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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妾当家第20部分阅读

    悍妾当家 作者:肉书屋

    心里早存了一些歪念,当下便使尽浑身解数为他唱着熟悉的小调,只盼着他心里一高兴也将她们收了房。

    小丫环的调子唱的远不如青楼楚馆里的姑娘,却胜在多了一分娇怯,他看她们的表情也觉得甚有意思,便让她们依依呀呀的唱着,一双如同琉璃一般的眼睛却时不时的往门口膘两眼。

    外面风雨交加,俞凤娇也隐隐听得屋子里传来唱曲的声音。她不由得皱眉问道:“这大半夜的谁在那时唱曲?”

    琼宛去屋外听了一阵后道:“大奶奶,好像是春风和夏茫在给五少爷唱曲。”

    俞凤娇听着便有了三分火气,怒道:“贱蹄子们心都野了,回头再好好收拾她们!”

    琼宛有些迷离的看了屋子里的灯火,眼神里有着一丝淡淡的向往。

    俞凤娇看到琼宛的眼神,心里的怒气加剧,刚要斥责,却又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她心里暗叫不好,难道是方才变天的时候穿的太少真的着凉呢?

    琼宛被她打喷嚏的声音给拉回了神,当下忙关切的问道:“大奶奶,你莫不是着凉呢?奴婢去给你取件衣裳。”

    俞凤娇有些阴阳怪气的道:“是去给我拿衣裳还是去给五少爷唱曲子啊?”

    琼宛吓了一大跳,忙道:“自然是给大奶奶拿衣裳,奴婢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去给五少爷唱曲。”

    俞凤娇见她满脸都是惧色,当下淡淡的道:“你有什么心思自是瞒不过我的眼睛,田甜是田甜,你是你,明白吗?”

    琼宛吓得脸色一片苍白的道:“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生火。”

    俞凤娇轻哼一声道:“你生什么火,让刘妈去生火,你来炖蹄膀。”

    初秋的夜里寒气甚重,琼宛忙着去炖蹄膀,俞凤娇在旁坐着看着,只是喷嚏却是一个接一个的打,清水鼻涕也流了下来了,看这架式,她是真的着凉了。

    她的心里不禁有几分恼怒,早知道托词说生病就生病的话,她就不会找这样的借口了。她心里又觉得有些憋屈,早知道今夜是这副光景的话,以前就不对安子迁说那蹄膀是自己的烧的了,自己陪在他的身侧那两个贱蹄子也就不敢存那样的心思了,她也省得受这一分罪,只是那两个贱蹄子是再不能用了。

    她悠悠的叹了口气,想想州认识安子迁时的情景,心里就有些悲凉,在内心升处升起了一抹不知道是后悔还是无可奈何的心情。当时的她又哪里知道那个丰神如玉的少年会是那般慵懒的心性,又哪里知道有妙手丹青绝活的他只是一个纨绔子弟罢了。

    这些年来,她对他的失望是溢于言表的,人不可貌相这个词语在安子迁的身上是得到了铁一般的印证,他长的是那样的风流倜傥,却也有了一颗风流的心,这些年来几乎就没有停下过娶妻妾。她原本对他已是极为失望,他娶再多的妾只要不憾动她的地位便好,可是他却又娶了一个平妻,他就当真对她那般不满吗?再则他娶平妻也就罢了,偏偏娶了一个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要本事有本事,要手段有手段的楚晶蓝,他是存心想要气死她吗?

    俞凤娇的心里有些气苦,却又满是无可奈何,在这个以夫为尊的时代,她嫁给了他便是一生一世的事情,她也曾想过要和安子迁合离,却又觉得她根本就没有那样的勇气,那种事情也只是想想就好,根本就当不得真。而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素来好强的她又岂能如此轻易的就让楚晶蓝撼动她在安家的地位,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很爱安子迁,也唯有讨他的欢心一途了。

    火光映着她的眉眼,美的有几分娇柔,已经没有方才教训琼宛时的戾气了。而这份娇柔比起方才在安子迁的面前刻意装出来的又多了几分柔弱无助的美。而她方才若是对着安子迁流露出这昏模样,安子迁只怕也会不忍心。

    那蹄膀要烧的入味需要一个时辰,她只能对着那昏黄的烘火发着呆,却觉得似有倦意上涌一般,头也开始痛了起来。

    夜色又深了些,蹄膀终于烧好了,两个小丫环也把会唱的小惆全给唱了一遍,安子迁大方的给了两人一人一两赏银,两人欢天喜地的退了下去。

    安子迁见俞凤娇满脸通红,便淡淡的问道:“脸怎么这么红,莫不是真的病呢?”

