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继母不易 紫硬玉 作者:肉书屋

    【书名】红楼之继母不易

    【作者】紫硬玉

    【类别】网游

    【状态】连载

    【更新】20120302已更新至96章

    【本册章节】第196章

    【简介】kanshu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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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第一章 嫁人

    笑笑是个好孩子，从小认真学习勤勤恳恳，上学期间不早恋不折腾，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直带着一副厚重的大眼睛将她腹黑的本性隐藏个结结实实。

    大学毕业，在个一级城市找了个工作，手头紧巴巴的却不想伸手问家里要，随意找了家中介租了套最便宜的单身公寓，住进去后大吃一惊。豪华小区中的一套房子，明明什么都好却价格极低。住进去之后笑笑也听到左邻右室楼上楼下的闲言碎语，才知晓这房子为何租得那么便宜。大家都说这房子邪乎，丢过人。笑笑听了一笑置之，谁信啊，别说是青天白日，就是漆黑夜晚她也不信。

    可是……

    笑笑低头看看自己一身鲜红古代新娘装扮，面上波澜不兴心里却在嚎叫：这都是什么东西！

    ——

    扬州城繁华异常，到了本朝更是水陆两通，尤其是水路，各国商人皆从此进入，本国商人也从此出海。是以扬州乃一国对外之水上窗口。

    今扬州城内大户人家比比皆是，城中是每日都有故事，每日都故事连连。但要说起近日最惹眼的，当数今上钦点的巡盐御史林如海家中之事。

    林如海本为姑苏人士，世代书香门第，祖上也有那世袭的功勋，却在林如海上一辈止住。如海科举出身，自有一番能为，可惜家族不兴，子孙有限，而其滴妻贾氏也仅为林如海生得一双儿女，却不曾想幼子无德，出生后不足半年就夭折，那贾氏也因此一病不起。本要是就如此也不会引人注意，偏生又过了半载，贾氏自认自己时日无多，念及幼女夫婿，非要想出个再令林如海娶一房二夫人冲喜的办法。林如海本不允，却架不住贾氏一再央求，无奈之下出于爱妻的目的只能任其为之。于是贾氏就在病榻前为林如海又定了一门亲事。这下，林家可成扬州城大新闻的发源地了。

    定下的女儿比之林如海小上十岁，是先帝时一左中堂的玄孙女，没落的贵族，祖籍即是扬州，自那中堂衣锦还乡之后全家便一直久居如此，也可谓是钟鼎人家，只是那老中堂临终前也不知出于何种目的，非要起子孙发下毒誓，三代以内不得入朝堂。不得入朝堂，使得只会读书识字的这家人日子渐渐难熬，其家的女儿也渐渐难找到合适的人家。到这一代，正好是过的三代，其家的男丁可以上京赶考以期从仕途出道，为他们家再创辉煌，也好为他们家的几个女儿找更匹配的东床佳婿。只是偏生不顺，前几届科举他们家的人都没能参加上，而其家中的大女儿却被蹉跎到了双十年华。

    此家人姓温，其大女也就是贾敏看重的女孩儿单名一个柔字。贾敏找来媒婆去提亲，两家人见面后一拍即合，随即定下时日匆匆的将温家大女儿嫁入林家名义冲喜实则为二夫人。

    “孩子，娘知你心中要强，可这就是命！你都这般年纪，再不嫁就真嫁不出去了。你也清楚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在家里的日子不好过，你大姑姑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我的儿啊，不要怨娘，总有一日你会明白娘是为了你好。”一个一身红妆，哭得脸上妆都花的妇人拉着笑笑的手哭个不休。

    笑笑，也就是现在温柔的外壳内里还不明白为何一觉醒来就到了这儿的笑笑晕不楞蹬的瞅着黄铜镜中人的装扮，不知该发表何种感想。火红滚烫的喜服，浓浓的红妆，厚厚的粉底，镜中女子本来样貌遮掩得看不出。

    一时鞭炮响起，在温柔旁哭泣的夫人被从外进来的婆子丫鬟扶起，另有丫鬟给温柔罩上红喜帕，搀扶着将温柔送往外面的花轿中。

    在上花轿前温柔也晕乎乎的，等到要哭亲时，她还是晕乎乎的，媒婆见这不成，赶紧过去用力扭了温柔一把，温柔大惊，眼泪刷刷的往下掉，疼得她直抽抽。

    “新娘子哭嫁，越哭日子越红火！”媒婆高喊着将温柔推进了花轿，随着一声“起轿。”花轿就在敲锣打鼓中被抬起，温柔也终于初步接受了她一觉穿越，醒来就在古代嫁人的事实。只是，嫁人是嫁人，让她免费做会新娘子长长经验她没什么好说的，但嫁人之后的义务要谁负责？还有，她要嫁的人是谁？她又是谁？

