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妾当家 作者:肉书屋
王爷赐下的,想必都是好东西,昨日闵公公传诣的时候也给了我们一份清单,等我们回去之后将东西对过之后,自然会挑出最好的东西孝敬父亲和母亲!”安子迁咧着嘴笑道。
安夫人听到安子迁的话直恨不得拿块布将安子迁的嘴巴给堵住,这混帐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而今又说有清单在手,这会想要藏下几个好东西也不成了。而这些东西又是皇帝和洛王指名道姓赏给楚晶蓝的,她没有办法强行留下。
楚晶蓝听安子迁这么一说便知他也参破了安老爷和安夫人的心思,心里直想笑,面上却一片温和的道:“五少爷说的甚是!父亲和母亲自然是需要好生孝敬的!”
安子迁也朝她笑了笑,当下便将安明唤了进来,再从悠然居叫了几个粗壮婆子和小厮过来抬东西。楚晶蓝走出乐山居时往后看了一眼,却见安夫人从手里褪下一个东西塞进了一个盒子里,她心里更加想笑了。
皇帝和洛王赏赐的东西当真是不少,足有十来箱之多,那数量倒当真是把楚晶蓝吓了一大跳,也顿时能理解为何家中已有万金的安老爷和安夫人也想要了。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第二十九章
东西全部放到悠然居的大厅时,圆荷将那些东西全部打开来供楚晶蓝过目,刹那间屋子里一片珠光宝气,那金光灿灿的颜色让一屋子的人全都睁大了眼睛。
里面有两匹金光灿灿的蜀锦,楚家虽然是织染世家,可是在见到那两匹蜀锦时还是让楚晶蓝大吃一惊,那织工和做法,当真是美到极致,就算是楚家最好的织娘和绣娘全力去做,也远远达不到这蜀锦的手艺。
而那些其它的首饰和珠宝更是让她花了眼,她自认为她也算是什么好东西都见过了,可是当她看到那做工极为细致的珠钗和步摇时还是愣了一下,那些手法细致的让她吃惊,不管是点翠点蓝还是其它的雕花镂空的做法,就算是她这人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也叹为观止。
她一时间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宫庭里的工匠怎么能做出如此出色的珠钗来!一时间只觉得二十一世纪那些看不起古代工艺的人全部都应该爬过来看看!
屋子里的其它丫环更是全部呆在了那里,一个个原本以为是见过世面的,此时才发现自己是不折不扣的土包子,那里面竟还有许多东西是她们从未见过的。
屋子里也唯有安子迁是淡然的,他是男子对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原本就没有太大的兴趣,他虽然也觉得那蜀锦极为华丽,却也没觉得太怎么样。
楚晶蓝从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一条红色的手链,那手链的形状极为特别,鲜红欲滴,一看便知道不是凡物,触手又极为温和,隐隐让人觉得心安。她想起安夫人将东西放到盒子里里隐隐看到一抹红色的光华,便明白方才安夫人戴的便是这串链子,她冷笑了一声,知道安夫人也是个贪财好面子的人,平日里虽然也算是见多了宝贝,却又何曾见过这样的宝贝!
她淡笑道:“这可当真是好东西。”
圆荷将那些东西全部对了一遍后道:“五少奶奶,东西一个不差,这边五箱东西是皇上赏的,这边的五箱是王爷赏的,这单子里特别注明了红玛手串,想必是极好的东西。”
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便依着圆荷说的将皇帝和洛王赏的东西分辨一番后发现洛王赐的东西一点都不逊于皇帝赐的,她的心里升起了一抹异样感觉,隐隐从这一堆华贵的东西里闻到了一丝不好的感觉。
安子迁在旁道:“寻常的封赏是没有这么多的东西的,这一次想必是因为王爷的缘故,所以才会加重封赏吧!只是按着以往的例子,你都要进宫谢恩的,可是昨日闵公公又说让你暂时不进宫谢恩,这中间只怕也还有其它的原因。昨日里我命人给闵公公送去一千两银票,他也无论如何都不收,我看这事只怕还有一些其它不为我们所知的的事情。”
楚晶蓝轻叹道:“听你的这一番话,让我的心更加的不安了!也不知父王和皇上打的什么哑谜,我当真不愿卷进朝堂的风雨之中,可是看这架式,似乎想逃都逃掉了。”
“王爷手握重权,皇上一直都对他心存忌惮,这样一说你或许能明白一二吧!”安子迁看着楚晶蓝道。
楚晶蓝定定的看着他,他却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她扁了扁嘴后笑道:“我此时怎么觉得这些东西有些烫手呢?”