    俞凤娇忙道:“没有,方才在做菜,被熏红的,相公来尝尝这蹄膀做的是否入味。”

    安子迁见她十指纤纤没有沾上一点油烟,手上的蓝宝石戒指也未曾摘下,他心下了然,也不说破,只浅笑的道:“阿娇的手艺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来,陪我喝一杯酒。”

    上等的女儿红倒在如白玉的杯子里,那颜色在灯光的映照下莫名的好看,俞凤娇淡笑着拿起酒杯喝了一杯,喝的急了些便呛的咳嗽了起来,琼宛忙替她拍着背,再为她倒了一杯水。

    安子迁笑道:“阿娇,慢些喝,没有和你抢。”

    俞凤娇那一杯酒下肚后,只觉得原本就有些晕的脑袋更加的晕了,胃也如火一般烧了起来,身子摇摇欲坠,安子迁见她就要倒了下来,伸手一把将她扶住,对琼宛道:“扶大奶奶到床上休息。”

    琼宛领命,忙将俞凤娇扶上了床,俞凤娇往床上一躺便已一片迷糊,迷迷蒙蒙的轻声哼着。他起身却朝门外走去,琼宛急道:“天这么晚了,五少爷要去哪里?”

    安子迁扭头看了琼宛一眼后道:“这句话好像不是你这样一个丫环该问的,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话?”

    琼宛语塞,顿了一下后道:“大奶奶亲手为五少爷做的蹄膀五少爷还没有吃了!”

    “开始是有些想吃,这会不知道为什么又没有胃口了。”安子迁淡淡的道:“等大奶奶的身子好些了我再过来吃吧!”

    琼宛心里又莫名的觉得委屈,见俞凤娇那一杯酒下肚之后就已经人事不醒,她心里不禁大急,安子迁今夜里若是不宿在怡然居里,俞凤娇明日醒来之后只怕会拔了她一层皮,她忍不住又道:“此时已到亥时,五少爷不如今夜就宿怡然居吧!”

    安子迁走在门口的脚顿在那里,他扭头看了一眼琼宛道:“大奶奶醉了,谁伺候我睡觉,你吗?”

    “五少爷若是不嫌弃……”琼宛的声音越说越小,小脸已成了红霞,头也低到胸前。

    安子迁却觉得有些好笑,眸光冷了三分后道:“我还当真是嫌弃的。”

    琼宛抬起头来看着安子迁,眸子时已有了一丝泪光,安子迁冷哼道:“我当真是不知道大奶奶是怎么管你们这些丫头的,一个个心都野的很,你说若是让大奶奶知道你说出了这样的话会怎么样?”

    琼宛顾不得害羞,忙伏在地上道:“五少爷饶命啊!”

    安子迁冷笑道:“你的命不值钱,我要了也没有用,日后若是再敢生出什么是非来,只怕大奶奶也保不住你的命!”

    他的话说的声色俱厉,琼宛吓的全身都在发拌,他似想起了一件事情,便问道:“前日里是不是你把大奶奶的发簪放到悠然居里去的?”

    “不是我!”琼宛大急道:“那一日大奶奶的发簪是真的找不到了,让我们四处去找,后来想起二奶奶的丫环圆珠和圆荷来过,所有大奶奶就让琼姿带着人去悠然居里看看,没料到才一进去,就见圆珠正拿着那支发簪。大奶奶真的没有冤枉圆珠,那簪子的确是圆珠偷的!”

    安子迁的眸光微微一凝道:“若是让我知道你的话里有一句假话,我就将今夜的事情告诉大奶奶!”

    琼宛忙跪在地上道:“奴婢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断断不敢骗五少爷!

    安子迁见她吓得面无血色,一双眼晴里满是惊恐,知道她只怕是没有说谎了,可是他又想起那一日圆珠的神情,也不似在说谎,再则圆珠和楚晶蓝自小一起长大,什么样的珠宝只怕都见过了,又岂会看上那支发簪?看来这中间还有其它人也掺和了进来。

    他的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怒气,他的后院里怎么也变得如此的不安生了,到底是谁想要挑起俞凤乔和楚晶蓝的战争?是其它的三个小妾还是安府里其它看热闹的嫂子们?他突然觉得些无力。

    由于安子迁长年都不在安府里,对各位少夫人的脾气也就不甚了解,一时间想要查这件事情是谁做的只怕不是易事。只是他暗暗的将这件事情放在心里,日后要小心一些了。

    屋外的风雨还没有停,他打开房门寒风便吹了过来,他独自撑着一把油纸伞缓缓的走了出去,天上无月无星,一片阴沉,他也不打灯笼,直直的就朝悠然居走去。他对安府的路是极为熟悉的,既使四下一片黑暗,也不影响他前行。

    只是他到达悠然居前看到一片漆黑的屋子,心里又莫名的其妙的多了一分怒气,楚晶蓝就这么巴巴的盼着他在怡然居里睡吗?居然都不等他!

