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妃 作者:肉书屋
道,“王爷走时吩咐了,太妃的寿辰请王妃操办,需要预备打点些什么,王妃吩咐给奴才便是。”
“我是初来乍到,往年太妃的生辰都是由谁操办的?”
“回禀王妃,往年都是由李侧妃主理。”应少棠含笑开口,“沈侧妃虽也是侧妃之位,但并不能插手这些,反倒是从前的徐氏跟着侧妃料理过许多。”
“徐氏?”夕鸢不屑一哂,想了想后便道,“这事儿我知道了,如今兰珍郡主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就别让李侧妃分神了。沈侧妃稳重端庄,我瞧着是个能理事的人,一会儿我会让人去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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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度蜜月、泡温泉?!
沈氏与李氏同年入府,许多年来一直受她弹压,不得翻身,如今骤然得了协理王府的权利,欢喜的竟一时不敢信了。
“这有什么的?姐姐在府中年头久了,我有许多不通的地方都要请教姐姐。”夕鸢拉着她在庭中散步,含笑温和道,“虽说李姐姐懂得更多些,只是我一来想着,她要照料郡主,二来母妃缠绵病榻,也总喜欢李姐姐在旁伺候。如此一来,实在不好再拿这些琐事去劳烦她了。”
“王妃宽厚,自然懂得体恤,妾身虽然粗苯,但是必当尽心辅佐王妃。”沈氏声音轻和婉约,让人听了心中十分舒坦。
夕鸢取下一朵三角梅簪在沈氏的鬓边,笑道:“姐姐的模样真美,便如这花一般娇嫩明艳。”
沈氏有些羞赧,抚了抚那花瓣道,“王妃丽色天成,哪里是咱们能够媲美的。”
“丽色天成又如何?在王府中,若没有个知心人,便是生的再怎么美艳绝伦,如往日的徐夫人那般,最后还不是一个被休弃的下场。”夕鸢蹙眉轻叹,“我这几日,想起她要害我的事,总觉得心有余悸,都是一同服侍王爷的姐妹,怎么竟能这样狠心呢?”
“其实,妾身倒是觉得,徐氏虽然性子张扬,却不像那般有心计的。王妃可曾想过,是谁站在徐氏身后,指使他陷害王妃?”沈氏小心翼翼的开口,觑着夕鸢的脸色,“王妃入府前,这府中也有诸多流言,妾身怕王妃听了心里不适,便一直未曾禀告。”
夕鸢拉她到湖边倚栏处坐下,半眯着眸子,望着远处的水榭花轩,缓缓道:“我又何尝不知呢?罢了,从前总是她最得宠,如今王爷对我稍有怜惜,她心里便不舒服了。”
“妇人善妒乃是德行大亏,如今没了李氏,她又笼络了张氏在身旁,妾身想想从前之事也觉得心惊不已。”沈氏叹了口气,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可告人的恨意,“王妃有所不知,妾身从前也曾有过身孕的,那都到了五个月的时候,孩子却无端端的没有了。”
夕鸢心中一惊,忙问道:“没有了?怎么会没有了?”
“妾身到如今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是那晚喝了安胎药后,当夜便腹痛难耐,孩子便没有了。事后再查起的时候,太医只说我有孕之后,胎气一直不稳,阴虚亏损,那一晚又开了些窗,受了凉风侵体,孩子才没有了的。只是那会儿是酷热盛夏,夜里如何能不开窗?妾身思前想后也觉得不对,事后便命妾身身旁的婢女将那晚的药渣偷偷送出去验了验,才发现里头竟含了红花!”沈氏忆起往事,愤恨不已,手中的绢子被死死绞着,她哑了声音道,“只要有我活着一日,便不能让害了我孩子的人这样逍遥快活!”
夕鸢眉头微蹙,沉吟道:“这事过去的年头久了,如今只怕不大好查,不过……只要有心思,总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只是姐姐当初既然看出端倪,为何不向王爷禀报?”
沈氏哀叹道:“那会儿王爷去了滇南赈灾,数月都不在府中,更何况她有太妃撑腰,我只是个太常寺少卿的女儿,如何能够与她抗衡。我边想着,与其以卵击石,倒不如韬光养晦的,等着厚积薄发的那一日!”
