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件！结案报告 作者:功夫包子

    付志考试的那天，辛健是在家里等的。

    因为对方怎么都不肯让他去送，搞到最后他就跟个高考家属样不断的坐在沙发上换电视节目。

    直到觉得时间差不了，才打电话订了些饭菜。

    付志到家之后先冲去洗了个澡，出来看见桌的东西，扬眉笑了笑。

    辛健招呼他先吃，但是没着急问他考的怎么样。

    最后是付志自己主动提了起来，简单的表示考的还可以。

    对面的辛健听完了这句就笑了，后面没有再提过半句关于考试的事。

    他对付志是有绝对的信心的。

    付志在家里没有休息几天就去上班了，王姐马上要退休，所以办公室的大部分工作堆积到了他身上。

    之前他因为辛健的事情又请了大半个月的长假，口气补完也够他受的。

    他到院里的时候，处长据说已经开始长休了。

    当然，这只是对外的个说法，大部分人都知道具体是有原因的，但是清楚内情的人并不太。

    李磊算个，付志算个。

    关于处长的事，李磊还特地跑去办公室找过付志，推门就开门见山：“处长的事到底真的假的？”

    当时付志正在打结案报告，抬头看了他眼：“什么真的假的？”

    “有人说处长是被调查了？还是因为辛健？”

    “我直不在院里，详情我不知道。”

    “你少来这套！”李磊把付志的键盘往旁边推：“辛健天到晚跟你在起这事你会不知道？”

    怎么说辛健都是涉及其中，内情肯定还是有的。

    付志推了下眼镜：“我真的不知道什么，辛健也没跟我说。”

    李磊盯着付志半天，但后者脸平静。

    最后他爬了爬头发有点烦躁的坐在沙发上：“这他妈的叫什么事！”

    “调查可能也只是走走形式，起不到什么作用。”

    付志顿了下：“我相信处长不会有什么事。”

    有时候这种事纯粹是用来恶心内部人的，起不到什么作用只是让你心里不舒服，真是需要调查出结果的，直接就立案了还有什么可查的。

    但是李磊没这么乐观。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要出事，而且还不是小事。

    很快的，李磊的这种预感得到了印证。

    事情爆发的其实没有什么序曲。

    付志接到电话说庄伟出事的时候，愣了下。

    这电话是曹峰给他打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很怪。

    他是边往医院赶边通知的辛健，结果那边给他的答复是：“你先去医院看看庄伟的情况，处长出事了。”

    当时他心里沉了下：“怎么了？”

    “现在情况还不太清楚，回头我跟你详细的说，过会儿如果我这边抽的开身就去医院跟你回合，过不去就给你短信。”

    “好。”

    简单的留下这么几句话，之后辛健除了在晚上给他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进了内查组，就再也没有过消息。

    所谓的内查，基本上都是涉及职务犯罪，涉案金额比较重大，案情特别复杂的案子在最后收尾的时候，临时组建起来的内查小组。

    这个小组的人在批捕之前，是不允许对外进行联络或者自行退出的，以前付志被安排过，所以很明白辛健这么音信全无的原因。

    第三天的时候，辛健给他打了通电话。

    是问庄伟的情况：“他没事吧？”

    “情况不太乐观，是车祸，人送到医院的时候休克过，现在进了观察病房，钱真直在医院里陪着。”

    付志想到那天在医院里看到两个人的情况就忍不住皱眉。

    “妈的！”辛健骂了句，然后话锋转了下：“你自己注意点。”

    “恩，你也是。”

    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却能听得出来对方的担心和冷静，付志听到辛健的声音就觉得安心不少，电话里的声音如既往的平稳笃定，即便有问题，相信他也绝对处理的了。

    拿着电话犹豫了会儿，最后付志还是问了句：“处长怎么样了？”

    “已经确定了，得等我回去看看。”