    她难道就不知道他今夜里若是宿在怡然居里会给她带来什么吗?他咬了咬牙,跺了一下脚,一转身便离开了安然居,施展轻功跃到他平日里一个人住的书楼去睡了。

    他到达书楼之后怒气却也散的七七八八了,想起楚晶蓝那副淡然的模样,他要打动她的心只怕是极难的事情了。他又觉得自己今日里的举动有些好笑了,他在怡然居里枯坐了两个小时,和她打那一场内心战,他注定了是要惨败的,依着她的性子,是不可能去找他的。再则依她的聪慧,也定然知道那个时间去找他并不是多么高明的举动,可是他就盼着她能去寻他。至少这样可以证明在她的心里,或多或少的有他的一席之地,可是如今看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自做多情。

    他有些闷闷的躺了下去,却发现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干脆起身寻来火石将油灯点亮,从书架上抽下一本《史传》来看,这本书他多年前就已看完,此时再看心境却有些不太一样了,不知道为何,看书时想起她那副淡然的样子,他又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孤灯如豆,秋雨缠绵不休,他的心里也升起了几分愁。

    书也看不下去了,他干脆起身做画,了了几笔便已勾出了一个娴雅淑静的女子的轮廓,他将人物的口鼻画了上去,想要画眼睛,却又生生画不下去了。在他的心里,她淡然的时候居多,可是他却知道她的那些淡然不过都是表象罢了,他也见过她怒气冲冲和无助的样子,还有她偶尔露出来的点点狡赖之色,他只觉和他的那支笔,根本就画不出她的神韵,他的嘴角微微一扬,将毛笔放下。

    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突然间便觉得有了几分倦意,当下便灯吹灭,躺进了那张简单的小床之上。

    楚晶蓝辰时不到便已醒来,她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眸子微微深了些,却又无可奈何的轻叹了一口气,安子迁彻夜未归,今日里等着她的只怕有一场硬仗。

    她将圆荷唤过来,为她梳了一个极为端庄的发髻,穿了一套墨绿色的湘缎长裙,今日的衣裙上不再是淡雅的梅花图案了,而是富贵的缠枝牡丹,她戴了一套绿宝石的头面,头上插了一支绿宝石镶嵌足金步摇,那步摇的下坠下三根缨络,樱络的上面是极为罕见的粉色珍珠,这一套东西装扮下来,是既内敛又贵气十足。

    圆荷又为她画了一个淡雅的妆容,柳眉斜斜一扫,胭脂轻轻一铺,将她的气质完美的展现出来,娇美的如初绽的蔷薇。

    圆荷忍不住赞道:“小姐这么一打扮,当真是比新婚时还要美上几分!

    楚晶蓝淡淡一笑后问道:“圆珠的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圆荷答道:“她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才好一些,就惦记着要下床。”

    楚晶蓝淡淡一笑道:“她就是那猴子的脾气,这会把屁股打烂了只怕是想坐也没法坐了。”

    圆荷也笑了起来,红绫这时已端着早点过来道:“小姐,请用早膳。”

    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道:“我今天早上要吃的多多的,圆荷,你迟些随我一起去荣华堂,红绫和秋韵就守在悠然居里,若是有人前来叫阵就坚守不出。”

    几人都明白她的意思,当下都点了点头。

    楚晶蓝用完早膳之后,见时辰差不多了就准备去给安夫人请安,没料到却在门口看到了安子迁,她不禁愣了一下,便问道:“姐姐身子好些了吗?

    安子迁的眼睛眨了眨道:“好多了。”

    楚晶蓝淡笑道:“相公怎么不和姐姐一起去给母亲请安?”想起他的彻夜未归,她的心里不自觉的有了三分嘲弄,男人的誓言果真是一点都不能信的。

    安子迁的眼睛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一番后道:“阿娇病了,自然不能去给母亲请安,这会还在床上躺着了,所以我便和娘子一起去。”

    楚晶蓝微微一怔,很快就回过神来,浅笑道:“给姐姐请大夫了吗?”

    她心里实在是有些好奇,看昨夜里琼宛的表情,俞凤娇不像是病了,而此时安子迁又出现在这里,难道俞凤娇真的病了吗?

    “昨夜没有,这会应该去请了。”安子迁有问必答,却朝楚晶蓝走近两步后道:“你今日怎么打扮的这么好看?”

