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在渊(探险文) 作者:梦溪石
贺渊嗯了声,在萧阑身边坐下,将他被冻得冰凉的身体揽了过来,抱在怀里,动作自然之至,脸上却仍是淡漠片,倒是旁人看得愣了下。
刘教授见状挺高兴的,他倒没想到歪处去,这也是于叔经常喊他老天真的个原因。“嗯,互相帮助好,互相帮助好,大家就应该团结协助,才能出得去!”
于叔翻了个白眼,深感丢脸,恨不得装作不认识这个人。
陈白心里却很不舒坦,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之前十数年,直是萧阑缠着他,他避之唯恐不及,私心里也只把没心没肺的萧阑当成需要照顾些的兄弟同学,但这路走来,看着他跟贺渊成天厮混在起,自己本来应该庆幸的心情却没有丝毫雀跃。
萧阑兀自沉沉睡着,对这切浑然不知。
贺渊没理他们,眼看刘教授意犹未尽,还要再说,于叔忙打断他:“你刚才拿着那块石板看了大半天,到底看出什么花样来?”
刘教授拍大腿:“哎哟!你不说我差点给忘了!”
说完反应过来,狠狠剜了于叔眼:“都怪你,要不是你推了我把,那石板也不会摔掉,我也不会忘记了!”
“呸,好心当成驴肝肺,要不是我推了你把,就该轮到那玩意儿上你的身了!”
刘教授脸上流露出浓浓的遗憾和惋惜:“唉,那上面的符号和文字我都没见过,如果是种全新的文字,那就意味着古楼兰也曾经有过自己的文字。文字是什么?文字是文明社会产生的标志,之前我们直认为楼兰不过是依附在中原王朝和匈奴之间的个撮尔小国,但这座地下城和这些文字的出土,将会彻底改变这段认知!”
于叔毫不犹豫地嘲笑起来,他向来把打击刘教授作为人生大乐趣。“你怎么知道那定是古楼兰的文字,说不定是别的文明留下的呢?再说了,你揭开石板,那黑影就跑出来,说不定那石板上记载的,是某段符文,而那块石板本身就是个封印?”
刘教授愣:“我看李农在我揭开石板之前就有点古怪了,还直抱着神像不放,如果跟石板有关,那他之前又是怎么回事?”
于叔得意:“那是因为我光明正大,你俩心怀邪念!”
刘教授冷笑:“不见得吧,你忘了?之前你两次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我还问过你的,当时你头雾水,怕是连你自己都没有发觉,那症状就跟李农模样,说不定是你们都拿了棺木里的东西,才会受到影响。”
于叔想到自己顺手牵羊的那枚戒指,心头惊,下意识地伸进口袋。
戒指还在。
先前因为要下铁索游水上岛,为了行动方便,几个学生都忍痛把从石室里带出来的东西都扔进那片湖水里,只有于叔的戒指玲珑小巧,直贴身收藏着。
他心里起了疑虑,对那枚戒指的心情就从窃喜转为惊疑,开始有点坐立不安。
刘教授装作没看见,东拉西扯说起别的话题,这时候姜宸从背包里变戏法似的掏出叠杂志,在众人面前晃了下。
陈白凑过去看,全是《花花公子》之类少儿不宜的杂志,顿时目瞪口呆。
“你丫的出来做研究还带这种东西?!”
而且还经历了重重危险直背在身上,这到底是怎样种精神?
姜宸洋洋得意:“我这是牺牲小我,拯救大家,这东西今儿个要成救命稻草了!”
说着拿出打火机点燃其中本,小团火很快燃烧起来,红色的火光带来丝丝暖意,在这种时候确实无异于救命的东西。
众人精神振,纷纷围拢过来,帮着页页地撕了丢进去。
姜宸心疼道:“慢点慢点,烧完就没了!”
也许是火焰带来的些许温暖,又或许是贺渊体温的缘故,萧阑眼皮动了动,半睁不睁。
“小黑……?”