    辛健之所以说的这么模糊，主要是旁边有人，付志听出来之后没有继续追问，两个人又叮嘱了彼此两句就收了线。

    接下来两天，他又去了两趟医院。

    庄伟直没醒，医生说存在植物人的可能，但是他的脑部活动比般的植物人要活跃些，相比较来说，醒过来的机会比较大。

    大概这是撑着钱真没崩溃的主要原因。

    付志也是那天在医院里才知道钱真和庄伟的关系，即便之前也有过怀疑，却没有轻易下过结论。现在看着钱真守在庄伟的病房外面，就想到了前段时间的自己和辛健，感觉切恍如隔世。

    越看心里越不舒服，付志索性转身绕到院子里，摸出烟但是没点，就在手里转着发呆，曹峰跟司徒茁来的时候，就看见的是他这个样子。

    “付志。”曹峰叫了声，坐在椅子上的人抬起头：“你叫我？”

    这称呼真是稀奇的有点诡异。

    曹峰摸了下鼻子：“直叫学长也挺矫情的，本来也直接叫名字好点。”

    他说的时候若有似无的往司徒那边看了眼，后者倒是没反应，直接坐在付志旁边：“辛健那小子呢？”

    似乎直没见着人影，他们来了两次都只看见付志。

    “他在内查组。”

    付志说完曹峰皱了下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司徒茁抽出烟点上，表情有点烦躁：“事儿怎么全赶起了。”

    曹峰还没等他抽就伸手把烟给拿过来掐了：“你不是说不抽了？”

    抽烟的人愣了下，然后不爽的瞪他眼：“你就不能装次瞎子！”曹峰耸肩：“不好意思，不具备自动屏蔽的功能。”

    司徒茁眉扬：“回去就卸载你。”

    两个人互相损了几句，付志就在旁边看着，感慨人跟人之间的关系真是微妙，你永远想不到最后会是什么样的安排。

    特别是，生活里到处都是意外……

    想到钱真和庄伟，他眼神又暗了下：“医生说庄伟可能会植物人。”

    他这话说的有点突然，曹峰和司徒茁都怔了下，最后还是学医的反应比较平和，他点点头：“我看过他头部的片子，伤的并不乐观。”

    应该说，能捡回条命已经是不可思议了。

    庄伟的生存意志比般人要强，不然的话，可能都撑不到医院。

    这话题实在让人不舒服，曹峰在旁边没出声，抬头看眼天都觉得阴郁的难受。

    no.2

    庄伟到底怎么出的意外，没有人知道。

    那天钱真接到付志的电话都吓傻了，冲过去医院的时候庄伟人在手术室。

    而之所以是付志通知的他，是因为庄伟的手机里，最后个拨出的号码是给曹峰的。

    付志是在钱真之前到的医院，两个人在楼道里等手术结束的时候，曹峰对于付志的疑问只能摇头。

    “我也不知道他打电话给我到底是想说什么，在那之前我们根本没联系过。”

    所以医院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还想了会儿才记起来庄伟到底是谁。

    听过这个名字纯粹因为付志和辛健。

    就因为他不清楚这些，钱真那边才会是付志通知的。

    在庄伟入院的第二天，就确定了他的意外是人为造成的，他所在的刑侦队接手了这个案子，钱真因为要陪在医院所以没有归队，那边没耽搁直接就开始着手调查了。

    庄伟的最后个电话是打给曹峰的，在那之前却是打给辛健的。

    所以刑侦队直接找到上了付志。

    “他连着跟辛健打了四通电话。”负责来询问付志的警察这么告诉他，后者皱了下眉：“之前我被人攻击过，但是目标是辛健，他们可能是因为这件事联系的比较频繁。”

    这件事其实刑侦队的人知道，因为案子也是他们办的。

    坐在对面的那个叫李坤的警察点点头：“我们知道。”

    “辛健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内查？”

    “应该快了，也就这两天。”般不会超过周，距离上次他跟辛健通话，也过了两天了。

    “那等他回来，立刻让他联系我们吧。”

    “恩，我知道。”

    大家都在这个系统之内，也算是半个同行，很事不需要说，李坤拿了几份文件就跟同事起走了，临关门的时候，付志补了句：“庄伟的事，你们定要查清楚。”

    走在前面的李坤回头很坚定的点了点头，话说的有点咬牙切齿：“放心，不惜切代价我也会把这帮人揪出来！”

