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在渊(探险文) 作者:梦溪石
疾忌医,要不然以后老了很难看的,当然,我不是说你老了就变丑了,只是说要以防万,这种可能性不是不存在的,所以我们要……”
贺渊还能维持着面无表情,其他人的功力就没这么好了,每个人的表情开始有了微妙的扭曲,如果不是赵老爷子有吩咐,旁边李欣真想给他来枪托,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这小子上车的时候,跟他同来的那几个人全是脸同情的模样。
“你是不是三破日出生?”贺渊冷不防问道。
第6章
萧阑眨眼,脸不解:“什么是三破日?”
“破月破日破时,每甲子循环次,照你的年龄算,应该是丙寅年冬至的前天,百鬼夜行,魑魅重生,在这日出生的人,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六亲皆不得力,生孤苦终老无所依靠。”贺渊冷冷的声音不带丝感情。
李欣是知道这位的本事的,这次能请到他,也算是运气,却没想到他张口就给萧阑下了如此论断,看他的眼光难免也带上几分同情。
萧阑惊叹:“小黑,想不到你不仅人长得好看,原来还会算命!”
贺渊看着他,嘴角勾起抹讥讽的弧度。“你这样的命格,只怕抚养你长大的至亲也对你厌恶至极,将来就算娶妻生子,也终将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你就不问问怎么才能改变?”
改命说并非妄想。
在命相学上有句俗话: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人先天的命格是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定了的,就像摸骨算命,算的是你天生的运气,但是后天的命格,却可以通过其他方法来改变。阴德就是积德,也是后天改变命运的种方式,从另个角度来看,你做了件好事,保不准以后的某天,从前做过的这桩好事反而会变成救命的转机。然而积德毕竟过于虚无缥缈,比如说你去修桥铺路,赈灾捐钱,谁也说不清楚积了少德就可以抵消少厄运,短期内没什么效果,所以许人最常用的办法,是改风水。
小到家居摆设,大到给自家祖坟找个好位置,都是通过风水来改变命运的种方法。
从刚才他们俩对话开始,李欣就直在听,直到贺渊说起改命,他忍不住竖起耳朵集中十二分精神,想听听他有什么法子能改变萧阑的命格。
虽然贺渊的语气有些刻薄,但若真能改命,那也足够萧阑世受用的了。
“人活辈子也就几十年,改变再,到头来也要死,何必那么费事?”
这句话如果是赵老爷子说的不奇怪,但是从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嘴里说出来,不免让李欣愣了下,他无法理解萧阑为什么能用慵懒到几近淡漠的语气来评论自己的命运。
贺渊也有点意外,只是他情绪内敛,旁人根本看不出来。
不过短短几秒钟,仿佛只是错觉,萧阑又恢复了那副不着调的模样:“克父克母克妻克子,也没说克朋友,所以小黑你跟我在起,只管安心好了!”
贺渊嘴角抽动的下,终归没有表情。“贺渊,我的名字。”
“那我以后喊你贺贺还是渊渊?其实我觉得这两个都不如小黑好听,还是喊你小黑吧。小黑,我跟你说,罗布泊这里我虽然没有来过,不过出发前刘老头逼着我我做了不少功课,对这带还是挺熟悉的,你要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来问我,咱俩谁跟谁啊,我……”
他喋喋不休地说着,顺带附上眉飞色舞的表情和手势。
贺渊活了这么年,第次有种想掐死个人的欲望,偏偏这个人还是他叫上车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头三人的争论还没结束。
刘教授连连摇头,表示对赵老爷子这个假设难以置信。“先不说楼兰是否还有地下城池的存在,单就你说个国家的臣民集体迁移到地下这个观点,我就不能认同,个国家的迁移,需要耗费少人力物力,你知道不?虽然楼兰是个小国,跟古代中原大国不能相比,但毕竟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国家,再说了,他们集体迁移做什么,这里环境不行,大可换个地方,为什么要跑到地下去,你说的宗教崇拜,并不能成为理由!”
