻轻的一颔首。中医终于在这一段时间小单于对自己的不满中找到的一丝安慰。
“你是说你还不如他?”刘豹真的烦了。
“呵呵,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老夫自问,若是阏氏遇险时,老夫在场的话,阏氏应该早已香消玉殒了。但事后调养,老夫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您想怎么做?”蔡琰可不像刘豹和素儿那么面露惊喜,她冷静的看着他。
“老夫想用熏蒸大法。”
蔡琰一头汗,说白了就是把她放在木桶里,下面放上药材来蒸,用药气来打通自己的经脉。可是问题是谁愿意跟盘菜似的被人熏蒸?想想,看向了军医。
“军医,您看如何?”
“小人本就长于外科,对经脉一说,实不精通,若老大夫有把握,还请阏氏尽力一试。”军医还难得谦虚了一把。
“那用你那什么大法,阏氏能恢复几成?”刘豹盯着老大夫。
“一年内,阏氏应该便可行走。三年内,阏氏与常人无异。”老大夫似乎很有信心。
“常人无异,就是完全恢复?”刘豹反而不信了,军医也算是好大夫,他说的可是一辈子。
“那当然不可能!小人只能让夫人显得与常人无异,正常生活均可自理,秋冬之季自是难过一些,但注意保暖即可。还有……”说了等于没说,跟军医说的大同小异。
“能生孩子吗?”蔡琰只关心这个。
第13章 你注定是我的
第13章你注定是我的
“……”老大夫张开了嘴,好一会儿,“您脏器没事,只是若是一直治病,于胎不利,若是阏氏想为人母,老夫认为,是不是先养身,半年后,阏氏可试试,等孩子出世之后,再治病如何?”
“这样可以?”刘豹看向了军医,回城的路上,他可是问过军医的,军医并不认为蔡琰可以生孩子。他多希望由她能给自己生个真正属于他们的孩子,一定很漂亮、可爱的。
“孕期十个月,半年再加十个月,再加上月子,还有哺||乳|,阏氏就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期,即使将来能治,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能陪着您去花园散步而已。”军医淡然的一笑。
“所以你一直知道小姐是可以生孩子的。”素儿怒了,害她不知道白流了多少眼泪。
“那没有区别,如果要治病,孩子就不能要,至少在五年内不能要,阏氏体内的药毒不会那么轻易排出来,若先生孩子,阏氏可能就这么躺一辈子。若是让少单于选,您会选什么?”
刘豹看向了蔡琰,蔡琰也在看他,两人相视一笑,回头看着军医,异口同声,“孩子!”
“为什么!”军医狂乱了,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选择,而且还是两人一起选的,他忍不住跳到蔡琰的面前指着刘豹控诉着,“看到没,说是多喜欢你、心疼你,在他心里,你还不如他的孩子,”
蔡琰笑了起来,靠着不动。军医看蔡琰这边没有反应,跳到了刘豹面前。
“小豹子,真没想到你这么无情,竟然牺牲丫头的一生就为了一个儿子。”
“那是我的嫡长子。”刘豹淡然的看着军医。
素儿本也有些迟疑,小姐的健康重要还是儿子重要,看到少单于选了孩子,她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可是当刘豹悠然的说出嫡长子三个字时,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只要蔡琰生下嫡长子,她的地位就没有任何人能动摇,即使是少单于不在了,有嫡长子的小姐也能稳坐这府里继承人的位置。
入夜,素儿安顿好蔡琰后,默默的退了出去,两位大夫去调整治疗的方向,蔡琰一天专心的学了几句匈奴语后觉得有点烦,颤抖着拿笔把一些音译和字义写下来,至少更加直观一点。她才知道,此时匈奴是没有自己的文字的,以汉字为官方文字。而他们大部分人都是会说汉语的。真是被他们气死,那为什么还要保留匈奴语?害她要学。
刘豹回到房间时,正好看见蔡琰靠着看着一张大纸,低头看看,笑了起来,想到素儿不会写字,自己都是半瓢水,这大纸上的单词写得歪歪扭扭的,看来都是蔡琰自己拿笔写的,有点内疚了。
“明天我帮你写,写在小竹片上,你拿起来也不会累了。”他收了那张大纸。
“你那么忙,我天天记几个词,就可以了。”她动动脖子,低头看了半天的字,有点酸了。
“有没有生气?”刘豹扶她躺下,自己也靠着她躺下。
“什么?”蔡琰怔了一下,好好的怎么问这个?
