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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17

    教你养成一只圣母 作者:五色龙章

    出傅妖锁缠向那人的双足。

    他的姿态如凌空低飞的鸿鹄,说不出地优雅舒展,右手长剑剑气吞吐,使得如自己的手臂样;左手的绳索就欠了几分灵活,抽出个后弯的弧度,带着呼啸的风声往他脚踝处抽去。里头那人眼里似乎也没有他,根本不知躲避他的招式,挥舞着短短的链子头撞上来。

    地上的砖头如雨般打在那人的膝头,他却全无反应,缚妖索狠狠抽在他脚上,竟也没能拦住他的脚步。这人的皮肉像是钢铁做成的,全无痛感,绊也绊不倒,任卿只好放弃保险的法子,身子在空中倒,头下脚上地伸出手,五指成爪按向他头顶。

    尤娘和两个大汉脸色骤变,齐声厉喝道:“住手!”

    三人生怕他这掌打伤了余方炽,联手向空中冲去——这时候倒不怕那疯子伤他们了。尤娘的身法竟也不弱于那两个大汉,而且纤腰拧,速度还快些。但他们的速度虽快,却快不过道剑风。就在三人跃起之际,门外横扫过道剑光,正削在余方炽的脚踝上,连削带打,把他只脚削断,推得身子往后歪倒。

    任卿被人三面围堵,又不好用剑对付这些只是来解救夫婿兄长的苦命人,只好将左手缚妖索抖制住了尤娘,右手从玉佩中摸出把不知是灵珠还是寒玉的,天女散花般望空抛洒。

    他还没带得及学暗器,这手既没准头也没力道,却打得两个人身体如长虫般蠕动,在空中拚命乱扭,只为收集颗灵珠。这个空当间,任卿双腿收,人就在空中平平挪了几步,右手落下去贴上了余方炻头顶,五指被体重坠着滑向下方,终于紧捏住他的颈背。

    野兽般疯狂的男子仍在咆啸踢打,却像是被掐住了三寸的毒蛇,任它怎么挣扎也挣不出捕蛇人的手心。

    “师兄!”徐绍庭急急冲了上来,剑气绕甩,便把正在专心捡灵珠的两人拍到砖墙上,又用缚妖索扣住尤娘,急赶过去将剑架在余方炻脖颈上,哑声问道:“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任卿收起陨铁剑,冲他摇了摇头:“我无事,你做得很好。只是下次记着先护住旁人,师兄还不至于被这样的人伤到。”

    保和堂的伙计战战兢兢地捡起了灵珠灵玉送还给他,徐绍庭便代收了,放进自己玉佩里。任卿看着那两人被扫进砖墙里的人,便想到自己把灵珠洒出来,两人争相抢夺的情形,忍不住低笑了声:“想不到拿这珠子当暗器,人竟争着自己往上撞。真有这么好用的话,我也不必想着去打造什么趁手的暗器了,直接洒灵珠省事。”

    那是灵珠、灵玉啊,寻常武士不管是狩猎妖兽还是做保镖、侍卫,年能拿到十几二十枚灵珠就不少了,灵玉是见都少见,拿大把这种东西当暗器,有人舍得不抢吗?

    两个被埋在墙里的苦命汉子回过神来,听见任卿的说法,各各肚子里都燃起腔仇富的火焰。若不是被徐绍庭剑抽得厉害了,说不准真要冲出去把自己辛苦接住的宝物再抢回来。

    这对师兄弟天生开挂,从来不用外物辅助修行,也没有过要需花灵珠换东西的时候,看这些却是不当好东西。徐绍庭只管用长剑压制住余方炻,看着他疯狂狠戾的模样和地上三个不识好人心的男女,嫌恶地问师兄:“这病还治么?”

    自然要治,虽然功利了些,但这人可是他的圣母值啊。任卿看了眼飘浮在眼前的那些文字,忽然发现其上的数字涨了点。

    病还没开始治,今天又撒过几回银子了,为什么圣母值会平空涨了?要说他下车到现在只做了两件事,也就是制住余方炻,打伤困住了那三个人……打伤人会减点圣母值,这以前在罗严身上试过,而现在却增加了。他寻思良久,只想到了个理由,就是他困住这三人实际上是救了某人——

    他紧扣着余方炻的颈背,指挥徐绍庭:“你先制住那两个人,和这女子条索子捆了再说。”

    第34章

    余方炻的腿之前让徐绍庭砍了,又被任卿擒着后颈提到屋里榻上,左脚还留在庭中,路上却没流出什么血来。洛大夫上来看了断肢处眼,便“咦”了声,凑上去扣住他的断腿,从袖子里不知怎么倒腾出根长长的银针,刺到断面上,挑出条细细的金丝。

    “金丝蛊!”洛大夫那张圆润饱满的脸上骤失血色,手腕微抖,将那条金丝整个儿拉扯出来,圈圈绕在针上,挑到阳光下细看。

    任卿也探过头来看着那金丝,问道:“这蛊莫不就是余方炻发病的缘由?”