夕鸢见她攥紧了拳头,眉梢眼尖都流露出与以往不同的狠意,不由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姐姐既有此心,与你与我,都是好事。”
既然宇文昊亲命她来操办,夕鸢便也只好接手,李氏知晓此事之后,倒是并没有大发雷霆,反倒是命人送来些补品,要夕鸢珍重身子。
那天晚上夕鸢半睡半醒间,其实是听见了宇文昊自言自语的零碎话语,她虽然听得不很真切,却也知道,宇文昊必定有什么事正瞒着她。
而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这事情,与她的娘家有脱不开的干系。如今她越发不敢同宇文昊过从亲密,床弟之事,能躲则躲,能推则推。后来她干脆让云谨去外头请了一位大夫来,塞了些银子,给她开了个类似于月经不调的证明单,便让她可以顺理成章的将同宇文昊圆房之事再拖一拖。
宇文昊看着那单子怔了一怔,却也没说什么,他夜里去各人房里歇息的时间本就不多。如今夕鸢称病,宇文昊夜里几乎都歇在书房,沈氏乍有了协理王府的权柄,渐渐也有了与李氏花开并蒂的意味。
然而宇文昊虽不时常留宿在夕鸢房中,赏赐却没有断过,更有清早特意去她房中陪她用膳之事。王府中人只道是这位王妃当真得了王爷的喜爱,谁还有胆子管她从前有无婚约,名声怎样呢?
夕鸢将这一切看在眼中,面上总是挂着温和笑意,心里却时刻提着。宇文昊待她的好,总是让她有种危险感觉,她唯恐自己真的被他的宠爱迷了心智,到最后连如何败落都不知道。
结果,宇文昊却又闹了一处幺蛾子,打乱了这看似平静的日子。
“去郊外的庄子上?何时启程?怎么王爷先前,都没来同我说一声呢?”夕鸢听了长喜的回禀,愣了愣脱口道。
长喜人如其名,长得一团喜气,胖胖的脸上尽是笑意,“王爷也是临时起意,想着王妃近日身子不好,庄子上有个温泉,您去了泡泡对身子是最好不过。”
“这……那庄子离这儿,大约有多远的路途?如今才来知会,我只怕来不及整理收拾了。”
长喜笑道,“王爷说了,那儿该有的东西都有,王妃只需带上几件衣裳就够了。过会儿就启程,王妃先预备着罢,奴才还得去替王爷打点行装。”
夕鸢心头有些混乱,随意点了点头,大约又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温泉?
也就是说,她要和宇文昊一起,在那种水汽氤氲的地方,你侬我侬的泡温泉?
夕鸢苦恼的低叫了一声,皱着眉头咬住下唇,只是光想想那个场景,黑线便落了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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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枕膝而眠
出门之后便瞧见了宇文昊平时坐的那辆马车,染香和云谨随她同去,上了后头的一辆马车。她上车的时候才发现宇文昊已经坐在了车里,两人静坐了好一会儿,宇文昊才同她笑道:“听长喜说,早上他去告诉你的时候,你还吃了好大一惊?”
夕鸢有些尴尬道:“妾身只是有些意外罢了,王爷先前并没有说过,今儿个也不是什么日子,怎么好端端忽然要去城外呢?”
“这会儿还不算太热,外头的风景好,带你出来散散心。”宇文昊随意撩起一点窗格的帘子,笑道,“你瞧,野草闲花,白云绿地,多美的景色。这些东西,成日在王府里头可是瞧不见的。”
夕鸢被他说的也忍不住向外望去,赶车的人赶的极为平稳,又挑着好走的路段走,从窗格向外瞧去,能看见轱辘在地上留下的一道道浅浅的车辙。现在应该已经是出城了的,两边有绿油油的庄稼地,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绿意的清新味道,太阳照在身上也只觉得和暖,更别说时不时还有凉意津津的微风了。
她的目光被眼前这一片片景色所吸引,不知不觉的微微勾起唇角,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这还是她头一回能这样轻松恣意的打量着外头的世界。
“这样偶尔出来走走,是不是觉得不错?”宇文昊的低沉声音传入耳中,可下一刻她才觉得有些不对,这声音怎么离她这样近?
夕鸢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她的嘴唇正好擦过了宇文昊的脸颊,两人都有些意想不到,先是一怔,而后夕鸢只觉得脸上仿佛被火撩了一下似的,不自在的慌忙将头偏开。
宇文昊似乎也没有料想到会如此,有些意外的看着她,外头风声鸟雀依旧喧闹,只是车里却一下子静了下来。
夕鸢有些郁闷自己刚才的反应,不就是亲了脸一下么,又没有亲嘴……就算真的是亲嘴了,那又能怎么样。
不痛不痒,也没少块肉的,自己怎么倒先将眼睛挪开,显得这样弱势……
“王爷……刚才为何忽然坐了过来?”她轻轻低低的咳嗽了一声,掩起尴尬轻声问道。
宇文昊的眉心微动,换上平素那一副笑容,“我是觉得,你这边的风景更好看些。”
他明明没说什么情话,可却不知为何就添上了一抹暧昧之意,夕鸢胸口猛跳了几下后,深深吸了口气道:“怎么王爷不带其他几位姐妹一起出来?人多些也热闹,等妾身回了府,姐妹们嘴上不说,心里必定要不痛快了。”
“我不喜欢人太多,闹哄哄的没个安静,再说了……”宇文昊眸光微闪,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难道你不想和我独自待着么?”