“我要孩子,不管你。”他侧过身子看着她。
“我也选了孩子。”她笑了笑,其实是回避了那个问题。
“军医说的你不介意吗?”
“如果我有嫡长子,你能更好的保护我吧!”蔡琰决定还是对刘豹笑笑。
“不是!”他摇头,“在我心里,你要是生了儿子,就算我在外面打仗时,我也绝对放心,你一定能把咱们的儿子带得很好,也能把部落管理得很好。即使你手脚都不能动了,他们也不会是你的对手。只要有你坐在帐里,我就会很安心。”
蔡琰侧头看着已经是丈夫的男人,看他刚毅的侧脸,想想他的地位与处境,作为嫡妻的她必须得有儿子,还得有坚强的信念,才能与他一起面对将来,想想,“娶我也是?”
刘豹笑了,她终于问了,他以为她一辈子也不会开这个口呢?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下,说完自己都笑了半天,“那时你都不知道救不救得活,谁有空娶个牌位?”
“唉!”蔡琰这次真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真的是想多了,好一会儿,“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那时你身体那么差,用了那么多人参,再把你气死了,我不亏死了。我娶个媳妇容易吗?”他轻轻的把她揽入了怀里,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你心情那时也不好,我也不知道该不该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万一你一生气、一多心说是我骗婚,我才有口说不清呢。”
“为了一把琴,我让家将死了。我没脸回去见我娘,她不让我回去找琴的,可是我……”蔡琰慢慢的把经过说了一遍,本就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
“琴?”刘豹终于明白了,难怪她只带了那么点东西,原来是丫头忘掉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他想磨掉仲道在她心里的印迹还挺难的。
“老天也罚我了,只怕这辈子也不能再弹琴了。”想想无力的手,蔡琰苦笑道。
“没关系,我教你吹胡笳,那个只要举得起手来就行了。”他才不介意她能不能弹琴呢,一辈子不弹他都没意见。
“谢谢!”蔡琰可看不见刘豹此时的表情,她还没从伤感中挣脱出来,想到那天家将把她按下,让她快走时,她的泪涌了出来,润湿了刘豹的中衣。她一直没哭过,而此时在这种环境之中,刘豹的温言软语下,竟然一下子给y出来了。而且一发而不可收,想到自己现在四肢不听使唤;也不知道能不能生孩子;将来如何她也不知道……泪越来越多,竟然抽咽起来。
刘豹没有劝她,只是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长发,能哭出来就好,不过他有点郁闷,为什么每次让她哭的都是自己?
她终于哭够了,慢慢的睡着了。也许是哭了一场,倒是睡得很香,好久没有睡得那得香甜过了。早上醒来时,心情竟真的放松下来,看看把自己搂着的刘豹心里竟有些感触了,如果说不是刘豹救了自己,并且一直照顾自己,自己现在会什么样?来到这一世,一共哭了两次,而这两次竟然都是刘豹,他哄着自己哭出来,他似乎总知道自己心里有郁结,然后在最适合的时候让它自然开解。
“看什么?”刘豹眯着眼,似乎才刚刚醒。
“你很帅!”蔡琰轻轻的说道。
“帅?”刘豹不太确定她在说什么。
“英俊!”她从善如流。
“那当然!”刘豹得意的晃得头。
蔡琰笑了起来,轻轻的拍拍他的肚子,想让他扶自己起来,素儿应该快来了。
“你也很漂亮。”他可没睡好,新婚第二天把新郎一个人扔下是不人道的行为。而且人就在手边,就是不能动,刘豹的郁闷就可想而知了。
蔡琰没意识到什么,看他没有想起来的意思,想想时间也真的还早,这样相依的躺一会儿也不错,伸手轻轻的环住了他的腰,把脸放在他的胸口。
“刘豹,咱们算不算有缘?”
