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为(嫡子难为第二部,强攻强受) 作者:石头与水
。而敬敏大长公主等虽是大长公主之尊.奈何与卫太后都略略的有些交情.在明湛病情未明的节骨眼儿上.大长公主系也不是特别愿掺和朝政.以免错队.什么时候引火烧身.犹不自知呢。
因此差使就落到了以明艳为首的长公主系的肩上。如今比明艳年长的淑媛长公主在家关禁闭反醒.故而.这事.还就得明艳打头儿。
明艳旁听宗人府审案的事情刚刚定下.李平舟等人皆在关注凤祈年之案时.率先等到的却是卫太后老辣的记回击。
☆、199
内阁宗室在太后跟前儿比武.这事儿说出去.的确不雅。
原本卫太后命他们上了谢罪的折子.之后并没说.大家以为这事儿就算了了。自然.也有人暗中盘算:自皇帝陛下病重.太后的权威已日不如日.否则内阁与宗室也不敢在太后面前放肆无礼。⊥
若是皇帝陛下依然当政.怎至于此呢?
这样想的.不在少数。
但是.新期的《皇家报刊》出来.彻底改变了人们对于卫太后式微的看法儿。
《皇家报刊》y头头条儿就刊登着内阁首辅次辅与鲁安公济安侯的谢罪折子.卫太后评语道:昔日皇帝当朝.并无此举。今笀安宫代政.内阁宗室行止粗鲁放.空前绝后。其所言所行.究其原由.令人费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徐叁的脚原本已在好转.瞧见《皇帝报刊》上卫太后所言.当即吓的上了请假折子.连同请假折子并上表的还有封再次谢罪的折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平舟生来从未这样丢脸过.再者以李平舟的地位.视脸面如性命。虽然在太后面前与宗室有所纷争.不过并不是李平舟率先动手.结果李平舟跟着并丢人。
眼见徐叁告了病.李平舟也跟着上了请辞的折子。
明湛喜用沉香.卫太后却偏爱果木花香.宣德殿偏殿里青香淡淡.卫太后坐着榻椅.掌心中惯摸着块温润的玉快道.“皇帝将朝廷交给李相.李相如今要请辞.莫非李相以为.皇帝的病.就不会痊愈了吗?“
前头正说着请辞的事儿.结果卫太后随便句便将话题转到皇帝陛下的龙体之上。李平舟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个“不”字儿。何况.李平舟始终认为自己与明湛颇有些君臣相得呢。
这种感情.以往明湛执政时.李平舟感觉不到。如今换了卫太后当家作主.卫太后与明湛虽是亲母子.执政风格却是南辕北辙。
明湛聪明.却非常直接.他想要什么.会与你说的很清楚。
卫太后却擅长于云山雾绕的讲话.其本意需要你猜度良久.还不知道猜的对不对。甭看卫太后执政没两个月.李平舟的头发又开始大把的往下掉了。
故此.李平舟是真心实意打心底的希望明湛赶紧恢复健康.当即恳切道.“陛下宽心仁厚.恩加天下.自然承天庇佑.必然早日康复.龙驭万年。”
“是啊.那李相如今要跟我辞官.将来.待皇帝好了.李相觉得要如何与皇帝交待呢?”卫太后不急不徐.温声道.“皇帝登基这些日子.屡次与我提起.李相四朝老臣.行事稳健.国事交予李相之手.皇帝是放心的。”
“历朝历代.内阁从无朱批封驳权。皇帝对你的信任.李相以为.你这封请辞的奏章.对得住皇帝吗?”
李平舟这般年纪.这般阅历.这样的地位.脸皮自然不会薄。但是.李平舟却被卫太后问的脸上发热.心里发虚。
明湛对于内阁的信任的确是史无前例、无以复加的.以至于李平舟面对卫太后的质问.竟有几分难以应对。不过.李平舟到底是国首相.沉声道.“陛下对臣恩重如山.臣却在太后面前失仪.唐突太后娘娘凤威.实在愧对陛下信任。”
李平舟恭谨叩头.伏于地上.“臣羞愧已极.实在不配再继续担任首相之职。”卫太后这招儿.实在太狠了。大臣们写谢罪折子.实为常事。不过.把谢罪折子刊到《皇家报刊》.这不仅是丢人的事儿.丢的还有李平舟身为首相的威信。
卫太后之意.就在于此。内阁与宗室的势力虽要平衡.不过.双方势力都需要定程度的削弱.这样才能此消彼长.突出卫太后的权威。卫太后道.“你既唐突于我.其实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些微小事私事.与国政无于。李相却意要把国家大事置于私事之下.莫非这就是李相说的对皇帝恩重如山的报答吗?若是如此.恕我不能理解了。”
“天子之职莫大于礼也。臣却失礼于太后娘娘.臣实在……”
“失仪是小节.再者.我已罚过你等薪俸.也就罢了。”卫太后打断李平舟的话.“如今李相执意请辞.看来是对我罚俸的事不满了?”