    他红果果的赞美让楚晶蓝有些不太适应,她心里微微有些发虚,却强做镇定的道:“今日一早圆荷说我的首饰太多,再放着都要长虫子了,就替我寻了这一套头面出来,我也不知合不合适。”

    “合适的紧,你本极美,这般一打扮当真就如天上的仙女了!”安子迁毫不吝啬他的赞美,可是楚晶蓝却觉得他似乎已将她看穿。

    她浅浅笑道:“多谢相公夸奖!”

    安子迁浅浅一笑,已走在前面,楚晶蓝在他转过身时忍不住轻轻拍了一下胸口,只是手才放上去,他已转过身来,将她脸上的表情和手里的动作一览无余,她这一下是真的觉得有些尴尬了,忙讪讪一笑,他却已爽朗一笑,大步朝前走去。

    因为俞凤娇的缺席,这一场子请安便平静无波,安夫人依着惯例问大家有什么事情要说,那些少夫人们看到她身上的的装束一个个都投来艳羡的目光。

    楚晶蓝意识到今日里只怕是做错了一些事情,却也只能强自镇定的站在那里,任由各位少夫人打量。

    安夫人看到楚晶蓝那套头面时,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她从苏家嫁到安家的前期,由于有太夫人压着,最初也不是由她当家,虽然她的嫁妆也很丰盛,有名贵的珠宝压箱,却也只有一套,而她见楚晶蓝新婚第一日戴了一套蓝宝石的,今日又带了一套绿宝石的,其它时间头上的发饰也常换,每一根发簪都价值不扉,绝非当年的她能比。

    就算这些年来安夫人自己当家了,为自己置办了一些极光鲜的头面,却也不敢弄这么大的手笔。安家虽然是杭城的大户人家,可是人口众多,要花银子的地方也多,这些年来几个儿子娶媳妇,就已花了不少的银子,再加上米铺的周转金,这一两年来手边银子便有些吃紧,她也不敢再给自己花太多的银子去打扮。

    这么一比,安夫人嘴上不说,心里就多了一分不痛快。同性相斥绝对可以用在女人之间,女人一看到比自己的年青漂亮的女人,素来不管和自己是什么关系,又是什么身份,自然而言的就会露出几分敌意,更恨不得将对方漂亮的羽毛给扯下来,巴不得对方在自己的面前是一只倒了毛鸡。

    楚晶蓝看到安夫人的目光时,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安夫人问道:“今日里怎么没有见凤娇?”

    “昨日变天,阿娇不小心着了凉,这会正在发高烧,只怕是不能给母亲请安了。“安子迁在旁回答。

    安夫人的眉头皱了起来,又问了些是否要紧,有没有请大夫之类的话,安子迁一一做了回答,安夫人瞟了楚晶蓝后道:“你虽然和晶蓝新婚,却也不能冷落了凤娇,知道吗?”

    “儿子知道。”安子迁淡淡的回答。

    安夫人又缓缓的道:“我最不喜欢有人霸着自家的相公不放,大家闺秀更应该明白这一点。”

    楚晶蓝听出安夫人的话是在针对她了,安夫人的话说的已比上次直白多了,这一次不用去猜她的意思了,她浅浅一笑道:“母亲教训的甚是,只是相公的性子素来是懒散的,呆在一个地方就不相挪窝,昨夜里琼宛来请相公过去看姐姐时,我可没少费口舌。原本我昨晚也该去看看姐姐的,只是我的身子也素来不太好,怕也着凉,所以就由相公一人过去看姐姐了。”

    安子迁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楚晶蓝,却见她的整个人都写着温、良、恭、简、让五个大字,话却说的比狐狸还要狡猾几分,竟将所有的责任全推在了他身上,好像是他缠着她不放她很难做一般。而他偏偏又有花名在外,也有喜新厌旧的“美名”,便也只能由得她去编排了。

    安夫人听她这么一说,面色微微缓了缓,看着安子迁便又多了三分怒气,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和你大哥一样,不再让我操心?我有时候也当真是弄不明白你要何时才会长大!原本指望着给你娶个厉害的媳妇好好管教你一番,这才几日,就又生了乱七八糟的心思……”

    安子迁知道安夫人念叨起来那绝对是没玩没了的事情,当下忙打断道:“母亲教导的甚是,我现在就去发奋图强,马上就到米铺做事去!”说罢,他一把拉起楚晶蓝的手,大步就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还听到安夫人在抱怨:“说他几句就溜,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她这一抱怨,便忘了最初不过是想教训楚晶蓝。

    大少夫人忙劝慰道:“小叔素来是这副性子,母亲就别生气,媳妇倒觉得近日小叔的性子比往日收敛了不少,相信再过些日子他定然能和大少爷一般为家里分忧。”

    安夫人听大少夫人这么一说怒气才散了些,其它的众位少夫人也忙寻个由头全告辞而出。

    安子迁却几乎是拉着楚晶蓝回到悠然居的,他一路之上寒着脸不说话,楚晶蓝见他面色不佳便也不说话,到悠然居前他才手松开道:“你倒是挺会装大肚的,只是麻烦你日后再装的时候别把我也给搅进去!”