夕鸢一时语塞,宇文昊却含笑拍了拍她的手掌,兀自岔了话去,说起府中太妃寿辰的事宜来。
这庄子究竟有多远夕鸢也并不知道,只知道在西南方,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因着要赶路,午膳便在马车中随意用了些,填了肚子就是。用过午膳,外头的阳光更充裕了些,夕鸢索性便将窗格的帘子两旁都卷了起来,微风在马车内对流,凉意袭来,十分舒爽。
她望着外头的蓝天白云,道路两旁不知名的野花野草总是长得郁郁葱葱,树木上时常可见轻快灵敏的鸟雀。有一只甚至落在马车的窗格缝隙中,梳理着它艳丽丰满的羽毛,夕鸢看的爱不释手,刚想去摸一摸,鸟儿却扑棱开翅膀,转眼便飞的不见了踪影。
上一辈子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过这样闲适的日子,学生时代每天除了读书还要打工,根本没有任何的娱乐可言。好容易到了毕业,又天天在职场摸爬滚打,勾心斗角,每天对着什么人要说什么话,都是在脑海中思考了无数遍的。偶有空闲,除了读书进修,也要陪着领导吃饭应酬。
到了这儿之后,就更不必说了,王府的步步为营,比起她从前在职场里,几乎是如出一辙。她几乎都忘了,人生还可以过得这么悠闲。
这个时候虽然并没有做什么,身上却无端会觉得慵懒起来,眼皮一阵阵的发沉,凉风拂过鬓边的发丝,温柔软和,不知不觉的便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醒来时,夕鸢发觉自己是侧躺着的,身下微微颠簸,看来是还在马车上。她的意识尚有些不大清楚,支吾着翻了个身,过了两秒钟后,忽然惊叫一声,坐了起来。
她她她……她竟然躺在了……
“醒了?刚想叫你起来,说话儿就要到庄子上了,我方才还怕喊不醒你呢。”宇文昊扬眉笑着瞧她,语气带着一丝调笑味道,“爱妃可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领略了你的觉浅一说啊。方才翻山的时候,那样大的动静,倒是幸好没吵醒你。”
夕鸢窘迫不已,面红耳赤,只恨不得能寻个地洞钻进去。她支支吾吾的抬眼去瞧宇文昊的衣摆,若是自己刚才睡觉的时候再流了口水……
啊啊啊,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妾身失态,王爷怎么也不叫醒妾身呢?而且,妾身分明记着,刚才是倚在窗边睡的,怎么会躺在王爷膝上……”夕鸢苦着脸低声道,“还请王爷,莫要怪罪妾身。”
“你是我的发妻,伏在我膝上休息片刻,不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为何要怪罪你?”宇文昊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仿佛当真没将那事放进心里,“知道你怕羞,这事儿没有旁人瞧见,你也不必惊慌。至于失态一说……在夫君面前,失态一回也无伤大雅,倒是更显得你天真可爱。”
夕鸢低着头,被宇文昊这情话一般的语句搞得周身更加不自在起来,低声应了一声,有些郁闷的撇了撇嘴。
这已经不是自己第一次在宇文昊身旁睡着了,这古代的马车怎么这么催眠啊!
她在心中暗自打定主意,下一回,绝对绝对,不能再在马车上睡着了。尤其是,在这马车中还有宇文昊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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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号要交论文定稿了tat幸好之前有存稿,这几天被论文简直搞得焦头烂额哭都哭不出来
第二十三章 骑马?才不怕!
宇文昊告诉她说话便可到了,其实还是有一段路途,等真正到了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昏黄。夕鸢理了理妆容,小心翼翼的在云谨搀扶下走下马车,一下来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跳。
这庄子建在山角处,院墙高大,漆黑宽厚的木门,门口还有侍卫戍守。不远处便能看见一条宽阔的河流,在夕阳余晖映射下,粼粼波光都似金光一般,璀璨耀眼。夕鸢和宇文昊在众人恭迎下进了府院,走到中庭才发现院子里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诸多食材,当中还放了个铜锅。
夕鸢眼睛一亮,“晚上是要涮热锅吃么?”
