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丑丑鱼 作者:巫哲

    了好几年了，地址我早背下来了，你这种都快长在岛上的人肯出来休假，还带着曹小鱼，还能去哪啊？”

    沈东看着洪杰崭新的二郎神造型叹了口气。

    也就能问出这些了，虽然他对洪杰还有堆没想明白的，但明显不能用普通人的思维来丈量洪杰……

    “能洗澡吗？”洪杰了起来，抖了抖衣服。

    “能。”沈东指了指浴室。

    洪杰拿起包进了浴室，又很快退了出来，看着沈东：“浴室的门没有锁。”

    “嗯，坏了。”

    洪杰没说话，继续看着沈东。

    沈东莫名其妙地跟他对视了会儿之后按了按额角：“没，没人看你。”

    “那就好。”洪杰转身进了浴室。

    沈东觉得头有点儿晕，连喝了两大杯水才算是让自己静了下来。

    但没等他开始思考，洪杰居然已经洗完澡出来了，要不是他换了套衣服，沈东差点以为他就是进去检查了下门锁就出来了。

    不过换了衣服的洪杰让沈东有点儿意外，认识洪杰时间也不太短，沈东还是第次看到他摘掉眼罩，换下了那几层乱七八糟的布片，穿上了普通人的衣服。

    普通青年洪杰看上去很顺眼，比杰克船长时期要清瘦不少，只是沈东不太明白为什么洪杰虽然换了衣服，但在这种天他换上的却是牛仔裤和长袖t恤，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犹豫了下他还是没问，就像他不太愿意别人打听他结巴的事样，也许洪杰也有什么不想说的……毛病？

    “好饿啊，有没有吃的？”洪杰问了句。

    “曹沐去……”沈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猛地回过头往墙上的钟上看了眼，顿时汗都下来了，顾不上跟洪杰解释，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从曹沐出门去买早点到现在，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就算是吃完早点再回来，这时间都已经够了。

    沈东往楼下跑的时候心慌得很厉害，他怕曹沐出事，哪怕是曹沐说过想不起来的时候他不会乱跑，可在这样个陌生而繁华的城市里，就算曹沐在原地不动，也不能保证就定不会有事。

    沈东你他妈心怎么这么大！居然会同意曹沐离开自己的视线！

    “怎么了？曹小鱼出去了？”洪杰跟在他后面边跑边喊。

    “他去买早点了。”沈东最后层楼梯是直接跳下去的，落地的时候牙都磕酸了。

    跑到那家小吃店门外时，沈东满心期待能看到傻在路边的曹沐，但小吃店里里外外转了个遍，除了三五个吃早点的人，再也没有看到别人。

    “老板，有没有看到个跟我个头儿差不，穿黑色t恤的男孩儿来过？”沈东跟小吃店的老板比划了下。

    “没，就这几个人。”老板正在炸油条，头也不抬地指了指店里的几个人。

    沈东听了这话腿都软了，冲出店门往马路两边看，这是条小街，哪怕是上班时间，人也不，眼就能看到路尽头。

    没有曹沐的踪影。

    “船长，”沈东抓着洪杰的胳膊，“你往那边，我往这边，分头找。”

    “嗯，”洪杰点了点头，转身顺着路就开始跑，边跑边吼，“曹小鱼——”

    沈东也跑，路边的店基本都还没有开门，偶尔有几间开了门的，沈东都会冲进去看眼，然后继续往前找。

    直到了这条小街的尽头，沈东猛地看到在小街和前面大路交叉的路口中间，有个熟悉的身影。

    “曹沐！”沈东大喊了声，声音都发抖了。

    在路口的曹沐听到他的声音，回过头，却没有动，脸上表情很茫然。

    沈东顾不上红灯还亮着，直接冲了过去，把抱住了曹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啊？”曹沐依然有点迷迷瞪瞪地看着他。

    “你没事儿吧？买早点怎么跑这么远？你不是说你想不起来了不会乱跑么？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沈东在曹沐身上胡乱地摸着，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摸什么，“没事儿吧你？”

    曹沐看着他半天，总算是开了口：“你……谁啊？”

    “什么？”沈东愣了，曹沐不记得他是谁了？

    “我说你是谁？”

    “沈东，”沈东看到绿灯亮了，赶紧拉着他过了马路，“我是沈东，你不记得了？”

