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搞不好,会先出事。”
我倒抽口气。
先是同事,后是朋友,看着没什么关联,但都找上我就是最大的关联,我不敢想象回家后,真将麻烦引到爸妈身上了要怎么办,怎么跟哥哥姐姐交待?
“我,我还是待我那小窝里好了,他,”我指指仇诗人,“今天在我住的地方弄了什么阵,可以保护我的。”
闫斌蹙起的眉头都快夹死苍蝇了,半响后,他点头同意:“好吧,要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嗯嗯。”
他还要做后续调查,就先走了,仇诗人也扯着我回病房。
我偷偷瞅他,大概是敌人之间的了解吧,我知道仇诗人没有说实话,他一个脾气那么坏,又那么嫌弃我的人,居然周道细心地想到我回家会不会连累了家人?
总觉得,他就是不想让我离开我那小窝。
可现在不太好问这些,只得先按捺下来。
我们在病房里等到了五点多,孟萌终于醒了过来,医生检查后确定她没什么大碍了,不过还要住院几天好好观察一下。
因为将孟萌送进医院的那人,付清了孟萌所有的医药费,而孟鸿死后也给孟萌留下了一笔钱,能够住得起别墅的孟家,自然不会穷到哪去,因此哪怕没有亲人在身边,也不用担心她无人照顾,更何况还有闫斌这个刑警队长的嘱托。
所以她醒来后,我再次向孟鸿讨要朱子言时,他没再拒绝,然后,我们马不停蹄地回了他那栋被火烧过的别墅,他说朱子言就被他藏在别墅里。
车一停下,我就急切地下车,冲进别墅里。
刚踏进大门,我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朱子言。
她双脚曲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蜷缩着自己,我能感觉到她的害怕、无助,明明那么急着见她,到了这一刻,却踌躇着不知道怎么踏出这一步。
因为……因为……
这是划开生死的一步!
“小猪?”我轻轻地唤她,声音从嗓子里发出时,是颤抖的。
她缓缓抬起头来,看到是我时很高兴很激动,一下子站了起来,但同我一样,在要朝我跑过来前,她顿住了,悲伤地看着我:“班澜,我……”
我迈动沉重的脚步朝她走去。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死了。”
我在她跟前停下,笑着道:“把你各个账号的密码留下,免得浪费。”
她哭着笑了,眼角流着虚化的眼泪:“那我把qq账号给你,你好好保管,将来给我找个传人,好几个太阳呢。”
我再也忍不住,上前拥住她。
曾经有人提出一个问题,待老了以后,要把qq当遗产传给自己的子女,我们寝室里也开过类似的玩笑。
那时候,多么简单,多么快乐,从未想过会,生死相隔。
“谢谢你。”她回抱着我,“这几天对我的照顾,希望下一辈子,我们,还能当同学。”
“那不可能的。”我鼻音浓浓的哼着,“你比我早投胎,肯定是我学姐啦,你到时候还要再罩着我。”
“好!”
仇诗人将朱子言送到下面去了,消失后,朱子言同样留下了一金一黑的两个光点,不同的是,这次金点盛一点,黑点则非常黯淡,几乎看不见。
我没有同前两次那般抗拒,伸手将两个光点拢在手心,看着它们消失在我掌心里,紧紧地握住,就像握住了逝去的朋友。
“你可以多烧点纸钱给她,让她在下面好过一点。”夏右劝慰我,“让她可以多买点好吃的,不管是人是灵,只要‘饱’了,就没那么多不愉快的事了。”
这话乍一听,就是一吃货感言,可认真想想,不无道理。
天亮了,看着天边乍泄的光芒,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大哭一场后的空白,茫茫然地很想问一句:我是谁,我要到哪里去?
这时候,手机响了。
这么早,谁会给我打电话?
拿起来一看,屏幕显示的,是当年寝室里的另一位室友,我心里一秉,手指沉重地按了接听,果然,电话里,室友带着哭腔的声音传过来:“小澜,我听说小猪她,她……”
我无力安慰,只能沉默,静静听着室友传递给我的消息,和她难抑的哭声。
确定了葬礼日期,挂了电话,抬头就看到前方靠在车边的仇诗人,我定定地看着他。
说是看他,其实自己在走神,直到仇诗人在我眼前放大,并一把提起我的后领拽着我走时,我才回过神来,蒙蒙地问他:“干什么去?”
“接小孩。”
“啊?哦。”今天是小宝的生日。
……
夏右回去了,车里只有我和仇诗人。
“那个孟鸿,要怎么处理?”我惯性地将小僵尸玩偶抱在怀里,顶着外头越来越亮的阳光,昏昏欲睡。
“等孟萌出院,就送他走。”
“他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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