赵老爷子并不气恼,反倒有点谆谆善诱的意味。“老刘啊,我这个也只是假设而已,真相究竟如何,跟我们道去看看不就晓得了?你那学生和李家那两个人的下落,我估摸着跟古楼兰脱不了关系,他们极有可能在某种情况下,进入了那座地下城池。要不然几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赵老爷子人老成精,旦刘教授跟自己没了利益冲突,又有了共同目标,他连称呼也换了,平白亲近三分。
刘教授说不过他,倒是气乐了,对这老头的印象也没有之前那么糟糕。
“照你这么说,以前在罗布泊失踪的人,都有可能跑到那地下城池去了?”
“你们是不是想错方向了?”于叔突然出声。
“赵老爷子的意思是,楼兰有个地下城池,这个城池迄今还没被发现,当时的古楼兰人,是因为环境恶化,活不下去,所以集体迁移到地下城去,对不对?”
刚才他直没有说话,就是在思考赵老爷子的话,这会儿他把思路略略整理了下,见赵老爷子点头,就继续说下去。
“我觉得赵老爷子是被那本手记误导了。”他顿了顿,续道:“古来拜天拜地,祭日祭月,必然是在地上进行,你们谁见过在地下进行祭拜的?所以我认为,有地下城池没错,但建城不是为了祭月,而是为了祭拜古玉上面那尊神像。”
赵老爷子和刘教授齐齐愣。
古楼兰人崇拜月亮,所以他们直往祭月的方向去联想,照于叔这说,那尊神像,才是关键。
“那神像是什么,月神?”
于叔嘿嘿笑:“这不是你赵老爷子要想弄明白的问题吗,我们只想找到那个学生而已!”
赵老爷子有意拉他们入伙,被于叔这么戳破,也不由老脸红。
“那地下城藏了不少楼兰人的宝贝,老刘你们大老远地走这么趟,就为了看地上那些废墟?再说了,你那学生很有可能就被困在下面,怎么着也得下去瞧瞧不是?”
刘教授没好气:“玉被你们抢了,还能怎么办,正因为有你们这些盗墓贼,很珍贵文物才会被偷运贩卖到国外去!”
赵老爷子咳了声:“我虽然盗了大半辈子的墓,可也从来没把这些祖宗的宝贝卖给洋鬼子,盗墓归盗墓,我们也是中国人。”
刘教授翻了个白眼,咕哝句,大意是盗墓贼也爱国,母猪都会爬树了。
赵老爷子装作没听见,转头跟于叔聊起来。
天气转好,昨天那场风沙仿佛只是众人的幻觉,连卫星导航仪器和于叔的罗盘也回复了正常,车子路畅通无阻,很快就达到罗布泊中心地带,也就是俗称的“大耳朵”,这个地方位于孔雀河下游,距离他们的目的地,楼兰古城遗址,已经很近了。
为了找那几个失踪的人,车队还特意照着赵老爷子的吩咐在附近绕了几圈,可是都无所获,赵老爷子坚持那几个人很有可能就被困在地下,刘教授几人别无办法,只好跟着他们走,所幸对方开始虽然用上了胁迫的手段索要古玉,可这路下来,竟也客客气气,没有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
只是刘教授对盗墓的人没什么好感,对赵老爷子行自然摆不出什么好脸色,倒是于叔跟他们谈得投机,跟赵老爷子讨论了些关于楼兰地下城池的猜想,甚至还推演了几个有可能通往地下的入口。
天渐渐黑了下来,坐了天的车,众人商量了下,决定在这里停车休息过夜。附近地势平坦,也没什么建筑物遮挡,只有远处几株胡杨木孤零零地立着,呈现着奇异的姿态。
赵老爷子他们认为地下城就在楼古城正下方,所以入口也应该是在遗址附近,而且古玉很有可能是入口的关键,所以直翻来覆去地研究那块玉,也不避讳刘教授和于叔。
其他人三三两两聚在起,趁着休息时间填饱肚子,或者低声说话讨论,贺渊冷冷地在那里,没有跟任何人说话,身黑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看上去就像块千年不化的寒冰,连赵老爷子帮人也没敢去自讨没趣,只有缺心眼的萧阑浑然不觉,依旧过去搭讪。
“小黑,你不像盗墓的,为什么会跟他们在起?”