    “沈东？”

    “我他妈要再让你个人出来我就真变哑巴！”沈东拉着曹沐往回走，“先跟我回去再慢慢想我是谁吧。”

    曹沐不说话，被沈东拽着往前走，快走到小吃店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

    “怎，怎么了？”沈东现在对于曹沐的任何点反应都会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曹沐盯着他看了眼，突然把搂住了他：“沈东。”

    “想起来了？”沈东猛地松了口气，要搁平时，他早把推开曹沐了，这会儿却动都没动，只是抬手在曹沐背上拍着。

    “嗯，”曹沐松开他，低头从兜里把钱掏了出来，“我去买早点。”

    沈东跟着他走到小吃店门口，看着他进去，买了几屉包子，几根油条，还要了好几杯豆浆，然后转身出来回到沈东身边，沈东这才感觉踏实了下来。

    曹沐从店里出来的时候，洪杰回来了，在沈东旁边，曹沐把找回来的零钱递给沈东，扭头目不斜视地就往回走。

    “哎——”洪杰拉长声音叹了口气，“曹小鱼！”

    曹沐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谁？”

    “船长啊！”洪杰快步走到他跟前儿，用手捂住自己的左眼，“快想！”

    “船长？”曹沐皱了皱眉。

    “那换这边呢。”洪杰把右眼捂住。

    沈东很无奈地过去打断了他俩这种不断上演完全没有新意的循环：“先回去，怕没，没人看你俩么？”

    “好吧，可能是我出现太突然了，曹小鱼本来就脑子不太好使，在这里看见我，估计反应不过来，”洪杰看了看四周，“他跑哪儿去了啊？”

    “都到主路那个路口了，”沈东往主路那边指了指，“吓，吓死我了。”

    回到屋里之后，从进门到吃完早餐，洪杰直在提示曹沐，希望他能想起来自己是谁，但曹沐始终没能认出来。

    “怎么回事啊！”洪杰有些郁闷，“以前不会这样的啊，这么长时间还没想起来！”

    沈东其实也有同样的感觉，曹沐今天会把他给忘了，让他非常吃惊，他还记得曹沐出门时的那句话。

    就算不记得是去买早点，我也能记得你在楼上。

    这在沈东看来，是很肯定的句话，可就半小时时间，曹沐不仅忘了买早点的事，顺带把他也给忘了，而且用了好几分钟才想起来。

    “曹沐，”沈东看着曹沐，“你怎，怎么会往那边走了？”

    “是啊你不是买早点吗？路过早点店都不知道吗？”洪杰在旁边跟着说，“你把沈东吓得说话都不结巴了。”

    “不要提结巴！”曹沐看了他眼。

    沈东到是直没顾得上细想自己之前的行为，洪杰这么说，他回想了下，似乎还真是没结巴？

    吃完早点收拾完之后，曹沐催着沈东去水族馆。

    沈东看看洪杰：“你去，去吗？”

    “不去，又没有船，个没有船了的船长，去水族馆会很伤感的，”洪杰坐在沙发上，“我在这里睡觉吧，行么？”

    “睡吧，”沈东转身准备出门儿的时候又停下了，“船长，你有，有钱吗？”

    “有，”洪杰躺倒在沙发上冲他笑了笑，“我可是坐飞机过来的。”

    沈东挺吃惊，直处于神神叨叨状态的洪杰居然能坐上飞机还没被当劫机的给逮起来，最后还能平安离开机场去了趟派出所打听出他俩的地址……

    这事儿怎么听都跟说故事样。

    “刚怎么跑那儿去了，还，还没告诉我怎，怎么回事儿呢？”沈东带着曹沐往大街走，打算直接打车过去，节省点儿时间。

    “不记得了，”曹沐拧着眉，“我点儿都想不起来，不知道怎么会在那里，你叫我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忘得特别干净。”

    “看出来了，”沈东笑笑，“以后真……真不能让你，个人出门儿，太危险了。”

    “我平时不这样，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曹沐抓抓头发，看上去很郁闷，“我就是想帮你做点事，不要什么都是让你跑来跑去。”

    “你帮我说话就行了。”沈东看了看曹沐，这话说得他有点儿想在大街上亲曹沐口的冲动。

    秦羽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觉得很疲惫，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也许是起得太早，也许是因为别的。