    听刚才那位疑似此身体生生母亲的妇人说得，她在这里一大龄女青年不好嫁出去，如今嫁出去了还是做人家的二夫人？好吧，二夫人就二夫人，反正她卖乖多年，如今装“二”她也不是很在意。只要这不是冷兵器整日擦头皮横飞的武侠地界儿她就能更加安心的安身于此。如果嫁的是个行将枯朽半截身子已然在土里埋着，最好自己嫁过去他已无法身先力行不出半年自然归天……

    嘶~温柔揉揉胳膊，刚才那谁谁谁扭得也太狠了，到现在还疼。一切仅是希望，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2]第二章 新婚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温柔被人架着这叩头那叩头，脖子上还有数斤重的头饰，压得她是恍惚不已。好不容易一切弄好她也被送入新房，门一关，外面的喧哗彻底同里面的世界相隔绝。

    “小姐，累吗？”有人，听语气似乎是这身体的丫鬟。

    温柔想了下轻轻颔首，她不敢动作太大，生怕将头上的东西给晃悠掉了。谁知一眨眼，头上的罩头已然被人掀开，满室红烛照耀喜字随处可见好不喜气。只是这强制的喜气却同清冷之气像缠绕，满室的红光也显得太过牵强附会。

    “小姐，你从前日边不曾进食，这是奴婢刚从林家厨房拿来的热馒头，您也别吃多，先食下小半个垫垫。”

    温柔抬头，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孩儿站在她旁边，一手是刚还罩在她头上的喜帕，一手是一还冒着热气的馒头。温柔默不作声，也不去接馒头，她是真不知这丫头叫甚，故不敢多言，生怕一个说不准便被看作异类。温柔可记得曾经书上读到过古人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之类的想法，要是万一把她看做蛇神牛怪甚至是妖精，还不将她用火烤了以示正法！

    那丫鬟自不知晓温柔的心思，也不惊讶与温柔的沉默，笑着将馒头放在一旁的碗碟中，把那大红喜帕叠好放与温柔身旁后轻声劝说，“小姐，秀儿知道小姐心里还是放不下柯公子，但六年都已过去您就是再放不下又有何用？况且夫人在小姐出嫁前特意交代秀儿到了林家一定要好生侍候小姐，万不能让小姐再有别的差池。”

    柯公子？那是什么？温柔想了一下不明所以，姑且当这本来身体的情郎之类处理。只是一个男人让女人为你等了六年，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这本身是个痴情女儿，说不准还就是因为其家逼她嫁人才死了，然后自己不知怎么就驻进来了。

    “一个二夫人，有何可惜，又有何差池。”温柔想了一下决定还是说一两句来给那叫秀儿的丫鬟听，好引着她继续往下说。

    那丫头也挺架势，到真就往下说了，只是声音压得更低，“小姐糊涂。二夫人又如何，林老爷的滴妻贾氏都卧床大半年，现在满扬州城谁不知道她是一定会没得，不过就是早晚的事情。等到了那时，您还不就是这林府的第一女主人。要奴婢说，人人都道四大家族出的姑娘最聪慧，但单从这件事来看，奴婢觉得未必。谁会在临死前非要给自己结发夫君找个老婆？小姐，您可要把握住机会。等下林老爷来了您千万别再做前几日的模样，您就不为您自己着想也要为您娘家温家想想。“

    温柔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看了眼秀儿，心下不喜。温柔很会看人，或说她很懂得用古语去识人。眼睛乃心灵窗户，且面由心生，生就的一脸精明却故作出一幅忠厚老实的模样，一看便知是非j即盗之辈，就算不是也不是善茬子。这是曾经的笑笑现今的温柔一贯看人风格，且一看一准，从无失误。

    这叫秀儿的丫鬟是句句吐露出对温柔的衷心，苦口婆心之为能让她这个做主子得过好。但也正因她越是如此温柔越是觉得不对，真敬重其主不会莽撞掀其喜帕，真一心为其好不会真就放下馒头不再提起。

    温柔顿了顿，命秀儿将喜帕再次给她罩上，“林老爷既然是敬妻之人，那今晚也未必会来。”管他来与不来，温柔只知道，凡事都要按部就班的去做，事情就是要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别人做没做到与己无关。

    ……

    林如海再次八抬大轿娶了个黄花大闺女，心下并不高兴，脸耷拉着都没人敢上前贺喜。有人登门吃酒也自有管家去过问，他这位老新郎官是一概不予理睬。拜过堂后林如海就抓紧换下喜服匆匆赶往后院住屋其滴妻养病之处。

    “爹爹来了。”林如海唯一的女儿也就是贾氏所处的那位，名林黛玉，自幼被其父母充假子教养，加其本就聪慧，堪堪七岁稚女已然有颗七窍玲珑心。今日他父亲被迫再娶，她心下也不好受，无奈是其母非要为之，于是她只得在林如海成亲时到贾氏塌前予以解闷，对窗外的鞭炮锣鼓之声置若罔闻。