贺渊看了他眼,居然回答了:“他们想找那个楼兰地下城,让我来看风水。”
萧阑注意到他的嘴唇很薄,从侧面望去就如刀削般,连带那双黝黑冰冷的眸子,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微微眯起,看起来十足薄情寡义的意味。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这样的人,不是外冷内热,而是从里到外,整个心实实在在,都是冰雪做的,外在事物很难勾动他的分毫,所以连当年教授贺渊道术的人,也概叹他是个天生的修道奇才。
篝火跟帐篷搭了起来,大家累得不行,早早就睡下了。赵老爷子他们恭恭敬敬地请贺渊过去休息,他却只说不用,转身回到车上,萧阑对这个人怀着极大的兴趣,也跟上了车坐在他旁边,无视对方闭目养神的姿态,兀自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小黑,我听说算命的人,能算别人的命,却算不出自己的命,你有没有算过自己的命,其实我跟你说,太过迷信和认命是不好的,毛主席教导我们,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所以都说人定胜天,我们要有主观能动性,任何事物都是可以……”
“那你认命了没有?”贺渊忽然打断他,冷冷问道。
萧阑头雾水:“认什么命?”
贺渊注视着他,字顿道:“你面相孤奇,命中注定近日将有大劫,此劫攸关生死,就算过了这个劫,寿数也不会超过二十三。”
不知道有少人求上门想让贺渊给他们算命改命,他理都不理,此刻却在西北这片寸草不生的荒凉之地,对个萍水相逢的人说出这样的谶言。
“所以刚才见面就你让我坐在你旁边,是因为对我见钟情,想要救我的命?”
贺渊也不管他不着调的话,只继续道:“我命中也有劫,那个劫数的关键就在你身上。”
“只要没有你,这个劫自然就能解了。”
萧阑眨眼:“所以?”
“所以,”他的眼底无悲无喜。“我接下赵老爷子的邀请,就是来看你死的。”
两人正说话间,那边传来声惊叫:“李仨儿不见了!”
第7章
李仨儿是李家的个后辈,论辈分还是李欣的侄子,因为鼻子特别灵光,以往没少发挥作用,所以这次李欣也把他带上。
这会儿除了贺渊和萧阑,其他人大都已经进了帐篷里,跟李仨儿睡个帐篷的人正跟他打着牌,听他说要出去抽根烟,结果半个小时还没见回来,那人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才跑出去,里里外外看了圈,每个帐篷都发现人真就像空气蒸发似的,连个影儿都没了。
所有人都被闹醒,刘教授在学生里没见着萧阑,先是惊,后来看他活蹦乱跳地跑回来,才松了口气,忙把他拉到边训了几句,那头赵老爷子帮人快把车子都翻过来了,也没找到人。
这趟出来,还没到遗址,就已经不见了四个人,而且事先没有点征兆,实在太过诡异。
李欣没办法,只能去找贺渊,问他能不能帮忙算下那几个人的下落,结果贺渊句话就把他给顶回来了:我只答应帮你们找地底城池的下落,没答应帮你们找人。
换了别人,李欣早就拔枪子了,但这人本事太大,自己又还有求于他,实在招惹不起,只得悻悻回来,萧阑听说贺渊还会摇卦,又蹦跶着去骚扰他了,余下赵老爷子行人心惶惶,围聚在起商量办法。
不会儿,萧阑又从贺渊那边回来,所有人只道他被赶回来,也不理他,却听见他说:“小黑说那几个人暂时都还没死,只不过具体在哪里,卦象上也显示不出来。”
赵老爷子大喜,又有点不太相信,他们也没法让那人答应的事,居然让萧阑轻轻松松就搞定了?
“他怎么肯帮忙的?”李欣连忙问道。
“小黑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啊,我说他就帮忙了!”萧阑的表情好像他问了个极度白痴的问题。
“你说了什么?”
