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亲卫随他走。
太后到底历经几朝沉浮,从头至尾都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在桓澈转身出宫时,才唤住孙儿,交代千万小心云云,看他点头,才放他走。
诸王面面相觑,皆是茫茫然。
广通王拉住劭哥儿上前,请求太后也留他们在仁德宫,其余亲王也纷纷跟太后寻求庇护。
各个亲王手中的护卫之数十分有限,要是那群哗变的兵士在京师四散开来,难保不会波及他们的王府,况且眼下这个时候说不得已经乱起来了,他们根本不敢出宫。
谁敢在不明就里的状况下出去,被那群乱兵围住可不是好玩的。
顾云容暗扫诸王一眼。
因着太后不愿麻烦又想从简庆贺,这便只是在仁德宫里办寿,并没挪到前面三大殿里。面前的这些都是太后的孙男娣女,太后似乎没道理赶他们出仁德宫。
太后掠视一圈,颔首:“留下也可,但不要生事。”
众人满口答应,千恩万谢。
不多时,两千禁卫军集结在仁德宫外,分成数路,团团拱卫,密不透风。
顾云容抱着狮子猫去偏殿陪太后说话,劭哥儿并几个王妃公主也在。
众人虽面上竭力说笑劝太后宽心,但能明显瞧出不过强颜而为,眉目之间都是忧惧之色。
不知过了多久,有内侍来禀说陛下已经服了药,虽未醒转,但脉象尚算平稳,暂无大碍。
五公主长舒口气:“父皇无事我便安心了,方才我与父皇说话儿时他老人家还好好的,后头突然晕厥,吓得我腿软。父皇这病调理了这许多时日也总不见康复,不知是太医技艺不精还是旁的什么缘由。”
顾云容往五公主那头瞥了一下。五公主这话,似乎是暗指皇帝那病反复无常,是因着有人在背地里做手脚。
劭哥儿不知外间凶险,注意力仍在狮子猫身上。他小声问顾云容能不能让这猫肯被他抱。
四下人多,顾云容正不想在此处待,这便索性借着带劭哥儿出来的由头,与太后作辞,在众人意味各异的目光中出殿。
顾云容离开后,吕氏的目光却仍在殿门处徘徊,如坐针毡。
她儿子非但是眼下皇室孙辈里的独苗,还是她的心肝肉与唯一的倚仗,她先前总担心桓澈将劭哥儿抱走,眼下又怕顾云容对她儿子下什么黑手,一时越想越怕,越怕越想,竟是满面惶然之色。
她坐得太不安分,太后一眼就瞧出了她的异常,问她原因,她一顿,忙道自己是想去东净,但不好在太后面前直言。
太后皱眉,挥手命她自去。
吕氏称谢去了。
看了眼空出的三个座位,五公主捏了捏手里的帕子。
桓澈正位东宫不过半年的时间,储位想来还不稳,若是此番出了什么变数……那她说不得不仅不必下降与那个腌臜的准驸马,还会成为更为尊贵的嫡亲长公主。
所以,闹吧,使劲闹,顶好能把东宫那位闹下去!
顾云容抱猫抱了好一会儿,开始倒没觉着什么,但这猫分量搁着,她眼下已经觉得手臂酸麻,然而她要将猫放下时,它就去抓她的阔袖。天炎,她穿的是轻纱裙,有些担心被它这么折腾会抓破衣料,一时倒有些为难。
劭哥儿见狮子猫一团球似的继续蜷在顾云容怀里睡觉,唤来内侍去取猫食,想试试诱哄它下来。
正此时,吕氏寻来,抓住儿子就要领走。
劭哥儿还要看猫,不肯依她。吕氏又急又恼,叫来两个宫人去拽儿子。
顾云容大致能猜到吕氏的心思,暗暗冷哂,低头劝说劭哥儿随之离开。
劭哥儿看婶婶也这般说,知都是母亲惹的,气呼呼踢开脚边一块石子,甩开吕氏的手,当先走了。
顾云容还是弄不下猫主子。她觉着热,叹口气,转去仁德宫后面的园子,寻了个亭子坐下纳凉。
她身边跟了春砂和秋棠两个丫鬟,都是她从王府带来的。
她前世在王府使的芙蓉和青黛两个丫鬟,这辈子没有再用,不然总让她想起前世遇刺的情形。
狮子猫睡得香甜,顾云容松开双手,它也仍稳稳在她膝上酣睡。
凉风习习,她正思虑着桓澈走前对她说的那番话,忽闻身边两个丫鬟行礼道福。
抬头望去,才发现岷王与梁王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近前。
岷王张口就问桓澈方才究竟与她说了什么,为何林锐会在众人面前欲言又止。
梁王回头低声斥责:“五弟怎可如此无礼,竟不先跟弟妹叙礼,上来就先一股脑问东问西!”
岷王一愣,忙又将礼节补足了,这才重新问了一回。
顾云容端量两人一眼,点头致意还了礼,只道她也不甚清楚。
岷王急道:“怎会不清楚!方才七弟将弟妹叫上前说话,莫非未曾将外间之事与弟妹言说?”
“不瞒殿下说,确实未曾。”
岷王上前一步,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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