宇文昊笑道:“还以为你们女儿家不爱吃这个,如今看你这模样,我便放心了。这庄子上有许多新鲜野味,菜品全的很,你瞧瞧还没有什么想吃的却没摆上桌的,我再吩咐他们来添。”
这一顿饭,可谓是夕鸢到了这儿之后吃的最顺口的一顿,从前在王府里头,总是要讲究吃饭时候的模样姿态,遇上再喜欢吃的菜也不能拼了命的吃。这初夏的夜晚本就怡人,这郊外气候比城中更凉快一些,热气腾腾的锅子中各色菜品云翻雾腾,麻将作料香气扑鼻,混着香菜和蒜香一起沾下,口中回味无穷。
“今晚吃完了饭,便早些歇下,明儿个一早我教你骑马。”宇文昊夹起一片牛肉,放进夕鸢的碗中,笑着说道,“想来你是头一遭骑马,让人给你找一匹小马驹罢。”
夕鸢闻言蹙眉道,“王爷可莫要看不起人了,既说要骑马,要的就是恣意畅快的感觉。弄个小马驹来有什么意思,王爷既然带了我前来骑马,就别敷衍人了。”
“不是我敷衍,而是你从前没骑过马,我怕摔着你。”宇文昊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又喝茶漱了口道,“明儿个再说,你现在嘴上逞能,若是真摔了,可别哭疼。”
夕鸢失笑道:“王爷当妾身是几岁的人了?况且妾身也不至于那么无用,会让自己从马背上跌下来。”
宇文昊凝视着她的眸子,含了温和笑意道:“如此便最好不过,我还要去同庄子上管事的人交代些话,你先回屋去睡,今晚不必等我了。”
他起身走了之后,夕鸢才发觉,自己方才同宇文昊有说有笑,竟当真如一对夫妻似的。
这可不成,这可不成……在人前那是为了做样子的,人后却不可忘了自己的理智。夕鸢顿时也没有胃口继续吃了,漱了口便要起身回房,走到一株柳树之下时,忽然被微风吹的柳条抚上面颊,她不由自主便想到了方才在马车上,那个实在意外的吻……
她站在树下让风吹了一会儿,却还是觉得脸上有些热热的,好些时候都没消下去。幸好云谨和染香没瞧出她的异状来,只催促她别在风口久站,免得伤了身子。
宇文昊说不必等他,夕鸢便也毫不客气的躺下睡了,睡梦中她仿佛察觉到嘴唇给什么东西轻轻碰了碰,只是稍纵即逝。到了第二日清早醒来的时候,她也并没有多想,径自都抛到了脑后。
早起染香端来了早膳和骑马装,夕鸢昨夜吃的很饱,早膳便草草的用了两口,又喝了一碗甜豆浆。对着青山绿水吃饭,怎么样都觉得舒服。夕鸢抖开那一套骑马装,竟是海棠红的,十分娇艳妩媚。
“这衣裳可真漂亮,小姐平素不爱穿这样鲜嫩的颜色,其实穿上也很美。”染香笑吟吟的替她将头发挽成一个利落的发髻,鬓边簪着同色的绒花,那花蕊都是用茉莉花汁泡过的,簪在发间便是幽香阵阵。
夕鸢一边有些心不在焉的画眉,一边想着一会儿骑马的情形,只听染香在她耳边道,“奴婢听说,今儿个早起王爷便让人去拾掇那温泉池子了,必定是为了今晚给小姐准备的。想想第一天入府,奴婢还心惊胆战,唯恐小姐受了委屈,如今总算可以放心了。”
她闻言忍不住嗤笑道,“瞧你这话说的,敢情只有你是惯要操心的,分明还是个小姑娘,说起话来口气竟跟个老婆子似的。”
染香跺脚道,“人家是一心为了小姐,小姐竟还取笑奴婢。不过如今小姐常笑就好了,头一日的时候,小姐真是性情大变,着实吓坏了奴婢。”
夕鸢回头瞧了她一眼,柔和一笑,“放心罢,我知道你待我的一片心意,只是人在哪儿都要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我并非是变了,只是顺应局势,不得不这样做。”
染香对她的话似懂非懂,伺候她穿好骑装之后,便跟着夕鸢一起走出门去。顺着侧门出去走不多时,便是一片辽阔的草海,幽幽绿意,波澜壮阔。宇文昊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之上,像是刚刚跑完了一圈回来的模样,脸上还有些微红。他笑着拉过夕鸢道,“来,我教你上马。”
他吹了个响哨,一个马僮牵着一匹白马走上前来,这白马虽不算马驹,却到底不如那黑马高大了。相比之下,若说黑马是正值壮年,那这白马大约也就是个少年了。
宇文昊伸出手来要扶她,“我先帮你上马,然后再慢慢教你怎么拉缰绳。”
他朝着夕鸢伸出手来,她却微微一哂,绕开他的手臂,径自走到白马面前,笑着摸了摸白马的鬃毛。当众人都不知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只见夕鸢忽然间蹬上马镫子,轻轻一跃便上了马背,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夕鸢心里暗自有些得意,摸了摸白马鬃毛之后,便回头朝宇文昊开口。
“王爷,如今还不肯给妾身换一匹大些的马么?”她骑在马背上绽出一个笑意,身后是望不尽的绿草,红裙白马,雪肤玉质,正如画中之人一般。
宇文昊不禁怔了一怔,而后也笑了一笑,同马僮吩咐道,“去将望云牵来,那样的好马,才配的上如此佳人。”
他翻身骑上黑马的马背,慢慢走到夕鸢身旁,注视着她的眼眸,用唯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原以为你不过是比寻常女子心思缜密些,性子要强些……爱妃到底还留了多少惊喜,等着本王来一个个发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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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天气反复无常的很,大家都要注意身体,这会儿最容易热伤风了
第二十四章 我会骑马别抱我!
