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妻成凤 作者:肉书屋
用呢?依南儿的性子,此事不是没有可能。情之一字伤了多少男儿的心,小白,听爹爹的,早日嫁人吧。”
江南出了小巷,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待走到镇口的时候,便听见有人问:“江大夫,你这是怎么了?沈公子怎么没同你一起啊,莫不是沈公子知道了那苏白的事,打翻了醋坛子同你吵架了?要我说啊,你早该把这事同他说说,若是一般的妻夫便罢了,可你宠沈公子宠的那么紧,这事不说,肯定得出大问题啊。”
江南没有答话,若是煜哥哥当真为了苏哥哥的事生气她还高兴些,只可惜是她痴心妄想了。她不是没有想过早些同沈煜成亲,只是看他的意思竟是不着急,像是在等什么似地,她便一遍遍用未成年的话来安慰自己。呵,她如斯体贴,不知来日那人可会感激她。
江南走到放马车的那家人门前,将马车牵了出来,那家人见她脸色有些不好,只道是苏白的事情被沈煜撞破,两人或许还大吵了一场,也就没敢再问,任她将马车牵走。
出了镇子有两条道,一条是回村的路,另一条是通往城里的路。江南赶着车往回走了一小会,忽然解开了马车同马之间的绳子,一个翻身上了马。她此刻脑子里疯了似地想念沈煜,想他在听到她偶尔冒出的情话时娇羞的脸,想他在灯下为她补衣的认真,想他在院子里田里跟她一起汗流浃背的样子,相处过的每一幕就像走马灯一样在她眼前回放。江南暗暗下定决心,只要追到他再问一次,只要再问一次,确定他是真的放弃了这里,放弃了他们十多年的相伴之情。她,她就立刻回头,永远不会再见他。
从未骑过马的江南只知道一个劲地挥马鞭,她在苏白的院中抽噎了一会,进了房里又同苏白说了一会子话,算算时辰,他们应该走不远。马咆哮着往前奔去,江南在心里默默地念,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就能看见那个人,那个才一会不见便会觉得心痛万分的人。
沈煜是有些不安的,他方才觉得叶之萧执着地找了他这么多年,明里暗里不知付出了多少,叶伯母叶伯父对他也是情深意重,他实在是无法不去看看。叶之萧带他去天一客栈退了房,带着侍女驾着马车准备往家赶。他只要一想起方才江南说话的语气,就觉得心里有万根针扎着似的,只是呼吸都觉得难过。再想想方才看到的男子,那眼里熟悉的爱慕,也叫他放心不下。
他掀开马车的帘子,哑着声音道:“停车停车,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找南儿。”
叶之萧喊侍女停下了马车,黯然问道:“你若是回去了,见过了江小姐,还会跟我走么?”
沈煜跳下马车,低头道:“萧姐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但我知道,若是现在不回去找南儿,我这一生都会后悔。”
叶之萧惨然道:“罢了罢了,我送你回去吧,若是你回去了,她却已不在那里了,你便随我走如何?”
沈煜点点头,叶之萧吩咐侍女在镇外等他们,沈煜重新戴上面纱,叶之萧跟在身后往方才的地方走。
待两人到了苏白家的门口,沈煜敲敲门,苏白正在院子里发呆,以为是江南去而复返,忙打开门,喜道:“南儿你……”话音截止,便看到外面戴着面纱的男子,语气一转,生硬道,“我这里除了我便是我病中的爹爹,不知这位公子是来找谁?”
沈煜拿掉面纱,涩声问道:“南儿,她还在么?”
苏白将沈煜推出去,怒声道:“你现在来问她却是为何?莫非要学那些个歹人,打了人一巴掌就给个甜枣么?她待你那般好,你居然要跟别的女子走!真真是叫人生气!我不是她,没那么好的性子待你,你走不走,走不走?!”
叶之萧见不得沈煜受气,往前一步道:“你这男子好生无礼,你同江小姐是何关系,要为她这般出头?!”