“我跟他说我们要互相帮助,互相友爱,不能搞孤立主义,虽然我们每个人都是微不足道的,但也要时时想着为社会主义和谐事业添砖加瓦。不过我这句话还没说完,他马上就起卦卜算了。”
众人:“……”
可见萧阑这种祸害连世外高人也消受不了的。
虽然贺渊说他们暂时没有性命危险,可不代表未来没有,众人弄不清楚几个人究竟是如何消失的,连觉也睡得不大安稳。
陈白此刻就是这样,他在帐篷里翻来覆去,睁着眼睛数绵羊,都数到万来只了,精神还处于亢奋状态,压根睡不着,尤其当旁边传来某人呼呼大睡的声音时,就令人暴躁了。
忽然间,他僵直了身体,竖起耳朵,半晌不动,又倏地坐起身,摇醒萧阑。
“你听见没有?”
萧阑睡眼惺忪,完全不在状态上。
陈白也顾不上理他,把外套穿上就出了帐篷,这才发现不止是他,赵老爷子和于叔也都在外头。
“于叔……”
对方竖指示意他噤声,边侧着耳朵,显然也听到了动静。
于叔匍匐着将耳朵贴在地上,竟能听到闷雷般的声音自地底传来,隆隆作响,像是从四面八方汇聚在起,又像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如果附近有瀑布河流,这个声音并不奇怪,可他们现在是在罗布泊,这片据说连飞禽鸟兽都不肯停留的地方,唯的水源就是他们自己带来的。
于叔惊骇莫名,转头看,赵老爷子的表情也和他差不。
白天累得很,这会儿还有很人好梦正酣,压根没听到异动,像李欣这样警觉的,也才刚刚批了衣服走出来。
“我过去看看!”李欣拿了钥匙就要上车。
这时贺渊从车上下来,身黑衣几与夜色融成体,显然也听到了动静。
“等等!”赵老爷子忙按住他,边走过去跟贺渊说话。
“贺先生,这种情形,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贺渊淡淡说道:“我还没厉害到无所不知。”
他说话向来是这个风格,赵老爷子也习惯了,闻言不以为意,只是点点头,又对李欣道:“把所有人都喊醒,我们去前头看看!”
说话的功夫,直留心那边动静的于叔脸上浮现出奇怪的神情。
“怎么了?”赵老爷子问道。
“那声音没了。”
赵老爷子也学他趴在地上听,果然听不见那声音了。
众人陆续被喊醒,赵老爷子留下几个人看守行李和帐篷,其他人则到前面查看。
车子开出约有几百米,司机有些目瞪口呆,不自觉就踩了刹车,不仅是他,所有人都是差不的反应。
在车头灯的高强度照射下,他们清清楚楚地看见,距离车子前方数十米的地方,出现大片黑黝黝的东西,在夜色掩盖中,仿佛只不知名的怪兽,正张口欲食,令人胆战心惊。
“……那是什么?!”李欣惊疑不定。
“天太黑了,看不清楚,得开近些!”
“不能再近了,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司机连连摇头。
“我下车去看看!”李欣喊了两个人跟上。
赵老爷子也没阻止,只是嘱咐他小心,其他人都伸长脖子张望,只有萧阑被拉上车之后眼睛就没睁开过,兀自在那里呼呼大睡,身体摇摇欲坠,大有往贺渊身上歪倒的趋势。
陈白看了他眼,默默扭头,暗道你自求福吧。
不会儿,李欣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表情古怪到了极点。
“那是个海子!”
很人下意识就愣了下:“你还没睡醒吧?”