    洛大夫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也想不明白,依理说,他体内中了金丝蛊,血脉气脉都会被蛊虫贯通,就和蛊主人的提线木偶般,手脚身法都被蛊虫操纵。可是郎君你看,我挑出的这条蛊虫盘在针上纹丝不动,而且金丝枯细无光,分明已是死了。既然他体内的金丝蛊已死,肢体中淤塞着蛊虫尸身,又哪儿会有这么大的力量,连房舍和树木都撞倒呢?只怕他这身力气还有别的来历,这可就要陈老来看了。”

    洛大夫小心地把蛊尸收进小瓶里,抹干净针头血迹收进怀里,起身给陈大夫让位:“陈老只管上来,任郎君武功绝高,这下子可是掐住了病人的气脉,他现在虽能折腾,落到人身上却没半分力道了。”

    陈大夫也过来亲身体验了下,上来时挨了拳脚,也觉着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也惊讶地叫道:“好、好厉害!这是什么、什么功法?”

    这不是什么功法,就是个专坑主人的系统而已。不过现在余方炻被他攥住,也只得跟着起埃坑,施出大力道也伤不到人。

    陈大夫也不是真要问出他的武功底牌,问了句不得回应,就上手捏住了余方炻的脸颊,扒开眼皮、嘴唇等处看颜色。清隽得神仙也似的老脸片沉郁之色,然后也抽出了排长针,只是这针等级高了些,隐隐泛着毫光,灵气逼人。也看不出他怎么行针,就从病人头顶胸前的大穴探了进去。余方炻仍是挣扎得极凶,这些针扎进去也看不出任何效果,但陈大夫并没有什么挫败感,而是伸出了他的手。

    那只手清瘦修长,指甲修得极短,皮肤细腻光润,虽是暮年之人,单从这只手看来倒还像盛年似的。那只手缓缓落到了余方炻的头顶,陈大夫神色肃穆,闭着眼睛动不动,倒像陷入了什么玄之又玄的境界。

    过了许久他才睁开眼,说话间居然也不结巴了,冷冷说了声:“失魂。”

    洛大夫替他解释道:“这失魂症不是平常所说的离魂症。那些都是病人心神不交、神思散乱而致的病症,说是离魂,魂魄却是不曾离体,只是头脑昏沉,行事不明白而已。这失魂症却是说,他的魂魄已经不在体内了。”

    魂魄都离体了,人哪还能活着?任卿惊讶地问道:“既然魂魄离体,不该昏昏沉沉睡不起么,怎么又会这样疯狂?”

    陈大夫费力地说道:“是有、有、有人针对他的魂、魂魄用刑,导致魂、魂魄不全。但、但是他体内,又有别的东西护住了……”

    他的口舌实在不给用,说了这几句话就急得脑门直冒汗了,干脆直接撕扯了这人的衣服。露出来的肌肤上可见大量淤青和陈旧伤痕,看着并不是撞伤或是般武人打架所伤,而是些凄惨的酷刑痕迹。

    有些伤口任卿坐牢时曾见过,瞳孔顿时缩成点针尖大小,心底片冰寒,强忍着愤怒问道:“两位大夫能先把他的足伤接好、金丝蛊弄出来吗?省得这人生不生死不死地,还要受身体不全之苦。”

    他事先有了圣母系统提示,自然而然地就把这刑伤和蛊虫都与那三人联系在了起,等徐绍庭进来便叫他仔细搜遍这院子。洛大夫也叫这惨刑激得义气激昂,出来主动请缨:“万这院里还有金丝蛊,恐会伤到小郎,我与他起去查看番。”

    徐绍庭卷着袖子答道:“陈大夫与师兄只管救人,剩下的交由我来做。我还记着舅父以前教过些有用的法子,想来足够撬开那两个男人的嘴。”

    他潇潇洒洒,甚至有点迫不及待地带着洛大夫和车夫出了房门,陈大夫便请任卿按住余方炻,最好连挣扎也别叫他挣扎,他才好施展手段探明此人体内的状部,找出真正驱使他如此疯狂的东西。缚妖索已经捆了外头那几人,任卿便摸了条腰带出来,劈为二捆住余方炻的手脚,将他牢牢缚在床头。