    他躺回床上的时候，床头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听筒里传来保姆的声音：“秦先生，现在吃早餐吗？”

    “不吃了，我睡觉。”

    “好的。”

    秦羽关掉床头的灯，静静地躺在床上，虽说很疲惫，他却没什么睡意。

    他盯着吊灯，耳朵里能清楚地听到墙上挂钟咔咔走着的声音，很有耐心地秒秒数了快半个小时之后，他坐起来，从床头柜上拿了片安眠药吃了。

    他必须好好睡觉，今天梁峰肯定会过来找他，演出已经连续推迟了三次，将近个月的时间，交了钱的那些会员估计会让梁峰感觉到烦躁。

    颗粒安眠药的作用只能让秦羽入睡，并不能让他在电话铃响起的时候保持睡着的状态。

    他睁开眼，十点，梁峰还是老样子，喜欢掐整点。

    “喂？”秦羽接了电话，从床上坐了起来。

    “十分钟之后我上去，给我留小时时间。”梁峰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秦羽洗了个脸，换了身衣服，刚点了根烟，就听到了敲门声。

    他过去开门的时候看了看时间，正好十分钟。

    “你今天出去了？”梁峰进门就问。

    “嗯，”秦羽笑了笑，“怎么，我不能出去么？”

    “去哪儿了。”梁峰在沙发上坐下，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情绪。

    “转转。”

    “你每天晚上都两三点才睡，早上五点出门转？”梁峰挑了挑眉毛，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快。

    “说正事儿吧。”秦羽没有正面回答，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梁峰跟他对视了几秒，突然笑了：“秦羽，不要把自己当上帝。”

    “这话是我早就想对你说的，”秦羽也笑了，“不要觉得自己能控制切。”

    这个回答显然让梁峰动了怒，他嘴角抽了抽，过了很长时间才又慢慢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现在切都很完美，你为什么要让所有事都变得这么麻烦！”

    “完美？”秦羽了起来，走到他面前，“梁先生，你要赚到少钱才肯停手？我才想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钱？我对钱没有少欲望，秦羽，”梁峰也了起来，眼里跳动着火苗，“你对我有少了解，你对你哥有少了解！你觉得我只为了向那些给钱的人展示个神奇的魔术而已吗？”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哥怎么想！”秦羽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我只知道你们再不停手，这个烂摊子没人能收拾得了！个余小佳已经够了！”

    20

    20、第二十章 拿大顶的美人鱼 ...

    沈东和曹沐到水族馆的时候,人家还没开门,但因为今天是周末,水族馆外边儿的广场上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了,还有不少小孩儿，又喊又笑的闹得很。沈东拉着曹沐走到边儿上人少的地方找了棵树下着：“开门时间是十,十点。”

    “十点？”曹沐靠着树，“那现在几点？”

    “不知道,”沈东这次出来没带表盘，每次看时间的时候都得费点劲儿，“我没手机和表……”

    沈东正想去售票口看看有没有钟,还没等动，曹沐已经转身向旁边个带着孩子的年轻妈妈走了过去：“请问现在几点？”

    “啊，我看看，”那个妈妈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看，“刚九点。”

    “谢谢，”曹沐道了个谢，转身跑回了沈东身边，“九点，到十点还有久？”

    “个小时，”沈东蹲了下去，曹沐未必能知道个小时是久，“等着吧。”

    “她拿的那个是什么？你没有吗？”曹沐蹲到他身边。

    “手机，我没有，”沈东笑笑，“用不上，我没有可以打电话的人。”

    曹沐对这东西很有兴趣，沈东不得不用了十分钟时间连说再比划还在地上用石头划了半天示意图才算让他明白了打电话是怎么回事。

    “这个东西好，”曹沐皱着眉把沈东的讲解消化了半天，最后拿着小石头在地上敲了敲，“我们去买吧。”

    “嗯？”沈东愣了愣，说实话，他对手机的感觉很陌生，他几乎没用过这东西，也没想过要用。

    “你拿个，我拿个，早上找不到我，你就不用那么着急了，”曹沐了起来，踢了踢沈东的鞋，“对不对？而且我们不在起的时候也能听到声音，好！”

