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她想。

    胡微满以为他没听见她的问题，却不料对着窗外又开始说话，“要不要我讲给你听？”

    她点点头。

    两个成年人，玩过风流快活的游戏之后，竟然在三更半夜的酒店房间讲童话故事。

    不知道这算是荒诞，还是浪漫？

    “来自外星的小王子，本来以为自己拥有世间唯一的玫瑰。但当他见到一大片玫瑰园，以为它不再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情绪低落地哭了。”

    外星小王子？这是科幻故事，还是银魂？胡微盯着地面上纱帘投下的光影，暗暗地想。

    “这时候，来了一只小狐狸。有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很漂亮。”他说到这里，转过身来，用手比划了一下，“我想尾巴应该有这么大，或者……这么大？”

    胡微看着他比划的动作，忍不住笑了起来，想起那个抱着“咪咪”的小姑娘。

    “这不重要吧？”她止住笑，说。

    他也笑，然后清了清嗓子：“那我继续？”

    “小王子想找小狐狸一起玩，可是小狐狸拒绝了他，说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

    “因为小狐狸说，因为他还没有驯服它。”

    “什么是……驯服？”

    “小王子和你问了一样的问题，小狐狸的答案是，和对方产生联系。”

    袁谦背靠着栏杆，抬头望着天花板，继续他的讲述：

    “小王子思念着玫瑰，他遇到小狐狸的时候并没有对玫瑰完全忘怀。但是他却因为小狐狸，而懂得为什么自己思念着玫瑰，也明白其实玫瑰没有骗他。因为他对玫瑰的付出，就注定它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玫瑰。”

    “小狐狸其实是很聪明的，它让小王子释怀，也明白如何和他人建立联系。它对小王子说，你应当有十分的耐心，步调慢一点，再慢一点。”

    胡微想起来，袁谦要讲的故事，是《小王子》。

    “其实我以前时候读那一段不太明白，这只小狐狸在想什么呢？它本来可以和小王子没有任何联系。甚至它知道玫瑰对于小王子的意义。以它的聪明，也知道如果被驯服之后，对方突然离去，将会给它带来怎样的痛苦……”

    “既然看得到结果，但仍然要尝试去做，所以我想这只小狐狸应该是渴望着被驯服的吧。渴望建立对彼此来说唯一的联系，这不就是在期待着爱吗？”

    胡微忽然想到她也看过这本书，在很小的时候，在她还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时候。其实她那时并不觉得分离有什么，也解读不出袁谦现在所说的这些。只是记得小狐狸在和小王子分别的时候说：因为麦子的颜色，我觉得这是有意义的。

    这只小狐狸是何其聪明又勇敢——它明知道这段关系没有结果，却依然选择去爱。

    “前几天我重看了一遍这部分，看到小狐狸教小王子如何驯养它……就想起你之前跟我说的话。不管是那段时间我放纵的时候你劝我振作，还是你在……之后告诉我不要有负担。你对我的意义，大概就像小狐狸对小王子一样。你让我释怀，也让我重新去想一些问题……虽然答案还不是很清楚，但我想，我把之前的事情放下了。”

    却听他又补充了一句，“只不过，我不会影响你的决定，你愿意留下来也好，愿意暂时保持距离也好……不过我妈妈说的话，你还记不记得？”

    嗯？那是什么？

    她看着他，一时有些想不起。

    “以后有什么事情，只要你不介意，尽管来找我。”

    他坐到她对面，轻轻拍她的肩膀，“我对你不是感激，也不是想补偿。”

    她从故作自然再到心绪纷繁，再经由他这一番话，忽然变得清明起来。

    于是她问：“那是什么？”

    他的嘴唇微动，最终吐出一句话。

    “因为……你让我快乐。”

    【44】人生如戏 全靠演技

    她有点失望，说：“就这样？”

    他站起来，轻轻抚摸她的背，“有些事情也不需要一次说完，我们也不赶时间吧？”

    胡微偷偷翻了个白眼，“这台词也太没新意了吧……”

    “嗯？怎么了？我觉得这句话说得挺好的，把它存在备忘录里了……”

    他丝毫没察觉她的不满，还在补充说明。

    于是胡微在想，刚才的温情脉脉应该是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