“当然!记得吗?那座桥?当时桥断了,你说,那时桥断了是不是老天的启示?如果那时,我就带你回来,你会不会幸福一点?”刘豹本来有点什么别的想法的,现在倒也被勾起了谈兴。
“那时你喜欢我吗?”这让蔡琰吃了一惊,那时她都没敢看清刘豹的长像。
“我喜欢你的烤鸡,那时心里特别遗憾,厨艺这么好的丫头怎么长得跟小鸡一样?”
“你才像鸡!”她拍了他一下,刘豹笑了。
“那时真的觉得你瘦小,然后想,仲道和董祀两小傻子追个没长开的小丫头,真没眼力劲。你说我那会怎么没想着揎开你的纱缦,看看你的脸?”
“看了就会抢?”
“不会!”刘豹哈哈大笑。
蔡琰笑了,她也相信这点,即使自己真的国色天香,那时刘豹不会这么做,他是理智绝对超越情感的男子。这点很好,因为本质上她也是这种人。
“桥,怎么想到桥?”她想想是啊,那座桥,为什么马会死在那座的桥下?而正好又在那里见到了刘豹,不然那时她也不会想到是仲道引领着刘豹来救自己了。
“你该走的桥毁了,于是仲道重新架了一座桥来接你回去,可是别忘记了,那桥的木头是我的人伐的。所以新桥是我们俩一起做出来的。”他得意的摇头。
蔡琰想想抬头看着他,可是因为手没力,撑不起她,她只能用身体支撑,这是支持不了一会的,刘豹把她拉起,让她的脸挨着自己的脸颊,这样蔡琰整个身子都贴在刘豹的身上了。
“那天晚上在营地,董祀来了,给你送琴,其实他跟在我们身后几天了,阿蒙早不发现了他,但不确定目的,就没管。一直到他探营才把他抓住。送完琴他就走了,我后来想,如果第二天,他送你过桥,你和他之间会不会改变?”
“为什么?”
“那天陪你过桥的也是我和仲道。过完桥我们分的手,而这一次,阿蒙在桥下发现你的马,马上插着蔡家的匕首,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来了,赶去追你?阿蒙他们就在我们上次宿营的原地宿营,我把你带回了帐篷,第二天,用马车走过那座我们搭的桥,把你带回这儿。在路上我就想,我们跟这桥真有缘;叔叔封你做我的嫡阏氏时,我就想,原来我真的通过那座桥,把你接回来的。”他侧头看了她一眼,亲了她一下,“看到没,你注定是我的。”
第14章 苍鹰之喙
第14章苍鹰之喙
第二天,刘豹倒是真的没去忙自己的事,专心的在蔡琰的房里帮她做学匈奴语的卡片。
两口子就坐在榻上,刘豹用给蔡琰做的小膝桌上写,写好一张就递给蔡琰一张,并教她念。
蔡琰本就对字很敏感,看过的就能记得,只是组合不到一起,匈奴又没有自己的文字,所以她不是在学习认字,而是要记住这个词的匈奴音译。
而且还有语法问题,就跟英语一样,每种语言都有自己特定的语言规范。如果不是今天刘豹心情不错,她要想学清楚,倒还是挺难的。
“为什么不推广汉语?你们的官方文字就是汉字,却要说匈奴话?”蔡琰有点烦了,虽然知道自己人乱发脾气,就算官方语言是汉语,她要想和部落的人交流,就一定得说匈奴话。
刘豹知道她是烦了,也不介意,专心的写上一个字,递给她,上面赫然写着烦,下面是汉字的注音,蔡琰叹了一口气,想想,还是拼命的用匈奴语大喊了好几声‘烦’!