    林如海略有惭愧的看看林黛玉，女儿都这般大了他却为老不尊的又娶少女为妻，实在不像话。但林如海也不愿再让贾氏难受，鼓作欢颜的携着林黛玉的手来到贾氏跟前坐下，一家三口像往常他下衙门一般闲聊起来。

    直聊到天色昏暗该用餐时，贾氏精神忽然极好，满面春光，甚至都能坐起身来。

    “娘，您不觉难受了？”林黛玉年幼不懂，还真以为贾氏身子开始康复，欢心得不得了。

    贾氏笑着点头应下，随对林如海说，“这话我本不应说，说出来恐有些对不起新来的妹妹，可妾身还是希望老爷今晚能在此处陪妾身吃饭聊天，不知老爷可答应。”

    林如海知贾氏大限已到，不日变回归天，心下凄凉不已。他与贾氏自幼相识，也自幼定亲，他林如海还不同人事之前便知自己未来会迎娶美丽的贾妹妹为妻，要一辈子好生疼爱与她，决不能做半点令其受委屈的事。想想这几十年的感情，如今伊人将逝，留下他和幼女，林如海大悲。

    顾及跟前还有林黛玉，林如海不便作出悲痛之色，强颜欢笑，“敏妹说什么便是什么。”

    贾氏单名一个敏，自她同林如海成亲后林如海边甚少称呼她敏妹，那是他们年幼时的称呼，也只有林如海心神不宁感情有极□动时才会如此称呼与她。

    贾氏亦压下心中苦楚，对林黛玉道，“玉儿，今日新来的二夫人也是你娘亲，今晚娘强行占了你爹爹一夜，对她实在有愧，不如你代为娘前去探望，最好留宿与她那里，也让娘能心安。”

    林黛玉乖巧的应下，体贴的将下人全都带走，带着自己的丫鬟嬷嬷前去新房会一会她的新“娘”！

    [3]第三章 黛玉

    当温柔还在心里揣测自己未来二夫人的生活将如何如何时，林黛玉来了。

    “谁来了？”温柔自己掀开火红喜帕，不确定的问秀儿。

    秀儿趴到温柔耳边悄声说，“小姐忘了，就是那个小姑娘，您曾经见过的。林老爷现在唯一的女儿，林家的大小姐林黛玉。其母正是贾氏。”

    “那个，秀儿，你不要告诉我那林老爷的滴妻叫贾敏。”温柔脸色越加惨白，没有冷兵器横飞却有数不尽的尔虞我诈，要真是她心中所想，那她这个本不存在与书中的人物命运又会如何？她的个性完全不是曹大先生所著举世名著的基调，放她到这里，会不会把一部大好文艺片儿给弄成不喜不悲哭笑不得的无奈白开水？而且，如若林黛玉真是林黛玉，那她这个后妈是会长存于世还是马上就跟着贾敏一起香消玉殒？她日后是要唱白脸儿还是黑脸儿或者直接“花脸儿”？

    呃，如果要她选择是继续往下走祸害林如海还是跟着贾敏一起为世界人口负增长做贡献，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让林如海“痛并快乐”的好好活着，至少在她没找到回去的路或是不想死之前一定不能死。长期饭票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找到，如果还是不献身的饭票就更难找。

    “夫人好。”林黛玉乖巧的对温柔行礼，后对下人道，“你们都下去，今日我与夫人一同用膳一处歇息。”

    林家规矩颇大，家教甚严，奴仆闻林黛玉吩咐后，皆听命下去，秀儿有心留下探看情况，却被林家下人拉走，走时依依不舍尽显。

    林黛玉坐于桌旁，冲温柔挥挥手，“夫人过来，爹爹有事今晚不能来，娘要我来陪陪夫人。”

    林黛玉话说得相当巧，既不显她故意为难温柔，又将温柔在林家地位告知清楚，要是温柔不是笑笑，或许听后难过异常也或者麻木不仁，可惜，笑笑闻说后到兴奋异常，将喜帕随手扔到床上，跳下床，都未顾及惊讶她矮小个头，紧走几步来到饭桌旁，兴趣盎然观察林黛玉。两弯淡眉如青烟悬挂，一双眼目柔情似水，身段气派风流婉转，人说天生美人胚子应该就是这种人。

    笑笑在心里吧唧吧唧嘴，感叹的点头，真是不错，要是那小眼睛再泪汪汪点一定更有韵味。曹公果不欺人，美人儿就是三岁也仍是美人儿，照旧赏心悦目，更何况现在的林黛玉瞧模样也七八岁，算是小小的长开。