    任他身惊天动地的蛮力,在圣母系统的坑害下,也只能像尺蠖般在床上软软地移动,拼尽全力的挣扎却连薄绢衣带也挣不开。陈大夫从怀里摸出把薄如蝉翼的小刀来,手剥开病人的衣服,两个指头夹着刀身运斤如风,当当正正地照着胸骨划下去,将这人剖成了两半儿。

    任卿看得毛骨悚然,但再细看眼,那刀子划过的地方,却是连层油皮也没破,见不到血滴。陈大夫顺着他的骨骼走向刀刀划下去,每刀都似血肉翻卷,每刀却又都伤不到病人。只是后来下刀越急越快,满室都能听到股低沉的嗡鸣,而余方炻的身体却在眨眼间就能变化数次,其中筋骨血脉历历可见。

    他的脏器眼见着都有些萎缩,血脉中也充塞着细长金丝,看起来似人非人。却有块近似半圆形的黑色碎块嵌在他下腹丹田处,上头浮着层淡淡的光彩,光芒时大时小,整个身子都呼应着那光彩而动。陈大夫这才停下刀,擦了擦额上沁出的汗珠,刀锋指向那块东西所在,回头问任卿:“这东西,取、取不取?”

    若不取,这人就疯狂得制不住,若取出来他怕就要死了……任卿紧按着那人的手腕,反问道:“若是取了,大夫可有手段保住他命?”

    陈大夫斟酌了阵才道:“要、要有灵药,他是武者,或许能、能保命。”

    灵药么……他倒是有不少治伤的丹药,还有用来补充真气的千年灵玉髓,便样样拿出来给陈大夫看。那位仙风道骨的老大夫挨个儿看过,倒了几粒生肌丹和培元丹、玉津丹、半瓶灵玉髓,股脑倒进了余方炻口中,同时用手按摩他的喉头,硬是把灵药都倒了进去。

    灵药入体,他又用刀子顺着咽侯划了几趟,那副骨肉暴露于空中的景象就再度出现。药力过处,那些黯淡萎缩的血脉肌肉却像是受了雨露滋润的花草般,从上到下舒展开来。直到药力行过了那块黑色碎片所在之处,陈大夫才换了柄大些的薄刀,飞快地割开那片皮肉,将刀尖伸进去搅挑,将那东西挑了出来。

    黑色碎块在刀尖上嗡鸣震动,眼前这片空间都随着震荡起来,像是有千丈巨浪向他们当头打来。陈大夫执刀的那只手像是被什么碾过,顿时贴到了下方人体上,难得不结巴地喊了句:“唉哟!”

    任卿眼前也是黑,感觉整个胸口都被砸进去了似的,强咽下声痛呼,伸手抄住了那枚碎片。碎片入手之际,他竟感觉到阵入骨的寒意,眼前视野开阔过份的明亮房间蓦然换成了片阴暗低垂的天幕,四周是高大黯淡的城池。而在城正中高高矗立着个类似浑天仪的黑色圆球,球上雕琢着九龙盘绕,周围环绕着两个交错的圆环,周围是片寂静广场,看不到任何活物存在,连根草也没有。

    但他能从那黑暗冰冷的浑天仪上感受到股篷勃而压抑的生命力,像在吸引着他,又像要冲出画面到他身边来,感觉既矛盾又诱人。

    他也像化入了那片黑暗的世界,静静坐在床头,碎片就在他手里动不动,温和得像是普通石块般。方才浪涛般汹涌的力量完全消失,陈大夫深深吸了口气,抖了抖险些压扁的那只手,心疼地看着他的刀:“好、好险,这把刀,差点、差点废了!”

    但余方炻这回是真的安静下来了,半闭着眼,呼吸微微弱弱,动不动地由他处理伤口。陈大夫甩了甩伤手,就从怀里掏出包针头如钩的金针,认命地条条挑起了金丝蛊。

    阳光寸寸在屋内延长,半挂在墙上的木门忽地被人推开,徐绍庭背着阳光从门外走入,身姿潇洒飘逸,身周被镀上了层金光,影影绰绰有了几分当年真龙天子的光彩。他进门之后眼就没往别处看,直奔任卿身边,握住他的手道:“师兄,我问出来了,这些人是从西域秘……”