“臣绝无此意。”
“既无此意.请辞的话也不要再提了。”
苏州。
明湛与阮鸿飞翻看着新期的《皇家报刊》.不时咕咕叽叽笑两声.“撒娇李还以为母亲像我样好性子呢.这回可丢了大人。”
阮鸿飞道.“若是卫姐姐轻轻放过.岂不是让人轻看?李平舟向来爱惜名声.怕是要请辞的。”
“做态而已。”明湛根本没当回事儿.当初他将朱批封驳权赐给内阁.李平舟怎么着也不能轻易撂挑子的。
“徐叁怕是要借脚伤休息段时间了。”明湛翻开第二.“以前撒娇李没少生事.我本想着徐叁性子圆滑.又是帝师的身份.倒可以把他提起来用。不过.他是聪明的过了头.不比撒娇李.哪怕再艰难.也能迎头顶上.起码不失原则。”
“这正是李平舟的可敬之处。”阮鸿飞与李平舟曾有共同的敌人——方皇后.故此.俩人虽无交情.不过阮鸿飞在朝年.对李平舟印象不错。
“是啊。”余下皆是些吃穿用度的消谴读物.明湛没啥兴致.便将报刊撂下.“欧阳恪年纪老迈.也不知道能撑到何时?以后的事.还需年富力强的人强罗。”
明湛刚想与阮鸿飞讨论下朝中事.就见摇光进来回禀:先生.付先生到了。
付先生?
明湛看向阮鸿飞.“谁啊?”
“付宁。”阮鸿飞已道.“请付宁过来吧.难得这样巧.他也在苏州。”
明湛想着付宁的年纪.世间驻颜有术似他家飞飞这样的实在少数.不过.付宁进来时.明湛还是吓了跳。
倒不是说付宁年轻.不过.习武之人.精神完备绝对是有的。付宁双眸宁亮.望之便让人心生亲切之感.而且没有习武之人常有的锋睿之感。若非阮鸿飞早便提及过付宁.明湛绝认不出此人竟是不世出的绝世高手。
“杜兄什么时候回的苏州.我竟不知道。”付宁世族出身.礼数行止.温雅彬彬.说起话来却是派爽气.没有世族的客套。
阮鸿飞与明湛正在院中乘凉.起身让了回座.笑道.“我还以为你是得了信儿才过来的.原来是凑的巧儿。”
付宁瞧明湛眼.“这位兄弟是?”
“杜小胖。”
明湛哈哈笑了两声.与付宁打招呼.“付大哥好.我常听老杜提起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付宁正经打量了明湛几眼.能让阮鸿飞亲自介绍.并且看模样还是与阮鸿飞对等相交的人.付宁也不敢小觑明湛.笑着抱拳回礼.“杜小弟。”看明湛的年纪.付宁自怀里掏出块玉璧.双手送给明湛做见面礼.“小胖弟弟.初次见面.实在简薄了。”
明湛这财迷的.连忙双手接过.心里对付宁的好感简直是不得了了.弯着眼睛笑.“宁大哥实在太客气了。”这玉.摸就是上等好玉.得值不少银子呢。故此.明湛对于付宁叫他小胖的事儿.也不怎么计较了。
“宁大哥.你与老杜是至交好友.既然来了苏州.定要住些时日才好呢。”明湛怀里揣着宝玉.热情的挽留付大侠。
付宁接过摇光送上的香茶.见明湛直接做阮鸿飞的主儿.心里便知晓明湛是阮鸿飞的至交.并不外道.“我原就是想来借房子的.不想正巧老杜你在.就不跟你客气了。”
“咱们兄弟.不必那些虚客套。”阮鸿飞道.“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付宁叹了口气.却并未再次开口。
明湛晚间与阮鸿飞道.“我以为做大侠的天天飞来飞去的.不定潇洒自在呢.看来付大侠烦恼不少啊。”
阮鸿飞笑笑.“付安是族长.因付宁素有名声.舀着付宁当奇货对待。不然.依付家的财势.付宁也不至于躲到我这里来。”
明湛显然是头遭见到绝世高手.且以往明湛的种种想像力.大部分都在付宁身上得以实现。
付宁倒喜欢明湛聪慧中的三分傻气天真.与明湛说话.也颇能解颐。
“付大哥.你武功这么好.能不能教我三招两式的.临时制敌什么的。”明湛两眼希冀的望着付宁。正巧付宁正在煮茶.明湛极有眼力劲儿的给付宁倒了盏茶。
付宁接过茶道.“世上哪有百试百灵的招式.再说.小胖弟弟.看你两腿虚浮.就知你无半点儿功力在身。学了也不过是花把式.到底无甚用处。我看.你平日里还是带侍卫.倒比你学武功有用的。”
明湛立码将眼斜.“看来你这大凤朝第高手.也不过如此啊。”夺过付宁手里的茶.自己喝了。
付宁武功虽高.却非草莽出身.看明湛劈手夺茶.倒也不气.反是哈哈笑.开怀道.“小胖弟弟.你这也忒现实了些。”
“白给你倒了茶。”明湛道.“我看.跟你学.还不如去跟老杜学呢。”
付宁笑道.“杜兄的武功本就不错.只可惜他不能专心于武学道。你跟杜兄相熟.却要来跟我学武功.想来是在他面前碰了壁的。”
明湛晃了晃脑袋.并不把付宁的话放在心上.又给自己斟了盏茶.打击付宁两句.“依我看.你武功虽好.却未到宗师境界。”
付宁眉毛动.“这话又怎么说?”
