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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个种马二代的奋斗 作者:秋宛若

    第26章神转折

    宰相吴书成的发妻——吴家内宅说不二的老太太,在执意看过宝贝孙子的尸身之后就倒了下去,三日后便撒手人寰。第二日,徐天荣在刑部大牢中自尽,徐瑾然得知次子死讯后,瞪着双发红的眼睛冲进皇宫,跪在了宣室殿外。当夜,秦王带着皇帝口谕,将刑部侍郎吴鼐革职收押,徐吴案相关所有人证物证,全部移交大理寺查办。

    大理寺卿,顾城,字仲言,出身零陵顾氏,大儒顾宜德之子,十三岁入宫为当时还是皇子的杨元益作伴读,十五岁被初登帝位的杨元益破格任命为中书舍人,常伴新君左右,二十三岁外放平凉,三十岁调任樊阳郡守,三十五岁被召回京都做刑部侍郎,四十岁接任大理寺卿。从明面上看,顾城这三十八年的政治生涯实在是顺风顺水,四十出头就官拜九卿,平素为官谨慎,从不结党,就算卫王秦王他们都派去的人都要将顾家的门槛踏平了,顾城也依旧是那张万年漆黑的扑克脸,因此,正隆帝对自己的这个发小还是十分信任的,如果他继续保持下去,那么等到他六十岁,位列三公便是妥妥儿的。

    然而,令顾城无奈的是,他的竹马皇帝又丢给他个难题。徐吴案是个死结,无论真相如何,他两家都注定是要不死不休。如果只是因子弟纨绔进而闹出人命原本也不值什么,如今的问题在于,徐瑾然早年子嗣艰难,对迟迟而来的三个嫡子异常爱惜,如今生生被人害死了两个,他如何能不急眼?当顾城再皇帝病床前被这个不过几天便已头发花白的同僚扯着衣角泣不成声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这事儿根本没有和解的可能。

    顾城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可能没有从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他看了遍为吴元辉验尸的仵作证词,想了想,还是亲自去了吴家停尸的地方。吴家因为吴老太太的死而内宅显得有些混乱,顾城还差点冲撞到位哭哭啼啼着回娘家的姑奶奶。因为案子没有结,吴元辉还没有下葬,虽然是十月的天气,但尸体已经隐隐开始发臭了。揭开棺盖,顾城只扫了眼心中便有了答案,但是这个答案让他心中泛起的寒意甚。

    他上次看到这样惨烈的尸体还是正隆二十六年时被沈玄弄死的平王杨宗德。

    死于严刑拷打?狗屁!顾城回到家里,将自己关在房中。在沈玄出现之前,他作为正隆帝最信任的人,自然是知道‘遗祸’的,但是唯次有幸见识到这药的功效还是拜沈玄所赐。他至今无法理解沈玄为什么刻意向陛下求了这种药,加无法理解沈玄为什么偏要拉着他起观看平王点点烂掉的样子。

    其实对于第个问题,他约莫还是能猜出些,沈玄是将自己当做了把刀,然后亲自将刀柄放在了陛下手里……呵……傻子。他相信正隆帝是个真正的天子,却不相信沈玄是个绝对的纯臣。沈玄此举在顾城看来其实是这个意思:‘如果沈玄将有死,那么必然是出于陛下之手。’

    顾城用手搓了把脸,他第次见到正隆帝杨元益的时候年仅十三岁,那时候他还只是个皇子,先帝刚刚继位不到两年,但是因为早年落下的病根,身体时好时坏。为了保险起见,先帝有心从年长的两位皇子中选位立为太子。个是生母已逝的皇长子杨元益,另个则是曹贵妃所出的杨元慎。后来,曹贵妃因为虐杀皇长子身边的内侍黄立并企图谋害皇嗣而被赐死,年仅八岁的杨元慎则被草草封了个安定侯的爵位脚踢去了封地。

    除了他顾城,没有人知道黄立的死因不是虐杀而是中了种名为‘遗祸’的毒药,除了他顾城,没有人相信宅心仁厚的大皇子亲自将‘遗祸’放进了赐给亲近内侍的甜汤里。不过兴许先帝是知道的,只不过放任了罢?

    顾城长叹声,看了这么年陛下与沈玄的君臣相得,如今沈玄落到如此地步,原以为他也不过成为了颗弃子,没想到……对徐吴两家动手的人是谁已经很明显了,顾城回想起杨元益当年那双冷淡的眸子,身子猛地颤,沈玄是陛下的刀,他顾城又何尝不是?和几十年来的每天样,他唯能做的,不过是顺应‘天’意。

    第二日,大理寺卿顾城告病,陛下口谕允其修养,所有案件押后再审……

    *

    “我说这吴家是不是也太急了点?”薛崇焰捏着手里的密报,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我看着不像是吴鼐做的。”沈沧霖皱了皱眉,“吴家没那么傻,本来吴元辉的尸体往那里放,他们从道义上还占着点优势。但是如今来,这点优势彻底没了。”

    “不是你做的,也不是我做的,要不是吴家做的,那能是谁做的?”薛崇焰活动了下脖颈,“刑部……刑部尚书是陈墨桓,那就应该不是七皇子党做的,再刨除六皇子,其他几个皇子都有可能。”

    沈沧霖正要揉碎信纸的手猛的顿,“为何要刨除六皇子?”