夕鸢并非是什么骑马好手,只不过从前上班的时候为了拉拢一个大客户特意去学过几次,练得最熟的就是上马和下马。好在宇文昊同她向前跑了会儿后,也觉出她似乎并不敢跑的很快,便放慢了步子,缓缓带着她悠悠散步。
身旁的人都未跟上前来,夕鸢坐在马背上的时候,初时是觉得许久没骑有些新鲜,可久了之后,玩耍的兴致便浮了上来,忍不住小跑起来。
“你骑得慢些,这儿没有马僮牵着,万一摔下来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宇文昊到她身旁伸手拽了拽她的缰绳,笑道,“也就是望云性子温和,肯陪着你这样时快时慢的走,若换了啸风,只怕跑起来就不肯停了。”
夕鸢猜到啸风是那匹黑马,笑了笑道:“王爷别诓妾身,如今这马不是温顺的很?王爷走得这样慢,也没见它有什么不耐。”
“因为本王骑它,若是换了旁人,它可断断不肯答应。”
夕鸢小声念叨,“人兽恋啊?还是个忠犬攻……”
宇文昊听不真切,挑眉问道,“自言自语些什么呢?”
夕鸢连忙摆了摆手,“没有什么,只是觉得王爷和爱马感情真是很好。”
“它是我封王的时候,父皇赐下来的,与我相伴多年,自然有些情分。”宇文昊忽然想起一事,抬眸问道,“你跟谁学的骑马?相府小姐,精通的应该是女红刺绣,骑马这样烈性的事情,岳父岳母应当不会教你才是。”
夕鸢随口道,“王爷说笑了,妾身并非精于骑马,只是从前在家里的时候,有个丫鬟骑术很好,妾身便同她学了学。只学了粗浅皮毛,能够坐在这马背上不摔下来就是了。”
这会儿他们已到了一处矮坡上,四下的草长得十分茂密,给风一吹的模样,真正当得起草海二字。夕鸢同宇文昊驻足在此,眺目远望,啸风仿佛有些不耐这样的静默,打了个响鼻后不安分的用蹄子刨土。倒是望云十分温顺,低垂着头,是不是咬下两口青草来咀嚼。
“能不摔下来便已经是本事了,马背上的事情瞬息之变,这一刻还在,下一刻可就不好说了。”宇文昊低低一笑,伸手拍了拍夕鸢手背道,“爱妃说是不是?”
然而还不待她回应,却猛地觉得腰上一紧,而后便是腾空了似的,她发出一声惊叫后,下一刻便稳稳坐在了宇文昊身前。
“想来想去,始终觉得要你独自骑马不太妥当,还是我与你共乘一骑稳妥些。”宇文昊的手臂从身后绕住她的腰肢,稳稳拉着缰绳,“这一下子,我也放心得多了。”
夕鸢脑子都有些没反应过来,粗喘了两口大气后才低声道,“你……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还以为你要把我从马背拽下去!”
宇文昊失笑道:“我为何要拽你下去?你若是伤了,我还要费心照顾你,何苦来哉?”