    “你叫黛玉？”温柔想给黛玉一个蒙娜丽莎般的微笑，可不知是身体还未契合还是她自身就笑不出那美妙，总之，皮笑肉不笑，讨好有点儿，但僵硬更多。

    林黛玉在知道贾氏为林如海找二夫人后也悄悄打探温柔何许人，闻得乃温柔，便觉耳熟，此时再见，恍然大悟，“原来是姐姐，啊，不，是夫人。”林黛玉有些明白其母心思。

    温柔一挑眉，“姐姐，这个称呼不错，要是你母亲愿意你父亲同意，我不介意。”小心探手，想要摸摸林黛玉的小脸儿。林黛玉笑盈盈相应，不躲，由着温柔的手碰触她的脸。

    啊~！温柔内心狂呼，果然嫩如凝脂，细嫩润滑，美哉，乐哉！

    片刻，林黛玉侧身，伸手将温柔的手轻轻推开，面露微笑，“夫人请用，今一日匆忙，想必此时夫人定饿了。即便不也稍稍用些，桌上都我家厨子拿手好菜，也是我娘的一番心意。”

    温柔搓搓手，后觉此举太过不雅，讪讪笑下，拿起筷子随意夹了两道菜尝了尝，食不知味，只因温柔心中也纳闷。不过是书里头杜撰的人物，看书时感叹过其悲惨境遇却未曾达到深爱至深地步，真要论红楼一书，她温柔对曹公曹雪芹的热衷度定比书中任何一人高，毕竟万年不填坑，她也很想知道最后的结局。只是，为何自己见了林黛玉便没来由的心生好感，想亲近不说，就是现在这样一边儿一个坐着看着也甚为欢心，只觉得就应该疼爱与她，就像……就像……就像黛玉乃她所出一般，母女情深。

    摇摇头，太过荒谬，比之她出现在此还要荒诞。

    “夫人，菜不好吃？”林黛玉来此本秉着给二夫人下马威宗旨前来，让她父亲新娶的二夫人知道林家仍是林家，不因谁来而改变。但见过是熟人且知晓贾敏深意后，虽仍不拿温柔当自家人待，却也去了多分敌意。

    温柔反问，“小姐为何不用？”内里的笑笑大骂，古人说话真累，咬文嚼字，害得她都不敢把舌头顺平说话，就怕露了马脚。

    林黛玉起身，幽幽的来到窗户边儿，推开纱窗，一轮弯月明亮的高照天际。见黛玉双手合什放与胸前，“愿娘亲身子早日安康，愿爹娘一直恩爱如初。”

    这下，温柔总算了然，黛玉此番目的乃警告温柔，让其有自知之明，林家的当家主母是她母亲，她温柔好听点儿是二夫人，难听点儿不过外人一个！

    对于这些，温柔自觉没什么好在意，一来她压根儿就没想取代谁也不想硬挤入林家原有的和谐气氛中，二来她相信存在即有道理，她忽然来此总有一定的任务完成了兴许就能回去，到时笑笑还是笑笑，温柔便不再是温柔。况贾敏之死乃天定曹公定，铁板上的鱿鱼跑不掉，温柔所望亦不过心安理得早日还家。（此家为笑笑的廉租房）

    想到贾敏将亡，温柔不由生出许多悲意，甚而眼角湿润，心下大为不解。揉揉心口，艰难的咽口唾沫，平复心境，缓缓走到黛玉身后，安抚性拍拍林黛玉肩膀，“你很孝顺，有女如此相信夫人一定很宽慰。但我想说，小姐在林老爷任职时不妨多陪夫人，以前总听人说，心情好身体自然便好。”

    黛玉惊于温柔的话，惊诧的眼角展露出的好奇将其心事成功暴露。温柔没忍住，上前拥住黛玉，不敢太过揉搓，只半蹲下拿脸蹭蹭，心中美滋滋，什么贾敏什么林如海，都没小萝莉可爱，尤其此萝莉脑子好，模样好，虽不是自己生，但现今这身份这年纪，充大可做其四分之一的娘，装嫩可当其实打实的姐姐，尽显可退可进之大益。

    二十多年头一回当新娘，新婚之夜却同成亲对象的女儿相拥而眠，温柔在外，黛玉在内。原应睡不着的倒头即酣，黛玉微微侧头，借着月光，耳听一日未大进食肚子咕咕叫的温柔张张嘴继续酣眠，嘴角上扬，闭上眼掩去其中戏谑。

    这个二夫人或许还可以，虽不知其倒地是装傻还是真实如此，但想想上次接触，黛玉觉得应该相信贾敏的判断，温柔兴许就是只为冲喜而来，最佳佐证不就是贾敏刚才精神大好？

    其实，事实证明，黛玉小的时候还很嫩——各个方面都有之。

    [4]第四章 托付

    第二日，天一擦亮酣睡一晚的温柔便睁开眼缓缓坐起，于此同时，房门微开，那自称秀儿的丫鬟跟着四位嬷嬷数个丫头如鱼贯穿的进来，轻手轻脚不带一丝声响。温柔定睛，见诸人手中皆端着物件，尽是洗漱用品。揉揉头，才想起新婚之夜竟如此过去，深吸一口气，甚好甚好，萝莉总比体臭异常的老男人好。温柔自我安慰，很满足。