“有力气出去再说。”贺渊冷冷打断他。
萧阑无声地笑了下,拖长了调子,有气无力:“我跟你说,口是心非是不好的,你明明很高兴我醒过来,还趁着人家睡着占便宜……从小毛爷爷就教我们,做人要诚实……嗯,好像不是毛爷爷说的,反正也差不,来,笑个给大爷瞧瞧……”
那头贺渊也不废话,抬手做了个奇怪的手势。
萧阑马上闭嘴,他认出那个手势就是上次害他半天不能说话的禁言咒。
贺渊放下手,淡淡瞥了他眼,继续闭目养神。
就算是生病,萧阑也是逮着个机会就想说话的,他忍了忍,又忍了忍,实在忍不住。半天,嘿嘿笑,小小声说:“小黑,我还有个问题,保证只有个……之前我们在那条阶梯里,明明看见于叔和小白都……,为什么现在只有李农应验了?”
作者有话要说:精神疲惫之极,可能会有别字或语句不通顺,大家看到的话告我声(*^__^*)嘻嘻……
明天要回家,所以明晚没法新了,俺尽量争取明天上午还能新章,如果没有的话就要29号新,请大家见谅,吼吼!
回帖要给力啊,滚来滚去~~~
无责任小剧场:
接上回。
小p孩出宫被抓,于是回宫理所当然地,被禁足。
他泪眼汪汪地望着窗外,上演秦朝“铁窗泪”。
“我要出去玩……”
第35章...
在那条无限循环的神秘阶梯里,他们看到了与同伴自相残杀的李农,看到神情癫狂,想要自戕的于叔,还有被怪物缠住的陈白,这些画面清晰得如同电影回放,浮现起来,萧阑甚至记得他们诡异的情状和最后碰到陈白的真实触感,就算后来看到陈白他们安然无恙,这副情景也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偌大的疑问直盘踞在心头。
“每个人的命运,从出生就是注定的,世人热衷于算命,算的就是既定的那部分。”贺渊的声音也不大,仅有萧阑能够听见。“结局虽然定好,过程却会随时产生变化,略微的差异,也会导致截然不同的结果,这就是后天所说的人为努力。”
萧阑努力用此刻浆糊样的脑袋进行思考:“之前我们曾经假设过,我们到了另外个空间,所以能够看到另个时间段所发生的人和事,这跟平行宇宙论是有异曲同工之处的。”
贺渊淡道:“maxtegmark在2003年提出来的平行宇宙论,早在数千年前,就有人用周易八卦来阐述这个原理。”
萧阑点点头,打了个呵欠,挨近贺渊,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眯起眼睛打盹,就像只吃饱餍足的猫咪。“所以咱们家小黑比那些洋鬼子厉害了!”
隔了半晌,连贺渊也几乎以为他睡着的时候,萧阑又小小声问:“那我的命数,能改吗?”
贺渊怔,低头看他。
“我的命数,克妻克子,六亲不近,死期不远,没有办法改吗?”萧阑眉眼弯弯,浑没丝沮丧,仿佛就算贺渊的答案是否定的,他也是那副笑容。
贺渊嘲道:“你不是没所谓吗?”
“本来是没所谓的……”他笑叹了口气,觉得有些冷,又使劲往贺渊怀里钻。“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能跟你过辈子的话也不错啊……可要是不小心把你克死,我不就成鳏夫了?”