    楚晶蓝知他平日里没少被安夫人数落,却是从来都不生气的,他今日里这般气势汹汹,她一时间也猜不透他为何生气,只乖巧的点头道:“相公教训的是。”

    听到她这一句话,安子迁只觉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满身力气无处使,心里的怒气也没地方撤,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将她打量了一番后咬着牙道:“楚晶蓝,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把我当做朋友就好。”楚晶蓝浅浅一笑道。

    安子迁轻哼一声道:“老子的红颜知已遍天下,才不想家里还养着红颜知已!”

    楚晶蓝见他那哥动怒的样子只觉得心里一阵畅快,昨夜里积聚的怒气竟也散了不少,她抿唇笑道:“我能自己养活自己,不需要你养的。”

    安子迁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后大步朝门口走去,楚晶蓝却关切的问道:“相公,中午过来吃饭吗?”

    安子迁摆了摆手,楚晶蓝又眨了眨眼后问道:“那晚上呢?”

    “不回来了!”安子迁说着话已穿过抄手游廊,消失在转角处。

    楚晶蓝将深闺怨妇的表情表演的淋漓尽致,伸手抹了抹眼睛,似乎因为伤心而落了泪,然后转身才和圆荷走进了悠然居,两人才一走进去,就相视一笑。

    两人转过身时,不远处的竹林微微晃了晃,一个人影悄然离开。

    圆荷笑道:“小姐,你方才那副样子当真是把我吓了一大跳。”

    楚晶蓝不语,只伸手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子,正在此时,红绫笑嘻嘻的走过来道:“小姐,大奶奶只怕是真的病了,方才小姐一走,大夫就去了怡然居,然后便见到琼宛急匆匆的去抓药了,看这架式,只怕是病的不轻。”

    楚晶蓝的眸子微微一眯,圆荷却乐了:“这下好了,装病真病了,活该!”

    红绫缓缓的道:“大奶奶不会是昨晚真的病了,姑爷照顾了她一晚上吧?”

    圆荷愣了一下,睁大眼睛看着红绫,红绫咽了咽口水,有些莫名其妙的道:“我是不是说错话呢?”

    “没有。”楚晶蓝淡淡一笑道:“也许是大奶奶真的病了吧,既然如此,我们也应该去看看她了。”

    圆荷会意,忙问道:“小姐,过去看她需不需要备上礼物?”

    “当然要!”楚晶蓝回想起昨夜琼宛过来的神情,眸子里有了一分寒意道:“去取根人参来,随我去看大奶奶。”

    圆荷扁着嘴道:“小姐,这礼物是不是太珍贵了些?”

    楚晶蓝的眸子微微一眯后浅笑道:“若是不珍贵的东西又哪里能显得出我们的诚意?这院子里可到处都是眼晴在看着了!”

    圆荷愣了一下,细细琢磨了一下她话里的意思,很快就回过神来,笑眯眯的道:“我这便去取!”楚家自从楚老爷病了之后,家里便备了不少人参,她出嫁的时候,知道安府里有还有一个太夫人,便带了几根过来,进门的第一日,便将最好的那一根送给了太夫人,其余的放在箱笼里装着。

    人参取来之后,楚晶蓝便带着圆荷和红绫缓缓朝怡然居走去,她的性子素来不喜欢招惹什么麻烦,而若是有人招惹她,那么她就会毫不客气的反击。昨夜里俞凤娇出了招,今日里便轮到她出招了,她倒想看看俞凤娇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第十二章

    楚晶蓝到达怡然居的时候,大夫刚走,俞凤娇的床前琼宛和另一个小丫环在伺候着。这是她第二次来怡然居,上一次来的时候太过匆忙和混乱,她也没有细细打量怡然居。这一次心境不同,便多了一分审视,她一进到俞凤娇的房间,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那香味极淡,却并不是寻常檀香的味道,也不是脂粉的香气,一样东西的名字冒进她的脑海,她的眸光深了些。

    她再看了一眼屋子里摆设,却见四周都布置的极为精致和华贵,床前拒上放着一套白瓷酒具,她的嘴角有了一抹冷笑。

    许晓玉和洛冰也在床旁守着,见楚晶蓝进来,忙起身行礼,她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受了,小丫环见她进来忙去倒茶,琼宛有些敌意的看了她一眼,却也现现矩矩的行了个礼,俞凤娇半躺在床上,脸上有一抹异样的红晕,见她进来轻哼了一声。

