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婳与成安伯订了亲,又传出她心仪成安伯这等流言。这让太子不得不怀疑,石二姑娘心术不正,甚至有意在针对婳婳。不然为何京城里那么多儿郎她不选,偏偏总是与婳婳有婚约的男人有牵扯?
最重要的是,就连二弟成婚当日,都还要特意去见她,这是何等的魅力,才能让二弟做出抛下新娘子的行为?之前二弟总是与婳婳过不去,甚至故意欺负婳婳,难不成也是因为听信了太子妃二妹的话,才做出这种事来?
人的脑子很奇怪,当自己认定一件事以后,就算事情有地方不合理,他也会自动把它补充完整,让它变得合理起来。
太子妃近来一些行为,已经让太子不满,可是他性格软和,又念旧情,所以一直把这种不满藏在心底,甚至有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丝不满。直到这次因为石家的事情,他被父皇斥责,他恍然清醒过来,他现在做的很多事情,很多决定,背后都有石家的影子,以至于他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只要有事就爱找岳父问几句,再根据他的建议来下决定。
可是岳父终究只是岳父,不是他的父亲,这个天下也姓蒋不姓石,难怪父皇对他如此失望。
想明白这一点,在看到班恒以后,太子对班家的愧疚之情就忍不住了。别说现在皇后当着班恒的面冷落他,就算是班恒骂他两句,他也不会回嘴。
班恒在皇后宫里坐了小半个时辰后,就起身提出告辞。他身为儿郎,在后宫待太久不太妥当。皇后留他不住,便让身边得脸的宫人送他出宫。
待班恒离开以后,皇后的脸色沉了下来。
“太子。”
“母后,”太子垂首站在皇后面前,满脸愧疚。
看着儿子这般模样,皇后是又气又心疼,“你啊你啊。”
“儿臣让母后失望了,儿臣知错,”太子握住皇后的手,“只求母后莫气坏了身子。”
“你这性子,应该改一改了,”皇后拍了拍他的手背,叹息道,“你是太子,未来的帝王,怎么能连自己后院的事情都管不好。班家收到的厚礼,是你送过去的,还是太子妃借你的名义送去的?”
“是……太子妃。”
“这都怪母后,当年见这石氏端庄大气,又颇有贤名,便觉得她是太子妃最好的人选,哪知道她竟是如此糊涂……”皇后说到这,又连连叹息数次,“这事不可外传,更不能让别人知道是太子妃做的,她糊涂了你可不能糊涂,这东西就是你送的,也只能是你送的,明白吗?”
“儿臣记下了。”
“一个个都不是省心的,”皇后揉了揉额头,“你退下吧。”
“母后,儿臣见你面色不太好,要不让太医来替您把把脉,”太子见皇后神情疲倦,心中愧意更浓,“不然儿臣内心难安。”
“没事,都是老毛病了,”皇后轻轻摇头,“你跟你弟少气我些,我就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是。”
太子回到东宫,见太子妃跟前伺候的太监一直在书房门口张望,想起母后说的话,便沉下脸对身后的宫人道:“把那个探头探脑的小太监抓起来,杖十下。”
“太子殿下,那是太子妃……”
“孤说的话不管用了么?”
“是!”
太子与太子妃成婚这些年,太子妃膝下无子,太子也不曾让太子妃受到半分难堪,不过这一次太子妃的颜面,只怕是保不住了。
不过没有脸面的太子妃也是太子妃,他们这些做宫仆的,除了乖乖听话以外,便没有多余的选择。
很快前朝开始出现弹劾石崇海的奏章,石党们纷纷寻找门路,这副惶惶然的模样,与去年严家失势时那些严党们又有何异?只可惜严晖的前车之鉴没有让他们学会低调,反而因为严晖失势,变得更加得意猖狂,才终于惹下了今日的祸端。
石崇海又怎么能认下买凶刺杀朝廷国公这种罪,所以两边人一直在打着嘴仗,但石家日子确实变得艰难,就连石崇海与石晋也暂时回家“休养”了。
大理寺的监牢里,石飞仙除了失去自由,沐浴洗漱不太方便以外,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折磨。看守监牢的护卫对她客气,饭食味道虽不讲究,但也是干净能下咽,他们甚至也不阻拦相府的人来看她,她几乎算得上是整个监牢中,最受优待的人。
这与石飞仙预想中有些不同,她以为容瑕会因为班婳的关系,故意让人为难她。可是这些天过去,她才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太过小人。若是容瑕对她残酷一些,她心里或许更加难受,而他只是再没出现到她面前,仿佛她与大理寺其他犯人一样,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石姑娘,”牢头走了过来,客客气气给她行了一个礼,“你的母亲来看你了。”
“母亲?”石飞仙抬起头,看到石夫人以后,激动地站起身,“母亲!”
“孩子,”石夫人看着形容憔悴的女儿,心疼的走到牢门边,隔着围栏抓住女儿的手,“孩子,你受苦了。”
母女二人执手相看泪眼,好好地哭了一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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