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张仁宝’?”
“很久很久以前,刚到肃州的时候,我曾向王爷进言,不知王爷如今可还记得?”
轩辕晦抿了抿唇,一字一句道:“黎民庶首的眼里可没有什么宗庙社稷,谁让他们吃饱饭,谁让他们远离战火和徭役,他们就愿意臣服于谁;谁重用那些寒族子弟,他们就对谁忠心……你说的对,先前我是有些昏头了,竟觉得天下人才多在我手,不去延揽,反而忙着排除异己了。”
赵诩笑笑,“我看这个张仁宝,倒不是个奸恶之徒,王爷若是能用好他,无论是对百姓,还是对寒门,也都有个交待。有才便用他,无才供着也便是了。”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轩辕晦也只能苦笑,“你既如此看重他,我怎能逆了你的意?只是我在想,肃州让沈觅坐镇也便够了,你要不要与我一道?”
赵诩一愣,他原先以为自己定然留守肃州,如今看来轩辕晦似乎另有安排。
“原来我想将轩辕晥的旧部交给你,如今义军的事情你有了成算,恐怕还得变一变,”轩辕晦蹙眉,“我想将兵马分为前中后三军,如果我去前军,恐怕就需要你为我坐镇中军。当然行军辛苦,若你不愿,我也不好逼你。”
换句话说,就是要带他一同出征了,赵诩在心内权衡利弊——不去,可以把握肃州财权,掌控住了后方粮草,也就掌握住了数十万大军;去,可以扬名立万,进一步巩固自己在肃州阵营的地位……
天人交战时,他恍惚间就见轩辕晦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执拗地在等一个答案。
不去,可以暂时避开轩辕晦,甚至一劳永逸地撇清关系;去,不仅可以陪着轩辕晦,若是他伤了,也能第一时间主持大局,更能照看他……
“你我既然一体,自然王爷在何处,我便在何处了。”
轩辕晦立时绷不住,搂着他笑出声来,“就知道我家王妃舍不得我。”
忍不住亲了亲他额头,赵诩无奈道:“王爷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轩辕晦仰头吻上他嘴角,依旧在笑。
不知赵诩想到了什么,突然往后一靠,避开了他,“对了,王爷的字?”
按理说轩辕晦应由他父皇赐字,可先帝去的实在仓促,也未留下只言片语,导致轩辕晦至今未有表字。
轩辕晦不以为意,“有名便行了,有没有字倒也无关紧要,总归叫的人也不会多。”
“这倒是,”赵诩若有所思,“想想我朝的几位有名君主,又有多少人知晓他们的字?”
轩辕晦叹息,“父皇不在了,还有资格为我取字的,总不能请远在回纥的舅舅吧?干脆就别起了,反正脱不开火德。”
“王爷不打算换么?”赵诩突然道。
轩辕晦挑眉看他,“什么意思?”
“假使我们那小侄子真的禅位,那么启朝就算是亡了……”
轩辕晦想都未想就欲反对,却听赵诩道:“不破不立,自古以来能定规矩的唯有开国之君。”
所有话语都哽在喉中,轩辕晦瞳孔猛地一缩,“荒唐!”
又见左近并无旁人,他才装腔作势道:“我启朝绵延至今,如何能破?祖宗家法,如何可废?此话不必再提。”
赵诩似笑非笑地看他,“是臣僭越了。”
轩辕晦默不作声,看着室内一豆昏黄烛火,不管赵诩自己有何打算,他那番话确有道理。东西二朝,史上早有先例,前启、后启,东启、西启,南启、北启……若是千百年后,史书上留下自己开创的朝代,让自己的功业与先祖媲美……
赵诩轻轻将他头发捋顺,“以后这种日子,也不知能有几日,王爷准备何时开拔?到时候太妃怎么办?”
“军营里到底不方便,我准备将守宁留给母妃,我身边就用狻猊和孙犼好了。”
赵诩挑眉,“他们都是些粗人,伺候的怎能周到?我看,他们一路跟着王爷也颇为不易,还是让他们去战场杀敌,早立军功。至于贴身伺候王爷,还是守宁罢。太妃那边,她自有她用惯的人。”
贸然留个人给她,反而惹人猜疑。
轩辕晦嘿嘿一笑,“反正分军之前,我们还在一处,伺候你我还不是一样?而若是要分军,定然不是在追着别人打,就是在被别人追着打,不是要别人的命,就是忙着逃命,哪里还需要人伺候?”
他说的轻松,赵诩乐过后却隐隐有些忧虑,轩辕晥之事便让他有所察觉——轩辕晦看看似豪爽不羁,内里却颇有些奸狡诡谲,以至于常兵行险招,剑走偏锋。
沙场凶险,刀剑无眼,以他的性子,如何不让人担忧?
不过此时若是劝他,不仅扫兴,他恐怕也听不进去,待到了沙场再说罢。
于是赵诩干脆放下此事,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二人均沉默着在心中权衡盘算。
不知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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