    一时黛玉跟着醒来，揉着眼晴慢慢起身，抬手掩面微微打哈欠，嘴还未合上，早有嬷嬷上前捧出帕子送到脸前。黛玉闭上眼任其为她拭面，去些睡意后，这才真正起床被侍候穿衣。

    温柔眼角抽搐，看着黛玉小小年纪便对这些习以为常，不由感叹万恶的旧社会，万恶啊万恶……当一块温热的帕子轻敷上她的脸时，温柔顺从的闭上双眼。嗯，其实，旧社会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秀儿一直在旁边搭下手，几次想接近温柔却都被几位林家老嬷嬷给挡住，转而向温柔投去求救的眼神，温柔故作不知，低头摆弄衣角。一会儿要去见老男……呃不，是去见林老爷，如有可能还要给贾氏奉茶，那点规矩她可是常在古装戏中见。她自己都自顾不暇，哪儿还顾得上一不安分的丫头。秀儿的问题还是留着秀儿自己解决，她们是个人做个人，互不相扰最妙。

    换上一身淡红衣衫，虽无火红喜气，可穿在温柔身上倒也好看。温柔不介意，有穿就可，不是自己费力穿上的更可，可秀儿急了，明媒正娶第一夜不踏新房已然跌足面子，现今又不让着大红，明摆找温柔麻烦，她是温柔陪嫁丫鬟，主子地位不高下人则更加难活，她不论温柔如何她自己可是有一番抱负。暗中跺脚，想顶着被骂的风险说上一句，为温柔提醒，却看温柔站起身对着林家的嬷嬷笑颜道谢。

    “多谢，今日一早不知夫人可有何安排。”温柔想，前前后后都乃贾氏谋划，林如海应是不想再娶，既如此今日行程她相信贾氏也早已准备妥当，只等温柔出场。

    果真如温柔所想，几位嬷嬷也不吃惊温柔有此一问，反而是一脸了悟，对温柔的态度也更加尊重。领头以为年逾五十多岁老嬷嬷，花白头发，一脸褶子，身上肉不少，却给人健壮之感，笑起来不横不狰，到很有精明和善味道。

    那老嬷嬷带着一屋子下人给温柔实打实行大礼，算是认下温柔的人，口中大呼“二夫人”，温柔心下慌乱，倒吸口气，好悬没坐地上去，勉勉强强站得还算稳当。从小到大她还真没见识过这阵仗，话说好好的便跪倒一地，幸而人还不多，否则岂不地动山摇？

    “起来吧。”在黛玉的暗示下，温柔艰难说出口，她果然还是不习惯古人生活方式。

    “老奴夫家姓康，因年轻时奶过老爷，后承蒙老爷不起，让老奴两口子在林家继续做事。二夫人唤老奴做康婆子即可，老奴一般照料夫人的起居，现夫人将老奴给二夫人，老奴自会好生服侍，如有不适之处还望二夫人见谅。”说罢，又给温柔叩头。

    温柔忙亲手扶起康嬷嬷，有道是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她一新来注定不得宠的二夫人哪敢耀武扬威，何况她就算属龙也无用，不过一条半死不活龙罢了。且康嬷嬷是贾氏亲信兼林如海的奶妈，两大重身份叠加，这康婆子三字打死她她都叫不出口。就算不是本尊，就算是穿来的，可这点儿常识还有。

    “康嬷嬷，娘身体好些么，早上我还在娘跟前用膳？”林黛玉不耐烦，一心想去探看其母状况。

    康嬷嬷笑而回说夫人身子大好，回毕才转而恭敬的询问温柔之意，温柔勉强扯出笑意，“康嬷嬷说吧，我初来乍到不知林家规矩，好要您多多提点。不知现在我应同小姐一起拜望夫人还是另有事情？”

    康嬷嬷笑回，“夫人今日一早就交代过，先领二夫人过去，其余之事时候再说。”

    温柔应下，携黛玉嫩荑在康嬷嬷等人的指引下出门往正院走去。秀儿想要跟上，却被一大饼脸嬷嬷拦下，让其同她一处收拾新房，秀儿辩解她是二夫人贴身侍女理应伴于二夫人左右，大脸嬷嬷似甩饼一般甩脸，一句“此处是林府，不是温家。”将秀儿逼得无话可说。

    温柔一路走来，总算知晓何为大家风范，虽林家也许不过万一但地上片叶未见水中清晰透明四周鸦雀无声一切都肃然有序。心中不由想，大家风采也不过如此吧。

    再说方向，先出她院落正门，过了长长的花园，黛玉好心情，边走边向温柔介绍，主院旁是她的书房，花园对面可通正门，这边是下人们住的那边是林如海的书房，而正座宅院黄金地段则为贾氏所住。

