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他很怂的低下头,不敢露出半分异样。
“行了,你回吧。”班婳心满意足地露出一个笑,转身走进了班家大门。这副轻松愉悦的模样,显然是忘记了她身后还跪着一个人。
班家大门缓缓关上,杜九看了眼谢启临,这位福乐郡主的前前任未婚夫,决定往旁边角落蹭几步,尽量不进入谢启临的视线。然而早在班婳与他说话的时候,谢启临就已经看到他了。
“杜护卫。”谢启临从地上站起身,叫住准备匆匆离开的杜九,“在下有一句话想要告诉容伯爷……”
“谢二公子,你现在应该叫我们家主子侯爷了,”杜九打断谢启临的话,“你若是有什么话,可以当着我们家侯爷的面说,在下不通文墨,若是带岔了,说漏了几个字,那就不美了。所以这句话,您还是不要当着在下的面说了。”
总觉得跟福乐郡主相处的时间长了,他说话也开始有福乐郡主的风范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告辞。”杜九行了一个礼,转身匆匆离开,留给谢启临一个淡定的背影。
谢启临怔怔地站在原地,抬头看着静亭公府的牌匾,竟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之感。
班婳回到内院,找到父母后,就把借大夫一事告诉他们了。
“这事你做得很好,”阴氏听完后,竟是笑了,“天下没有哪个大夫能医治这样的毛病,除非是神仙出手,不然谢家大郎就只能是废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借了比不借好,”班婳单手托腮,“不过谢家大郎这运气也真是……”
阴氏垂下眼睑淡淡一笑:“谁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遭了报应?”
“母亲,姐,我们把大夫借给谢家,但是谢家大郎又治不好,谢家会不会怨我们故意让大夫不治好他?”在班恒看来,谢家满门都是小人,心眼比针尖还要细。
“管他们怎么想,若是他们不要脸,我们也不妨把事情闹得天下皆知。他儿子被人废了命根子,接不上就怪别人不出力,”班淮嘲讽一笑,“这话传出来,只会惹得天下人嗤笑罢了。”
“你胡说什么呢?”阴氏瞪了班淮一眼,这种脏话是能当着儿女面说的吗?
班淮缩了缩脖子:“我说的是事实嘛,能帮谢家大郎保住性命就算是用了真本事了,难道还能让他变回真男人,这事拿到哪儿去说理,也怨不到我们头上啊。”
“他还是活着好,”阴氏似笑非笑,“这样的人,就该好好活着,好歹也曾是人中龙凤啊。”
“夫人,你好像对谢重锦有些意见?”班淮见阴氏神情有些怪异,小心翼翼问道,“难道是他冒犯过你?”
“你想太多了,我一年到头也见不到谢家人几次,何谈冒犯?”阴氏摇了摇手里的团扇,似乎因为天气越来越炎热,精神显得有些恹恹,“都围坐在这里做什么,用晚膳去。”
“哦。”班淮老老实实地站起身,出门让下人去准备膳食。
用完晚膳,班婳准备回自己院子的时候,阴氏突然叫住了她。
“婳婳,你留下来,”阴氏站起身,“今日月色好,你跟我一起去园子逛一逛。”
“可是这会儿……”班婳担心地看了眼院子外面的花花草草,“外面会不会有蚊虫?”
阴氏听到这话,伸出去的脚又迈了回来:“罢了,还是留在屋子里说话吧。”
夏夜里有此起彼伏的虫鸣声,还有徐徐凉风从窗户吹进来。班婳靠坐在窗户边,看了眼天际挂着的弯月,转头对阴氏道:“母亲,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阴氏笑了笑没有说话,她幽幽叹息一声:“婳婳,有些事我本不该跟你说的。可是我看容君珀并不是毫无野心之人,若是四年后命运轨迹有所改变,你日后的生活,就要接触更多的人,也会面临更多的阴谋诡计。”
班婳笑问:“您担心我吃亏吗?”
“我担心班家护不住你,”阴氏摇了摇头,“你弟弟是个糊涂的性格,未来的新帝是谁还未可知,我担心你过不好。”
“母亲,您怎么了?”班婳握住阴氏的手,“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有好日子的时候就开开心心过,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我们不需要为了还不可知的事情,影响现在的心情。”
“你呀,”阴氏点了点她的额头,“看似莽撞,但是该有的分寸却从没少过。可若说你聪明,偏偏做起事来又无所顾忌,这性子不像我,也不像你父亲,想来真是随了你祖母早些年的时候。“
班婳笑了笑:“像祖母不好吗?”
“你祖母是个好人,世间万物比谁都看得通透,”阴氏苦笑,“可若她能糊涂些,这辈子能够过得更好。”
她看着女儿黑亮的双眼,终究没有把心中那些关于皇室的猜测说出来,“别的便没什么了,你早些去睡吧。”
“母亲,你有事情瞒着我,”班婳定定地看着阴氏,“是与外祖母有关的?”
阴氏摇头,起身拿起一个匣子放到桌上,打开匣子从里面取出一叠纸张,“这些嫁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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