喊够了,看刘豹,他还在低头写字,似乎自己会说匈奴话,比他现在的工作更重要一般。
“别看了,好好学,过两天我带你去骑马!”刘豹头也不抬。
“我这样骑什么马?”
“我抱你骑。”他不以为然。
“那有什么意思,我又不是没骑过。”蔡琰摇摇头。
“比你一个人有意思,我让你靠着,你指哪我打哪,多好。”他说得理所当然,顺便把‘好玩’这个词写出来,教给她念。顺便把刚刚的话用匈奴语再说一次。
蔡琰认真的听完,复述了一次,比刚刚说得好了,刘豹点点头。
“还是没意思,是你自己觉得有意思吧?”这次蔡琰用匈奴语斜视着他。
“说得不错!”刘豹用匈奴语夸了她一下,终于抬起头。上下看看她,低头小声的说道,“就我们俩,去山上看老鹰。”
“老鹰?”
“嗯,你见过老鹰换喙吗?”刘豹放下笔,靠在大枕上。
蔡琰想想,她看过,动物世界里有,一百五十天的蜕变过程,近呼残酷,可是这个怎么跟刘豹说?
“老鹰长到四十岁时,年老体衰,它飞到高山之上,先撞断自己的喙;等新的喙长出来了,再拔掉自己的指甲;等指甲长出来,再拔掉自己的羽毛……五月时,在荒绝、寒冷的崖顶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长啸,一只全新的鹰向着温暖的大地盘旋而下,再度主宰天空。”他笑笑看着蔡琰,“知道为什么要带你去看了吗?”
刘豹并不要蔡琰的回答,即便是真的生在草原上的人也不见得能看到这整个的蜕变过程,他也不过看过苍鹰撞断自己的喙罢了。那时他还小,跟着父亲就在山峰上,看着苍鹰撞向岩石,一下一下。
那时的他都不忍相看了,然后听父亲说苍鹰换喙换羽的故事,告诉他,什么叫王者,王者首先要做的便是有一颗坚忍之心。现在蔡琰是自己的嫡阏氏,将来她要帮着自己来管理着部落,教导孩子,他希望蔡琰能体会一个王者背后要付出的艰辛。
“现在快八月了。”蔡琰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苍鹰是天空的王者,可是谁又能想到,王者背后所要付出的代价。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低头看着卡片,好一会儿,“刘豹,你想当汉人吗?”
“为什么这么说?”刘豹没想到蔡琰会谈到这个,他们不是在说学习匈奴语吗?
“王者的心态,谁也不会希望屈居人下。现在大汉内乱,即便如此,南匈奴却仍旧在汉的挟制之下。外有北匈奴,其实最近我常常在想,我们的孩子将来要做汉人,还是做匈奴人。”蔡琰认真的看着丈夫,他们已然一体,很多事就得想清楚,早做安排了。
刘豹静静的看着妻子,好一会儿,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在汉生活多年,有时觉得自己也是汉人,我的名字是汉式的,我习惯了汉人的生活方式,包括我更喜欢汉女。我们这一支,其实祖上娶汉女是惯例,所以我身上有多少汉人的血统,我也不太清楚。等到我们的儿子时,血统上,他基本上就是个汉人了。你是汉人,你希望我们怎么做?”