苏白双手叉腰,方才被拒绝的怒气终于找到了出气口:“哼!你这女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居然抢人家的夫郎!我要是你,早就在镇外的河里自尽了,生生叫人恶心!”说完“砰”地一声把门合上,任外面的人再叫喊也不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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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错过(二)
沈煜重新带回了面纱,叶之萧见他那副样子,安慰道:“煜儿,还是随我回去吧。那个江小姐走的这样痛快,想必也没把你真的放在心上。何况,娘亲因为早年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身体时好时差。我这趟出门除了找你,还有另外一个人物,就是寻访名医替娘亲医治。”
沈煜像是没有听见她说话似地,踉踉跄跄地走在前面,断断续续道:“南儿……南儿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不然她定会等我的……她知道我肯定会回来的……”
叶之萧恨声道:“煜儿,她对你那种态度,更何况,方才那个男子那样羞辱你,我看他们之间绝对不清白,否则那男子怎敢插手你们之间的事。”
沈煜低声道:“萧姐姐,南儿绝非你所说的那种女子。这些年她对我的好,对我的宠溺,你尚且连万分之一都不知晓,又怎能决断的出她的为人?”
叶之萧咬牙:“罢了罢了,她在你心中既然这般好,那你便回去吧,至于娘亲爹爹那里,我自会去说。”
她原是笃定沈煜绝不会放弃去看她爹娘的机会,谁知沈煜居然接腔道:“萧姐姐,此番我无法随你回去了,劳你向伯母伯父解释一番。待得我同南儿商量好了,一定会备好礼物去锦都看望伯母伯父,以酬谢他们这些年的惦念以及萧姐姐这些年为我所受的苦楚。”
叶之萧诧道:“你真的不随我回去了?明明方才说好的,若是那位江小姐不在这里,你便随我回去的。你明明知道我根本不稀罕什么礼物,我要的只有你!”
沈煜停下脚步:“萧姐姐,若是从前,煜儿必定万分欢喜。只是,同南儿相伴这许多年,对她的感情已经渗入我的身体之中。从前的煜儿,只会琴棋书画,还有教导公公教的那些大户人家后院里勾心斗角算计别人的把戏。娘亲早知你必不是池中之物,后院之中也绝不会仅有我一人,所以在她尚能为我谋划的时候请了宫里的教导公公来教了我一些手段。可是现在的煜儿,双手已经被田间的劳作磨出了茧子,也渐渐习惯了小户人家柴米油盐的生活。你不用替我觉得可惜,我反而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娘亲希望的。南儿不是一般的女子,她不会把自己的夫郎限在家里,她会带我上集市,许我不戴面纱,还许了我太多太多从前不敢想的事情。”
叶之萧激动道:“我也能!你要做什么我便让你去做,我也会在你身后给你依靠的!”
沈煜笑出了声,似乎还带着一丝的讽意:“萧姐姐,我再清楚不过你了,你的心中远有比煜儿重的东西。你的理想,你的抱负都不会允许你同煜儿隐居山林,过女耕男织的生活。或许你会,但是一旦你在朝中有了身份,你还会忽略别人的眼光么?你还会云淡风轻地允许我在外露面么?还会丝毫不介意别人暗地里说的那些流言蜚语么?萧姐姐,你自己也明白的。”
叶之萧此刻只能苦笑,她能说什么,她只能说沈煜太了解她,正因为太了解,所以连一点挽回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每一条路他都清楚,只要她走,都是死路,没有生门。她扬起袖口,扫去眼眶里的泪水,柔声问道:“那你现在要去哪里?”