    圆荷一见到俞凤娇的态度就有些不太舒服,却也不露声色的跟在楚晶蓝的身后。

    楚晶蓝却浅浅一笑,一片淡然的在俞凤娇的床前坐下来道“昨日请安的时候见姐姐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呢?”她靠得近了些,见俞凤娇绵绵软软的躺在那时,一双眸子已没有往日的凌厉,却又有一抹淡淡的恨意,那双看着她的眼睛,恨不得将她吃了一般。

    “谁知道了!”俞凤娇没好气的道:“这老天爷要你生病了,可是连个招呼都不会打的。再说了,人谁没有生病的时候?妹妹若是来看笑话的,那就请回吧!”

    “瞧姐姐说的!”楚晶蓝浅浅的道:“我唤你一声姐姐,就表示我们是极亲密的人,楚家就只有我一个女儿,自小到大,我都盼着能有个兄弟姐妹,原以为这一生是没有希望了,没料到出嫁之后却如了我的愿,让我有个现成的姐姐,这对我而言,可是一桩美事了!”

    俞凤娇知道她的性子看起来一片绵软,却是有主意有性子的,昨夜里她使计让琼宛将安子迁拉过来,她就不信楚晶蓝会不恨,此时来看她,八成是没安好心。她当下轻轻一哼,眼眸里满是不屑。再见楚晶蓝此时打扮的一片光鲜,虽然看起来内敛淡然,却也透着一抹炫耀的味道,她再想起自己昨夜里偷鸡不成在反蚀了把米,现在这般病绵绵的躺在这里,心里的怒气便又浓了些。

    楚晶蓝笑的温婉大方:“我知道刚进门的时候和姐姐闹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可是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还请姐姐不要放在心上。这不,我备了一支上好的老参来给姐姐补补身子!”她的话音一落,圆荷便将那支参拿了过来,她将盖子微微一揭,刚好俞凤娇看到。

    俞凤娇是官家小姐,一看那参便知是上等的老参,这样一支老参要好几百两银子才能买到。她父亲以前病了的时候,都很难用得上这么好的老参。

    她心里原本已消下去的怒气又涨了几分后冷冷的道:“我知道楚家有的是银子,妹妹用不着这般到我的面前来显摆!再说了,我只是伤风而已,哪里用得着人参?我知道相公昨夜里从我这里离开之后就去了你那里,可是也别怪我没提醒妹妹,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相公他素来是颗多情的种子,难保哪日看到比妹妹更美的女子又上了心。”

    楚晶蓝听到她的话微微一怔,没料到昨夜里安子迁并没有在怡然居里过夜,她心里起了疑云,见俞凤娇那雷闷闷的样子只怕是真的了,安子迁昨夜里若是在这里过夜的话,俞凤娇定然早已对她冷嘲热讽了。只是安子迁昨日里并没有在这里过夜,他昨夜又去哪里呢?

    她很快就回过神来,有些委屈的道:“我是真心来看姐姐的,并无任何显摆之意,再则姐姐方才也说了,这相公他就是个多情的种子,日后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女人会爬上他的床,你我姐妹之间又何必为了这样一个男人斗得你死我活呢?”

    楚晶蓝的话里有了一丝讲和的意味,若是识实务的人听她这么说话也会见好就收了。可是俞凤娇是那种吃不得一点亏的人,她和楚晶蓝的战事才拉开序幕,楚晶蓝就来讲和,她的心里反而有几分看不起楚晶蓝了,觉得楚晶蓝也不过尔尔。

    俞凤娇斜着眼睛看着楚晶蓝道:“怎么呢?害怕了吗?怕留不住相公的心吗?”

    楚晶蓝微微一笑道:“这怕有什么用?男人的心比海底的针更难捞,姐姐当年和相公在一起的时候,正值如花一般的年纪,可是进门不过半年,相公就纳了晓玉为妾。我也没有太大的本事,只要相公不在半年内纳妾便心满意足。”

    她顿了一下后又淡淡的道:“姐姐现在还病着,千万就不要动气了,真动了气导致肝火上升,姐姐原本就有风寒在身,火寒交替,只怕是再好的老参也救不了姐姐的命。”

    俞凤娇的眼睛顿时瞪的极大,楚晶蓝又温婉一笑道:“我只是好意提醒姐姐罢了,奈何姐姐不理情,我也没有法子。对了,方才我一进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香味,那味道似乎不像姐姐往日里用的熏香,味道有些特别,也极为好闻,姐姐可否借几根给我用用?”