明湛眼珠儿转转.舀捏着架子.抿了口茶方道.“其实世上许事都是相通的.有句话说.不疯魔不成活。你武功高.那是天资好.适合学武。不过.凡事要达到宗师境界.必然要钟于此.极于此。似你这样.杂念太.牵挂太.自然还差上点儿。”
付宁嗅着茶香.笑望明湛眼.“小胖弟弟虽不懂武功.见识却不错。”
“那是。”明湛翘翘下巴.又是两盏茶灌下去.“我以前说.治大国如烹小鲜。圣人能将皇帝治国与厨下做饭联系起来。我就知道.天下事情.道理都差不。”
“道理虽差不.真能得道的少之又少。”
“又不成仙.得道做什么?”明湛再倒盏茶滋溜滋溜喝着.“能无愧于心的就少之又少了.还要得道?野心未免太大了。”
对于明湛三番两次找付宁套热乎的事儿.阮鸿飞心里有数儿.打趣问道.“这会儿拼命与付宁套交情.莫不是有求于付宁?”
明湛脸正气凛然.“我是看着付宁人不错.想着开导开导他。”
“你别打着大贱的主意就好。”阮鸿飞道。
明湛扒着阮鸿飞的肩.“飞飞.付宁对付家挺看重的啊。”
“自己家族.总有几分香火情。”阮鸿飞捏把明湛的胖脸.“付宁心向剑.剑是兵器.若无杀人之心.断难成就绝世剑术。”
☆、200
付大侠满怀心事的住在阮鸿飞的园子里,明湛与付大侠套套近乎儿,满肚皮的心眼儿还没开始往付大侠身上用呢,展眼就迎来了大日子,七夕节。
七夕在古代是正经的女儿节,男人关注的真不,除了明湛,倒还有人。
林永裳翻着月历本子,掐指盘算着日子。
徐盈玉刚刚沐浴过,连头发并洗了,身上淡淡的木樨香。明菲做为穿越族,并非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贡献,譬如牙刷,譬如沐浴喷头。
以往沐浴,是用浴桶。
如今喷头渐渐流行开来,哪怕徐盈玉也喜欢这种简单的沐浴方式。
而且,先前女人喜用头油,虽洗澡勤,却并不喜欢常常洗头。后明菲至帝都,明菲在政治人情上的智慧让人恭维,不过,吃喝打扮途,堪称佼佼。
她引领了帝都女人勤洗头的时尚,徐盈玉也很喜欢沐浴后头皮清爽舒畅的感觉。
徐盈玉沐浴后惯常将头发擦的半干,还未曾梳妆,乍见林永裳在她房里,先是微惊,掠掠头发,看向林永裳,“林大人怎么来了?”