她感觉到他温热宽厚的胸膛紧紧贴着自己的背脊,虽然有习习凉风,却还是觉得脸上有些微烫。夕鸢不自在的向前挪了挪身子,轻声道:“王爷让妾身下去罢,这要是让旁人瞧去了,必定要笑话的。”
“本王宠爱自己的妻子,谁敢有所非议?一会儿别去抓马鬃,我不会让你摔下去,若是不这样,你又怎能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骑马呢?”他在夕鸢耳边低声一笑,忽然猛地夹了一下马肚子,啸风仿佛得偿所愿一般,长嘶一声便向前奔跑起来。
夕鸢先是一惊,失声低叫,风声从她耳畔呼啸而过,伴着啸风的蹄声。她自然知道不能伸手去抓鬃毛,只是又怕自己拉不住缰绳,而这时,宇文昊的一只手臂又缠上了她的腰肢,将她牢牢桎梏在怀中。
本来胸口一颗心怦怦跳个不止,可这一下子,夕鸢却觉得心跳更快了些。她知道自己如今想从马背上下去是绝不可能的,索性便放开了心思,缓缓将手松开缰绳。又过了一会儿,也忍不住一直挺着腰的酸痛,将身子向后靠了靠。
只是靠一下,并不代表什么,更何况还是名义上的夫妻,靠一下有什么的……夕鸢在心底如是安慰自己,眼前不断变幻和愈加开阔的景色,让她渐渐忘了拘束,忍不住轻笑起来。
宇文昊听见她的笑声,神情愈加柔和,同她沿着山坡跑了一圈之后,又放缓了速度,慢慢走回平坦之处。
而望云却像有灵性一般,啸风跑去哪儿,它便紧跟在身后,寸步不离。
两人跑了一圈回来之后,身上都沁出些汗来,夕鸢遥遥便瞧见染香站在马场外的身影,连忙道,“王爷,请放妾身下去罢。”
“爱妃平素爽利的很,怎么今日却脸皮薄了起来?”宇文昊笑道,“你我夫妻,爱妃时刻可别忘了这点。”
说完,扬起马鞭,在夕鸢的耳边发出一阵低沉悦耳的笑声。
待二人靠近马场边界时,染香的脸简直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夕鸢这会儿已经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只好低下头去,尽可能不去瞧旁人的神情。
“骑了一上午的马,想必你也乏了,回去梳洗一下,一会儿让他们架起炭火来。”宇文昊笑着将马鞭递到侍卫手中,语气温和,“今天早起我刚猎了一只獐子,午膳就让他们烤了来吃。”
夕鸢方才在马背上尚且不觉,下马之后才觉得腰肢和大腿都有些发酸,她想起方才的奔跑驰骋,想必现下不是灰头土脸也差不多了。便同宇文昊告了声辞,带着染香先行回房去梳洗更衣。
在路上染香便忍不住道:“小姐竟还会骑马,怎么连奴婢都不知道呢?”
“不算会骑,只是从前练过几次罢了,若要真跑起来还是不成的。”夕鸢搪塞了一句,揉了揉酸涩的手笔。
“小姐不会骑才好呢,看王爷带着小姐同骑的模样,当真是神仙眷侣,羡煞旁人了。”染香嘻嘻笑道,“奴婢若是手边有纸笔,定要将那景儿画下来,让小姐也瞧瞧。”
“越发胡闹了,他不过是怕我摔了,才……”夕鸢说起这事,脸上也有些不自在,局促道,“行了行了,这事儿别再提了,让人家听见了要笑话的。”
染香扑哧一笑,将夕鸢耳根处的微红收入眼底,不再调笑,跑去替她投了帕子,小心翼翼的擦起脸来。
那一顿烤獐子,夕鸢觉得和上辈子吃的烧烤区别不算太大,只不过肉要嫩些。夕鸢又多多的撒了孜然和椒盐,吃起来倒真有点野外烧烤的感觉,只不过没有先进的炉子,只有炭火架子。
递到她这儿的都是极嫩又好咀嚼的精瘦肉,且宇文昊都极为细心地替她用帕子缠好了骨头,免得不好握在手中。夕鸢一边嚼着,一边想着方才宇文昊带她骑马的模样,不得不说,宇文昊待她确实是极为上心的。
可是他越上心,她就越不安,尤其是想到那天晚上半睡半醒间听到的只言片语……夕鸢胸口有些忐忑的上下打鼓,她偷偷瞄了宇文昊一眼,见他神情自若,与一旁庄子上管事的将领说笑着。
不行,她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夕鸢暗自打定主意,不管用什么方法,坑蒙拐骗,怎么都好,一定要从宇文昊的嘴里把他藏着的秘密给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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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大澜第一美人
午后用了饭便睡了好一会儿,醒来的时候仍觉得懒洋洋不愿意动弹,想想骑马也没了那么大的兴头。夕鸢伸了个懒腰,梳洗过后觉得有些无趣,托着腮帮子坐在桌旁,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
“小姐瞧着没精神的很,必定是早起累着了,可要再躺一躺?”染香走进屋时瞧见了,不禁忧心道。
夕鸢叹气道:“不是累的,是闲的……在府里整日忙碌倒还不觉得,怎么现在一闲下来,这么无趣呢……王爷去哪儿了?”
