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狐狸,你是正人君子,那不是正好……?」她玩鬧似的丟出一句話之後,無視他的緊張,轉而去看書桌的宣紙。
那一摞宣紙被紙鎮鎮著,擺得整整齊齊。以前聽袁謙說這鎮紙他從小用到大,她發現鎮紙上有依稀可見的竹枝圖案,不知道是否年歲久遠,被摩挲得失了原本的樣子。
她拿起紙鎮,雙手握著,看了一會兒。想起古人以竹自況,挺拔正直,寓意君子。
而……
「君子寡慾。」胡微喃喃自語。
當真寡慾么?又或者只是誘惑不夠而已?
袁謙在一邊,完全不知道她想幹什麼:這小姑娘的行事做派雖然一向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今晚似乎更加過分了些。
「紙鎮沉,你小心點。」他提醒她,順便伸過手,「來,給我。」她不理會他,自顧自把紙鎮輕輕放在桌邊,反而騰出手來搭上他伸過來的手腕,伺機接近。
再捻起他的手指,捧在自己手心,「有時候我在想,你這個人怕不怕癢。」手心有些癢,是她的指尖輕輕拂過。
手腕也有些麻,她的指尖從手心遊動到手腕。
「真礙事。」她好玩似的,替他解開袖扣,脫開束縛。
奇怪,他彷彿被女妖施了定身術,再也動彈不得。而那酥麻的電流,卻從她的動作中、從被她觸碰的身體各處傳來。
他的喉嚨很乾,勉強說了一句話:「胡微……你真的不擔心……」「擔心什麼?」她終於把他的話當回事,停下來問他。
「孤男寡女……」
「乾柴烈火?」她站到他面前,伸手去解他的領帶。
咦,這領帶,打得規規矩矩看上去挺麻煩的樣子,沒想到一上手就解開了。
從敞開的領口中,她看到他喉結的移動。她的好奇心再次發揮作用,忍不住去摸。
「你……」他終於感覺自己能夠自如行動,可以抬起手來阻止她,卻不料她的手指又摸到別的地方。
「我怎麼了?」她問他的時候,也用手指去解他胸前的紐扣。
淺灰色,暗條紋,典型的正裝款式。薄薄的襯衫布料下,她似乎感覺到了他皮膚的溫度,熱到燙手,胸膛起伏不定。
她感覺得到,他的心跳開始加速,她低著頭笑出聲,卻被他抓住了那隻不安分的手。
他是不是生氣了?她抬起頭看他,他眼神中的清明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一種期待,或者說,渴求。她想努力抽回自己的手,可惜為時已晚,她被他緊緊抱住,動彈不得。
「你真的這麼想胡鬧……」
她大概是忘記了,哪怕袁謙如何正人君子,骨子裡仍然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更何況,他和她的力量懸殊。她被他壓在桌上,她在他身下,T恤的下擺被掀起,露出瑩白的皮膚。他的手撫上她的身體,從腰際探入衣內,一寸寸向上攀升。
她害怕么?不,相反,她把手指放在嘴邊,輕輕咬著指尖,就這麼看著他。袁謙在她心中是什麼樣的呢?他似乎對什麼事情都很認真,也對什麼事情都很嚴肅。那麼現在呢?他眼中的那份謙和溫潤已經散了,現在只剩熾烈的火,像要燒盡一切。
他其實並沒有看她的眼睛,而是全神貫注地撫摸著她的皮膚。胡微的皮膚微涼,腰肢纖細,有著漂亮的弧度,像極具美感的畫。很奇怪,他在面對蕭明明的時候,雖然也有情生意動的念頭,但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心潮起伏。而胡微……等等,胡微……他觸電一般收回自己的手,捂住額頭:剛才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看著我。」她此刻的聲音又軟又綿,怎麼會有人說她沒女人味?
他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她,她伸手過來,輕輕捏住他的下巴。他又想阻止她,又想看著她,進退兩難。
「我先去洗澡。」他承認自己不敢面對,選擇落荒而逃。
「看著我。」她重複,語調平靜,對他而言卻如同魅惑。
他不得不看著她,大概是因為男人的自尊心,面對她的挑戰,他不願意承認自己已然丟盔卸甲、徹底落敗。她的眼神似笑非笑,似乎已經吃定他此刻的心思。
「我看過了。」他低頭,裝作一切正常,內心卻只想儘快離開。多一分相處,便多一分危險。
對於這樣男歡女愛的場合,他沒有經驗,卻仍有本能——遠離危險的本能。
「我很可怕?」她站起來,微微仰著臉,似笑非笑地盯著他,「還是我很難看?」他把臉別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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