    但是，没想到辛健在内查组的时间超过了付志的预估。

    直到周末还是没有消息的时候，他终于有点急了。

    没办法，他只能去高检找赵鹏志，谁知道赵鹏志也不在，反而是跟辛健个办公室的那个老检察官悄悄的透露给他个消息:“可能这案子到人被逮捕之前，辛健都没办法出来。”

    付志很诧异：“到底是什么案子？”

    那位老检察官只是很微妙的笑了下：“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与此同时，钱真在收拾庄伟东西的时候，发现了庄伟的日记本。

    他那天晚上11点的时候给付志打电话，问他在什么地方，付志直接报了辛健的住址，然后二十分钟之后，钱真找上了门。

    付志开门的时候，看见门外的钱真头汗。

    但是那脸色白的跟鬼样。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钱真在电话里也不肯说，无奈他只能先把人招呼进屋，然后给他倒了杯水：“到底怎么了？”

    钱真把笔记本拿出来：“我知道庄伟这段时间到底在查什么了……”

    “嗯？”

    付志接过本子翻开，发觉是庄伟的些案件记录，大概刑警人手都有个这种本子，中间有页是被夹着的，翻开刚好落在那页。

    里面画了个关系表。

    “庄伟直在查巫世国的案子……这么久了，他竟然从来没放弃过，辛健被人警告根本不是因为得罪了什么人，是因为他也直在查这件事，你还记得上次他们俩闯到医院里，结果差点出事么？”

    钱真说话的时候脸色依然很难看，他翻开页指给付志看：“他们两个跑去医院就是为了见这个人。”

    上面写的赫然是杨顺国的名字。

    庄伟即便是记录在这种本子上，写的内容也很模糊隐晦，但是钱真和付志能推出个大概，他们两个把后面几页都给看了，然后得出个结论：“当年巫世国的案子，牵扯在里面的人不止两个，而杨顺国就是其中之，庄伟顺着这个线索显然已经查到了些内容，他出意外，很可能跟这件事有关系。”

    付志皱了皱眉：“这个杨顺国你去调查过了么？”

    “我查了。”钱真喝了口水：“我下午都在干这个。”

    “结果呢？”

    “他死了。”

    钱真说完付志脸色沉，还没等他反应，钱真又补了句：“是自杀。”

    付志拿着庄伟那个本子不吭声，那张关系表他看了半天都不愿意翻动，实在是上面的名字熟悉的太过触目惊心。

    ——处长，赵鹏志，陈锐，竟然所有人都牵扯其中。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长出了口气稳住情绪，然后看着钱真：“这个本子还有其他人知道么？”

    “不知道，我找到之后只是个人查了个大概，庄伟没有刻意收起来，就是料到了他会出意外，这本子……是留给我的……”钱真说到后面眼睛有点发红，他咬牙切齿的样子看着就像如果庄伟没有昏迷，他定会把人狠狠揍顿样，手里捏着那个本子用力到手筋爆出。

    “王八蛋，既然是搭档，他查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个人疯子样，这些人里，他动的了谁？”

    钱真的喃喃自语实在分不清楚里面到底充斥了少情绪，付志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拍拍他的肩膀，憋了半天只能说出句最苍白不过的安慰：“他也是不想你有危险。”

    “妈的，搞成这样难道我就好过了？！”

    钱真猛的起来，双拳攥紧，想发泄但是没有途径，最终只能恨恨的闭上眼睛，徒劳的压抑着。

    付志想到了辛健。

    显然在追查巫世国的案子上，庄伟的盟友就是他。

    到底辛健瞒了他少事，现在他也没底了。

    这两个人凭着自己的能力到底追查到了什么阶段，庄伟现在搞成这样，难道辛健会好过？

    瞬间，付志觉得胸口像被闷声打了拳，整个人惴惴不安。

    90

    90、第 3 章第 4 章 ...