安子迁微笑道:“送上门的东西不要才是傻子!”
楚晶蓝的目光浅浅,从中挑了一个华丽的珠钗出来问道:“这个钗子送给母亲如何?”
安子迁笑了笑后道:“母亲最是喜欢这种东西,你送的极合她的心意。”安夫人爱华贵的东西,这一点他是最清楚的。
楚晶蓝浅笑,将珠钗放进锦盒之中,然后再命圆荷将所有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却将两匹蜀锦在绣房,其它的东西都收进库房。
第二日一早,她便将那个锦盒送给了安夫人,安夫人只打开看了一眼,眼里没有不悦也没有开心,她知道安夫人是喜欢那钗子却又嫌少。
楚晶蓝清楚安夫人根要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她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婆媳关系早已如此,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日后也不知安夫人会再生出什么事情来。
苏连城将身子靠在圆形的雕花大椅之上,心里却有些烦燥,他还记得闵公公初二那一日在苏城里对他说的那些话,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
闵公公说“皇上对洛王一直都心存不满,旨在连根拔起,而如今王府权势滔天,安府又富庶无比,掌管着天下三分之一的米粮,若是真的同仇敌悍必成大祸。”
闵公公公还说:“皇上对苏大人关爱有加,这一次皇上恩准苏大人回乡可谓用心良心,苏大人是极聪明的人,应该明白皇上的意思。”
苏连城自然是明白皇帝的意思,他清楚的记得他离京那一日皇帝对他说的话:“朝中大臣,有人结党营私,爱卿是新科探花,才思出众,朕甚是喜欢,一直想要重用。而联这些大臣之中,朕独独对爱卿放心,爱卿也断断不要让朕失望才是。”
苏连城自然是知道皇帝为何会重用于他,所有的缘由也不过是因为他那一日因着以往的例子去洛王府拜访,洛王不在,他被乐辰景先是一番奚落,后又张狂无比的将他赶了出来。
皇帝的探子无处不在,他便被认为不受洛王喜欢,又颇具才华,皇帝又试探了他几次之后才给予重用,而这些重用的缘由却是简单无比的。
他这些年来对朝政之事也多有了解,知道洛王势大,皇帝也颇为忌惮,却没有料到皇帝和洛王之间竟已如同水火。而他此番为皇帝效力,也是危险重重。洛王必是难以容他,而事情若是做不好,皇帝也不会容他。他只觉得自己是踩着钢丝绳在走路,钢丝绳下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苏连城伸手将案上的水仙花给掐了下来放在鼻子旁闻了闻了,然后近乎自言自语的道:“这花香的很,却含了毒,是不是所有美丽的事物背后全都是有毒的?”
他的凤眸微合,将掐下来的花朵扔在了地上,人又往后靠了三分,此时身体已紧紧贴在椅背上。他又莫名其妙的想起昨日里安子迁和楚晶蓝双双立在风中的情景,心里升起了一分意味不明的味道。那种感觉极为怪异,却又让他的心里有些抓狂。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摘下了一片水仙花的叶子,然后用手撕的粉碎。
这番动作做完之后,他的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那气息却又有些悠长和无可奈何,看了一地的残绿,却见方才扔在地上的那朵小黄花娇嫩而又可怜兮兮的伏在了地上,他的眸光顿时一片暗淡。
片刻之后,他陡然起身,抬起脚来狠狠的踩在那朵黄花之上,脚挪开,那花已扁,他却似还不解恨一般,抬脚将那朵花再狠狠的用脚搓了几下,地上只能隐隐见残黄之色。
苏连城冷笑了一声,不再看地上的颜色,抬脚走到书案前,取出狼毫,再轻轻沾了些墨汁,提笔写下一个“拆”字后又将笔放在了现台之上。
他悠悠的叹了口气,原本有些不安的神色在写下那个“拆”字之后却静了不少,他单手负在身后,轻声唤道:“苏遇!”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便在推门而进道:“大少爷有何吩咐?”