“我嫁给匈奴人了,我现在在学匈奴语!”蔡琰笑了一下,“我自然还是汉人,我不喜欢你拿刀砍向汉人的脖子,但是,我也不会允许你和我儿子被汉人欺压。”
蔡琰这些日子因为正视了自己的身份,于是很多事都开始思索起来,她不记得蔡文姬的儿子后来的结局。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她不做蔡文姬,她不会离开自己的孩子。那么,她就得让刘豹不会受到曹操的威胁,她是理性的女子,在国家与情感之间,男人不会选择后者,所以她也不会让刘豹去选,她首先要改变这个格局。
“北匈奴与南匈奴之争由来以久,他们不服汉化,崇尚自主与传统的生活方式。我不知道他们对不对,但会想,他们这样冲到汉地,抢完了就跑,有意思吗?我们学习汉朝的文化,定立自己的制度,有了自己的城镇、商贸,百姓生活越过越好,我觉得这样也很好。”
刘豹继续说下去,他其实也一直很困惑,北匈奴在关外的逐牧草而居的生活方式他并不认同,可是他们的自由却为他所向往。他崇尚汉家的文化和政治的管理,而又不想失去匈奴的勇猛天性。而他在这两种文化之中显得很无力。
“你觉得你叔叔是个什么样的人?”
“叔叔?”刘豹想了想,摇摇头,小时候他性情温和,可是分别了十多年,现在看到的倒是温和得很,但实际呢?他不太确定,一个王者不可能真的温和,温和代表着无能与懦弱。蔡琰此时提及叔叔,是想说什么?
“老单于在汉十多年,空顶着一个单于的名分而已。现在南匈奴基本是各部落自治,几年去王城集结一次,共商国画事,其实大单于制度形同虚设。将来万一大汉混战结束,南匈奴会不会是下一个被攻击的目标?你觉得汉朝会让自己的京城附近,有异族的侵扰?如果我是汉臣,我会想,把南匈奴各部分开,找亲汉的首领来分治,再个个击破。”
蔡琰依常理推断着,千年的历史,这样的故事不断的在上演,曹操是个雄才大略的政治家,他只会比自己做得更加强硬。想想他把刘豹父子困在陈留,那时他都没有丞相之尊。
她曾经很认真的研究过董祀给她的地图,现在南匈奴的大部分地盘属于陕甘宁一带,连内蒙都不到,如此分布下去,被汉化是指日可待的。而这些日子,她在刘豹的地盘里,除了要穿匈奴服,说匈奴语外,她的生活方式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也就是说,这里实际汉化得很深入了。
“你怕吗?”刘豹看着蔡琰,他没有想到蔡琰会害怕汉人。
他很清楚蔡琰的性格,上次她救父的计划,阿蒙后来很详细的说给他听过。那时他就知道,这个常年在书房待着的女人不平常,也许她有情绪化的时候,但胸怀绝对不比男人差,不然,他昨晚也不会说,有她在,他就可以放心的出门打天下的话了。
“不,其实这是选择问题,如果说看清了形势,也许就能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什么。我刚刚问过你了,你想做汉人吗?如果想,咱们和汉臣打好关系,大单于的梦你也就不要做了,好好的把部落管理好,将来真的有那一天时,一面汉人要用你来管理族人、一面他们也不敢小视于你,我们的孩子也能过上较舒服的日子;若不想,也有不想的做法,趁这几年他们自顾不暇,整合内部、积极练兵、统一南匈奴、向北扩张。”
“不是向南?”刘豹笑了一下。
“我说了我是汉人,我不希望你举起刀砍向我的族人;其二是,异族政权很难在汉立足,毕竟匈奴人少,汉人人多,把这几个匈奴人撒进大汉的土地上,只会变成小沙粒,风一吹就能跑掉。那是我的子孙,我可不想真有一天,我的子孙会被写进史策,结局是一、两代即永远的灭绝。”
刘豹点点头,这也是他们为何冲入汉地,只抢金钱与美女的原因。他们知道,他们立足不了,抢钱、抢女人其实也是破坏他们的生产力,让他们变得积弱,而南匈奴的在夹缝中的日子,也能好过点。蔡琰现在表现得就像是个政治人,理性的分析着自己的状态,早早的预防着明天可能会发生的问题?br /gt;
胡笳(完结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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