    他的师兄缓缓睁开双眼,眼瞳却是从未有过的沉黑,毫无光彩。瞳孔当中映出的也不是他充满活力的俊美容颜,而是个有两条环轨环绕着的巨大圆球,细看起来似乎还在缓缓转动,像要把他也吸引进去似的。

    徐绍庭几乎也被卷入那异样的景象中,缓缓低下头,凑向任卿的双眼。但低到中途,他的鼻尖就磕到了任卿颧骨上,刹那间酸楚溢满了他的鼻尖眼眶,眼前片朦胧,隔开了那充满异样魅力的景致,将他从沉沦中唤醒。

    他连忙定了定神,伸手合上那双诡异的眼。本想拍拍脸颊唤醒师兄,手伸出去却又不舍得使力,从空中落下去时不自觉收了力,指尖轻盈如蝶翼,在冰冷却细腻的肌肤上来回滑动。他右手托起任卿的下颌,左手顺着他的胳膊滑落下去,手指交握,凑到师兄耳边说:“师兄,我有要紧消息要告诉你,你快醒醒,不然的话……”

    我就要吻你了。

    他眼角余光扫过还在兢兢业业挑着金丝蛊的陈大夫,心跳微微急促,但还是按捺不住这突出其来、又似酝酿了太长时间的念头,寸寸压下了自己的脸庞。

    两人手指交握住,块黑色的东西骨碌碌滚了下去,任卿脑海世界中的黑暗随之褪去,终于感觉到了身外之物——徐绍庭身上的气息实在太过熟悉,未睁眼睛时他就已经感觉到了。

    “阿继?”只是稍稍翕动嘴唇,股奇异的柔软感觉就从唇尖传来,却是稍纵即逝。来不及分辨那是不是错觉,他眼前的世界已重现光明,而原本衣香萦绕在他鼻端的师弟就在榻前不远处,身子笔挺犹如标枪。那张稚气未脱的俊美脸庞被夕阳余晖镀上了层金红光彩,耳垂似乎映得红些,见他醒来便紧张地紧张地问道:“师兄方才是怎么了?眼中好像有个浑天仪似的,我看见就有些头昏,险些被吸进去了。”

    第35章

    任卿下得床来,先从玉佩里摸出枚放丹药的玉盒,将那枚内藏了无数迷团的黑色碎块收进盒里,放回玉佩空间中。那碎石块经他手之前震荡不休,经圣母光环降伏了回,倒是老实许,再捡起来时就没了那种异像,像块普通石子样静静躺在玉盒里。

    师兄弟两人各有各的消息要说,他不想打扰陈大夫施针,便带徐绍庭到外间坐下,简单提了下握住石子后看到的情景,然后问起捆了的那三人的来历。

    徐绍庭脸上的红晕已褪尽了,派智珠在握的从容淡定,从怀里拿出张白色粗布,抖开托到任卿面前。布上用炭笔画着简单的线条,粗陋得几乎认不出的宫殿和花园,上头标着简单的名称。他因为要托着布给任卿看,身子就往这边倾斜了点,好像许久以前这位师兄教他写字时,几乎把他抱在怀里那样。

    只是时光荏苒,任卿再也不像从前那样高大得能把他整个人包裹在怀里,而徐绍庭也不是只被人稍稍关心就能满足的孩子了。早前在心中生出的执念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支撑住了他整片内心世界,只差点火星就要化成燎原之焰,将自己与身边之人吞噬进去。

    不过此时,他的心里还只是郁郁葱葱的密林,眼神清亮,神色温柔,将自己方才问到的东西说明:“师兄可还记得崔博士所说的西域秘境?这张地图便是秘境内的简图。图上标的地方有的是他们去过的,有的是从余方炻嘴里拷问出来的,都确定是人仙人遗泽存在的地方。”

    这群人本来是在西域安西小国和仙朝间往来,做炼器材料生意兼马贼的,后来西域小秘境平空出世,他们也进去探索过回,就是在那里遇到了余方炻。不过这群贼人运气不佳,进去之后就陷在了座妖兽聚居的山谷里,被只相当于宗师境界的妖狼追杀,几十名追随者死得死逃得逃,仅剩下不足十人活了下来。

    但逃出秘境之后,他们的运气就扭转过来了。因为他们抓到了个同样从秘境出来,却在其中收获极为丰厚的人,就是余方炻。

    当然,这人既然能独自进得秘境,还带着他们所有人加在起也没能得到的宝物出来,其自身的实力就比这群人高了个大境界。尤娘最初见到他时,还有几分献产献身投奔于他的打算,可后来交情深了才发现他从秘境里得到的不只是宝物,还有段传承。