萧阑自己觉得冷,贺渊却感觉到他身上异乎寻常的热度,不由将他拥得紧些,可对方似乎并没有感觉,反而直在微微发抖。
他伸手将贺渊的脖子拉得弯了下来,唇碰上去,还轻轻舔了下。
“嗯,味道模样……我就记得在水里的时候你偷偷亲过我的,别以为那会儿我不清醒就不知道了。”萧阑得意道。
贺渊冷冷道:“你现在也不清醒。”
说罢按住萧阑的后脑勺,固定着不让离开,舌头面撬开他的唇齿滑了进去,紧紧啜住他的舌尖,手面在他背部抚弄,滑到腰际,轻轻摩挲着腰眼的敏感处。
萧阑似乎抖得厉害,贺渊微微扬起薄唇,依旧带了些冰冷嘲弄的意味,动作却是截然不符的温柔。
“这才叫吻。”他的语气仍是没有起伏的,却不再冷得那么刺骨。
萧阑攀着他的胳膊,手指却没什么力气,苍白的脸色因为亲吻而染上抹红晕,看起来也了些血色。
“小黑,你怎么能剥夺为夫的权利,趁人之危……”他咕哝道,眼睛湿润而黑亮,又带了几分迷离,就像最上等的宝石,贺渊伸出手沿着他的太阳穴轻轻揉弄按摩,萧阑舒服得干脆眯起眼睛,很快又沉睡过去。
两人坐在角落里,又是背着火光,切举动都有阴影遮掩,刘教授他们都在讨论这路上的事情,陈白也累得睡着了,无人注意到这边的情景。
贺渊摸着他滚烫的脸,过了很久,才轻轻道:“会有办法的。
三天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幸好他们带了足够的干粮和水,干人等在那里枯坐着,终于等到贺渊所说的时辰。
陈白他们带的是螺纹钢管,大概有半米左右,平时可以拆卸下来放在背包里,等到需要的时候就装套上,还可以层层延长,十分方便。古代盗墓所常用的洛阳铲在现代社会已经很少有用武之地,如今的盗墓贼除了这种螺纹钢管,还会用上金属探测器,气体分析仪等等,托赵老爷子他们的福,当初在两方初次见面的时候,刘教授行也被馈赠了几根,这才派上了用场。
兴许是因为贺渊所说的移动海子,这种钢管用来捅挖泥土非常容易,众人齐心协力轮流挖了几个小时,终于把上面挖穿小块,阳光透过小洞照射下来,所有人欢呼了声,激动异常,他们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阳光是如此温暖和美好。
又折腾了好半天,这才挖出个能够容纳人上下的洞穴,姜宸自告奋勇先爬上去看情况,估计是真的到了地面上了,过了会儿,又听见他兴奋的声音传来,让所有人都跟着爬上去。
眼看要出去了,于叔犹豫再三,还是偷偷把那枚宝石戒指丢掉,还边心痛不已,刘教授瞧见了,心里暗笑,却没戳穿他。
众人上去,重见天日,四周依旧是茫茫片黄沙戈壁,所有人想起地底下的阴森恐怖,想起赵老爷子帮人的下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个洞怎么办?”于叔指着被大家挖出来的洞。
从上往下望去,这个洞漆黑深邃,是他们刚才出来的地方,也是通往神秘莫测的楼兰地下古城的通道,里面有恢弘雄伟的殿宇,有巧夺天工的壁画,还有那尊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成,能够迷惑人心的神像,但是就连痴迷古代文化的刘教授,也不愿意再回去看眼,这不仅仅是因为赵老爷子他们都死在下面,因为那里有说不尽的谜,地下古城的面积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而他们之前所走过的那些地方,仅仅不过是其中小部分,还有的地方,也许远远超出人类想象的极限。
“不用管它,夜里海子来就没了。”贺渊抱着萧阑转身就走,其他人连忙跟上。
“我们现在离最初下来的地方有远?”刘教授跟在旁边,掏出指南针左右摆弄。
“不远。”话刚说完,众人已经远远地瞧见几辆车,正是他们和赵老爷子的车队。
赵老爷子行临走前,由于互相之间并不信任,所以除了雇的当地司机之外,把其他人都带了下去,结果没想到全折在里头,刘教授他们也因此少了个大麻烦:不必担心会有人来找他们的麻烦,把赵老爷子的死算在他们身上。
车队那里,向导和司机还在,当地人很是淳朴,没见着他们回来,也没回去,就直在那里耗着等待,罗布泊镇就在附近,补给也没什么问题。
这么天过去,他们本来以为刘教授行是凶吉少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他们回来,不由都喜出望外。
“你们那个学生也在车上,刚才在那边发现的,正想送她去医院,就看见你们来了!”向导对刘教授说,边拉开车门,露出车上的身影。
“王琦?!”刘教授又惊又喜。
王琦是被发现昏倒在沙漠上的,周围空旷片,什么也没有,如果不是向导发现她,也许她会跟其他来罗布泊的探险者样,因为失水过渴死在沙漠里,又或者被暴晒成干尸。
但是,王琦究竟是如何从那里出来的?当时她已经神志不清,别说认路,连刘教授他们都认不出来,后来撞进那大殿之后就消失了踪影,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沙漠里?是她自己走出来的,还是有人带她出来的?