“去把二少爷唤来。”苏连城淡淡的道。
苏遇愣了一下后道:“大少爷,你不是总说二少爷……”
“叫你去你便去,怎么那么多话?”苏连城把脸一板,原本一片温和的脸却不知不觉便有了一抹官威。
苏遇极少见他动怒,当上忙去找苏壁城,苏壁城在新纳小妾的屋里刚起来,听到苏遇说苏连城找他,他也愣了一下然后笑眯眯的便晃去了苏连城的屋里。
苏连城看到他那副懒散的模样,心里就气不打一片来,又见苏壁城的眼窝乌青,便知他昨夜里必是极晚才睡,而晚上做了什么事情,他心如明镜。
苏壁城问了一声安后问道:“不知大哥一早将我唤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苏连城淡淡的道:“我听说大表哥身子不适,前日里我去安府却一直都没有见到他,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壁城笑了笑后道:“大哥怎么对大表哥的事情感兴趣呢?那事说来也极为有趣,虽然明面上都说是他痛失爱子心里难过,所以才有一些过激的举动,可是坊间却不是这么说的。”
“坊间怎么说?”苏连城淡淡的问道。
苏壁城笑道:“坊间是什么说法都有,流传最多的一种说法便是大表哥的爱妻和你私通,那妻室腹中的孩子也不是他的,他给人家戴了一顶绿帽子,心生忿恨,所以会自暴自弃!而这些事情最重要的根源却是他没有种。”
苏连城才回到杭城几日,对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不太熟悉,此时听到苏壁城的话却皱起眉头道:“大表哥长的英武非凡,又岂会没有生育能力?”
“这事谁知道!”苏壁城笑道:“只是这终是坊间的传闻,大哥若是对这件事情感兴趣的话,大可以去问问安子迁,他对这件事情可比我要清楚的多,我还听说那一日就是他撞破了大表哥的事情。”
苏连城愣了一下,苏壁城又道:“虽然说坊间的传闻不可尽信,但是这件事情却被说的有鼻子有眼,相信也有这分可能。”
苏连城的眸子里一片幽深,他淡淡的道:“我知道了。”
苏壁城又问道:“大哥这一次回来似乎对安府的事情很感兴趣,可是有什么原因吗?”
“没有什么原因。”苏连城浅浅的道:“必竟安府和苏府也是表亲,多关心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妥,最重要的是这一次见到远溪,他看起来似乎长进了不少。”
苏壁城不以为然的道:“他那样的人又哪里可能会有什么长进,这一切不过是楚晶蓝帮他打点的罢了。这个女人倒真是有些厉害的,简单的几招,就把大表哥给打趴下了!也顺利的把远溪抬为唯一的安府继承人。而远溪平日里看起来懒散的很,可是奇怪的是,他那样不中用的人如今居然对楚晶蓝言听计从,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妻管严。”
“他不是不中用。”苏连城淡淡的道:“而是不想展露才华,他的能力并不逊于大表哥。”
苏壁城撇了撇嘴道:“我知道大哥一直很欣赏他,和他也走的极为亲近,只是这样违心的话大哥也能为他说的出口,当真让我惊讶!”
苏连城冷哼了一声,那双原本就有三分森冷的眸子里有了一分浓烈的寒意,他的眼角扫到苏壁城,苏壁城的心里一惊,只觉得苏连城这一次回来整个人似乎有些变化,比起以往要凌厉了不少,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一小步。
良久之后,苏连城淡淡的道:“不管那些传言是真是假,大表哥遇到这样的打击心里必定是极为难过的,你寻着机会便帮帮他吧。”
苏壁城闻言再次一惊,他看着苏连城道:“大哥一向与远溪亲厚,怎么这一次却要帮大表哥来?”
“他也是我们的表兄弟,如今有难,为何不帮?”苏连城的话也没有回答他的问句,却又多了一层质问的意思。
苏壁城虽然也是聪明人,但是如今却猜不透苏连城的心思,两人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一个是嫡出,另一个是庶出,从小也就不太亲厚,而苏连城自小就老成,喜怒不形于色,他也一直都猜不出这个兄长的心思。此时听到苏连城这样说,话也没有办法再问下去了,只觉得苏连城这样做必定有他的理由,当下轻轻撇了撇嘴应了声“应该帮”,便走了出去。
他一出去,苏连城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心里却堵得更加厉害了,他靠在那椅子上又看了一眼已和泥土泥成一块的残花。
花已无形,幽香却尤在!