    不同于其余建筑，正屋建造奇特，不华丽却典雅，火红柱子斑斓琉璃，经由工匠巧妙搭配，像一精妙器物，看上去舒心非凡。

    被引着进了住屋，温柔一进门一股子浓浓草药味儿显示着屋主就窝在床的事实。林黛玉松开温柔的手，现行进去，温柔小心缓步，侧耳倾听里头动静。

    “玉儿，跑作甚，有失体统。二夫人可来了？”就算温柔未曾西医也能听出说话之人气息微弱，可就算如此其声也如林中翠莺甚是好听。

    温柔闻提到她，眼神示意康嬷嬷同传下，康嬷嬷笑搀温柔进主卧，抬眼，一面长消瘦朗目挺鼻的中年男子即映入眼帘。温柔快速转眼，看到屋内榻上躺着一面色苍白的美妇人。温柔往后倒退几步，看着人家一家三口，夫妻有夫妻相，母女有母女相，自己一多余的看着也深感这才是三人之家，啥叫天作之合，瞅瞅人家看看自己……好吧，她没可比性，但总而言之，温柔的结论是，林家这三口单从长相来看，确实是和谐一家人。

    温柔进来还未开口行礼，那中年男子即林家男主如海领着女儿黛玉出去，给贾氏与温柔留有空间。

    康嬷嬷紧随其后，也领着屋内的下人出去，关上门，屋内就剩温柔与贾氏。

    “咳咳~！”贾氏咳嗽两声，艰难的用胳膊肘撑起上半身，冲温柔笑道，“妹妹过来座，贾氏有番不情之请。”

    温柔看了下贾氏塌前的椅子凳子，最后顺着坐到了中间小凳上，谨慎的问了声“夫人。”后，便收声不语。温柔以为，在搞不清状况前，不说话装哑巴是最一劳永逸的办法。

    贾氏未有怀疑，确切说贾氏已经到了用尽灯枯之时，强撑着活到现在，熬日子而已，想观察也力不从心，眼神早就模糊看不清面前事物，只是一直不想说让林如海更悲痛。伸手摸到温柔的手，用力握住，郑重的说，“妹妹，我时日无多……”

    “夫人不可……”温柔挺害怕听到死啊活啊的事情，尤其是去见证眼前人如何死去，光是想就心酸，故此一听贾氏开场白，她先受不住了。

    贾氏抬手阻止温柔继续说，“不用多说，你且听我说。我的身子我清楚，数日的事情了，可就这样，我也不觉此生有何遗憾，夫君爱护我，女儿孝顺我，这辈子短暂也足够了。只是，临走前还是放心不下幼女夫婿，我深知我这一去他们爷俩也必跟着我去大半，每思及此，我都难过到无法喘息的地步。夫君为人义气，责任感强，但除了对正室其余妾丫头他分得极清，上不得心就是上不得心，所以我才想了这么一个主意。我自知难为妹妹，妹妹心有所属本一心守候，即便不得也愿青灯古佛，此情我甚为感动。但奈何身边实在没有合适人选，而妹妹又与我家玉儿相处融洽玉儿特别亲近你，当年一别她在我面前也是经常念叨你，所以我私心作祟，才难为了妹妹。”

    温柔额头冒冷汗，心肝儿颤啊颤。那个一心守候的人说谁？她？还青灯古佛一辈子，她到底穿到怎样一个人身上，要有多大的“恨”才能一心念佛“诅咒”害她守寡一辈子的男人一生一世甚至永生永世？

    贾氏感觉到温柔的手在微微颤抖，以为温柔心绪波动大，便加把劲儿，“妹妹，望妹妹看在我当日帮你的情分上，看在玉儿和你交好的情谊上，想想你自己的处境，你就答应我帮我好好照顾他们爷俩。我娘家那边儿自有我奶娘告诉你。至于林家，你更大可放心，林家子嗣单薄，亲戚间无大瓜葛，你日后相处起来就知晓了。妹妹在此好生过活，我林贾敏无以为报。”

    温柔无奈的点头，任谁面对一痛哭女子临终哀求都难以拒绝。而且，温柔也想得明白，古代家中有女一生未嫁不是好事，温家在她嫁人之时已听那哭泣妇人口中得知上一辈已然有一位，因此必不会再来第二位。就如贾敏所说，嫁人势在必行，论起随意找人嫁了还不如嫁给林如海，至少相安无事。还有就是……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答应也有些关于黛玉，想着能让黛玉唤她做母亲，生活乐无边，要是能不接手那硬朗中年男人就更成，她可记得有科学研究，中年男人虽那啥的要求特别旺盛……嗯，也许长得到貌盎然之辈不定如此，就变真如此到时多来几房妾室这问题也可解决。

    温柔天马行空完全没想到正地方去。

    [5]第五章 回门

    答应后温柔就后悔了，温柔是个说到做到之人，从不打诳语，她坚信人可以时儿抽风胡言乱语但绝对不能不信守承诺，守信就是原则。

    贾氏一连说了几大车的话，有些疲惫，松开温柔的手躺下，闭上眼睛，气若悬丝。温柔不敢打扰，轻轻起身蹑手蹑脚的离开，打开门，就见林如海领着黛玉站在门边儿，黛玉满面泪痕泣不成声，再看林如海，也一副悲痛欲绝之情。温柔忽的有些感触，林家三口感情真好，回头又望了眼榻上的贾氏，见其眼角也悬着泪珠，知其知晓林如海父女俩在此故而不愿睁眼相见难过，温柔默然，低头出去，关上门。