沈煜从脖间解下那块玉佩,转身走到叶之萧面前,递给她:“萧姐姐,这块玉佩伴了我这么多年,虽说是个念想,却也是个羁绊。绊的我跌跌撞撞,不敢放开心。同南儿的定亲是权宜之计,那时我总想着等南儿大了,替她娶进一门闲夫,我便带着玉佩去寻你。谁知事事不由人,到头来,是我自己对她动了心。每每看见这块玉佩,便觉得万分对你不住,今日总算是了了这桩事,也希望萧姐姐你,能够放下。至于伯父伯母,煜儿一定会去看他们,不过那时,一定不是煜儿一人。”
两人默默无言,出了巷子,叶之萧道:“我有马车,不如先送你回去,再会锦都将此事告诉娘亲,也算是对九泉之下的伯母有个交代。”
沈煜想了想,觉得十分在理。若是他走回去,不知何时才能回家。此刻他很想念那个总是坏笑着偷看他的女子,面上一阵娇羞。好在隔着面纱,叶之萧什么也看不见。
江南策马狂奔,一时追出了数十里都没有看到人影。她心中悲痛更甚,煜哥哥,难道你真的是这般薄情之人,竟连一时都等不了,这么快就已经远远地离了镇子,想要回去拜堂成亲么?她本没骑过马,马车还是胡大娘教她驾的,那时气急攻心,除了要追到沈煜外再无其他念想。现在念想断了,那马还在狂奔,她刹不住,竟是生生地看那马一时失足,被马从马背上甩了下来。
好在还有医生的本能,那一瞬间,她双手护住腿摔倒了路边。好在路边不是现代那种水泥大理石的路,而是长满了青草的泥土路。着地的那一瞬她在心里想,不知道这回会不会穿越,如果穿越坚决不要做人了,做棵树没有七情六欲才好。不会伤别人的心,也不会被别人伤了心。
“咯吱”声响起,江南苦笑,怕是这手被摔骨折了,好在那一瞬间的本能动作让她的腿只是受了擦伤。江南勉力坐起身,那匹惹祸的马已经跑远没有踪影,她皱了皱眉,这下不知要赔村长家多少银两才行。
右手已经不能动,好在乡间镇里的路上总是不乏一些长的矮小的树,江南左手护住右手慢慢挪过去,使了大劲,出了一身的汗才勉强折(she)下几根树枝。她咬着长衫从长衫上撕了约莫一寸宽的布条,将树枝分散地绑在了右手上,才勘勘固定住骨折了的右手。
她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身后,空空荡荡的,再度苦笑了一下:这时候,哪会有马车从城里去镇上?即便是有,那人还不一定带她一段呢。
陆敏觉得有些无聊,这趟镖保的居然是一个长的十分秀气的小公子,那公子又整天地坐在马车,实在是无趣极了。她甚至觉得这一趟镖根本没有必要,从城里到镇上的那段路她都走了十几年了,不要说山贼土匪了,就是连只鸟都没有。真不知道这小公子从城里到镇上去做什么,居然还指明要她保这趟镖。不过,她暗暗欣喜,好在镇上还有个江南,不然她会闷死的。
一行人走了大半路也没休息,陆敏看看天色,这一路那小公子说是要看景色,虽没休息,走的却是极慢,本来两个时辰的路,他们走了三个多时辰了方才走了大半。远远地看见一个摇晃的身影,她眯了眯眼睛,觉得这个背影太熟悉了。不过天生的警觉性让她对身后的队伍做了个手势,队伍立刻停了下来。陆敏策马往那身影方向奔了去,“吁”地一声拉住缰绳,才看清楚面前这个面色不善,浑身衣衫褴褛,右手上还缠着布条的女子竟是她的好友江南。
江南走了一段路,只觉得面前发黑,竟是支持不住。眼前模糊之时,忽地看见一个人影,她闭了闭眼,往后倒去,呢喃道:“竟然是你……”
陆敏看江南身形不稳便知她这是要倒下去,忙松开缰绳,一个翻身拖住了江南,听她嘴里的喃喃声,再看她狼狈的样子,一时觉得心中怒火万丈。她怎会不知是谁害的江南如斯境地?除了那个沈煜,还有谁能将她的好姐妹伤成这样?陆敏冷笑一声,好你个沈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我倒是要好好会会你,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她深知江南此刻实在不宜走动,她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避开江南的右手,将女子打横抱起,往身后的马车走去。
陆敏才走到马车前,马车里就传出一道脆生生的声音:“陆小姐,不知发生了何事?我家公子很是担心,莫不是遇到了劫匪?”