他的心里有了一抹淡淡的措败,却又多了一分狠决。
初八这一日,苏秀雅来安府做客,安夫人原本就极为疼她,见面时见她清减了不少,身上还穿着去年的旧衣,心里一阵心酸,拉着苏秀雅的手问道:“秀雅,如海如今待你可好?”
苏秀雅的眸子里有了一丝恍惚,只浅浅的道:“好自是好的,只是那日的事情一出,我和他已如陌路,再在一起,便有了三分尴尬。再则父亲和母亲都是迂腐的人,又哪里能容得下我。如今不管是和离还是被休,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安夫人闻言却恼了:“杜府如今早已不如往日,杜如海已失了科考的资格,还敢这般对你!当真是可恶的紧!回头你和你大哥说说,让他好生教训一下那些个糊涂虫!”
“大哥如今的身份已不同于往日了,又怎么敢劳架于他!”苏秀雅低眉敛目的道:“是我自己命苦罢了,这世上的事情原本就是由不得我。”
安夫人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落下几滴泪,心里满是心疼的道:“若是你觉得让连城去说,会有些不妥,我去帮你教训他,看他还有没有这样的胆子!”
“这事也不怪如海。”苏秀雅轻声道:“他因为这一件事情已付出极多,是我自己觉得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了。以前很是羡慕小表嫂的勇气,如今却是更加的羡慕了,我这一生一世是永远也不如她的了。”
“休提楚晶蓝那个贱人!”安夫人轻声骂道:“她目无尊长,整日里就知道在府里生事,以前把凤娇给算计也便罢了,可是如今她居然连子轩也敢算计,当真是恶毒到极致,远溪将她娶进来当真是家门不幸!”
苏秀雅微愣道:“小表嫂聪明无比,我见她性子温润的紧,又岂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安夫人一说起她来心里便生了许多恨意,她咬牙切齿的道:“就是因为太聪明了,才会存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苏秀雅轻轻叹了一口气后道:“我以前是不信那些的,所以听到那些个传闻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如今听姑母这般一说,我倒是信了。”
安夫人听她的话中有话,当下忙问道:“怎么呢?是不是她又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倒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苏秀雅的眸光里有一丝光华闪动,片刻间已隐隐可见泪光,她轻声道:“我如今变成这副模样,其实也是她一手造就的。”
“什么?”安夫人的眼里满是不解的道:“你的事情又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
“楚老爷出殡那一日,我去送楚老爷,却意外的听到她和世子的对话,我才知道世子对她早就起了异样的心思。而她之前和世子相遇时,说的却是我的名字,所以世子那一日才会去杜府抢亲,我是替她受过的。“苏秀雅一边说着话,一边抹着泪,那模样当真是是楚楚可怜。
安夫人闻言大怒道:“难怪我以前瞧着世子对她不同于其它人,对她也是极为关心,之前也曾疑心过两人之间的关系,只是想着她是个聪明人,远溪待她也不薄,她断然是做不下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是如今才知道,她竟早就做下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她这样做,欲置远溪于何地?又如何对得起远溪!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竟敢背着远溪在外勾三搭四!无耻啊无耻!不行,我得告诉远溪!”
苏秀雅见安夫人动怒,忙拉着安夫人道:“万万不可啊!这件事情我虽然早已知道,却一直不敢告诉任何人,一则这话虽然是听他们两人无意中说起的,可是必竟是没有任何证据。再则我如今已是这副模样了,而小表哥又极爱小表嫂,断断不能再让他们两人的感情给毁了!”
安夫人咬牙切齿的道:“楚晶蓝那个贱人平日里就是阴毒至极,做事从来都不留半点情面,这一次又将子轩害得如此惨,我安府是断断不能容下她的!”说罢,她又扭过头看着苏秀雅道:“你就是心善,平日时从不与任何人结怨,事到如今竟还要护着她!”
苏秀雅轻声道:“我已极苦,又岂能让其它的人也跟着受苦?再说这件事情已经过去,我如今已成了这副模样,又岂能再害了她?再说小表嫂以前的名声便不是太好,若是再经此一事,只怕以后都没法做人了。姑母心疼我是好,可是千万不可再追究往事了,就算小表嫂真的和世子有染,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再则她如今已是王府的郡主,世子是她哥哥,世子又远在南疆的战场之上,和她只怕再无可能,姑母就睁只睁,闭只眼,当我没有说过这些话!”
“你这个傻孩子!”安夫人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道:“这件事你怎么能一人承受?”