    “嗯，”沈东点点头，说到这些，他倒并不是有么饥渴地想要听到曹沐的声音，经过了早上的事之后他也下定决定不会再让曹沐离开他的视线，只是谁也不能保证事情定不会有意外，“看完鱼就去买。”

    “这么人都是来看鱼的吗？”曹沐有些不理解地看着周围的人。

    “是，周末人。”

    “鱼有什么好看的？”

    “平时看不到这么鱼，”沈东想了想自己以前，除了养过几条金鱼，就只见过草鱼鲢鱼什么的，还总分不清，“里面很种类，还有表演。”

    “表演？”

    “嗯，美人鱼。”

    曹沐的眼睛下瞪圆了：“美人鱼？”

    “怎么了。”沈东心里也动了动，但很快推翻了这个想法。

    “我就是美人鱼。”曹沐凑到他耳边说。

    沈东乐了，看了看他：“你是美男鱼。”

    余小佳是条真正的美人鱼，但理论上她不可能在水族里做美人鱼表演，人们要看的是人身鱼尾的美人鱼，而不是看个美女在片水泡过后变成条真正的小丑鱼。

    沈东在碰到曹沐之前，对美人鱼的想象跟大家样，长长的头发，完美的身材，闪着银色光芒的鱼尾，天籁般的歌声，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唱歌，船就沉了，不，好象是反过来……

    “你会唱，唱歌么？”沈东拉着曹沐过去买票，时间差不了。

    “唱歌？”

    沈东把关于美人鱼的传说跟他说了，曹沐半天没出声，过了会儿才小声说：“那美人鱼怎么走路啊？”

    “啊？”沈东愣了愣，曹沐的重点明显又抓错了，走路？

    “是啊，美人鱼不是可以在岸上呆着吗？”曹沐想了想，“那怎么走路呢？用手吗？头朝下倒着走……”

    沈东脑子里瞬间浮现了有着天籁之音的长发美人鱼拿着大顶边走边唱的样子，他巴掌甩在曹沐背上：“闭嘴！”

    虽然他喜欢曹沐这样的人鱼，但也不能让他从小对美人鱼的想象破碎成拿大顶。

    这个水族馆据说是这个地区最大型的水族馆，鱼的种类也是最的，沈东没有比较，不过进去之后他心里还是相当震撼了下。

    水族馆的参观走廊从水里穿过，人走在里面就像是在水下，上下左右都能看到波光粼粼，颜色艳丽的各种鱼不时从身边游过，让他有种回到了岛上的感觉，下水检查珊瑚的时候，身边也常常能看到群群的鱼。

    “它们在看我们。”曹沐跟在沈东身边慢慢走着，直往四处看。

    “是么？”沈东笑了笑。

    走了阵之后，沈东发现曹沐直没怎么说话，这跟平时见到什么新鲜东西的时候他会抓着自己问来问去的劲头完全不样，是因为这些都是鱼，他没什么好奇的吗？

    “曹沐，”沈东在他腰上用手指戳了下，“怎……”

    “痒，”曹沐被他戳得蹦了下，笑着捂住腰，“别戳我。”

    “这是不是不，不好玩？”沈东忍不住抬手往他脸上摸了把，还想再捏捏的时候发现旁边还着人，于是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也不是，”曹沐跟回礼似的伸手在他下巴上捏了捏，“跟你在起怎么样都好玩。”

    “啊！看！带鱼！”沈东掌拍开他的手，指着身边游过的条鱼。

    曹沐说这话的时候没放低声音，边儿上的几个人都看了过来，沈东指着鱼都没好意思往四周看了，不过指的时候他都没仔细看，等看清的时候有点尴尬。

    “那是五彩鳗，你天天吃带鱼，带鱼是这样的么？”曹沐莫名其妙地看着从他们面前游过然后慢慢把身体埋进沙里的五彩鳗。

    “快走。”沈东拉着他埋头往前冲了好阵儿才停下了。

    前面的走廊变宽了，形成了个圆球状的空间，不少参观的人在这里停下了脚步。

    沈东看了看旁边的牌子，美人鱼出没。

    这片区域会有美人鱼出来表演，喂食，和鱼群共游之类的。

    “会儿有美，美人鱼来……”沈东拍拍曹沐，差点儿说美人鱼来拿大顶。

    “嗯。”曹沐点点头，靠近旁边的玻璃下了。

    “妈妈，美人鱼！”个小孩儿指着前方喊了声。

    个红色尾巴的美人鱼从巨大的珊瑚后面游了出来，摆动着尾巴，姿势挺优美，接着另条金色尾巴的美人鱼也出现了，两条美人鱼在水里翻身，嬉水，时不时还会捧个沙摆摆姿势，身边的闪光灯闪成了片，小孩子都个劲儿地喊美人鱼美人鱼。