    蹲下身子同林黛玉面对面，温柔也不晓该如何安慰，只得伸手为黛玉擦拭眼泪，轻声道，“夫人心情不好故此才说得那番话，你要是再一哭，夫人心中岂不更不是滋味。况且你身子柔弱，若因此在有点儿不适，到时夫人心里头该多难过。”

    林黛玉渐渐止住，哽咽的应了声，便让嬷嬷带着她去换洗，等弄好后仍旧如常的在贾氏跟前逗趣。黛玉心中仍有期望，期望贾氏身子会好，托孤之说不过为一时伤感所致罢了。

    ——

    见林黛玉走了，温柔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可以回去休养生息考虑如何回家或是怎么在古代生存问题。刚想走，却被贾氏让她答应照顾的另一位给留住。

    “姑……二夫人，林某有事相商。”说完苦着脸的林如海转身头前现行。

    温柔心里掀桌子，宽慰黛玉她甘之如饴，可你一大男人还需要找人诉说你和贾氏不得不说的过往还需要人像安慰黛玉一般安慰你？你有时间我还没耐性，我可是要自食其力找回去的路呢！

    纵始温柔心中不乐意，可还是在林如海身后不敢不跟。林如海身形修长，衣衫略显空荡，好似最近才消瘦了一般，腰杆儿虽然挺直却总给人苍凉感，还有鬓角两旁稀稀疏疏的白发，华发早生也说明其最近的心境，妻子早亡怎不愁苦。

    林如海停在一处屋院前，温柔私下打量，她记得刚才黛玉同她介绍说此处乃黛玉书房，古人内宅外宅分得清楚，老爷们的书房一般在外宅，一般也并不让内宅的家眷过去而内宅的家眷也不愿过去，是以林如海有话同温柔说，黛玉书房做地点最为合适。

    没关门，林如海站到屋内特意以林黛玉身高订制的桌案前，站稳回身，对温柔道，“温姑娘，刚才你们所说如海尽数闻得，夫人一片苦心如海实在不愿推脱，导致姑娘陷与两难境地，如海深表难过。”

    温柔眼角抽搐，心说你深表难过又能怎么样，娶都娶了，这事儿可没退货之说，纵使有，他也未必敢做，温家的名声他林如海可以不顾及，但林家的声名他就不得不想，更不用说林黛玉日后要是因此而不得好人家，真那样林如海能后悔死，到时死一万次都甘愿。

    温柔谦逊的往后退两步，在门边儿站着，拉开她与林如海的距离，这才安心的说，“林老爷不比多顾虑温柔，有时间还是多想夫人的事情，让夫人早日安康才好。”

    “敏妹……唉，我林如海无德，有贤妻却护不住，枉为三尺男儿。”林如海感伤，到也顾着在场的温柔，直言道，“温姑娘，昨晚敏妹以同我说了你的往事，林某敬佩姑娘女中诸葛坚贞不屈，绝无唐突之意。温姑娘大可安心住下，当日负心之人不比在想，林府就是姑娘的家，你我是嫁人，如海定会对姑娘尊重敬重。”

    温柔眨眨眼睛，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林如海。她刚才没听错，这林如海是在像他摊牌，告诉她她可以在林家生活，他同她只是挂名夫妻。呃，要真是如此，温柔还真就觉得蛮划算，不管这身子是不是她的，但自己已经拥有就要对她负责，不论是第一夜还是日后的n多夜，免费不敢收钱更不做，那种体力活在她没有要求时她不乐意被强/迫，哪怕只是心里而非也不成。相交于这个好消息，温柔觉得林如海那番悲悯之词可以忽略，反正她不姓诸葛也不是威武不屈的大女人。

    可林如海不知温柔已非温柔，还道其仍心系过往，伤心难过，怕对黛玉日后照顾留有祸患，林如海只得温声继续说，“温姑娘，如海知道你乃性情中人，刚才既然应下敏妹的不情之请就一定说到做到，我一大男人疼爱黛玉到底有限，还望你日后能多多关怀与她。敏妹同我说，你和玉儿当日感情便好，今时再接触定会好上加好。至于另外一事……”林如海乃说，“过往云烟温姑娘不比多想，好生活着放对得起当日所下决心。”

    温柔被林如海忽悠一通，糊里糊涂的回到新房，屋内已收拾过，康嬷嬷这时也过来在其身后侍候。温柔一肚子疑惑无法诉之于口，想找秀儿那大嘴巴问问，却发现秀儿不在跟前，遂问康嬷嬷，“可曾见过我那不懂事的丫鬟。”

    康嬷嬷回说，“二夫人可问得是二夫人陪嫁丫鬟秀儿。”