苏秀雅轻声道:“我也不是一人承受,我只是觉得事已至此,就不要再伤害其他人了。而且我想小表嫂也不会再和世子发生任何事情了……”
“我以前就不同意远溪娶她!”安夫人恨恨的道:“只是拧不过远溪!怪不得以前连城不要她,如今看来却是还有其中的缘由,连城是聪慧的紧,可是远溪却是个蠢钝的!之前有世子,之后还不知道有什么人!她这样的女人是断断不能留在安府的,就算那件事情已经没有任何证据,可是却不代表其它的事情没有证据!我一定要让远溪休了她!”
“姑母万万不可啊!”苏秀雅忙道:“如今小表嫂已是郡主之身,若是冒然休她,只怕会得罪王爷,日后王府若是怪罪下来,那如何是好?”
安夫人听到她这一句话时,心里平静了一些,洛王之威她是领教过的,如今又哪里真的敢和洛王府做对。再则安老爷一直劝她和楚晶蓝好生相处,楚晶蓝是安府和洛王府连接的纽带,若是真的休了楚晶蓝,对安府也不是好事。
她阴着脸在屋子里来回走动,面色却越来越深沉,苏秀雅的眸子里多了一分狠厉,却轻声道:“姑母今日就当我没有说过这些话,只是往后对小表嫂多少留心一些才是。”
安夫人闻言眸子里的怒色加剧,她看着苏秀雅道:“你当真是这天下间最善良的女子,她把你害成这副模样了,你竟还出言帮她,秀雅啊!你真是一个好孩子,若是楚晶蓝有你一分贤良淑德,我只怕也不用受那些委屈。只是她这样的人是断断不能留在安府的,你也不要再为她求情了!”
苏秀雅轻叹了一声,两人又说了一些闲话,她吃过午膳之后便离开了乐山居,她的眸子里狠毒之气又重了些。安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安夫人是对一个好起来可以掏心掏肺,而恨起一个人的时候却是可以挖其心毁其肺。
她自从知道真相之后,就恨透了楚晶蓝,一直在想法子能为自己报仇,可是杜府失势,家中不宁,她实在是没有多余的能力再去对付楚晶蓝。她思前想后,想了无数的法子,却也知道楚晶蓝机敏无比,她想到的那些法子只怕是极难动楚晶蓝半分,反而会让楚晶蓝有所察觉,从而产生防备,那么她就更加的得不偿失了。
她知道安夫人的性子,也知道安夫人和楚晶蓝素来就不和,她和杜夫人这段日子就处的极为不和,她深刻的明白了婆媳间关系若是坏了的日子是极不好过的。而安夫人不喜欢楚晶蓝的事情她早就知道的,只是却也知道楚晶蓝如今已是郡主,安夫人必会因为她的这一重身份而生顾忌,而这分顾忌对安夫人而言只怕是有着更深重的怒气,只是这些怒气安夫人会忍下来。
而她要做的就是用一些事情来摧化,激起安夫人的不悦。她的日子不好过,她就断断不会让楚晶蓝的日子好过!
而安府里无论出什么事情,在本质上和她是没有关系的,让安夫人和楚晶蓝相斗,最好是鸡犬不宁,家宅不安,这样她才能寻到破绽好生收拾楚晶蓝!
苏秀雅的这些想法,若是让安夫人知道,安夫人不知道会怎么想。
可惜的是安夫人是不可能知道这些,在她的心里,苏秀雅是善良大度,温柔贤惠,她此时正在想要如何才能狠狠的将楚晶蓝收拾一番。
她半靠在大椅上,眸子里满是怒气,正在此时,书静进来通报道:“夫人,大少奶奶在门外想见你,说是想问问你元宵节要如何过。”
安夫人一听大少夫人来了,心里已有了一丝计较,她忙道:“去将大少奶奶请进来。”
书静应了一声,大少夫人便掀帘而入,她今日着了一件深色的袄子,整个人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安夫人看了她一眼,她朝安夫人行了一个礼便在安夫人身畔的椅子上坐下来道:“媳妇病了许久,最近让母亲操劳了!”
安夫人淡淡的道:“时值年关,府内事多,往年都是你在打点,我甚是放心,今年却是二房在打点,她可远没有你细心,这些事情也做得乱七八糟的!”