海子是中国偏西带的叫法,意思是大点的湖泊,罗布泊在没有干涸之前,当地人也经常管它叫海子。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片区域明明长年干旱,不要说海子,连条小溪都没见着,可现在就在他们前面不远的地方,居然出现个湖泊。
李欣的声音有点颤抖。“我刚捡了块石头丢下去,确实是落入水里了。”
这件事显然远远超出他的知识范畴,以致于李欣这种盗墓家族出身,见惯不少稀奇古怪的老手也觉得惶恐。
刘教授则是兴趣大于恐惧,李欣他们说完,他和于叔两人就迫不及待下车,这回连赵老爷子也亲自出马,几个年轻人是兴致勃勃地跟在后面。
饶是听了描述,亲眼见到的感觉毕竟还是不样。
刘教授他们看着眼前黑黝黝片偌大的海子,都不由自主倒抽了口气。
海子不大,呈不规则的形状,最长的两边距离也不超过十米,夜里光线黯淡,所以漆黑片,看上去诡谲阴沉,刘教授拿着根登山拐在水里拨了拨,发出细微的声响,证实他们看到的并不是海市蜃楼。
“罗布泊重现人间?”于叔蹲下身,伸手去拨弄,只觉得入手冰冷刺骨,确确实实并不是幻觉。
“我觉得,”李欣吞了口唾沫。“会不会跟我们想找的楼兰城有关?”
萧阑没跟着出去凑热闹,依旧窝在车上睡觉,旁边仿佛还坐着个人,他便心安理得地靠上去,觉得还算舒服,嘴角微微翘起,脸顺便在上边蹭了两蹭,把口水也留在上面。
贺渊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所以也没下车,但他只是性情冷淡,并不是无知无感,正想伸出手推开他,对方却似乎在梦中也能察觉他的举动,索性把整个身体都歪在上面,双手抱住他的胳膊,咂了咂嘴,发出轻轻的鼾声。
萧阑:“……小黑,嗯,我要吃那个……烤鸡翅,递给我……”还在说梦话。
贺渊:“……”
手里捏着个瓷杯,啪的声裂开。
坐在前头的司机打了个哆嗦。
天色太黑,看了半天也没有个结论,众人无法,只得返回营地,等天稍稍亮起来的时候,赵老爷子就让大家出发,再次前往那个海子。
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昨夜出现海子的地方,只余下个低低的洼地,眼望去,方圆数里之内的地方滴水不存,有的只是黄沙盐土,他们昨天夜里看见的情景,就像场不存在的梦。
刘教授不停眨眼:“老于,让我掐你把,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话刚落音,他哎哟声,于叔狠狠掐了他把。“你没做梦。”
赵老爷子也顾不上看他们耍宝,急急走到洼地旁边蹲下,手里抓起把沙土,凑近鼻子嗅了嗅,李欣跟着在旁边蹲下。
“老爷子,有什么发现吗?”
赵老爷子没说话。
这时贺渊也走过来,视线环绕圈,最后落在自己脚边前方的土地上,沉吟不语。
赵老爷子抬头:“贺先生,您看呢?”
“挖。”
赵老爷子手挥,毫不犹豫:“在这里挖下去,能挖深就挖深。”
李家和陈家的几个徒弟拿着工具过来,刚挖了两米左右,就看见上层沙土不停地往下面漏去,赵老爷子刚想让他们罢手,那几个人脚下泥土松,随即塌了大片,那几人连呼救都没出口就掉了进去。
变故来势汹汹,众人眼睁睁看着,连施救也来不及,时都呆住了。
第8章
塌方的泥土约有两个井口那么大,可从上面望下去,黝黑幽深片,这会儿天色已经大亮,但地面上的光线完全到达不了那里,如同另个世界般。
李欣朝里面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
“老刘,你看下面会不会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于叔蹲在那里往里头张望。
“我看像。”刘教授也学他蹲下来。
“没想到罗布泊还真有个移动的海子,会不会是天亮,海子就消失,底下的土层变软,所以很容易就挖开了?”姜宸啧啧称奇,他们这些学生,兴奋远远大于恐惧。
赵老爷子那帮人却并不如他们那么轻松,掉进去的几个人都是这两家的人,如果真折在里面,再加上先前失踪的那些人,这趟真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
几人商量了下,决定先让个人下去看看。
赵老爷子道:“所有人里面,就李欣的眼力最好,你下去探探虚实吧。”
这三家人为着共同的利益而来,算不上同心同德,但是赵老爷子在这行里威望素高,所以李欣听了也没推辞,点点头,又让人找来捆粗长的麻绳绑在身上,李家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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