    俞凤娇轻哼一声道:“真是不巧的紧,都用完了!”

    楚晶蓝有些失落的道:”姐姐当真是小气的紧,几根香都不肯割爱,原以为五少爷是贪恋姐姐这里的香气而来,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圆荷在旁插话道:“二奶奶,这香味和那几个伙计送给你和五公子大婚的新婚礼物的香味道极为相似,有些像是那种香。”

    “是吗?”楚晶蓝微微一愣道:“胡说八道,姐姐是那么高雅的人,又岂会用那种不入流的香?”

    圆荷有些委屈的道:“我只是闻着像罢了。”

    俞凤娇听到两人的对话心里有些发虚,却强自镇定的道:“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楚晶蓝微微一笑道:“小丫头在胡说八道,姐姐不用放在心上,这男女之间的事情原本就讲个情调,只是那种香用多了对男子的身体不好。”

    俞凤娇的脸顿时红成了一片,琼宛在旁道:“二奶奶真是会说笑,大奶奶和五少爷感情好的紧,又岂会用那种不入流的法子!”

    楚晶蓝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姐姐是个极有气度的女子,是断断不会用那种法子的。圆荷不说我还不觉得,她这一说我只觉得两种香味闻起来当真是极像的,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妹妹闻错了,我这里没有那种滛一荡的香,只是普通的檀香。”俞凤娇冷着脸道。

    楚晶蓝扬了扬眉毛道:“说来也极为有趣,在和五少爷成亲之前,我有几个伏计听说我要和五少爷成亲,又听说五少爷喜欢那个调调,所以就给我弄了一盒那种香,因为曾经闻过,所以觉得极为熟悉。”她的话一顿,又满是好奇的道:“咦,我方才没有说是哪种香,姐姐又怎么知道是那种香呢?莫非……”

    俞凤娇的脸顿时更加的红了,她很快就明白楚晶蓝不过是设下一下陷阱让她跳下去,她想反驳却又语塞,洛冰浅浅一笑道:“我方才正想问大奶奶屋子里燃的是什么香了,怎么那么奇怪,还是二奶奶见多识广,一闻就闻回来了。只是大奶奶怎的就如此没有自信,竟是用了这样的手段?若是让夫人知道了,只怕又少了不了一番责备了。”

    许晓玉在旁插嘴道:“妹妹休要胡说,夫人最疼大奶奶了,又岂会责备大奶奶?再说了,这闺房之事,夫人又哪里好插手来管!”

    洛冰抿嘴一笑道:“还是姐姐说的有道理,我都忘了,夫人可是最疼大奶奶的。”

    楚晶蓝听到两个女人落井下石的话,这话里面也对她含沙射影,她淡淡的道:“你们说的极有道理,夫人是不会管这闺房之事。我只是有些好奇,姐姐得日都对相公用了那种东西了,相公怎么都没有突在这里?”

    俞凤娇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只气的剧烈的咳嗽起来,楚晶蓝离她离得最近,忙过去替她拍着背,大声道:“姐姐你怎么呢?”却又用只有俞凤娇听得到的声音道:“原来姐姐的手段也不过如此,竟用了如此三下滥的法子去抢相公,可是就算你用了这种法子,他昨夜也没有宿在你这里。”

    俞凤娇的气的身体直发抖,从床上抓起东西就朝楚晶蓝扔了过来,楚晶蓝侧身避开,许晓玉却去捡她扔出来的东西,没料到摊开一看,竟是一件白色的透明轻纱,她看半天也没有弄明白那是什么,倒是洛冰在旁愣了半晌后终于弄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了,当下微微笑道:“没料到大奶奶竟是如此有情趣之人!这衣裳,以前青楼里的花魁可都不敢穿!”

    俞凤娇气的咳的更加的厉害了,一张小姐已憋成红紫色,琼宛这一下可真是急了,她一把将薄纱从许晓玉的手里抢了过去道:“这只是大姐姐平日里罩在外面的外纱而已,三姨太想太多了!”

    她纵然这么说,屋子里其它几个女人却是心知肚明,洛冰忙道:“是是是,是我想太多了,大奶奶看起来病的甚是厉害,婢妾就不打扰了,明日里再过来请安!”说罢,她着俞凤娇和楚晶蓝轻轻一福便强忍着笑意离开。

    许晓玉见洛冰一走,便也起身告退。

    俞凤娇见楚晶蓝还站在屋子里,她好容易咳嗽停下来后便大声道:“滚!你给我滚出去!”

    圆荷皱着眉头道:“二奶奶好意来看大奶奶,大奶奶又岂能如此无礼!”