大少夫人之前就知道苏秀雅来过,此时见安夫人语气虽然淡,可是脸上的怒气尤在,她已经猜到了三分,她浅浅的道:“二弟妹必竟是小户出生,虽然进府已多年,但是多年累积下来的习性,自然会让她做的不够大气,其实母亲可以将府中之事交给五弟妹去打点,她既聪明又大气,会把事情做得更妥贴。”
“我哪里能使唤动她!”安夫人轻哼一声道:“人家如今已是堂堂的郡主,做事那谱摆的可不是一般的高,眼界也高的紧,安府掌中馈之事只怕也入不了她的眼。”
大少夫人浅浅一笑,她看着重安夫人道:“五弟妹身后有楚府和王府,心性自然是高一些,只是不管是楚府还是王府,都对安府是有利的,再则她的性子也还算和顺,母亲还是包容一二比较妥当,也省得王爷心里不悦。”
“哼!”安夫人冷冷的道:“包容一二?我何止包容她一二,简直三四都有了,可是她却不但不知道收敛,反而得寸进尺!你以前不是和她不睦吗?怎么今日反倒对她说起话来?”
大少夫人轻叹道:“如今大少爷的身子不好,外界又有诸多的猜测,佩兰这一次可真是把大少爷害惨了,而我又没有孩子,自是不敢再和五弟妹去争了,唯有好好孝敬母亲,平平淡淡的度过下半辈子。”
安夫人看见她的样子便骂道:“你那样心高气傲的性子,也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是让我失望至极!”
“儿媳妇也没有办法!”大少夫人委屈的道:“大少爷不能生育,我一个妇道人家连个依傍都没有有,又哪里敢生出那些个心思!”
安夫人冷冷的看着她道:“你原本是极聪明的,这会却蠢钝至此!”
安夫人这般一骂,大少夫人却觉得委屈了,她忙伏在地上道:“我是蠢,可是也没有办法啊!就算我的娘家了也算是望族,却又哪里及得上王府!
安夫人冷冷的道:“王府又如何?楚晶蓝若是不守妇道,还不一样会要被休!”
大少夫人闻言微微一惊,她看着安夫人道:“我不太明白母亲的意思。”
“你明白的,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用不着跟我装!”安夫人看着大少夫人道。
大少夫人抬头看着安夫人,却见安夫人的眸子里除了怒气外还有一丝恨毒,她心里一片了然,脸上却有些不解,安夫人轻哼一声后道:“这些年来安府的中馈虽然是我在掌管,可是却大多都是你在打理,我知道你做得很好,而子轩的本事也远远强过子迁,若不是楚晶蓝嫁进安府,这一切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子轩继任安府的当家原本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可是大少爷必竟不能生育。”大少夫人的眼里满是无可奈何。
“这些都不是问题。”安夫人轻哼一声后道:“重要的是有些人是不能再呆在安府,否则便是在毁安府的门楣!”
大少夫人的眼里有一丝的了然,她看着安夫人道:“我明白母亲的意思了。”
“明白就好,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安夫人将大少夫人扶起来道:“你是极聪明的,不管子轩变成什么样子,我的心终是向着他的,老爷的心也是向着他的。”
安夫人的这一句话让大少夫人的心安定了下来,她忙轻声道:“多谢父亲和母亲。”
安夫人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她心里也满是愉悦,却淡淡的道:“好了,就知道你是乖巧的,只是日后若是老爷问起来,你又当如何说?”
“母亲今日只说了中馈之事,其它的事情一句都未说。”大少奶奶看着安夫人道。
安夫人的心里满是满意,她轻轻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什么都没有说。方才说到中馈之事,我们如今便好好商议一下吧,日后府中的事情还是由你来决断,我的年纪也大了,这中馈掌管的也有些累了,等寻一个合适的时机便全部交由你来打点吧!”
“多谢母亲!”大少夫人轻声道:“元宵节就快到了,还是依着往年一样操办吗?”
“就依着旧例吧!”安夫人淡淡的道:“不过今年安府是成为皇商后过的第一个元宵,将花灯的数目多备一倍,我会将杭城里有名望的夫人和小姐请来赏灯,到时候你得多备一些东西了。”
“媳妇知道。”大少夫人浅笑着道:“定不会让母亲失望,包管会操办的让安府极有面子。”
安夫人轻轻点了点头,大少夫人只觉得眼前有金光晃过,却见安夫的头上别了一根极为精致的发簪,当下便道:“这发簪当真是极好看!以前从未见过!”