“王爷带了人去打猎了,说小姐早起累了,午后好好休息便是。”
夕鸢左右环顾了一圈,发现这屋里除了笔墨纸砚外,就只有古董和古书。她本想开口问问染香可有什么打发时间的玩意儿,后来一想,这些小姑娘充其量也就知道绣个花,扑个蝶。
她的眼眸在屋中随意乱扫,忽然瞧见墙上挂着的一副山水虫鸟图,不知道是出自哪个名家手笔,笔风大气凛然。
夕鸢眉头一舒,同染香吩咐道,“你去外头让人拾些柳条,然后用火烧了,要烧的黑黑的才好。”
染香不解,迟疑道,“小姐这是要做什么?若是要什么东西,告诉奴婢去寻就是了,何必要现烧呢?”
夕鸢摇头道:“不成不成,你依我的话去做就是,别挑太细也别太粗,适中就好,长度……最好比筷子略短些。”
染香不明所以,但还是应声跑了出去,夕鸢极有兴致的将桌上的宣纸摊开,用镇纸压好,只等着染香带着自制炭笔回来。
不一会儿便见染香到了门外,手中用绢子包着几只黑漆漆的炭笔,夕鸢面上先是一喜,而后笑容却凝在了脸上,三两步走到门口。
“见过王爷,王爷万安,王爷不是打猎去了,怎么……”
宇文昊指了指那炭笔道,“已经猎到了好的,我便过来瞧瞧你。方才恰好瞧见你身边的人命人焚烧柳条,要这个来做什么?”
夕鸢不愿告诉他自己的意图,便推脱道,“没什么,不过是想看看这柳条焚过之后,能否……能否用来画眉。”
“画眉?”宇文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摇头道,“早先不是给了你一斛螺子黛么?便是农人家穿着荆钗布裙的妇人,也不会用柳条焚烧来画眉,爱妃所言不尽不实,该罚。”
夕鸢心头有些无可奈何,挥手命染香先行退下,而后嫣红的唇微微一闵,轻叹道,“不敢欺瞒王爷,只不过是昨晚做了个梦,梦中之人以焚烧后的柳条为笔作画。妾身闲来无事,想起了这个,便想试试。”
“柳条作画?这倒真是新鲜,既然爱妃有此雅兴,不如……便为本王做一副画可好?”宇文昊不待她回答,便笑吟吟的走到桌案对面的圈椅内坐下,目光炯炯注视着她。
夕鸢虽然想打发时间,但是也从没想过要去画他,便推辞道,“妾身只是在梦中得见,恐怕画不好,王爷还是该让宫廷中的画师来替王爷画像。”
“画师画出来的都是一个模样,你有与众不同的念头,自然要试试才成。”宇文昊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沿,笑容温润,“你若是画的不好,我也不会罚你,若是画的好了,自然有赏。”
夕鸢只觉得自己是被赶上架的鸭子,进退两难,只好用绢子包住一根炭笔,抬眸瞧了眼宇文昊的容貌,斟酌一番,轻轻下笔。
她用的是炭笔素描的手法,虽然不能和现代人造炭笔想比,却也比毛笔用着顺手多了。她留心着不将炭笔的灰渍弄到手上,看一眼便画几笔,期间鬓发微微散落耳旁,头上的蝴蝶多宝押发簪子在抬头低头的时候不住晃动,当真像两只彩蝶一般。
宇文昊微偏着头,左手撑着下巴,饶有兴味的注视着她。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夕鸢最后又反复看了几眼,才轻轻吁了口气,将画托起轻轻吹了吹,捧给宇文昊道,“妾身拙作,让王爷见笑了。”
她嘴巴上虽然这样说,但对于自己的画却还是很有自信的。虽然她并不愿意帮宇文昊作画,但是依她的性子,既然做了,那就要全力以赴,做到最好才行。
往常的速写大约十几分钟就画好了,夕鸢却是精益求精,花了将近一倍的时间。纸上的男子眉目疏朗,笑意深深,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是宇文昊模样英俊却也是事实。
“这样的笔法,当真从未见过……你这是在梦里瞧了一次,就学会了?”宇文昊拿着那画,眉目间带着几分欣喜惊讶之色,“方才还同我说怕画不好,这画虽然与一般的宫廷笔法不同,却画的人栩栩如生,仿若在这上头活了一般。等回府之后,我便让人将这画悬挂在书房里头,保准是谁也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儿。”
夕鸢想起方才两人的话,不由含笑问道:“王爷方才不是说了,画得好便要赏妾身?王爷不会食言罢。”
“自然不会,你有什么想要的没有?”
