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控制了大厅内外,只留下中间一条大路。
厅内妾氏们变得慌乱,纷纷后缩躲在了大厅后面通往内院的门边,兰陵玉和花飞殇搀扶老夫人,站在我当家椅的右前方。高山流云收起折扇走到我的身边,低语:“来者不善。”他并未因我剥夺了他在府中的权利而记恨我,而是依旧一副军师的模样,辅佐在我的身旁。
老徐站在大门口张望,不一会,一抹亮紫的身影从大道的尽头而来,意气风发,浑身透出张扬。他看上去一如十六七岁,年轻俊美的脸庞,唇角拽拽地上扬,身后,是两个近身侍卫,反倒看上去比他年长。
一身亮紫的龙袍,金色的滚边,白鲸皮的腰带,镶嵌着迷人的翡翠。整身衣裳鲜艳惹眼,和他的性格一样,张扬狂妄。九千岁刚死,他还穿得如此艳丽而来,更像是来庆祝的。
他这个皇帝,做得十分之高调。他过于骄傲的性格,迟早会让他陷入困境和麻烦。
我此刻方才起身,与大家一起恭迎这位心高气傲的年轻皇帝。
他下巴高扬地进入厅内,用俯视的目光扫过我们每个人,最后,落在我的身上。大家匆匆下跪,他好心情地扬手:“不用跪了,朕要单独和你们的九夫人说些话,其他人退下。”他毫不客气的话语,显示出他作为当朝掌权者的无上权利。
众人自然不敢违抗,这就是封建社会,皇帝说了算。可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别说只是叫他们退下。
一时间,目光流转,视线交错。花飞殇和高山流云同时看向我,我对他们微微点头。老夫人心中担忧,却也无奈离去。兰陵玉而是看了祁麟辉一眼,便再次低眸安静搀扶老夫人。他这一眼,祁麟辉自然不会发现,因为他的视线,只会向上,从来不会落在别人身上。
老徐在众人都出去后,看了我一眼,最后一个退出大厅,并且关上了所有的门。我转身看一直躲在大厅后面的几个妾氏,她们立刻逃入内院,不见身影。祁麟辉带来的两个侍卫立时一个站于前门,一个站于后门,环胸而立,不再有其他任何动作。
回过头,祁麟辉已经高傲地从我身边走过,空气中留有一丝熟悉的香味,是御兰亭当初说要给沐雪作贺礼的那个香囊的味道。那个精美绝伦的香囊我一直放在包袱中。那么,从香味上判断,祁麟辉身上,应该也有这样的香囊。
他不客气地坐在了我的当家椅上,我转身恭敬地侧对他,他轻撩紫色的衣摆,单腿提起,架在了另一条腿上,然后放落衣摆,轻轻掸了掸:“听说九夫人送葬时落水了?”
“是。”没想到他一开口说的是我落水的事情,他有什么目的?
他勾了勾唇,歪下脑袋从下往上看我的脸:“九夫人难道一点都不怀疑?”
“怀疑什么?”我低眸问,根据规矩,我不能直视祁麟辉,即使他在看我。
“哼。”他靠上椅背,下巴四十五度朝上微抬,“怀疑是有人要杀你。”
我自然是这样怀疑,可是,与祁麟辉何干?这是千岁府的家事,他一个皇帝为何会突然关心起我这个妾氏了?
“九夫人,你是巫医族圣女,屈尊在千岁府做小妾,真当朕不知你和你哥哥的目的?”忽然间,他的语气转冷,显出了他作为一位帝王的威严与霸气,这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威严,让人自然而然心生敬畏。
我沉静不语,看他如何说,他是个急性子,一定会急着说下去。
果然,在见我不吭声时,他继续说了起来:“现在你们目的已经达到,又被人暗算,心中难道不想将要杀你们的凶手找出来?”
祁麟辉到底在暗示什么?从上面的话语看,他好像笃定兰陵暖玉是被我和渊卿害死的,并且,他这次来,是来帮我的。可是,无缘无故,一个皇帝怎会大老远跑来主动帮你?
见我还是不说话,他坐不住了。撩袍起身,高挺地站在我的面前,俯身,在我头顶轻语:“朕可以帮你和你哥哥的报仇,但是,朕想要点东西。”
果然,有目的。我依旧低着头,问:“什么东西?”
“账本。”
“账本?什么账本?”
“你刚刚当家,自然不知。”他退后半步直起他高挑的身体,单手背到了身后,“兰陵暖玉有一本账本,上面记录的是他这些年收受贿赂的明细,也是他贪赃枉法的铁证”他的音调高昂起来,甚至带出了一丝兴奋,“只要你找到这本账本,交给朕,朕马上抄了兰陵暖玉的家,诛他九族,那你和你哥哥的屈辱还有冤仇……”他再次俯到我的耳侧,音调降低,透出了一**惑的沙,“不是就报了?”
我勒个去的原来他是打兰陵暖玉家产的目的?虽然表面上看,他是想治兰陵暖玉贪赃枉法之罪,顺应民意。可是兰陵暖玉死了再来查,抄家神马的自然都充入国库,这跟夺他家产有什么区别?
尽管兰陵暖玉以前贪赃枉法,但我觉得还不到诛九族的地步。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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