    薛崇焰不屑道,“他就是想做,也没那个本事啊。”

    “呵……”沈沧霖冷笑声,发力将信纸揉为齑粉,“反正不管是谁做的,对我们都只有好处。”

    “那大理寺卿也太靠不住了,前脚让他查案,他后脚就病了,就这么怕得罪人?”薛崇焰撇撇嘴,“我听说啊,他是因为小时候当过皇上的伴读,所以才路升迁到如今这个位置,平素就喜欢装个清贵样,如今碰到这事儿,估计头发都要掉没了。”

    “这是好事儿啊。”沈沧霖脸戏谑,“这不是给你赢得了的时间去翻京兆府的柜子 ?”

    薛崇焰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你没有的机会取笑我了,我已经把所有证据都找出来了。”

    “真的假的?”

    “骗你作甚?”薛崇焰仰头,“我可是对照梁大人拿来的那个奏折上条条看的,所有提到的证据我都找到了,只是按你的意思并没有移动它们。”

    “做得好。”沈沧霖笑眯眯的身手猛的拍薛崇焰的肩膀,“那你今天晚上就把它们偷出来吧,记得做好记号,完事儿还要还回去。”

    薛崇焰闻言,往桌上趴,“早晚给你这沈大公子玩儿死,还以为今天不用再去那儿鬼地方闻霉味儿了。”

    “记得啊,拿好了东西直接去大表哥那儿,我在那儿等你。”沈沧霖伸手在薛崇焰脸上掐了把,便跳了出去。

    *

    “这大白天你就来了?有急事儿?”薛崇深有些惊讶的望着脸兴奋的沈沧霖。

    “表哥,我记得你手里有不少伪造假古董的行家?”沈沧霖兴冲冲的开口。

    薛崇深抽了抽嘴角,“你要怎样?”

    “伪造证据。”沈沧霖挥手,“等会儿崇焰会把他们诬陷我爹的证据都搬来,表哥找人伪造份,我……”

    薛崇深忙打断他,“等等,伪造公文可不是小事,若是被人发现证据是假的,恐怕弄巧成拙。哪怕拿不出证据,也绝不能伪造,旦被发现,那何异于当庭认罪?”

    沈沧霖得意笑,“表哥放心,我不是提我爹伪造证据,我是替京兆尹伪造证据呐。”

    薛崇深皱眉想了想,“你的意思是……”

    “就是把崇焰会儿拿来的证据都做份假的,要做成封面十分正统,但内容只要当过官的人看就知道是伪造的那种。”沈沧霖道。

    薛崇深闻言轻笑声,“呵……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犀利吧。”沈沧霖抿了口茶水,“表哥你看,这事儿能找到人做不?”

    薛崇深道,“这你放心吧,真的做不出来,做个假的实在太容易了。”

    说吧,二人又讨论了番如何运作百姓联名请愿等诸事宜,半个时辰之后,终于等来了灰头土脸的薛崇焰。

    沈沧霖不管薛崇焰再旁如何抱怨京兆府衙的库房,只捧起那厚叠纸张小心翼翼的翻着。

    突然,沈沧霖脑中猛的道惊雷,进而哈哈大笑起来。

    薛崇深和薛崇焰被笑的莫名其妙,只奇怪的望着他。

    沈沧霖此时顾不得解释,只觉得兴奋地双颊都有些泛红,“我得回娄城趟,这里的事儿就拜托大表哥先盯着……”

    “哎哎哎,小霖子,”薛崇焰把抓住沈沧霖,“怎么好好地要回娄城?”

    沈沧霖看了眼薛崇深,知道自己不解释清楚是别想离开,只得指着手里的奏折说道,“他们说我爹为了占用村民耕地,进而草菅人命,对吧?”

    薛崇焰呆呆的点了点头。

    “可若是这片地本来就是我家的呢?”

    “啊?”薛崇焰张大了嘴,薛崇深也跟着瞪起了眼睛。

    沈沧霖笑着摇了摇头,“当年,我娘跟着我爹来到京都,眼看着我爹那点俸禄实在不足以支撑门面,又担心用了她的嫁妆会让我爹没面子,便偷偷拿了钱在近郊买了庄子,租给农人种地,收租子的时候,只说是京郊的农户听说了沈玄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特地来送礼拜山头的。其中便有这里面写的这块。后来我娘因为赌气带着我回了娄城,那块地便再也没人去收租子了,久而久之,那里的农人便以为那块地的主人家已经不在了,便为所欲为起来。毕竟,他们再想不到,置办那块地的夫人若是还活着,已经是宰相夫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连续发了四天烧,都快烧惨了,从医院回来发现收藏翻了倍,评论增加了好几十,心情舒畅,上来发章新。谢谢妹纸们热情的评论,还有云♂醉亲爱的地雷。

    以及,今天不吆喝作者收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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