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都不知道还有定安侯府的存在。
郧贵这边肯定都是要请的,这些年来,因为不受重视, 郧贵之间虽然算不上是同气连枝,但却有几分守望相助的情谊在, 只有一股劲儿拧在一起, 才不至于被老牌的世族和新兴的贵族欺压。
除了郧贵以外,需要宴请的就是姻亲和方之平在京城的朋友, 单是请帖就送出去将近五十份, 到时候肯定有不少拖家带口过来的,所以府里预计用餐的人数是一百六, 一共准备了十七桌的宴席。
“二弟, 你这边的请帖都写好了吗?”方之铭难得到弟弟院子里来一趟,手里还拿着需要宴请的名单。
友人那边都是方之平亲自的写的请帖, 送帖子也是派的他自己的人, 没用公中的人去送, 不过十几份请帖,写起来倒是没花多少功夫。
“大哥来了,我这边的请帖都写完了, 也已经派人送过去了。”
方之铭把手里的名单递过去, “这里面是咱们府里要宴请的人, 都是我和爹亲自定下来的,跟咱们家关系都不错,为了表示亲近,这请帖还是你亲自来写,也让他们见识见识状元郎的文笔。”
他一个大男人自然是想不到这里,都是他媳妇给出的主意,眼看着之平的状元府就要安排好了,等到尚了公主之后,连住在一个府里的机会都少了,在外人面前,之平和府里的关系还得再密切点才好。
“行啊,那我待会儿就把写出来,到时候再让人给你送过去。”方之平爽快的应道,突然间不需要读书、赋诗、写文章了,他这两天闲得都快长毛了,也就是能打拳、练字来稍微打发一些时间了。
“没事儿,不着急,你慢慢写就成。”方之铭摆摆手道,宴会定在了下个月,所以请帖倒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儿,朝廷的任命还没下来呢,也就是能写写字了。”方之平笑道,按照惯例,状元,一般授从六品,榜眼和探花都是授正七品,一甲三人皆进翰林院,二甲同样授正七品,但能进翰林院的就太少了,除非朝中有人运作,不然很难进入清贵的翰林院,三甲则是授正八品。
方之平作为状元,品阶和去住都是板上钉钉的,倒是不用着急,等着朝廷的诏令就是了,另外考中进士的人一般都要回乡祭祖,但方之平却是个例外,他虽然祖籍在永安郡,但嫡支却在京城置了族田,自从发迹之后,连祖坟都置办下了,历任定安侯的埋骨之处都在京城,而非永安郡,所以方之平是真没有回乡祭祖的必要,连进士碑都立在定安侯府所在的南门街。
方之铭平日里闲散惯了,一点都不觉得闲着有什么不对劲儿,不过二弟既然有空,他倒是希望几个儿子能过来跟他们叔叔亲近亲近。
“长生他们这几天总念叨你呢,说是想跟着你读两天书,不过又怕打扰到你,既然你如今有空闲,我就叫那几个小子到你这里来长长见识,省得他们心里总惦记。”方之铭道,话里话外都透着亲近。
方之平倒是不介意亲近几个侄子,毕竟在外人眼里他们差不多算是‘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并不介意点拨侄子们,只不过孩子多了,实在是吵,而且嫡子和庶子之间总是免不了会勾心斗角,想想他都觉得脑袋疼。
“只让长生过来,他明年就要下场了,我也看着指点指点。”方之平借口道,既不能落了大哥的面子,也避免他这院子变得‘不清净’。
“那麻烦二弟了。”方之铭略有几分不自在的说道,虽然他没少说过这样的场面话,但那都是跟外面的人,对着自家兄弟,不管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还是那两个庶弟,都是没有过的。
本来他就是府里公认的下任主人,不管哪个弟弟将来都要看他脸色过活,所以在府里霸道惯了,对着几个弟弟,连句软和话都没说过,若不是二弟读书好,前程似锦,他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对自个儿的弟弟有这么好的态度。
兄弟俩虽然都有心亲近,但着实没什么可聊的,干巴巴的聊了几句之后,方之铭便主动告辞了,反正二弟的态度在这儿放着呢,以后定然不会生分了,再说还有长生在呢,他们叔侄俩把感情处好,就相当于大房和二房的感情处好了。
***
赐婚的圣旨,定安侯府已经收到了,不过具体的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些章程还没定下来,毕竟是皇家公主,不管是形式还是日期,都得由礼部商量好了才能往下办。
方之平虽然有心想跟未来妻子联络联络感情,但实在没有门路可寻,长公主府还在筹建当中,所以未来妻子还在宫里住着呢,他一个小小的状元郎哪里有机会进宫。
不过坐以待毙不是方之平的性格,虽然见不到面,却把对方的脾气、性格、爱好都打听了一遍,宫里的主子旁人不敢议论,知道也不多,但奈何魏楚的祖母可是永宁大长公主,作为皇室现如今年纪和辈分都最大的长辈,她可是没少进宫,几位长公主差不多是她看着长大的,绝对能称得上了解了。
“祖母那边都快被我给问烦了,你就留点好奇心等婚后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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