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之碧水青韵 作者:万俟溪

    清明时节雨纷纷，原想着会天上下雨的。可到了清明节当日，居然早就出了大好的太阳。白素贞伸手替青碧水拉了拉衣角的褶皱，笑道：“你说的那个鱼大哥果然神通了得。这清明时节出了太阳，想必是极好的兆头。”

    撇了下嘴，青碧水说得叫个口是心非：“哪里是他的神通。明明是姐姐的缘分到了。既是缘分到了，那就合该姐姐今儿天顺顺利利的，早点找到恩人好早点报恩。”

    “你这丫头！”白素贞摇了摇头也不说，拉着青碧水就出了门。

    “唷！这不是白娘子和青丫头吗。你们姐两个也是该出门逛逛了。”街坊邻居虽都忙着自家的过节准备，可看着姐妹两个也还挺热情的。

    “可不是么，姐姐在家猫冬，整个冬日都没怎么出门。”如今青碧水同街坊们混得挺熟，遇见邻居的关心也知道怎么恰当的应对回答了。倒是白蛇愣，然后看着自己妹妹娴熟的同街坊邻居问好。

    “你姐姐是大姑娘了，自然会有大姑娘该有的样子。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生了个陀螺屁股坐不住。”乡里乡亲的，说话看起来不甚文雅，可语气里的亲热劲儿是怎么也遮盖不住的。

    位大娘从自家篮子里掏出用荷叶包好的吃食，递了过去：“青娘子拿着。出门踏青哪里有不带吃的的。年纪轻轻的果然办事不太周全。”

    “哪能拿您的东西。”青碧水连忙摆手拒绝，“我们姐妹也就出去透透气玩，去西湖边逛逛，看看白堤、苏堤还有断桥什么的。到了点就回来。”她又指了指大娘的家人：“您这大家子人要出门，匀出了东西给我们，到时候哪里够吃。”

    说到这份上，大娘也就不再说，只是嘱咐着姐妹两个注意安全，要小心那些个登徒子、浪荡汉还有纨绔子弟。

    出了双茶坊，白素贞脸笑容的看着青碧水，副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模样。可青碧水却有些心虚，被她看得心里惶惶的。

    “青儿是长大了，如今姐姐都不如你了……”白素贞叹息的开了口。

    青碧水瞪大了眼：“咦！姐姐不说我没辟谷，老是找邻居蹭吃的？”

    “你呀！”白素贞点了点青碧水的额头。听着青碧水说得话，她完全是哭笑不得：“让你辟谷是为你好。就算是不吃凡俗食物，难不成还会饿着你。”

    捂着额头，笑容里还带着撒娇的味道，青碧水说：“我不是嘴馋么。再说了，人家大娘热情，我若是老拒绝也不好。”

    “你这张巧嘴就是会说。若是因为凡间烟火而流连红尘没法子脱身，到时候看你怎么办。”虽是嗔怒，可白素贞还是说不出狠话。

    “我不是还有姐姐你么。”青碧水拉着白素贞的衣角，可怜巴巴的副小模样。

    这情况，白素贞就是有再大的火气也是发不出来了，心里软成片。她只是在心里念叨着：日后不论什么情况，都要想办法护着这傻丫头。

    在和煦的阳光下，春日里的西湖格外的美。正是踏青的好时节，加上天气又好，西湖边难免游人如织。

    姐两先去了苏堤，桃红柳绿的景色美不胜收，可对着几乎比肩接踵的游人，青碧水瞬间没了心情：“原想着找不到姐姐的恩人还可以看看美景的。这会子看来，报着找人的目的出门就只能看人。”

    “真不知你急什么。人也有人的好处，要知道恩公就在里头。往日人少还找不着呢。”现在白素贞信心倍增，西湖边上这么人，她就不信自己的恩人会不在里头。

    “可这么人，姐姐你怎么才能知道对方是你的恩人？”

    “遇见了便是知道了吧。”白素贞的语气带着飘渺的味道。

    从苏堤转到断桥，白青姐妹两个见到的人相对来说少了许。断桥原叫段家桥，据说是对姓段的夫妇为了纪念个帮助过自己的老神仙而建。故事听起来神乎其神，可类似攀附神仙的景致已是不少，所以就算断桥景色也不差，可人还是少了不少。

    “姐姐，你说那神仙要建桥造福百姓，那他为什么不自己建。若用上神通法术定很快。可他偏偏先去帮助别人，然后指点被他帮助的人建桥。这不是绕了个大圈子。绕这么大的圈子费时费力不说，还让百姓晚些受用。真真是奇怪了。”听完白蛇讲完断桥的故事，青碧水满心疑问。

    白素贞也没想，她随口说：“神仙的事情哪里是我们可以置喙的。既然这么做了，那自然有他的道理……”正说着，白蛇突然觉得心口悸，似乎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脸色刷的就白了。

    见着自家姐姐抚胸蹙眉，青碧水忙问道：“姐姐，怎么了？”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觉得好像少了什么。”白素贞依旧愁眉不展。

    “小娘子可是少了支金钗？”个男声插了句嘴，双手递过只华美的金钗，“小生方才拾到的，见两位小娘子面色不对，便冒昧问上句。”那男声听起来倒是温润秀气，人身布衣，看着也整洁大方。因面对着两个不熟悉的大姑娘，他还低着头，并不直视，显得格外的斯文有礼。

    第眼印象还好，看着不像是搭讪的登徒子，青碧水才看了看他手上的金钗。原想着自己姐妹是妖精，自然不会遗失东西，可那凤衔珠的钗子分明是自己姐姐早上的头饰。为此青碧水瞪大了眼睛，脸的不相信。

    不等青碧水说话，白素贞就开口了：“谢相公，正是咱们姐妹遗失的东西。”她边说着，边还配合着动作，摸了摸自己的发髻以示确认。

    “那便请小娘子收好。”布衣男子归还发钗后便行礼离开。

    白素贞亲手接过金钗，人走了后眼睛还望向男子离开的方向。她被青碧水叫了几声都不知道。青碧水用劲儿照着白素贞的手臂掐上把：“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我叫你好几声了，你都跟没听见似的。奇了怪了，我们做妖精的原来也会丢东西。”

    这会子虽说缓过神来，可白素贞依旧是副不知道疼痛的呆滞模样，她定定的拉着青碧水说：“青儿，我怕是找到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