王琦兀自昏迷着,自然无法解答所有人的疑问。
作者有话要说:放假了,回到家了,恢复正常新了。。。谢谢大家支持,以及扔各种炸弹的小萌物们,俺耐你们!
这是第卷,第卷快结束了,然后是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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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阑:小黑,你看那边那个干尸好可怕,呜呜呜!
萧阑:小黑,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亲热点,嘿嘿……
萧阑:小黑,你干嘛不说话呢,你不喜欢我了吗,你移情别恋了?
萧阑:小黑……
贺渊:滚下去,跟猪样重!(╰_╯)#
第36章...
王琦的情况是所有人中最离奇的。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忘记了切,包括自己如何出现在那座地下古城,又如何从里面出来,她的记忆倒退到跟着大家进入罗布泊的那天,在那之后,是全部的空白。
没有人能够解释这种现象,现代医学仪器只能诊断出王琦曾经受过轻微的脑震荡,却无法将她脑海里的回忆挖出来,那段经历就像从她记忆里彻底抹去般,再无痕迹。
于叔不死心,盘问了她许久,甚至尝试用上深度催眠的办法,但王琦的反应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即便处于催眠状态之下,她也茫然懵懂,说不出个所以然。
刘教授带着学生们去罗布泊,九死生,最后侥幸全部平安归来,即便是王琦,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但他经历了这段,心境大起大落,觉得自己太过冲动鲁莽,不适合再为人师表,索性跟学校递交了辞呈。
学校那边自然不肯放人,刘教授的态度却异常坚决,最后商议的结果是学校退让步,允许刘教授不需要再定时来上课,可以随心所欲地按照自己的时间来安排,刘教授早年丧妻,儿子又在国外,乐得这样逍遥自在,索性每天跟着于叔进出潘家园,去淘那些散落在民间的沧海遗珠,这些都是后话了。
时间回到他们从罗布泊出来的第二天,萧阑被送到镇上的医院,打了退烧针,又昏睡整天,终于醒转过来。
睁眼,就看见床边了两个人。
游雪坐在床边,手支着脑袋正打着盹,陈白则在专心地给苹果削皮。
萧阑眨眨眼。
又眨眨眼。
陈白完全沉浸在削苹果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他。
“小白……”萧阑的声音可怜兮兮,绵软无力。
陈白抬过头,施舍了个眼神过来:“醒了?”
脸上没有点惊喜,又低头去削苹果。“你等等,这苹果快削完了,等会儿再给你倒水。”
萧阑:“……”
在陈白旁边的桌子上,堆了四五个削完的苹果和堆果皮。
还是游雪被吵醒了,起身帮他倒了杯水,又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你没对我始乱终弃啊?”
游雪噎了下:“那次害你在水里遇险,所以对不起……”
萧阑茫然:“什么害我遇险?”
游雪不知道他是真忘了还是假失忆,咬咬牙把事情回忆了遍,又说了句对不起。
萧阑喔了声,说出的话差点让她吐血:“我还以为你将计就计,想去看那只手到底是什么。”
游雪看他的神情不似作伪,不由恨道:“谁会想去看那玩意儿,我是被拉下去的!”
萧阑挠头:“开枪的时候我还犹豫了下,怕破坏你的打算。”
游雪咬牙切齿:“那、真、是、谢、谢、你、了。”
陈白像看白痴似的看了他眼,忽然觉得自己之前为这个人心疼完全就是白费力气,他就像打不死的小强,浑然没心没肺,能把人活活气死。
游雪说了句我去问问医生你可以出院没,就踩着重重的脚步走出去了。
萧阑脸无辜地望陈白:“我说错什么了,反正不也救了她吗?”