陆敏低声道:“公子不必担忧,原是我一位友人,如今她重伤在身,急需救治,不知公子可否为我的这位友人在马车里让出一方空间,好让她暂时休息一下,待到镇里再为她医治。公子若能许肯,陆敏感激不尽。”
那公子的声音传出,宛如黄鹂啼叫般婉转动听:“本不该拒绝,只是马车里只要我同侍儿两个男子。陆小姐的友人必不是一般人,但终究还是女子。”
陆敏赶忙道:“这无妨,她已经昏迷,绝不会坏了公子的名节。若是公子实在不放心,陆敏便将马车掀开半边,好让别人能看见马车内的情形。还望公子念在人性本善的份上,救我这位朋友于危命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tat关于摔马的事情若是不符合逻辑~~~乃们就pass吧,俺米有经验,只能找个轻点的tat~~~tat乃们不要潜水了好不好~~~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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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互暖(补完,呼唤霸王)
那公子思考了半晌,才答道:“好吧,既然陆小姐这样说的,我若是不同意,倒显得有些冷血了。棱儿,将面纱戴好,掀开帘子让陆小姐把那位小姐抱上来吧。”
陆敏等了一会,听见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便知是那个叫棱儿的侍从在替两人戴面纱。车夫忙让了开来,陆敏见帘子掀开,她便脚尖一点,稳稳地立在了马车上。她小心地将江南斜着平放在马车边沿,正要出去,听见那公子开口道:“方才让棱儿把我们身后的绒毯取了出来,陆小姐若是不嫌麻烦,将这绒毯垫在这位小姐的脑后,也防着待会马车颠簸,伤了脑子。”
陆敏眼珠一转便暗暗感叹这公子的善解人意,毕竟马车颠簸,江南这样放着,等会帘子掀开半边,若是被颠着了磕在了车壁上,众目睽睽之下,一个未婚男子还是不能同女子身体接触的。他这般做,不仅是宅心仁厚,更是解决了这个问题。想到这里,陆敏转身抱拳道:“公子今日出手相助的情意陆敏铭记于心,来日若有拆迁,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她细细地替江南枕好,掀了半边帘子,下了马车。那车夫见她下来,自去上了马车。陆敏将两指放在口中,吹出哨音,方才她座下的那匹马扬蹄奔来。她面带微笑,翻身上了马,丝毫没有注意这边马车的帘子悄悄掀起了一角,那马车里的人儿看着她露出神秘的微笑。
这边沈煜才走到镇口,便看见一个女子扬蹄狂奔而来,他心下诧异,这名女子看起来并非纨绔之辈,平日里也没听南儿说过这镇上有哪个女子敢如此猖狂。正欲询问之际,便看后面出现一辆马车。他正想侧身让开路,无意间瞥见那马车露出的半边里隐隐约约出现的一抹熟悉的颜色。他不知头脑发了什么昏,居然鬼使神差地跟着马车走了。
陆敏奔到同仁堂,马车随后就到了,她将江南从马车里抱出来,低声同里面的公子道了声“谢谢”便大步进了医馆。正在坐堂的老大夫看见陆敏,以为又是来找江南的,没好气地道:“南儿今日告假没来,你自去她家寻她。”
陆敏满是急色:“正是她!她已昏迷了半个时辰,右手骨折,腿上是擦伤,若我估计没错,应该是从马上摔下来的。”
老大夫一惊,忙道:“赶紧抬进后面,待我细细看了再说。”
外面人看见昔日总是穿着得体,对众人态度谦和有礼的江大夫居然成了这副样子,都在低声讨论出了什么事,难道是她那位丰神俊朗的夫郎惹出了什么祸端不成?
沈煜跟着马车来到了医馆,他拉住一个人问道:“此地是出了什么事,医馆居然不看病人了?”
那人认出来沈煜正是江大夫平日里带到镇子里的未婚夫郎,见他那副样子似是不明除了何事,诧异道:“你不是江大夫的夫郎么?怎么江大夫出了何事你居然不知?”
沈煜心下一沉:“南儿她究竟出了何事?”
那人“啧啧”嘴道:“不知道,只知道一位女子将昏迷的江大夫送进了医馆,好多病人都在等着福大夫出来呢。”
沈煜顾不得面纱已经落地,推开众人挤进了医馆。
陆敏将江南安置在医馆后面厢房的床上,福大夫走上前去诊了诊脉,又掀开她的长衫看了看腿,面色不善,哼道:“摔伤,而且是从马上摔下来的。这个江南,明明不会骑马,没摔死算她命大!还算没白教她,知道先把折了的右手固定住,否则这手算是废了。”
陆敏面色焦急:“可有大碍?”
福大夫瞥了她一眼道:“也是她命中遇到你这个贵人,罢了罢了,这孩子我还不知道么,肯定是为了她那个夫郎。你且随我出来,我那大徒弟带着小徒弟出诊去了,你就暂时留下来帮忙把。”
两人还未走出厢房,便见院中站着一位男子。他身形修长,一身淡青色的长衫,面上的神色却满是焦急。见她二人出来,忙上前问道:“南儿她怎么样了?”
福大夫诧道:“沈公子?”
