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族谱上,也是要大大记上一笔的,即使几百年后改朝换代,子孙见了亦面上有光。
少有的几个人看得很明白,陛下这不是疼惜成安侯,而是在安抚他。因为真正的凶手绝对不可能是那个吏部官员,而是另有他人。一个小小的吏部官员,哪来这么大本事请来如此专业的杀手,还买通成安侯府的下人?
陛下想要护住谁,他们不用多想,心里也应该明白。
宁王。
一些老臣有些寒心,宁王做出这种事,陛下即便护短,也不该让他继续监国。今日成安侯让他不高兴,他便派杀手去暗杀,明日若是他们做的事不合他心意,他是不是也要派杀手来杀他们?
成安侯是运气好,在最紧要的关头有福乐郡主来救命,但他们每个人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陛下如此行事,不过是没把他们这些朝臣的命当做一回事罢了。
有朝臣痛心疾首,有朝臣捶胸顿足,班淮带着几个纨绔兄弟,还在朝上闹了一场,气得宁王面色铁青,若不是顾忌着班淮的身份,早已经派禁卫军把班淮拖下去了。
本来他们以为,宁王被班淮气成那样,班淮一定会趁火打铁,再次到朝堂上撒野,哪知道等大朝会开始的时候,班淮不仅没来,而且还请了伤假。
大家一问缘由,好么,堂堂静亭公竟然在退朝回家的路上,被人惊了马,脑门磕在了车壁上,伤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值得庆幸的是,静亭公乘坐的马车内部都铺了厚厚一层垫子,就连墙上也缝着皮毛,所以伤得并不严重。
然而静亭公刚在朝上为成安侯打抱不平,回去的路上就受了伤,还是被人“巧合”的惊了马。
他们从未见过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恐怕这不是巧合,而是人为。身在高位的人,都免不了多疑的毛病。所以静亭公这次的意外,已经在大家心中定性为他人别有目的。
试问,谁会这么记恨静亭公?
大家把目光移向坐在龙椅下首蟒纹座上的宁王,暴躁易怒,凶残成性,草菅人命,心胸狭窄,这样的人若是成了皇帝,哪还有他们的活路?成安侯与静亭公都被他如此算计,又何况他们呢?
还在成安侯府养伤的班婳听到班淮受伤以后,哪还坐得住,当天便赶了回去,结果她围着班淮转了几大圈,只在他脑门上看到一个拇指大小的包,其他地方一点伤都没有。
“父亲,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班婳一口气喝了半盏茶下去,为了早点赶回来,她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这事真是一个巧合,”班淮干笑,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大意就是一个人不小心冲出来,惊了拉车的马,坐在马车里的班淮就一头撞在了车壁上,更巧合的是,这个坏事的人,还是宁王宫里的一个太监。他偷偷出宫,是为了来买东西。
这事是说不清了,就算不是宁王让人做的,在京城所有人看来,那就是宁王做的。
于是大家再度感慨 ,宁王真是丧心病狂,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这会儿处于风头浪尖上的蒋洛,正在与王妃发生争吵。蒋洛嫌弃谢宛谕多管闲事,不该派人送礼到成安侯府,谢宛谕笑他做事不长脑子,不仅陛下与皇后赏赐了东西给成安侯,就连被关在东宫的太子,都让人送了礼到容瑕府上,他有多大的脸面,连面子礼都不愿意送?是嫌外面风言流语还不够多还不够难听?
“便是我让人去杀的他又如何?”蒋洛冷笑,“他算个什么东西,我堂堂皇子,难道还要看他脸色过日子?”
“可你没把他杀死,”谢宛谕对蒋洛的脑子绝望了,“你若是真有本事,就该在当晚要了他的命。现在你打草惊蛇不说,还让不少人察觉到了你的动机,你让朝臣怎么看你?”
“我管他们如何看我,待我……”蒋洛嗤笑一声,“不过是一群狗,谁在意狗怎么想?”
谢宛谕懒得跟他多说,干脆起身出了屋子。
狗也是会咬人的,再说了,这些人就算愿意做狗,也不一定愿意让蒋洛做他们的主人。
“王妃,”一个婢女小碎步跑到她面前,小声道,“大公子派人送了信来。”
谢宛谕脚步一顿,眉梢上扬:“你说大公子?”
“是。”
她接过这张卷起来比小手指还要细的纸条,展开一看,整个人面色一白,猛地转头看向身后的院子。
“王妃,您怎么了?”婢女见她神情不对,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事,”谢宛谕深吸一口气,修剪得干净美丽的指甲狠狠掐进了肉里,“记住,这张纸条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忠平伯府的人,知道吗?”
婢女有些害怕的点头:“是,奴婢记下了。”
她把纸条一点一点撕碎,扔进旁边大大的水莲缸子里。淡黄色的纸张漂浮在水面上,就像是碍眼的污渍,刺得谢宛谕眼睛生疼。
“啪!”
她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水面上,水花四溅,溅湿了她的脸与衣衫。她用手背狠狠地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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