林永裳先施礼,“唐突妹妹了,今天回来的早些,想着同妹妹并用晚饭来的。”
徐盈玉嗔林永裳眼,“你也忒不请自到了。”
林永裳被徐盈玉嗔怪的受用无比,笑道,“妹妹放心,府里并没有嘴的人。”遂反客为主的请徐盈玉坐下。
林永裳屁股跟着就坐在软榻的另侧,徐盈玉指了指下首的绣凳,林永裳知趣的退到绣凳上。徐盈玉的贴身大丫环荷花已悄然退下,林永裳细瞅徐盈玉,赞道,“妹妹不施脂粉,仿若清水出芙蓉般,见清雅之姿。”
徐盈玉不由笑道,“好了,别拍马屁了。”以往她最瞧不中男人的甜言蜜语,不过,这些话从林永裳的嘴里出来,似乎格外令徐盈玉开怀,便不再与林永裳计较,“有事你就直说吧。刚才看你翻月历本子了,可是要说七夕的事儿。”
“妹妹真是神算。”林永裳道,“也不单单是为了七夕。”
“七夕是女儿节,正巧安悦公主也在扬州城,倒是可以邀请淮扬城官宦名门的女儿家比试场,也取个乐子。”林永裳浅笑道,“这些时日,我思量的另有事。淮扬以往之富,是来自盐商盐课之富。如今陛下\体恤百姓,盐课截留不比以往,又经卫城之战,淮扬大不比前,我是想着,得另寻出路了。”
“淮扬除了盐课,织造府也是有名的。丝绸绣技,亦是绝。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不过,若是不展示出来,怕许人不能了解淮扬的实力。”林永裳道,“我盘算着,官府打头儿,再加上淮扬商会,择个适当的日子做场丝绸绣品的展示会,邀天下商家前来淮扬参加。妹妹觉得这主意如何?”
徐盈玉凝眉想了想,问道,“你可跟巡抚大人交待过了?”
“想法尚未成形,先跟妹妹说。”
徐盈玉并不推辞,声音中带了三分柔软,“听说陛下在未登基前,云贵盐课改制与边藏贸易,都曾亲自接见商贾,这两件事,其实都事涉商贾为,若是寻常人,直接谕令颁下,商贾能怎么样?哪怕他们有些银子,仕农工商,商者为末。不过,由此可见,陛下从未轻视商贾。且淮扬盐课改制时,在天津港事上,陛下仍然给了淮扬盐商部分优惠。”
“陛下为人为事,与寻常人大不同。你说的这件事,我不大懂。但,自朝廷看,若陛下知道,应该不会反对的。”徐盈玉思量道,“只是现在朝中陛下不能理事,内阁与宗室相争,都拳脚相向了。李相与你有师生故旧之情,自然是在你这边儿的。宗室怕是要有闲话说。”
林永裳赞道,“碍于家资有限,好些的幕僚都请不起,如今有妹妹在家,凡事能帮我分析二,倒叫我省了笔幕僚银两。”
徐盈玉打趣,“你若是付我薪俸,我倒也不介意。”
林永裳本正经,“那怎么成,现在我正省吃俭用的攒婆娘本儿呢。不然日后无家资,岂不叫岳父岳母挑剔。当然,最要紧的是,娶婆娘来是叫婆娘跟着享福,日后可不能叫婆娘吃苦受累——唉哟——”话音未落,林永裳被徐盈玉揪住耳朵,连连求饶,“妹妹妹妹,你可轻点儿,拧肿了叫人瞧出来,岂不令人想呢。”
“叫你胡说八道!”徐盈玉见林永裳已由着她的手脑袋凑到跟前儿,两只眼睛含笑望着她,不觉脸上微辣,将手松开道,“越发不正经了。”
林永裳脸皮厚度不缺,笑道,“这事儿,既然妹妹瞧着也可以,我就与杨巡抚提提,张罗起来,到时妹妹在七夕会上倒可帮我说上句,我就把事儿托给妹妹了。”
徐盈玉笑道,“你不是把事儿托我,是送我去做人情吧。”
“哟,叫妹妹瞧出来了。”林永裳笑,“妹妹知我的情,也不枉我番苦心。”
说来说去,林永裳公事上与徐盈玉探讨番,私情是不亏。徐盈玉气笑道,“里外都是你的理儿了,林大人年纪轻轻便官至品总督,果然非等闲之辈啊。”
林永裳谦道,“妹妹过奖了。”
徐盈玉刚想讽刺林永裳几句,林永裳眼见荷花在门外,笑道,“看来晚饭是好了,咱们去用晚饭吧。”
林永裳主动来蹭饭,徐盈玉也不好撵人。何况两人年纪不小,尤其林永裳,年过三旬,以往家中连个丫头都没有,与沈拙言两个光棍过日子。如今徐盈玉近在眼前,俩人郎有情妾有意,哪怕林永裳克制力极佳,也难免意动,遂有事无事的总来徐盈玉这里转悠。