陈白冷笑:“活该,谁让你说错话!”
“老实也有错,连你也嫌弃我了。”萧阑唉声叹气,随手拿了桌上个苹果就啃,咔吱咔吱的声音跟老鼠咬东西没啥两样,让陈白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这家伙还是睡觉或昏迷的时候比较可爱。
“小白,上次到现在都那么天了,你还是没拉出来吗?”萧阑莫名其妙地看他,没耽误嘴里嚼动的速度。
“拉什么?”陈白时没反应过来。
“便秘脸啊!”萧阑很快把苹果咬剩果核,又拿起颗。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陈白皮笑肉不笑。
“拉不出来是会影响心情和脾气的,我理解的。”萧阑同情地看了他眼。
“你理解个屁!”陈白愤愤地把剩下的苹果抢过去放回兜里,离开方式跟游雪模样。
没人陪他说话了,这日子怎么过啊。
萧阑很遗憾地叹了口气,视线在简陋的小医院病房转了圈,最后停留在门口,等着下个出现的倒霉鬼。
等他快把第二颗苹果也消灭了的时候,倒霉鬼出现了。
身黑衣,身形高大,面色冷峻。
“小黑!”萧阑差点没蹦起来,很高兴地招呼。“快过来吃苹果吧!”
贺渊看了眼他的手上,也就是这里唯沾满口水的半颗苹果,走进来。
“没事的话明天就回去吧。”
“你跟我们起回北京吗?”
贺渊嗯了声,在病床边的椅子坐下,没有余的话。
他坐在这里,病房里就连温度都像低了几度,但萧阑浑然不觉,还兴致勃勃地拉着他说话。他天花乱坠地说,贺渊就静静地听,虽然极少搭腔,也没打断他。
还是萧阑先说累了,不知不觉睡过去,贺渊这才帮他盖好被子,准备起身离去。
陈白在门口,正冷眼瞧着他,也不知道在那里了久。
“贺先生,他没心没肺,而您是聪明人,没必要跟着他起胡闹,平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见贺渊没说话,他又道:“这个笨蛋什么也没有,不值得您花这么心思。”
贺渊嘲道:“你又了解他少?”
陈白冷冷道:“我从初中就认识他,直到大学,这么年,总比你些。”
贺渊淡淡道:“你不了解他。”
陈述事实的语气,平淡而笃定。
陈白咬牙,终于发现这两个人都有个异曲同工的本事:能活活把人气个半死。
“这个笨蛋不仅聒噪,而且愚蠢,说不定被人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兄弟年,我不想看着他吃亏。”
贺渊还是摇摇头,这回了丝怜悯:“你甚至不了解你自己。”
说罢径自走了出去,脚步没有半分停留。
陈白攥紧拳头,他发现自己碰上这个人,就像碰上块海绵,完全摸不透对方的深浅。
萧阑醒了之后,大家就马上买了回北京的票,除了每个人都归心似箭之外,还要带失忆的王琦到大医院进行次全身检查。
贺渊是跟他们块儿坐的火车,他这样的人,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但在路上也没抱怨过什么,于叔甚至学着贺渊的模样和衣在硬座上入定,但没过三分钟他就败下阵来,嘴里嘀咕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儿,由此对贺渊的崇拜又上升到了个新的层次。
长途火车漫长而枯燥,但众人七嘴八舌,都在谈论这次的经历,原本诡谲离奇的行程,在远离罗布泊那块神秘的地方之后逐渐淡化,离家越近,大家的情绪也就加高涨,萧阑尤其常常和贺渊待在块儿,连陈白想对萧阑进行场严肃的思想教育也找不着机会。
这个机会是在半个月后,学校放暑假的那天,陈白问萧阑:“暑假你准备做什么?”
他知道萧阑家里已经没有人了,彻底的孑然身,往常整个假期他基本都会穿梭于北京的大街小巷,在潘家园琉璃厂等地方溜达,间或帮人家掌掌眼,有时候还会拉上个人跑到外地去旅游。
萧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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