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必衰,朝代更替,是早就注定的事情。
容瑕以为自己的坦白会迎来暴风骤雨,没有想到迎接他的竟然只是和风细雨,这巨大的落差让他体会到什么叫“幸福来得太突然。”
“那个……”班婳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容瑕,“能不能让我看看虎符长什么样,我挺好奇的。”
虎符用金铸就,姿态挺威风,就是模样看起来有些可爱。班婳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虎符听起来很厉害,实际上并没有多少用处。调兵遣将,要将军愿意听你的才行。这虎符有时候十分得用,有时候就是一个吉祥物,最难掌控的是人心。”
“我知道光靠一个虎符,根本无法调兵谴将,”容瑕见班婳把虎符当一个小玩意儿般扔来扔去,“不过在某些时候,它同样有用。”
“这种需要动脑子的事情,就不要告诉我了,”班婳把虎符还给容瑕,“肚子饿了,还是去吃饭吧。”
她站起身,忽然眯着眼睛问:“还有没有其他事瞒着我?”
容瑕认真想了很久,肯定地摇头,“没有。”。
“乖。”班婳拍了拍他的头,“早这样就好了。”
宁王登基后,定国号为“丰宁”,本是丰收宁静的好寓意,然而大业朝的日子并不宁静。各地民乱四起,朝中官员换了一拨又一拨,宁王听信小人谗言,动不动就大发脾气,不给朝臣半点面子。
但凡与太子有过关系的官员,最后都没有落得好下场,不仅如此,宫中还常有宫女被虐待致死,很快丰宁帝暴虐的行为传遍了整个大业朝。关于丰宁帝的帝位来路不正,软禁父兄的传闻尘甚嚣尘上,甚至就连比较偏远的州县百姓也能活灵活现地讲述出丰宁帝如何逼宫篡位,如何荤素不忌,在宫中大施暴行。
民心是很奇怪的东西,老百姓大多逆来顺受,不敢生出半分叛逆之心。但当上位者做的事情冲破他们底线后,他们就会疯狂地反抗,即使不要性命,也要推翻这个让他们厌恶的上位者。
就在丰宁帝正在朝上因为暴民大发雷霆时,薛州百姓反了。而且不是百姓反,是当地的官员与百姓一起反了。
大家这才想起,赵家早被丰宁帝贬到了其他州县,薛州刺史是赵家主脉的嫡子,难怪会忍无可忍的反了。
薛州扛起清君侧的大旗,东洲、西州等几大州县纷纷响应,朝廷军队节节败退,整日荒唐的蒋洛再也坐不住,连派了几个亲信过去,都被叛军打败,最后大业疆土竟有小半落入叛军手中。
朝臣们束手无策,蒋洛抱怨连连,这才后悔自己把朝中唯一几个能打仗的官员都贬去了边境,现在竟是无人可用。
“陛下,”一直在蒋洛身边伺候的小太监道,“奴婢其实有一个好人选推荐,只是怕陛下听到此人的名字,陛下会不满。”
“谁?”蒋洛现在已经是病急乱求医,听到身边的小太监出主意,连忙问道,“这些没用的东西,平日里各个舌绽莲花,到了关键时候,一个顶用的都没有。”
“成安侯容君珀。”
“他?”蒋洛皱眉,“他一个文人,能上战场?”
“他虽不擅长,但他的夫人却是武将世家出生,”太监道,“容瑕一直受陛下您外祖父家恩惠,又是大业朝的侯爷,在这个关键时刻,他就算不想站出来,也不得不为了大业朝抛头颅洒热血。”
“退一万步讲,他若是不小心死在了战场上,也是了了您心头一件大事,这可是双赢的事。”
“你说的有道理,”蒋洛恍然大悟,他本就恨不得成安侯去死,只是一直抓不到他把柄,现在他死在战场上,为国捐躯,还有谁能说什么?
“你说得对,来人,拟旨。”
“对了,容瑕与班婳带兵出城,班家人住的地方派重兵把守,不能让他们出城。”
“是。”
在这道旨意还没有下发前,容瑕已经让人把班家人转移出了京城,留在城里的“班家人”因为不太出门,所以谁也没有怀疑他们的身份。步兵衙门的人把班家居住的院子把守起来时,“班淮”与“班恒”还拉开半扇门叫骂了小半天,让人见识到班家人不识趣的臭脾气。
“班家人”被控制的同时,丰宁帝的圣旨被送到了成安侯府。
不出丰宁帝所料,在听到班家人被好好保护起来以后,成安侯夫妇变了脸色,最后老老实实行礼领旨,第二天一早便带了亲随与只有五万但号称“二十万”的远征军出城。
丰宁帝讨厌容瑕,所以在容瑕出城的时候,他甚至没有给容瑕送行做脸,随随便便派了一个不起眼的官员去送行便应付过去了。
他这个举动,让更多的朝臣寒心,包括一些原本跟随他的官员。
出了京城地界后,远征军一路南行,不敢有半分耽搁。
中途有士兵扰民,甚至损坏了农作物,容瑕下令责罚这些士兵,他们还不服气,最后他们发现比箭术他们比不过容瑕,比枪法打不过班婳一介女子,最终都老实起来。
“将军,前方就是叛军所在的地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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