    身外之物犹可,仙人传承这种东西,哪怕是给了亲爹亲儿子,也不如落在自己身上的好。

    尤娘就悄悄给余方炻下了蛊,又命自己的从人设下埋伏偷袭,拿十几人的性命拼个中蛊半废之人,终于擒住了他,之后就是严刑拷问,肉刑得不出结果便用散魂药剥去他的灵智,让他成为由人摆布的傀儡。可就算如此,余方炻也没交出什么传承来,反而是灵智散失之后,忽然有天力气暴境,挣断了锁着他的镣铐,徒手掰开囚室之门,逃了出去。

    他身上出现了这么蹊跷的变化,尤氏行自然不肯放过。可他的力道越来越大,制又制不住,放又舍不得放,这群贼人只好拿铁链锁住了他,到京里寻名医化解这身蛮力。

    结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天神医上门,请神医来的贵人就把他们给抓了。

    徐绍庭说贼人的事时并不太上心,重心都放在了这张地图上:“这上面就有余方炻自称获得传承的那座仙宫所在,我愿与师兄同去,哪怕得不到传承,至少也能开开眼界。”

    任卿的目光落在图上,脑中却想着那座巨大空旷的城池,还有在黑暗中充满诱惑力的浑天仪。那块碎石、那片场景,恐怕就是余方炻所得到的传承,可是能把人变成那样的怪物,出现在空中时就散发出几乎能击杀人力量的东西,当真会是仙人遗留的吗?

    他习惯性地摸上了徐绍庭的头顶,绕着头巾乱揉了通,板着脸教训道:“你只看到仙人遗府,就没看到有少人死在其中吗?何况秘境如今已经交付有司监管,也不是你说要进就能进的地方了,与其想这些没用的东西,不如去把洛大夫请来给病人看诊。”

    余方炻身上的惨状连他看了都觉得心有戚戚,徐绍庭这样的小孩子还是避开些好。

    任卿牵着师弟出了房门,呼吸着外头新鲜的空气,才从陈老刀下血肉翻卷的人体、从屋中浑浊腐朽的气息和那个巨大浑天仪的压迫中清醒过来。心情平静下来,他才想到自己的师弟刚才去干了什么,十分顺手地又拎过人来问道:“那些贼人是怎么招供的?”

    徐绍庭略转过脸去,轻描淡写地说道:“也不过是把当初舅父对我父亲做过的给他们示意了遍,想不到这些人的反应还不如他。”

    ……当初郑卫对付徐离的手段,连任卿自己都觉着腿间生寒,想不到徐绍庭竟然看见了,还记到今天,学以致用——难怪人家是亲甥舅,真是脉相承。

    他看向徐绍庭的目光不自觉带了几分敬畏,看得可怜的师弟浑身别扭。幸好洛大夫这时候正抱着个包袱走进来,见二人呆愣愣地互相看着不说话,便笑盈盈地伸手递了包袱给任卿:“来来,这是我从那些贼人房里搜出来的,蛊毒药物之类都留下了,这些金珠正好分润与两位小郎。”

    慢着!这是哪来的东西?任卿愕然道:“这不是贼赃么,我等怎能私下瓜分?待会儿把这三个贼子送到京兆府问罪,这些东西怕还要作证物吧。”

    洛大夫脸不屑地笑道:“京兆府里都是些不入流的武者,我等武人之事哪儿容得上他们插手。那三个贼子的尸身老夫都已处理了,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查出端倪来,两位郎君只管收下东西就是。咱们武人向这么行事,你们初出家门不晓得这些,我洛沾却不是那等占小辈便宜的人。”

    行善积德的大夫都开始杀人劫财,这世道肯定不会再好了。任卿仿佛从这红光满面慈祥老儿脸上看到了仙朝平静外表下潜藏的乱流。侠都敢以武犯禁,何况这些近似仙人的武者,礼乐崩坏纲纪废弛的景况就在……其实已经持续千百年了。

    连他自己都成了这些武人当中的员,将来必然会在某个情况下,破坏自己遵循年的律法准绳。时移世易,坚持这些还有意义么?他心里沉沉地,接过包袱看了眼,然后裹起来推给洛大夫,拱手问道:“我愿意将这包宝物送予两位大夫,不知可否换阁下个承诺?”

    洛大夫不肯接受,只是脸通透地笑了笑:“郎君放心,今日之事只有我们四人知道,那驾车的也不知内中实情。我与陈老寿元不,连门也懒得出,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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