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吴即使背了很多东西,也走得很轻松的样子,“附近的山民有时候会背水去卖,但时间不固定的。运气好碰上了就有,没有的话再想其他办法。”
什么办法?
“空瓶子全留着,路上遇到有水井或者水潭,装点水备用。等到了休息的地方,烧开了再喝也是没问题的。”
伍苇的运气不好,当他们在中午抵达新营地的时候,光溜溜的一片,别说人了,连一个鬼影子都没了。昨天距离进山不远,偶尔还能碰见同路人,晚上住宿也是有一起的队伍;可今天越走越进入山区腹地,各种小路分道又多,就算是有几千人撒进来,也是大海捞针一般。
她摸一下几乎干得要裂开的嘴唇,还有颈项上冒出来的一片片的痱子,有点发愁,这样下去美貌真的要打折了。阿吴身上的水依然是用来做饭做菜的,不能再浪费了。陈晓大概是为了防备她,将其它的水不知道藏哪儿去了。
伍苇腹诽这女人被害妄想症太严重了,她还没有不要脸到去抢别人水的程度。
“阿吴,附近有水潭吗?”
阿吴想了想,指着一条小道道,“从这小路下去,走大概十多分钟,有一个小水井。可以去看看有没有水,不过今年天有点旱啊——”
她已经听不下去其它话了,脱了书包,拎起自己的三四个空瓶子就往那边走。欧阳北站起来,也从阿吴那里拿了一个巨大的水壶,跟了上去。
伍苇是知道欧阳北跟了上来的,可她肉体上的痛苦越多,心里对他的恨就越多。这个神经病,为什么心里不爽快了要玩的是这种项目。他可以颓废啊,可以宿醉不归啊,可以飙车,可以泡妞,还有那么多五花八门的糜烂的事情可以做,为什么会选择爬山这种朴实的项目?
“哟,有蛇——”
她本来闷头往前冲,吓了一跳,“哪里?”
欧阳北指指旁边的灌木丛,“这儿。”
“快走快走。”
他笑一笑,将自己的大水壶甩给她,“帮我拿着。”
“你要干什么?”她胆战心惊地看着他到小树丛旁边,右手就那么掐出去,准确地捏住了那条花花绿绿的蛇尾巴,然后用力在空气中甩了几下,那有毒的东西居然就不动弹了。
这人在干啥?
他将死掉的蛇卷巴卷巴,扯了张树叶包起来,这才回答道,“加餐。”
实在太凶残了,一个富二代大少爷居然会干这事?她绝对不要吃那恶心的玩意。
伍苇转身埋头就往前冲,大概是恐惧赶走了疲累,不知道走了多远,终于在一棵大树根旁边,发现一点点水光。
几个大水壶装满,她心里终于妥当了,有水就有有命,她有救了。
水井旁边有水汽,凉快多了,她坐下道,“欧阳,咱们休息一会儿再上去。”
欧阳北嗯了一下,道,“你别坐地上,有蛇。”
伍苇忙跳起来,为难道,“那怎么办,好累。”
“累死比较容易,还是被毒死容易?”
这男人的嘴巴真是一点也不饶人。
他一点也没哄她或者安慰她的意思,站得远远地抽烟,眼睛还四处看。一会儿后,他往不知道什么地方走,伍苇胆战心惊,这少爷又要在这荒山野岭干什么?她带着哭音道,“欧阳,你去哪儿?”
欧阳没回答,身体一低,看不见了。
伍苇丧着脸,这人居然就这么把她一个人丢这儿了?要是有蛇,不对,狼或者老虎什么的,就糟糕了!她越想心里越怕,只觉得重重树林后面隐藏各种危险,这里再凉快都呆不下去了。她拎起所有的死沉的水,没命地往上爬,可没爬一会让就懵逼了,方向呢?
每条路都长一样,到处都差不多,方向呢?
她转了几圈都没找对路,来的时候明明就没走多远,而且是一条直道,怎么回去就不行了?这要是她真的走丢了,他们会不会等她?欧阳北那脾气,绝逼直接走了;陈晓不喜欢她,肯定不找;刘思听陈晓的,随大流;至于阿吴,也许会有职业道德找一到?她越想越觉得前途暗淡,忍不住有点想哭了。
这破地方,这破工作,还有欧阳北那破人!
“回头,往右边走。”她胸口的对讲机响了一下,欧阳北的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果然傻叉了,不是还有这玩意吗?
她回头,在不远处看见了瞪着他的欧阳北。不知怎么回事,一看见他就安心了,可还有心虚。
“一个人跑什么跑?”欧阳北铁青着脸,手上抓了一大把湿漉漉的野草,“不是说了原地休息一会儿?”
伍苇觉得刚才的自己肯定是被山鬼魇住了,弱弱道,“我一个人害怕。”
欧阳北无语,忍耐了半晌骂了一声操。
她更觉得自己没用了,不敢正眼看他,“我想先慢慢走回去,结果迷路了——”
他腮帮子咬得死紧,内心有汹涌澎湃的怒气,真想把这傻不隆冬的女人给撕了。他只不过走开几分钟,回去就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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