陆敏听她一问,便知这男子是江南的未婚夫沈煜。她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鄙夷之色更甚,真不知道这江南是怎么了,眼前这男子虽说长相不俗,但比起一般的男子,丝毫算不上绝色。未婚还不戴着面纱,见到陌生的女子也丝毫不见羞涩之态。如此不守夫道的男子,江南居然跟宝贝似地见都不让她见,真真是坏了脑袋了。
沈煜见福大夫身旁的女子对他态度不善,一点也不在意,外面的人如何说他早就不在意了,他在意的只有那个还躺在厢房里的女子。他的妻主,他的南儿。
福大夫看了看他,忽然叹了一口气:“沈公子,南儿还昏迷着。你对我这医馆也熟悉的很,先打点水替南儿梳洗梳洗,衣柜里有我旧日的衣衫,先替她换着吧。”
沈煜点点头,径自去了厨房。
福大夫摇了摇头,拉着陆敏去了前面。陆敏面色阴沉,抿唇不说话。福大夫见状,内心忧虑更甚,问道:“不知小姐姓甚名谁,同我那二徒弟南儿是何关系?”
陆敏抱拳道:“我乃陆家镖局大小姐陆敏,江南是我的莫逆之交,今日我护送一位公子来镇上寻亲,路中遇见了重伤的好友,便一路护着她来了医馆。”
福大夫一惊,原来眼前这穿着紫色锦缎短打劲衫的女子竟是陆家镖局的大小姐,听闻陆家镖局在她手中发扬光大,凡在临凤国的大城里均有陆家镖局的分号。这陆大小姐保的镖无人敢劫,江南与她交好,也是一番助力。
福大夫走到前厅,外面的病人均看着她,她将“休诊半日”的牌子挂了起来,对众人歉意道:“徒弟重伤,诸位还请等待半日,下午再来就诊。”大部分的人纷纷散了去,有那等想借机闹事的人看见陆敏面色阴沉地站在医馆门口,也都转了身,灰溜溜地走了。
沈煜在汤罐里烧了些热水,他本想直接去看江南,但思及福大夫的话,还是决定先烧些热水为她洗漱才好。她这人啊,别的缺点没有,就是能容忍她自己衣衫不整,面貌不洁。他往灶间添了些柴火,扬唇微微笑了笑。
烧了一会,他站起身来试了试水温,觉得已经差不多了,轻车熟路地去拿了铜盆,将水舀进铜盆里。他又往汤罐里加了几瓢冷水,把火苗散了散,取了干净的毛巾往厢房走去。
沈煜一推开门便看见躺在床上的女子,眼泪迅速盈满了他的眼眶,他将铜盆放下,将毛巾放进铜盆里搅了搅,稍稍挤了一些水,坐到床边开始替她擦拭。还不到半日时光,她的脸就已经满是风尘,脸侧擦伤了几处,鲜血已经凝固在上面。他几乎就要落下泪来,这是他一向爱好干净的妻主么,这是那个无论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风度翩翩的南儿么?他手颤抖着擦完了她的脸,似是热水刺痛了伤处,她的眉皱了皱,“嘶”了一声。沈煜忙放轻了动作,看毛巾已经脏了,他复又站起身准备去洗一下,手忽地被人握住,女子喃喃道:“你怎能就这样走了……煜哥哥……煜哥哥……不要走……不要抛下我……”
罪恶感一阵一阵地涌来,沈煜面色苍白,紧咬着唇,过了一会,他才低□,在女子耳边失神呢喃:“不走了……煜哥哥永远都不走了……南儿乖……煜哥哥陪着你……乖……放手……”
似是相信了他的话,女子的眉平展开来,脸上的伤也不如初时见到的那般狰狞了。沈煜将她的手塞进被子里,刚把毛巾放进铜盆里便发现水已凉了。他无奈地轻声叹息,端着铜盆复又去了厨房。
江南觉得耳边有谁在轻声的叹息,那个熟悉的声音一直在耳边说:“不走了不走了……煜哥哥永远都不走了……”她忽地惊醒,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看四周熟悉的环境,又想了想昏迷之前的最后画面,苦笑道:“果然还是一场梦么?那个人,既是走了,又怎么会回来?”
沈煜换了热水重新端了铜盆往厢房走,方才他出去没有合上门,于是刚走到门口就与那人四眼相撞,江南失声道:“煜哥哥!”语气里有压制不住的欢喜。
沈煜面色一白,他,还尚未想好该如何对待她。他知道之前的事情伤她至深,他还没准备好,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对上了正主。沈煜还呆在那里,江南一只手掀了被子,从床上跳下来,奔到门口用左手一把将沈煜揽进了怀里。
沈煜只觉得周身都温暖起来,原来拥抱的温暖竟然是这样地美好,他,一直都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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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刺猬
铜盆已经打翻在地,江南却似毫不在意身上的衣服已经透湿,仍旧紧紧地抱着沈煜不肯松手。
福大夫同陆敏拿了药,方才走到门口,便见一人门神似地堵在门口,陆敏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些怒气道:“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让开?”