“楚晶蓝也就只有这一点好处了。”安夫人伸手摸了摸发簪道:“她日后就算是被赶离安府,那些东西可得想办法留下才是。”
大少夫人知道安夫人是个贪心的,而那发簪在她看来的确是极美的,她当下浅浅一笑道:“母亲说的甚是,这些华贵的东西也只有母亲才能戴,她年纪轻轻,又哪里适合这些。”
这句话安夫人听了极为受用,当下浅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大少夫人离开乐山居之后,就回到了明阳居,却见大少爷拿着一个酒瓶子正坐在窗边喝酒,她的心便又暗了暗,怒气不由得升了上来,大少爷自佩兰的事情发生之后,整日里不是呆在花街,便是喝得烂醉如泥。像这般倚栏喝酒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她心里一片暗然。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大少夫人的心里对大少爷便存了不少的怨和不甘,只是心里的爱意尤在,她心里着实有些恨铁不成铁,她咬了咬牙一把夺下大少爷的酒壶道:“大少爷,你醉了快一个月了,别喝了!”
大少爷一看手中酒壶不在,当下大怒道:“把酒壶还我!”
大少夫人看着他道:“能有多大的事情让你一直这样喝着酒?天天醉生梦死又如何,该面对的事情还得面对,难道你就真的心甘情愿将原本属于你的一切都拱手让给五少爷吗?”
“把酒壶还我!”大少爷瞪着大少夫人近乎冷厉的道。
“我不会给你的!”大少夫人恨恨的道:“你醉了这么久了,也该醒了!”
“还我!”大少爷的声音冷的如同千年的寒冰。
“不给!”大少夫人瞪大一双眼睛看着他道:“你就真的愿意做一个让人看不起的人吗?像五少爷那机样的人尤知道长进,大少爷素来聪明无比,又岂会想不透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我再说最后一次,把酒壶还我!”大少爷的眸子里已满是怒气。
大少夫人心里很清楚,如果大少爷一直这样不长进下去,那么她就算是再努力也会远离她想要的,她当下把心一横道:“当日你那般对我,我都没有放弃希望,你如今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为的又是哪般?如今佩兰的事情已经结束,一切不过是回到最初罢了!大少爷,你就把佩兰的事情给忘了吧!她根本就不值得你为她费神……”
“叭”的一声,她的话还未说完,大少爷的巴掌已经扇到了她的脸上,她顿时呆若木鸡,她和大少爷成亲多年,大少爷平素待她一直都极为有礼,除了上次因为被楚晶蓝羞唇时曾打过她一记耳光,当日佩兰入府时骂过她几句外,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此时却为了一壶酒而动手打她,又如何能不让她心寒。
她咬了咬唇,瞪大一双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轻哼了一声,看了一眼她红肿的脸,却伸手一把将她手中的酒壶夺了过去,然后冷哼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晶莹的泪珠自大少夫人的腮边滴落,她咬着唇:“你为了佩兰要休我,今日里竟又为了一壶酒而打我,大少爷,我在你的心里如今到底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大少爷冷哼道:“还有,日后不要再在我的面前听到佩兰这个名字,若是再让我听到,我立刻就休了你!你这个悍妇!”
大少爷的话字字句句落在大少夫人的心坎之上,她只觉得心里升起一抹从未有过的绝望,她轻轻的哼了一声,泪落尽,一抹笑意在她的脸上荡开,她冷冷的道:“我以前以为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无论如何你的心里也会有我的存在,而如今才知我终是错了,在你的心里,只怕从来都没有过我的存在。”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第三十章
大少爷见她笑的凄然,那抹笑容浮在大少夫人的脸上便有如罂粟花一样美艳而又凄然,他想起了大少夫人曾经对他的好,心里有了一丝不忍,他的手轻轻抬了起来,欲去替大少夫人拭泪,却又发现她脸上的泪水已被她自己擦干。不知为何,他又想起来佩兰,心里顿时一阵难受,他咬了咬牙,那伸出去的手竟又甩了大少夫人一记巴掌,大少夫人的身体原本就还没有大好,此时被他这样一巴掌甩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原本心里对他仅存的一丝念头也如断线风筝一般断在了世界的两端。
大少夫人轻轻的伏在地上,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在那一刻,她只觉得和大少爷之间暗藏着的情意已如弦断,她这一次没有再笑,将脸贴在那冰冷的地面没有说话。
大少爷看了她一眼,又冷着声道:“日后不许再管我的事情!”
