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都已经二十五年了,长生那孩子都二十四了,珍珍,你知道吗,我们的孩子都二十四岁了。
珍珍,珍珍,罗百山在心里反复念着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就像塔檐上悬挂的风铃,叮咛叮咛咛,此起彼落,日夜不息。他缓缓闭上双眼,二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就像一场隔世经年的梦一般在他的心中复活,那浅蓝的夜色,那漫天的星辉,那高照的红柱,还有那个叫裴珍珍的新娘。。。。。。
二十五年前的那个晚上,成都第一大户人家阴家的一个小偏院里挂满了红彤彤的灯笼,门上窗上也贴满了大红的喜字。今晚是阴家老爷阴云宗娶第四门姨太太过门的日子,新娘是一户裴姓人家的小女儿,她的继母做主为她订了这门亲事,把她嫁给了六十岁的阴家老爷。阴家老爷年纪大了,他已经无福消受这样年轻的女孩子了,这个姨太太对他而言只是枝插在瓶子里的花,只能远远的看,却没有把玩的心情了。本该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时候,这个小偏院里却只有新娘一个人,她盖着红盖头坐在床边上等着她的新郎,但她是不会等来的,阴云宗早在书房里一个人独自睡下了。
小院的墙头上坐着个黑乎乎的人影,那个人已经在那里看了许久了。夜逐渐深了,他确定不会有人来以后,就纵身轻轻的跳进了小院,从他敏捷的动作中能看出这是个很年轻的人。院子里红彤彤的灯笼照亮了他的脸,这是一张带着异域风情的英俊的脸,他有浓浓的眉毛,深深的眼窝,挺直的鼻子和轮廓分明的嘴唇,他修长的身子上背了一把大算盘,这个年轻人就是罗百山,那年他刚刚二十岁。
罗百山走到窗前透过玻璃窗张望着屋里,只见屋里的所有家具器物上都贴着喜字,描着龙凤的红蜡烛把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片红光里,挂着红纱幔的床上坐着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罗百山今晚来就是来取这个新娘的命的。
这个婚房里到处是红色,还熏着芸香,阴间的鬼根本靠近不了,这样的地方只有罗百山这样的人间阴差才进得来,那个新娘的阳寿今晚已尽,罗百山进去把她的魂魄领出来,交给守在墙外的夜叉就算完成任务了。
他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满屋的红柱照着他,地上却没有他的影子,他慢慢的走到那新娘的面前停了下来。那个新娘好像感觉到有人来了,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有些紧张的抓紧了大红的裙子。她的手指细细的,被红色的喜服衬得特别的白,那紧张的握紧的样子让人看了就不觉心生怜惜。不知取了多少人性命的罗百山心里什么地方突然有些柔软,他握住那双小小的手低声说:“你别怕。 ”
“嗯。”盖头后面的新娘怯怯的应了一声,她的声音轻轻软软的,就像只小猫在叫。年轻的罗百山心里突然有些好奇盖头后面是张什么样的脸,他心想,就看一眼,一眼就好。这么想着他拈着盖头的一角把盖头缓缓掀了起来,床前的红柱照亮了盖头下一个女孩子白净娇小的脸孔,她一双小鹿一样的大眼睛有些怯怯的看着罗百山。
罗百山望着那双眼睛心里突然有些慌张,这新娘子要是突然叫出来自己今天可就惹上大麻烦了,他就那么僵在那里和她对视着,那个女孩子看了片刻他那双深陷在眼窝中的眸子,突然牵起嘴角轻轻笑了,她带着几分胆怯甜甜的唤他: “老爷。”
罗百山听到这个称呼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心想她是把他错认成阴家老爷了。他正想着该怎么把这个场圆过去的时候,新娘伸出自己小小的手握住了罗百山宽大的手掌,她的双眼就像两汪春水一样温柔,她看着他低声说道:“老爷,我是你的人了。”
新娘手上的温度熨帖在罗百山冰凉的手上,他只觉得心里什么地方好像融化了一样汩汩流淌着,这对他而言是种新奇的滋味,令他疑惑又陶醉。他想抚摸她的脸,却不知如何去做。那个新娘轻轻笑了下,把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她低低的重复着:“老爷,我是你的人了。”
这句话就像句魔咒一样让罗百山心中生出些恍惚,他用自己长长的大拇指有些生涩的摩挲着新娘那豆腐一样白嫩的脸,红烛在新房里氤氲出一种梦幻般的光芒,罗百山只觉得自己就如一个梦游的人般难以控制自己。他迟疑的把手伸到新娘大红喜服的领口处,新娘闭上眼睛微微仰起了头,她喃喃的说:“我是你的人了。”
一层迷离的神色浮上了罗百山深邃的双眼,他低头吻上了新娘柔软的嘴唇,他俯□子把新娘抱到床上,一边吻着她一边有些生涩的解着新娘身上的喜服,新娘细白的手指和他的大手纠缠在一起。她在拒绝着他,又在偷偷引导着他像拆一件礼物一样松开一个个隐藏的盘扣。
大红的喜服一件件落在了地上,雾一样的红色纱缦被扯了下来,旖旎的新房里响起了一个女孩子痛楚的呻口吟声,今夜一个女孩儿就这样变成了一个妇人。
浅蓝的夜色被红烛温暖的光芒挡在了窗外,绣着鸳鸯戏水的红色锦被里,两个年轻的身体紧紧的拥抱在一起。罗百山对男女之事几乎一窍不通,那个新娘这一晚被他折腾的够呛,她就像朵被捣碎的花儿一样无力的偎依在他的怀里。罗百山沉沉的睡着,睡着的罗百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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