江南惊道:“真的是你?”
陆敏脸色更黑,怒道:“江南!你还敢下床!差点连命都没了!还不回去躺着。”
福大夫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她看了看摔在地上的铜盆,再看看湿透了的厢房门口,面色一沉:“江南,你若是想废了那只手尽管继续软玉温香地抱着,不过不要在我这里,出了门爱怎么抱怎么抱!”
江南吐吐舌头,依依不舍地放了手,乖乖地去床上躺着,她知道,若是再不回床上,马上就要“血溅当场”了。
沈煜侧身让开,陆敏走进前低声“哼”了一下,摔了脸子进去了。福大夫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将药递给他,道:“拿去煎了,用纱布滤去渣子,第三遍水拿来喂她。”
沈煜应了,将铜盆拾起来,拿了脏了的毛巾走了。他走到厨房,先取了水洗干净了铜盆跟毛巾。将药放在桌上,转身又去了厢房。
福大夫看着最不听话却又天资最好的二徒弟,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是火:“你如今也算翅膀硬了是不是!伤成这样还敢下床!”
江南给陆敏使了个颜色,陆敏扶着她半坐起来:“师傅……您也说过的嘛,女人一定要对自己的夫郎好,对夫郎好的女人才算是好女人啊,您对师爹不也宠溺的很嘛。”
福大夫无语,得,她还不能驳了江南的话,她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江南的脑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出了事你那夫郎居然不知道?给我坦白说,是吵架了还是别的什么?”
江南低下头,伸出左手比了比半寸的距离,低声嗫嚅道:“就是那么,小小地吵了一架,生了那么一小会的气嘛。”
沈煜敲敲门,三人同时看过去,陆敏问道:“这么快药就煎好了?”
江南笑眯眯的,全无芥蒂的样子。
沈煜低着头不说话,面上满是尴尬,还是福大夫替他解了围:“可是有什么找不到?或是火候不太清楚?”
“煎药的炉子,还有纱布,药罐子都不知道在哪。”
陆敏讽刺:“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呆在这里做什么?除了江南,这里可没人把你放在心尖上!怎么,还想我们伺候你?!大少爷,大公子,出门请直走,我自会替江南娶个温柔会持家的男子,你就随着你那少年时的青梅竹马一起走吧,慢走不送!”
沈煜苦涩一笑,原来这么多人都知道了,这个女子对南儿这般维护,怕是要留在南儿身边,还是件没有底的事。
江南见好友这般对待自己的夫郎,不禁有些不高兴:“你凶什么!煜哥哥哪里得罪你了?这些东西一向都是我放的,他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她甜着声音道:“煜哥哥,煎药的炉子跟药罐子都在厨房进门的拐角里,纱布在厨房旁边的屋子中的红色柜子里,很好找的。”
陆敏跟江南大眼瞪小眼:“心疼了!我那是为你好,你待他如何全镇都知道,他是如何待你的?也只有你这种爱夫如命的人才会不介意替别人带了绿帽子,若是换了我夫郎,第一个叫他血溅当场!”
江南没好气:“我正要问你,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福大夫插了一句:“你去外面看看就知道了。”
陆敏补充:“我们方才在外面,有个女子到处在打听有没有人看见你的那个未婚夫,旁人问她是何人,她道是沈煜的未婚妻。这下子全镇子的人都在讨论这个问题,我看你啊,待会还是从后门走吧。暂时也不要来镇上了,免得被人指指点点的。”
江南抚额,果然天雷狗血无处不在。
沈煜细细地翻了柜子,找了炉子出来,又将药罐用热水洗了几遍,这才将药包拆了,把药都倒进药罐里。又从汤罐里舀了两瓢热水倒进药罐,将木炭放进炉子下面的小孔中,用酒点燃了,慢慢地煨着。他蹲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地看着药罐,似乎这药罐是金子做的一般。
陆敏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男子蹲在药罐面前似是要成了蜡像,她心里稍稍宽慰了些,这男子还懂得如何照顾人。语气上却还会是不好的:“这药,还要多久?”