    楚晶蓝打断圆荷的话道:“大奶奶身子不好,人一病了脾气自然也就大了,这次的事情不怪大奶奶,我们走吧!”

    说罢,她朝俞凤娇微微一笑便大步走了出去,圆荷却走到琼宛的身边道:“大奶奶看起来病得不轻,二奶奶带来的老参别记了炖给大奶奶吃。”

    琼宛心里也觉得憋屈,却也不能多说什么,当下轻哼道:“大奶奶的事情不敢劳二奶奶操心,我自会好生照看!”

    楚晶蓝听到两人的对话,站在门口缓缓的道:“大奶奶有你这样体贴的丫环,当真是她的福气。圆荷,你可要好生学学!”

    圆荷乖巧的答道:“是,二奶奶!”

    主仆两人才一走出去,便听得屋子里乒乒乓乓的声音,似乎是俞凤娇将什么东西给摔了下来,紧接着又听到了琼宛的哭声。

    圆荷听到那声音打了一个寒战,看了楚晶蓝一眼,并没有说话,两人才回到悠然在居她便忍不住道:“当真是凶的紧,这大奶奶可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琼宛只怕是要倒霉了!”

    楚晶蓝淡笑,圆荷笑眯眯的看着她道:“还是我家小姐好,从来都不对我们发脾气。”

    楚晶蓝淡淡的道:“人的脾气总是需在要发泄出来的,俞凤娇这样做对她自己的身体好。”

    “发出来才好吗?那方才小姐怎么在大奶奶的面前说什么肝火旺有性命之忧的话?”圆荷眨着眼问道。

    楚晶蓝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子道:“小鬼头,也不知道脑袋里平日里装了些什么,居然敢说起我的不是来了!”

    圆荷嘻嘻一笑道:“我只是觉得今日很解气罢了,原以为今日里会被人好生算计一番,没料到竟是一场虚惊,只是昨夜姑爷没有宿在大奶奶那里,又去了哪里?”

    楚晶蓝浅浅一笑道:“他宿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并没有宿在大奶奶那里,我们也算是躲过了一场风波!”

    圆荷轻轻点了点头,楚晶蓝又道:“快些替我将这发簪换下来,重的紧,这样顶一个上午快累死我了!”

    圆荷笑道:“别的夫人小姐都巴不得顶得越多越好,我家的小姐却是一些都受不了这种累!”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已替楚晶蓝将头上的那只步摇取了下来。

    楚晶蓝不禁长长松了一口气,圆荷又有些高深莫测的附在她的耳边道:“小姐,昨夜姑爷没有在屋子里睡,你可有想过他?”

    楚晶蓝的眼睛微微一斜,一抹危险溢了出来,圆荷又不怕死的接着道:“小姐昨夜能将那些事情看透,姑爷只怕也是能看透的,他的心定是向着小姐的,否则昨夜里大奶奶摆出那样的阵式他怎么会都不在那里过夜?”

    “小丫头,你想说什么?”楚晶蓝看着圆荷道。

    圆荷眨了眨眼道:“我的意思小姐又岂会不知道?”

    楚晶蓝温婉一笑道:“我还真不知道,你给我说说看。”

    圆荷看到她那样的微笑,心里终是有些怕了,却壮着胆子把余下的话说完:“姑爷他虽然名声不怎样,但是小姐既然已经嫁给他了,有些事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嗯哼?然后呢?”楚晶蓝淡笑着问。

    圆荷咽了一口口水,眼珠子转了一圈后道:“呵呵,没有然后了,我去看看圆珠怎么样了!”说罢,一溜烟的跑进了偏房。

    楚晶蓝的嘴角微扬,一双眸子里也有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丫头当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居然敢编排起她的心思来了!

    她站在正厅里,看了一眼屋外的风景,昨夜下了一夜的雨,地上已粘湿一片,满园的风却还没有停下来,那阵阵秋风吹来,已有些寒意袭人的感觉了。

    而西首的园子边上,赫然有几个秀气的脚印,她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独自一人缓缓走了过去,她细细的查看了一番那些脚印,却见脚印上在踏上碎石的小径之后来就消失了,看不清从哪个方向离开的。

    楚晶蓝的眸子里有了一分寒意,朱婆子走过来道:“大小姐,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楚晶蓝淡淡的问道:“今日里可曾见有人来过这里?”

    “不曾见。”朱婆子也看到了那一行脚印,微皱着眉头道:“我今日一日屋后忙,没有注意到前院的事情,还请大小姐责罚!”

    楚晶蓝轻轻的道:“这本没有什么事情,又岂能贵罚于你?日后多留些心思便好,这藏在背后煽风点火的人,我迟早人揪出来。”

    朱婆子点头应诺,楚晶蓝又问道?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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