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棺材里,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捻起裙尾,就像这块布沾了屎一样不敢直接抓,捻着放到一边后,看见被裙尾盖着的,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铁珊栏,上头锈迹斑斑的,很有年代感,铁珊栏后面是一栋建筑,但照片里建筑只拍了下面一半,看不出是哪里。
而建筑前,站着一名青年,阴郁地看着铁珊栏,正好对着镜头。
这里,怎么会有这样一张照片呢,跟现在的情况并不搭噶啊?
“先收着吧。”仇诗人扫了眼照片,道。
“哦。”我将照片塞进我的腰包里,随后看着身处的这个石室,“这是哪?”
“就在墓里。”
墓里?我呆了几秒才意识到,仇诗人说的,是我们穿过柳树林后看到的那座墓,里头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石室,除了那些古怪的画,就只有这么一口普普通通的棺材。
再看脚下,倒是刻画了一些奇怪的符文,围绕着这口棺材。
“我们是怎么进这墓里来的?”
“就这么进来的。”
我白他一眼,想到殿厅里发生的,我愣着神:“那,在我刚才在一个大殿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不,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真的。”
仇诗人见我傻乎乎的,干脆给我完整地讲诉:“那蛇阵跟这墓相连,我们一进蛇阵,我就被万蛇缠住,你则被带进了这墓里,你说的殿厅里的一切,都在你的意识海里真实的发生,你可以理解为另一个与这里重叠的世界或空间……”
历史上,发生过重大事故的地方都会留存下来,可能是因为死在那的人意念太强,维持住了那个场所,也可能是空间本身(房屋,大殿,或某个场所),因留恋什么而始终坚持,万物皆有灵,随着时间流逝,看着都变了,其实它们还存在着。
那样的场所,一般只能是灵魂进入。
“不过那个大殿,是那女借助那个场所和千万怨气演变而来,并不是正版。”
我心情因此更加沉重:“所以,那些被剥皮的奴隶,是历史上真实发生过的?”
“不然你以为,尸骨山从何而来?”
“可是,她为何要让我看这些?”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她的目的是什么?她为什么要逼着我杀了那些士兵?”
差一点,我就真的会杀了那些士兵,虽然说,那些士兵都不是人,可我当时,怎么会有那么重的杀心,会不会有哪一天,我会像那些刽子手一样,手起刀落眉都不皱一下的?
一只大手覆盖在我摊开的手上,然后握住。
“你已经很好了,”他正经严肃地说道,“要不是你激怒她,我也没那么快找到破绽。而且,你最后还救了我。虽然是在另一个层面里,但我要真受了伤,也是会带到现实里来的。”
向来只有被他嫌弃的份,猛然被他夸赞,我都不太好意思:“其实,我那会不扑过去,你也是可以避开那柱子的吧。”
他睨我:“知道就好,以后别做蠢事!”
我:“……”
就说他不会无缘无故夸我的吧,还不是在骂我蠢。
不过被他这么“安慰”一下,那自怨自疑的心情也被打散了。
“先出去吧,”他道,“你哥还在外面等着,没多少时间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再顾不上其他,可我转了一圈,发现:“出口在哪啊?”
“按照这棺材排放的位置,”仇诗人指着其中一堵墙,“门在那。”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面墙上也贴了满满的皮画,我走上前,画看上去挺久的了,画里不少图案都模糊了,我观察了下那皮,怯怯问:“这其实是猪皮吧?”
他不看我,伸手将上面的皮画小心地撕下:“你要觉得是猪皮,那就猪皮吧。”
皮取下来后,果然露出了一扇贴合着墙的门。
仇诗人将取下的皮小心地放在地上,再去开那扇门,我瞥一眼皮,小声问:“不烧掉吗?”
姬静如的旗袍不就烧了吗,说是不能留,不然会变成邪祟物品。
“这些人皮,关乎着这墓,跟整座尸骨山息息相关,牵一发动全身,哪是姬静如的旗袍能比的,我们要想活着离开尸骨山,这些,就不能碰。”
我含着泪泡:“不是说猪皮吗?”为什么要把真相说出来。
仇诗人:“……”
开那扇门并没有费什么功夫,毕竟之前霸占这里的红裙女子已经逃了,当然,她并不是尸骨山的主人,尸骨山存在已久,那女人不过是借了个场地而已。
石门打开后是石阶,总共就七阶,上去后又有一道石门,我一推,就推开了,这门,竟然就在墓碑后面的石包上。
绕过石碑,看到还坐在墓碑前的班戟,我松了口气,然后赶紧朝仇诗人望去。
仇诗人站到我跟前面,修长的手指点在我哥眉上,我哥就自己站了起来,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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