沈煜头都没抬:“还要约莫半个时辰,陆小姐进来作甚?”之前听江南的话,再想想以前知道的一些事,这个女子大略就是那个总是劝江南踹了他,寻个温柔的男子的陆敏了。如果是之前还因为她的态度怕江南为难,想过要如何投其所好,那么现在他只想将这个总是意图破坏他美好生活的女子给一脚踹出去,最好永远都不出现在江南面前才好。
陆敏哼哼:“若不是江南怕你熬坏了药,浪费了她师傅一番苦心,又不想出现在你面前,我怎肯受累替她跑这一趟,见你这个夭寿的人。”陆敏心里一阵舒爽,该死的江南,为了个男人居然吼我。不知道女人如姐妹,男人如衣服么,为了件衣服给我翻脸,我才不会老老实实地一字不差地传达你的话。反正我人到了,话也说了,只不过换了个意思罢了。
沈煜没有接腔,江南必不是如此说的,只是眼前的女人实在让他难以提起辩驳的兴趣,他暗暗下
定决心,等南儿好了,这件事解决了,一定要着女人在南儿视线内消失。
陆敏见他不答话,觉得甚是无趣,黑眼珠子转了转,道:“不知沈公子可知这镇上最新出炉的八卦是什么?”
沈煜被她一声“沈公子”恶寒了一下,知道必不是什么好话,依旧不答话,只是掀了药罐的盖子,看看药熬得如何了。
陆敏轻轻巧巧道:“这外面有个叫叶之萧的女人,自称是沈公子从小定亲的未婚妻,不知沈公子可认识这个人?”
沈煜觉得眼前有些发黑,他一时居然忘记了还有这么个人。陆敏方才说的八卦,该不会是这件事吧。
见他脸色改变,陆敏这才拍了拍手,笑道:“既然话已经带到,那就不打扰沈公子熬药了。哦,奉劝沈公子一句,若是江南肯带你回去,沈公子这辈子就呆在村中种种菜算了,不然沈公子一出现,镇里的人都会想起来江南头上还顶着一片绿云呢。”
沈煜看着陆敏的背影咬牙切齿,又为叶之萧的愚蠢感到痛心。
陆敏替江南换了衣衫,沈煜端着药走了进来,陆敏见是他,脸色立马不好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江南笑着接过碗一饮而尽,沈煜递给她一颗蜜饯,往日里他喝药的时候总是嫌药苦,她买了好多的蜜饯放在家里,有时出门的时候会装一些放在布袋里供路上吃。
江南将蜜饯咬到嘴里,顿时嘴里的那股子苦味散了大半,她看着沈煜,用完好的那只手拍了拍床铺,道:“煜哥哥上来陪我睡会,我好困。”
沈煜却是僵立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他垂着头道:“南儿,你这是在生气么?”
江南止了笑,轻声道:“生气?我怎么敢生气呢?我不生气你都能跑了,我若是生气你不是跑的更快么?再说了,好不容易你想通了回来了,我又怎敢生气,把你再次赶跑呢?”
江南这人,别人不知,沈煜还能不知?她越生气的时候面色就越和悦,反之,若是暴跳如雷,那这事也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没了。但是她笑的越灿烂,就代表这事没完,才刚刚开始。
平日里江南虽也是笑,可那是温暖的轻柔的呵护宠爱,现在的笑容虽然一般的灿烂,沈煜却觉得含着一股子冰冷与疏离,他断断续续道:“南儿……南儿……你不要这样……这样……我看着难受。”
右手的疼痛仿佛这时候才完全的蔓延开,江南每呼吸一下,都觉得胸中疼痛难当,她压制住痛感,继续笑道:“难受?煜哥哥还知道难受呢?那你随着叶之萧走的时候可知我是如何的感受?你连头都没回,只留给我一个背影,你可知,我那时恨不得死去了才好。苏哥哥,他同我说喜欢,可我心里只有你。后来我骑马去追你,那时我想着,我总要再问一次,你是不是真的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就这么抛下我不管不理了,是不是这么多年的相伴相依都是虚情假意,都只是拿我当你寻亲的跳板!”