夕鸢掩唇笑道:“妾身提出什么要求来,王爷都能办到不成?那……就等回府之后,在王府正厅里头,请王爷同应总管表明爱意罢。”
宇文昊笑容一僵,“可惜了,本王并非断袖,只好美人。”
夕鸢一边忍笑一边道,“王爷过谦了,听说应总管至今尚未娶亲,若说起朝夕相伴的时候,还是他陪在王爷身边多些。王爷可别因一时之气,错失姻缘啊。”
宇文昊这会儿脸色已经有些微沉了,想要发作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时间只得无奈道,“爱妃莫要玩笑了,自你入府,咱们举案齐眉,难道爱妃还看不出本王对你的一片心意么?这样罢,你既然作了画赠与我,那我也绘制一幅美人像,送与你可好?”
夕鸢对他调戏一番,心里头总算畅快了些,笑道:“妾身但凭王爷做主就是。”
宇文昊微微一哂,却不走到桌案旁去,而是往外走去。夕鸢不知他又在打什么主意,等了片刻之后,只见他进屋时手中多了一卷厚纸,又递给她道,“美人图已经绘好,爱妃瞧瞧可还喜欢?”
夕鸢将信将疑的接过来,摊开之后,却发现里面竟然空无一笔,而是与铜镜相似的一张铜纸,她的容颜即刻便映在了上面。
她心头微微乱了一下,抬眸瞧着宇文昊,见他仅是微微一哂,悠悠道,“美人图无法映出美人十中之一的姿容来,我只是想着,我大澜朝最出类拔萃的美人,如何能以画笔还原?还望美人海涵。”
夕鸢轻轻勾起唇角,浅笑道,“王爷倒是极会躲懒,这个法子妾身记下了,往后若是再遇上让妾身非画不可的人,妾身也拿这个法子来搪塞他。”说完之后卷好这铜纸放在一旁,又柔声道,“不知道王爷今晚,可愿与妾身共饮几杯?”
宇文昊挑起俊眉,笑道:“自当奉陪。”
好吧,好吧……酒后吐真言,酒壮怂人胆!夕鸢再也受不了两人这样亦真亦假的感情,一不做二不休,今晚灌醉了他,问个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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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收藏啊求收藏~打滚求收藏~他俩马上该回去啦,然后就又是血·雨·腥·风~明·争·暗·斗!
第二十六章 酒后吐真言,好奇杀死猫!
“入府之后,一直承蒙王爷照顾,妾身无以言谢,只能满饮此杯,以谢王爷之恩了。”夕鸢捧着手中的酒盏,浅笑嫣然,面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绯红色,甚是好看。然而面色虽红润了些,神情气度却十分稳当,丝毫不见醉意。
宇文昊含笑饮下杯中之酒,假意喟叹道,“没想到爱妃的酒量竟如此之好,通骑射、擅作画,如今又多了一样,酒量精深。与爱妃相比,为夫实在是相形见绌了许多啊。”
夕鸢抿唇一笑,执起帕子擦了擦嘴角的酒露,“王爷说笑了,妾身这些小伎俩,在王爷跟前哪里能上的了台面呢?”说罢,又举杯一哂,示意宇文昊饮尽这杯。
宇文昊无奈摇了摇头,仰头饮下之后道,“我的酒量兴许还比不过你了,这样的酒盅连着喝一会儿下去,我便撑不住了。只是我却有些奇怪,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倒像是存心要灌醉我一般,难不成……”他压低了嗓音,眸子闪烁着幽幽光芒,耀目动人,笑意暧昧,“是别有用心,预备了什么惊喜在夜里么?”
喝了这么多都忘不了调戏我……夕鸢忍不住又在心里暗暗骂了声靠,面上含着脉脉笑意,柔声道,“王爷说的什么话?妾身却听不懂呢,只不过是觉得这庄子依山傍水,到了夜里难免要凉些,喝些酒暖暖身子最好不过。”
“何必喝酒暖身呢,我已经让人将那温泉汤浴池子拾掇了出来,一会儿用过了饭,咱们便可以去泡泡。”宇文昊温柔道,“你白日里骑马想必腿脚也酸软的厉害,那温泉汤浴最是解乏,酒喝得多了伤身,还是少喝为妙?br /gt;
侯门嫡妃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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