再者,徐盈玉并不同于寻常的闺阁女人,既然徐盈玉有这样的本事,林永裳也愿意将事情拿出来与徐盈玉商议,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当然,林永裳也并非没有憾事,若是能早日将徐盈玉娶回家中,如此两人名正言顺日夜相处,岂不两全?只是林永裳早在徐叁跟前儿许诺,他再能言善辩,也有自己的尊严所在。话说出去,便要做到。
不过,虽暂时不能成婚,但两人共处府,若不出手行动,也不是林永裳的性情。
林永裳觉得,他固守君子之礼,与徐盈玉先将感情培养起来,成就两情相悦之美,介时成亲,老丈人那里也好过关。
帝都。
徐叁在家养病,既是避退请罪之意。
不过,这在当初也是徐叁与李平舟说好的,“太后因内阁宗室之争,已有不满。且此事正在风头浪尖,若内阁没有表示,岂不令天下生疑咱们趁陛下不能理政期间轻视太后威仪么?日后陛下龙体康复,介时如有人将此事拿出来生事,就怕陛下为小人所惑,近而思想呢。”
“李相是内阁之首,您若暂退,则内阁群龙无首,兼每日少朝政要处理,但有万耽搁,不说你我愧对陛下信任,亦是现成递给宗室的把柄。”徐叁道,“自太上皇登基,整整二十年方将宗室摒于朝政之外。自陛下承位,虽有自宗室择品学皆优者而用的意思。不过,此事事关重大,现在既无圣谕,我们则需遵从朝廷规矩行事。”
李平舟心里也清楚,这件事,卫太后既然公布与众,内阁与宗室就得给寿安宫个交待。徐叁暂时称病养伤,是最好的选择。
首先,徐叁是次辅,但是徐叁还有帝师的身份。再怎么着,徐叁干系到陛下的颜面,卫太后对内阁信之任之疑之敲打之。不过,再怎么着,卫太后总要给陛下留几分余地。故此,李平舟认为,徐叁暂退,内阁给卫太后铺就出台阶儿来,卫太后赶尽杀绝的可能性不大。
再者,若退的人是李平舟,徐叁身为次辅,必然要暂代首辅之位。且不说徐叁才干较之李平舟高下如何,徐叁若趁机代首辅之位。当下,朝中人皆知李平舟与卫太后关系平平,卫太后会不会因此直接扶徐叁上位,亦在两说。
李平舟性情耿直,却并非傻瓜,也非圣人。这首辅职,李平舟干的挺带劲儿,他还不想让,不想退。若是由此引发首次辅之争,李平舟不得不防。
徐叁主动提起称病暂退,李平舟劝了几句,也就罢了。
这些日子,徐叁直称病谢客,等闲人皆不见。
不过,徐秉忠在外,虽说徐秉忠品级实在不高,却胜在与吴婉沈拙言熟识。此次《皇家报刊》之事,沈拙言怎能不知呢?
当然,吴婉直在打理帝都善仁堂的事,是卫太后手下的心腹女官。沈拙言虽是《皇家报刊》的主笔,忠心的是皇室,而不是内阁,这样的机密事件,沈拙言嘴风紧些,亦是人之常情。
徐叁在朝廷年,断不会因此事记恨沈拙言夫妇,平日里除了内阁之事,亦有些许徐秉忠带来的市井之事、小道消息啥的,给徐叁参考解闷儿。
如今接到女儿的信件,里面徐盈玉将林永裳欲在淮扬开丝绣展示会的事儿提了笔。徐叁忍不住皱眉,现在只求安稳已是福气,林永裳在这当口要开什么丝绣展示会,岂不太着眼了些么?
丝绣什么的,听就是关乎商贾事。
商贾贱业,哪怕平日里明湛当政,也难免惹人口舌。
唉,当真闲了,修个桥建个坝的也算项政绩,日后且好议功。如今怎么要捣鼓商贾事,拍皇上马屁也不是这样做的?
徐叁眼睛忽而亮。
明湛登基后时有新政,其实以徐叁的眼力自可看出,明湛对待商贾与太上皇的态度儿完全不同。如今国库里大笔的银钱,都是从商贾那里赚来的。
林永裳此举,事关商贾,不得不叫人想。
不过,如今陛下正病着,林永裳这马屁拍出来,正主儿听不到响儿,岂不白费力气?
徐叁不由深思。
他从未小看过林永裳。
林永裳的本事,比之徐叁毫不逊色。当年徐叁在林永裳的年纪,可没有林永裳位高权重。
反之,林永裳能居淮扬总督之位,自然有其为官的独到之处。不说别的,揣摩帝心与预测情势,便是其中佼佼。不然,朝廷百官,再怎么也轮不到林永裳出头儿。
捏着女儿的信,徐叁暗道,看来林永裳亦是将宝押到了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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