    no.3

    因为辛健那边直联系不上，付志跟钱真决定从杨顺国的死开始查。

    所谓的自杀，没人会相信的。

    他因为癌症住院那么长时间，直被看护着，熬了那么久，在这么敏感的时候自杀死了，怎么可能不引起怀疑。

    但是警方的死亡认定是自杀。

    钱真调了这个案子的档案，结果发觉已经被封了，从系统打不开。

    因为这件事他找到了司徒茁，让他通过鉴定所的渠道想办法弄到杨顺国死亡的原始材料，后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用的什么办法，真的拿到份复印件。

    他们几个约在咖啡屋见面的时候，司徒做把东西甩下就走了。临走的时候留了句话：“已经有个躺着另外个出不来了，再赔进去你们两个，谁也翻不了盘了。”

    想也知道司徒茁为了搞这个东西大概用了不少的办法，付志跟钱真也没留他，拿了东西就回了辛健家。

    钱真平时是住在宿舍的，庄伟出事之后，所有人都以为他陪在医院里，所以他回宿舍很不方便。他现在跟付志直在查杨顺国的死，医院那边都是李磊在管。

    司徒茁给他们的文件不仅仅是杨顺国的死亡现场资料和些基本的认定材料，还夹了份鉴定书。

    那是份盖了章的死亡鉴定。

    里面司徒茁写的清清楚楚杨顺国是死于毒药引起的呼吸系统衰竭。

    签字的地方，司徒茁三个字写的龙飞凤舞。

    既然认定了杨顺国的死不是自杀，那查的方向总归是有了，这本来就是钱真的老本行，他只是给付志大概交代了下就走了。

    而侦查不是付志擅长的东西，所以他去找了陈锐。

    处长被立案调查了，赵鹏志找不到人，他现在能想到的就是第个把巫世国的案子交给辛健的人。

    陈锐的住址并不难查。

    他没有提前电话，人到了陈锐家门口的时候没有片刻犹豫的就按下了门铃。

    开门的是陈锐的家人。

    他简单的报了下名字，顺便亮了证件。

    然后付志就被请到了书房，陈锐正在看书，看见他才把书放下，摘下眼镜，似乎并不意外。

    “喝茶？”

    陈锐的态度很自然。

    付志眉头皱了下：“不用，我问完几句话就走。”

    坐在他对面，曾经让他非常尊敬的老检察长点点头：“你问吧。”

    “处长到底是因为什么被调查？”

    “这个问题你问我没有用，你们处长的事我是最后个才知道。”陈锐端起茶杯喝了口：“应该比你还晚。”

    毕竟他现在已经是退休的人了，没有人需要来跟他汇报什么。

    付志没啃声，他看着陈锐波澜不惊的表情，想从中找到些破绽，却无所获。最后，他换了个问题：“那到底为什么巫世国的案子要给辛健。”

    这次，显然他不准备被对方轻易的糊弄过去了，语气逼的有点紧：“这案子明明你找的到有把握的人去办，就算是在分院，也还轮不到辛健，到底为什么你会特地找他来诉？”

    其实，辛健以前自己就怀疑过这件事，但是当时付志没有注意。现在把所有的事穿到起，才觉得似乎从头到尾，切都是被安排好的，他跟辛健只是步步被动的往前走而已。

    想到这层，他不免有些愤怒。

    付志以前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有天对着陈锐这么说话。

    不说他，大概谁也想不到。

    所以他对面的这位检察长也有些意外。

    他打量了付志半天，然后微妙的笑了下：“不是我找的他，是你们处长推荐的。”并没有隐瞒，陈锐开诚布公的样子让付志有种很奇怪的错觉，似乎这件事，除了表面的东西之外，下面还有深的东西。

    陈锐的语气很稳：“巫世国的抗诉是我提出来的，这案子是我退休前的最后个案子，我交给了你们处长，他找的辛健。”

    付志这时候插了句：“为什么。”

    他看着陈锐：“巫世国这个案子就算是有问题，也还不至于牵扯的这么复杂，案件的资料我再熟悉不过，现场还有第三个人，但是却被抹去的无影无踪，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让这么人为了他而再再而三的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恐吓殴打检察官，制造意外让庄伟躺在医院里，再加上个杨顺国。