沈煜没有说话,他能听出来江南声音里的苦涩,不,他的南儿不该是这样的,他的南儿应该始终都是温暖的,像天上的太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月亮般,只有光亮,只有寒冷,没有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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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沈煜的手段
江南轻轻地呼吸着,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么痛,从来都没有。看他默然不语的样子,她居然就觉得万分沮丧,他就是这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江南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愿意再说。
沉默了半晌,沈煜才敢直视江南,她闭着眼睛,额头上有细细的汗。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低头抿唇一口一口地喝着。
外面传来女子的呼喊:“沈煜,你给我出来!”
沈煜拿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他抬头看看江南,见她似乎睡得很熟,一点被吵醒的样子都没有。他慢慢地站起身,轻声把茶杯放回原处,悄悄地带了门走到了院子里。
女子冷着眉眼看他:“哎!快出去把你那个劳什子未婚妻解决一下。”
沈煜“瞪”了她一眼,低声道:“别吵!南儿刚睡下,你莫要吵醒她。”说完他自顾自地往前厅走去,跨进门槛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那男子低着头戴着面纱似是要往厢房的方向走去,沈煜觉得有些不对,赶紧侧身挡在他面前,男子忙掀了面纱道:“你做什么拦我的路?!”
两人均道:“怎么是你?”
苏白面带讽刺:“沈公子怎么又回来了?难不成有什么贵重的东西落在这里了?不对啊,你若是去了锦城要什么不都有么,我们这么小的地方可再也容不下您这尊大佛啊。”
陆敏在一旁拍手叫好,沈煜皱起眉头,眼光犀利地瞪了她一眼,压低了声:“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好像同苏公子无甚干系吧。倒是苏公子,你出现在这里才叫人深思吧。你一个未婚男子巴巴地来看南儿是为了什么,我可没听说南儿给谁家的小爷下聘了。”
苏白气急:“你!”
他放下面纱,不打算再跟沈煜说下去,推开沈煜就要往厢房那边走。沈煜一把抓住他的手,面色阴沉,语气凶狠:“苏公子,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南、儿、已、经、睡、了。”
毕竟是曾在田里做过事的,沈煜的力气比一般的男子大多了,苏白挣脱了半晌,连手腕都被握红了,还是没有挣脱。沈煜见状放了手,对那个似乎要哭出来的男子丝毫不留情面:“苏公子还是回去吧,改日我会同南儿一起拜访,今日,还是不要做那等无用功了吧。更何况,你一个未婚男子,单独来看一个女子,似乎于理不合吧,我想,南儿若是醒着,也必不会许你去看她的。”
苏白没想到沈煜居然这般地凶狠,他所见过的男子无一例外都是温柔贤惠,柔情万种的,从来没有哪家的男子挥如沈煜一样,竟是完全不似男子,倒是个女子的样子。之前沈煜在他家里也是一个温婉的男子,没想到那只是表面,内里居然是个悍夫。他咬着唇,清澈的眼里满是眼泪,颤抖着伸出手指着沈煜道:“你你你你莫要得意!你这般的男子根本没有女子会喜欢的。南儿妹妹只是一时没看清楚你的真面目,若是她知道你是个这样的男子,绝不会再许你留在她身边的。”
沈煜往前走了一步,苏白往后退了退,靠在了墙上,眼里满是惊惧。沈煜低□,在他耳边轻声道:“许不许我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便是不许,你这样的男子她也不会喜欢的。所以,我劝你还是死心吧,因为,即使她放手,我也绝不会放手。你若是不怕,那么就放马过来吧。”
说完话,沈煜拉着苏白往外走,陆敏只是站在一边看戏,她想,这个男子,似乎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哎,江南的口味真是奇怪,那个叫苏白的男子,倒是个温柔的人儿啊。
沈煜方才拉着苏白走到门口便听见众人的呼喊声:“哎呀出来了出来了……”
“没戴面纱没戴面纱……”
“倒真是个漂亮的男子啊……”
沈煜压下被当稀罕物是围观的恼火,放开苏白的手用眼神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两条路,老实在这呆着,要么自行家去。记住,不许到后面去。”
沈煜说完,做出一副温柔的样子,往前走了几步,众人皆跟着往后退了几步,沈煜压下越来越窜高的邪火,问最近的一个人道:“不知这位大姐,围在这医馆前是为了何事?”
那女子道:“沈公子,听说你给江大夫戴绿帽子了?”
沈煜抑制住扁人的冲动,依旧柔声问:“这话从何说起,大家去江家村问问,我沈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乃是恪守夫道的好男子。但凡出门必有妻主陪同,上哪去找顶绿帽?br /gt;
憨妻成凤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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