“不会再管的。”大少夫清冷而又低沉的声音传来,她看着地面上微积的灰尘,一字一句的道:“日后大少爷的事情我不会再管,唯求大少爷自己好自为之。”
大少爷看到她那副模样,心里也恼了三分,当下又踢了她一脚后道:“知道就好,看到你我就觉得晦气!日后不准再进这间房间。”
大少夫人轻声道:“知道的,不会再进了!”说罢,她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再一步一步的朝向走去。
大少爷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难过,他轻轻咬了咬唇,也不再拦她,她自己却很清楚的知道,这一次的离开便意味着她和大少爷之间已经恩断义绝。
经此一事,大少爷也没有喝酒的心思,将酒壶重重的砸了地上,然后极快的跳上了床,一把拉过被子,将头一蒙,倒头便睡了下去。
大少夫人遵守她的约定,再没有踏足大少爷的房间,而大少爷却整日都醉生梦死,转眼便到了元宵佳节,大少夫人一早便去准备过节的一应用具。大少爷也嫌家里闷的慌,见家中的下人因为今日过节,全跑去做事去了,也没有人看着他,他便趁了个空档,一个人便溜了出去。
他出门的时候还溜到大少夫人的房里,将她的一根足金发簪捏在手里,寻到街尾的当铺便当掉,直直的朝花街奔去。
元宵佳节,安夫人免了众人的请安,只让众人准备过节的一应事宜,楚晶蓝知道自从大少爷的事情被揭穿之后,大少爷虽然已经不再中用,但是大少夫人却又打起精神来帮安夫人处理一应事情,她对安府的中馈没有一丝兴趣,也忙着去打点铺子里的事情。
安子迁将楚晶蓝送到楚家的总铺之后,便让安华驾着马车将他送到了春盈大街的那间铺子,只是他还未走到铺子里,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溜进了不远处的万花楼。
安子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若是以往,他无论如何也会上前将大少爷给拉回来,只是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心里对大少爷失望至极,那原本就不是太浓郁的兄弟之情已经荡然无存,他缓缓的走进了铺子。
苗冬青和韦渊将铺子收拾的干净而妥贴,他极是放心,只是心里有事,便坐在铺子上发呆。
今日天气转暖,春阳照在寒冰白雪之上,透着层层冰冷的光华,冰消雪化,水便顺着屋檐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安子迁听到那声音,心里却更加的烦闷了,又起身走出了铺子,却见苏壁城也溜进了万花楼。他的眼睛一眯,眼里已有了一抹寒意,当下低声道:“韦渊!”
韦渊走到他的身边道:“五少爷有什么吩咐?”
“去一趟万花楼,盯着大少爷和二表少爷,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安子迁轻轻的吩咐道。
韦渊看了他一眼,见他的面色不好,当下也不敢多问,忙应了一声便离开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他回来禀报道:“大少爷和二表少爷在万花楼里玩得极为开心,一早便用了重金将花魈给唤了出来,我去的时候两人正在那里快活了!”
安子迁冷哼了一声后道:“大少爷和二表少爷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竟在一起风流快活?”
“五少爷上次应该就知道是二表少爷带着大少爷在花街里快活的吧!”韦渊轻声答道。
“无耻!”安子迁冷冷的道:“二表哥平素看起来好像是正儿八经,但是那些丑事却做的比谁都多,当真让人失望的的紧!”
“五少爷就不必生气了,他原本就没个正形的,哪一次不会生出一些事情来,只怕上次乌有极对五少奶奶不轨之事,表二少爷就脱不了干系。”韦渊轻声道,若不是看在这些人全是安子迁的至亲,他早就动手了!
安子迁的眼里有一抹淡淡的无可奈何,却也没有办法改变那些,他的眸光一黑后冷冷的道:“你去盯着他们,若是有什么异常便来告诉我。”
韦渊轻轻应了一声,安子迁的眸子里便又多了几分淡淡的怒气。
大少爷和花魈相谈甚欢,聊了一个时辰之后,他便懒洋洋的抱着酒壶坐在东首的暖阁里喝着酒,老鸨早已命上了几碟小菜,又差了几个姿色平平的丫环陪在他的身侧。
大少爷打了一个呵欠,乌青的眼窝昭示着他没有睡好,只是一双眼睛里还有有滛靡之色,他咧?br /gt;
悍妾当家第1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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