    付志根本不敢想象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什么样的人会闹出这块要翻天的风波。

    他说话的时候，自己的语气都有些抖，只是他没发现。

    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愤怒！

    这些人，都是当初在表彰大会，在做报告的时候，个个被授予过嘉奖的人。听过那么相关的故事，曾经抱持过那么高的尊重，如今切轰然坍塌的感觉，没有人能体会付志有难受。

    陈锐对于付志把话说的这么明白，眼底的神色闪了闪。

    他沉默了会才解释：“有时候，问题之所以没有答案，不是因为方向不对，而是考虑的还不够。你们就是因为低估了情况，才会直兜圈子。”

    付志冷笑了下：“检察长这是在教我怎么查你们的那点见不得人的事？”他做事说话的风格本来并不像辛健那样锋芒毕露，至少如此激烈的话，理论上不该是付志说的出来的。

    但是事到如今，他觉得再假惺惺的装糊涂，就没意思了。

    没想到陈锐竟然很干脆的点头：“没错，我就是在教你。”

    他看着付志，带着沧桑的脸上表情复杂难懂：“你们都觉得自己很聪明，但是每次都跟重点擦肩而过，巫世国的案子既然有这么疑点，你们早就该查清楚，这里涉及到的事你们以为看透了，其实不过是凤毛麟角！”

    陈锐看似平淡的态度下压着股火，他没等付志回应，自己又补了句：“当时把巫世国的案子交给你们，是高估了。”

    下刻，付志差点忍不住掀桌子。

    他皱眉瞪着陈锐，带着失望的摇头：“我曾经以为，象你们这种检察官，对于这个系统来说，是个希望。所谓的游戏规则，我自从认识到现实跟理想是两回事之后，就没有再不自量力的想要去改变什么，让我直坚持下来的，不是所谓的检察院也不是那点可怜的工资，只是因为你们这样的人让我觉得凡事都不是概而论的，没错，这个系统里面有很问题，也有很的见不得人的边缘规则，但是也有你们这样的人，至少，曾经你让我觉得，你跟那些泯灭良知和责任感的人是不样的。”

    付志眼底尽是冷意：“结果我错了。”

    离开陈锐书房的时候，付志看着自己对面那个看起来已经非常疲惫的老检察长，语气平淡的留下句话。

    “这个案子，我们定会追查到底。”

    而陈锐，直等到书房门被带上的时候，才很轻的叹了口气。

    no.4

    付志从陈锐家里出来之后，个人在街边想了很久。

    这番谈话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起码能得到个结论，巫世国的事情，跟陈锐和处长都是有牵扯的，只是不知道到底他们在整个案件中扮演了个什么样的角色，而以前些忽略的细节重新回想起来，隐隐是能察觉到些端倪的。

    当时从司徒茁那里好不容易拿到的鉴定，后来曹峰说是交给了处长，但是真正在上庭的时候，显然这份鉴定书并不在案件的卷宗之内，辛健被外调学习的时候，付志尝试着联系过处长，但是直没有找到人，那时候他们心以为处长也是被牵连到所以不能做什么，现在想想，要说是故意的，也说得通。

    但是付志不愿意这么想。

    纵使陈锐并没有否认巫世国的案子牵扯了内情，但是毕竟也没有承认什么，现阶段，他不想做任何的判断和臆测。

    长出口气，他靠在路边的街灯看着黑漆漆的马路，觉得眼看过去的无所知的景象很像现在他们所走的这条路。

    明知道辛健收不到，他还是给对方发了条信息。

    没有实质的内容，只是要对方万事小心。

    第二天，他刚到检察院，王姐就跟他说：“纪兰被抓了。”

    付志愣：“怎么突然就……”他话说到半顿住了，看着王姐的表情，他猜了句：“辛健？”

    “恩。”

    王姐坐下打开电脑：“我也是今天来院里听到的消息，高检组了内查组，纪兰是昨天晚上被抓的，内查的人里有辛健。”

    所以这几天，辛健直办的是这个案子。

    事态发展的比付志的预计还要快。

    等到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