    其实明知道这些不会是余小佳，沈东还是很仔细地盯着俩姑娘观察了半天，除非余小佳会刻意隐瞒，否则就光凭这俩姑娘换气的频率和表演时直吐的气泡就能判断这不可能余小佳。

    “怎么样？”沈东用胳膊碰了碰曹沐，想看看曹沐会不会有什么感觉。

    “什么？”曹沐目光没在美人鱼身上，他在看四周的鱼。

    “美人鱼，有没有让你想起你姐姐的线索？”

    “没，”曹沐看了看两条美人鱼，“我姐姐在水里喜欢自己是鱼的样子。”

    “是么……”沈东继续琢磨。

    因为美人鱼的表演，四周的鱼慢慢了起来，游客不停地对着玻璃拍照，鱼群围着美人鱼姑娘来回游动，看起来很漂亮。

    曹沐直着没有动，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来，沈东有些担心，悄悄抓住了他的手，还好，是正常温度。

    “这里没有大吧。”曹沐突然问他。

    “嗯，要比海的话……当然是没，没大，”沈东轻声说，“不过还算是，是大的了。”

    “不舒服。”曹沐皱皱眉。

    沈东听这话就犯怵，他就怕听见曹沐说不舒服，难受，这会儿听到不舒服仨字儿，他猛地紧张了起来，也顾不上旁边有人，手捧着曹沐的脸死死盯着：“怎么了？要水？”

    “不是，”曹沐笑了，“就是想起鱼缸了，不过这里比鱼缸大。”

    “你吓死我了！”沈东抓着他胳膊压低声音。

    “鱼好啊！越来越了！”有人喊。

    沈东往四周看了看，的确是有越来越的鱼聚了过来，而且越来越。

    “怎么这么？上回来的时候没看到这么呢。”又有人说，大家都转着头到处看。

    沈东在海里也没见过这么的鱼，看了会儿之后，他开始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鱼群并不是漫无目的地来回游动，而是慢慢地聚拢，它们有个大致的中间地带，鱼都在这附近游动。

    别的游客也许没有注意到，但沈东却在第时间发现了。

    是曹沐。

    所有鱼都在曹沐的四周，来回游动着始终在他附近。

    “曹沐，”沈东拉住曹沐往旁边退了退，“你在干什么？”

    “什么也没干。”曹沐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你看这，这……些鱼，”沈东拉着他继续慢慢退，“它们在跟，跟着你。”

    “看到了。”曹沐的手往旁边的玻璃上轻轻按，立刻有十几条鱼同时游了过来，隔着玻璃在他手四周上下窜动。

    沈东迅速把他的手拉回来，边儿上已经有人看到，也试着把手按到了玻璃上，却并没有收到同样的效果。

    “我们走。”沈东不知道这是什么现象，但如果等到别人也发现鱼群是为曹沐过来的时候，他怕会有意料之外的事发生。

    “嗯。”曹沐跟着他往回走。

    鱼群也开始跟着他们移动，但是速度不快。

    沈东觉得自己着急紧张，智商就下降得很厉害，这些吃错了药的鱼要这么直跟着，别人马上就会发现，还不如不动呢！

    但他以他已经下降了的智商想想，又觉得还是应该离开，现在是吸引了堆鱼过来跟着，会要把什么海龟鲨鱼的都引过来了该怎么办？谁知道后边儿会有什么事等着呢！

    “跑吧。”曹沐拉了拉他。

    “它们跟不上？”沈东看了看又慢慢聚拢过来的鱼群。

    “嗯。”

    “跑。”

    俩人路跑出去，鱼群果然没再能跟过来，但沈东没敢停，直快到出口了，才放慢了脚步。

    “先生，”个工作人员看到他俩，赶紧过来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沈东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