    温柔颔首。

    康嬷嬷笑道，“回二夫人，秀儿姑娘还不知林家规矩，所以老奴让饼儿他妈跟秀儿姑娘说说，省的日后不知情下让二夫人为难。”

    温柔无法，她也不真相要秀儿，只是想知道这本主的过往，既然不得法那就再等等。

    这一等，就等到她嫁入林家三日后，回门时。

    那如海倒也给面子，一身新衣，命下人抬着贾氏所准备的回娘家礼品，自骑高头大马，带着做轿的温柔去了温府。

    这林家在扬州城东，温家在城西，两府见距离也算远。路上如海不愿打扰百姓，特意绕了些路不走拥挤繁华地段，就这样，走走停停，上午出发，到快晌午才到了温家。

    下轿，如海在前温柔在后，被温家的大管家引着来到前厅。温柔给其父、祖父叩头后，被秀儿搀扶着领去后宅见温家家眷，留下如海同温家爷们儿聊天。

    [6]第六章 狗血

    绕过回廊，弯弯曲曲走了许多路，温柔才看到后面凉亭之中，丫鬟环绕，许多女子妇人，众星捧月一般拥着端坐中央一老太。秀儿面上一喜，不顾这几日在林家学规矩中主人在下人不得言的话，低声嘟囔，“呀，老太太精神头挺足的，看小姐，老太太还是关心您的。”

    老太太？温柔暗暗记下这个称呼，远远看去，单从面向上说，老太乃一精明女人。精瘦不消，神清气爽精神头儿十足，双眼炯炯有神仿佛可直视人心。温柔暗道此老太非平凡人，自己定要小心再小心！上了亭台，一股浓郁胭脂水粉味儿扑面，温柔鼻子痒痒，以手捂面仍是打了喷嚏。

    “呵呵，大姐还是最闻不惯不入流之物。”一清脆童音从身旁传来，温柔侧目，一比之黛玉还小上一两岁的小女孩儿笑嘻嘻上前拉住温柔的手撒娇。

    那小女孩儿牵着温柔，一副很与温柔亲近的模样，拉着她到那老太眼前同温柔一起给老太跪拜。“奶奶，大姐看您来了。”

    温柔也跟着低声叩拜，“奶奶。”没人教她这见奶奶要怎么拜怎么说，温柔只能装木讷装腼腆。

    老太雍容华贵，很有大家风范，对温柔不太和规矩的问安并不在意，淡声道，“嫁了人就要收收心，你娘给你定的这门亲事是你的福气，无人能说个不来，做了人家媳妇就要守妇道。你是认字的，无事多读读女戒，多诵诵佛经，至于其余之杂书，切莫读切莫想。”从话中听，温柔更为疑惑，这本主到底做过什么？

    温柔一直低头，上头说一句她应一句，态度甚好，很让周围妇人们满意。一时语毕，老太让温柔起身去找她娘亲说话，那日送嫁的妇人哭红着眼圈儿跑过来，一把搂住温柔，死勒温柔的脖子，要是不老太咳嗽一声，温柔都能窒息了去。

    温夫人哭得跟泪人一般，拉着温柔的手哽咽半天也道不出半个字，眼泪巴拉巴拉如大雨磅礴往下落。温柔劝不知如何劝，不劝放着又不是一回事儿，正不知如何时，那满身脂粉味儿的源头说话了。是个有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穿着花里胡哨，完全同温家整体素雅风格不相匹配。

    “不过嫁了个半百的老头子，有什么好得意的。要我说，大夫人别哭了，好好跟大姐姐说说该如何为□，省的到时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让咱们整个温家都没脸。”声音刁钻古怪，阴阳怪气儿，温柔可以确定，此女乃温家的一反派。

    一直牵着温柔手的小女孩儿不乐意了，瞪着眼睛对那坐在老太下手的刁钻女吐舌头，“我们温家？表姑娘好像不姓温吧。”

    刁钻女气急，想要吵，被老太一个眼神压下，跺脚转身，不言语了。

    吵闹打岔，到让温夫人不再哭泣。而温柔继续不言语，在此处又等了下才被温夫人拉着说带她去出嫁前的屋子看看。老太同意，温柔这才离了凉亭。路上，温夫人絮絮叨叨安慰温柔，温柔从中知道些温家情况。

    譬如，此温家，上还有老太爷与其夫人就是刚才那老太，老太爷有三个儿子，温柔其父乃大儿子，温柔乃她这辈头一个，其父这支还有一弟和幼妹，妹妹就是刚才那个小女孩。而令两位叔叔也跟着一起在此处出过，二叔育有两子三叔有一子三女。都是读书人，故而相对和睦。而刚在老太太面前讽刺温柔之女乃老太太亲弟弟的孙女，也是官宦人家，只因老太太疼爱自己的弟弟，加之那位舅老爷心里有点儿想头，让其孙女一直养在温老太太跟前，整日逗温老太太高兴，老太太也宠爱她，一时竟宠爱的无法无天，自以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