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低敛着眼眸正在剥橘子。
“医生怎么说?”温言把已经剥好的一个完整的橘子递给了冬花,冬花笑眯眯地接过。
“医生说——”冬青走到冬花床边,看着精神奕奕地冬花宣布,“麻烦冬老太太不要再挤占医院的资源了,最近床位紧张,还请冬奶奶收拾收拾赶紧回家。”
“嘿?”冬花也不看《国家宝藏》了, 开始和冬青斗嘴,“你这孩子,是我想占用医资源挤占紧张的床位的吗,还不如某冬小姐姐非要我这个身体棒棒的老人家住院检查。”
冬青背对开阔敞亮的窗户而站,逆着光线,身子纤细,眉眼如一弯秋水,“是是是,都怪某个冬小姐素质太差。”
冬花点头,“可差了,这个冬小姐。”
一直在剥着橘子的温言笑了一声,音调散漫,带着显而易见的轻松。
冬青话锋一转,“温先生怎么看某个冬小姐?”
温言只笑,唇畔掀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浅薄的白光下,温言的身姿清隽,如泼墨施工笔刻画的一样,每一笔都描摹到极致。
冬花非常满意,觉得她们家小冬青勉勉强强称得上佳人,配温言这样的倒是半点不勉强。
撕了一瓣橘子,温言的食指和大拇指捏着柔软冰凉的橘子瓣,问:“吃不吃?”
某素质极差的冬小姐矜持不过三秒,食指勾过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低头咬过了温言指间的橘子瓣。
一旁的冬花笑着摇摇头,继续看起了《国家宝藏》。
温言去办出院手续,冬青在病房里收拾东西,冬花想帮忙却被冬青制止,“《国家宝藏》还没放完呢?”
冬青的意思是《国家宝藏》还没放完,您继续看别乱动,我来收拾。
“我知道它没放完。”冬花靠在被冬青摞高的枕头上,“你是不是嫌我老了?”
“不嫌弃不嫌弃。”冬青叠着衣服。
“那我以后要是到你和温言家住,要帮个忙什么的,你是不是也摁着不让我动,怕我摔碎盘子打破花瓶?”
“……”
冬花和冬青的相处模式比较多变,谈正事的时候,冬花教育冬青绝对不会嘴软,该说什么都是说的明明白白。但是更多的时候,两人更像斗智斗勇时不时斗嘴的伙伴。
“哪能啊。”冬青抚平冬花换下来的睡衣衣角,“我太委屈了,奶奶。嫌弃这么大一顶帽子我都不敢带。”
冬花哼了一声,“你奶奶我现在腿脚利索……”
冬花话还没说完就被冬青打断。
冬青右手竖起,顶在左手手掌下方,“停一停,我们停一停,奶奶。”
“我觉得我应该报考一门影视表演专业再来陪您演戏。”冬青继续叠着衣服,“等哪天奶奶你住到N市,我得从N市找一个学表演的漂亮小姐姐过来陪您过过戏瘾。”
冬花继续和冬青逗着嘴,“你又请不起,乖乖,人家一天的工资没有四位数起步?”
“……”
这个奶奶真的是皮的很。
“我请不起,温言总请得起吧。”冬青被冬花堵的没办法了,只能搬出温言。
“哟?”冬花呦了一声。“这时候知道温言了?早几天干嘛去了,我配不上温言是不是某冬小姐说的。”
“……”冬青哭笑不得,“奶奶!”
“行行行。”冬花摆摆手,“我一个老人家不和你辩论,事实胜于雄辩。温言来这边几天,我看你就家里医院两头跑,根本没怎么顾人家温言。”
冬花开始替温言鸣不平,都处了那么久了一次像样的约会也没有。
“……”冬青再次被冬花堵的失语。她人都主动送给温言又啃又喂了。
顾不上?不存在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陪他?”冬青自认为终于在某件事情上赢了冬花一次。
冬花带起老花镜,从镜片上方的空隙看了眼一脸稚嫩的冬青,不用想都知道冬青肯定是做饭给温言吃了。
“五毛手艺,经常糊锅,盐糖量不分,米饭煮成稀粥?”
冬青跺了一下脚,“那是以前!奶奶,我不要面子的吗?”
“那你说说都吃了些什么?”冬花好久没见冬青,此刻正逗上了瘾。
“西红柿排骨汤,清炒花椰菜,清蒸鲈鱼……”冬青断断续续地报着菜名,“还有蒜泥酱油炒饭。”
“嗯。”冬花对冬青的进步给予肯定,下一句却是,“五毛一个大蒜头。”
“……”冬青这次再也不想反驳了。在冬花面前,她就像一个没写作业的小学生,再遮遮掩掩都逃不过老师的火眼金睛。
温言走到门口,把冬花和冬青的话听的一字不漏,这两祖孙的相处模式实在有趣。
“温言。”冬花见温言进来,喊他,“你说说,小冬青做饭好不好吃?喂不喂的好你?”
冬青:!!!
为什么又是喂这个词!她会想歪啊,都怪温言。
温言显然和冬青想到了一块去,喂字明显脱离了本身的意思。
“好吃,没喂好。”温言说的坦坦荡荡,倒是一旁的冬青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都这样那样了,被翻过来滚去了!竟然还没喂好?
冬花看向冬青,一脸你看我就知道的样子,“行了,等会回去你带温言好好逛逛,我们S市可是全国的浪漫之都,中国小巴黎啊。某冬小姐一个五毛蒜蓉酱油炒饭就打发了,真的是半点情商也被遗传到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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