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世青风 作者:耳雅

    入口。”蛮王回头，认真对蒋青说，“到时候，无论输赢，你都记得把我和云带过去那里，亲手给我们安葬。”

    “赢也要？”蒋青有些疑惑地看他。

    “嗯。”蛮王点了点头，道，“打完了仗，切就都结束了。”

    “为什么定要打仗？”蒋青问，“没有什么意义。”

    蛮王看了看他，摇摇头，道，“这是我和云的约定，定要做到。”

    蒋青不语，看向别处，这是何苦呢。

    “不说这些。”蛮王问蒋青，“敖晟准备得怎么样了？让辕冽带兵还是他自己？”

    蒋青抬眼看他，半晌才道，“你怎么刺探军情就直接问的，点技巧都没有……”

    蛮王愣了半晌，哈哈大笑起来，看了看天色，见差不个时辰了，就带着蒋青起回去。

    ……

    乐都，皇宫之中，敖晟正在看木凌送回来的信。

    木凌信上说，他们已经到达了蛮国的城堡外面，据他说，蛮国比乐都还要气派，蛮王又帅又英俊，蒋青眼看到，就对他很有好感，并且跟他起吃饭散步……

    敖晟把将信拍在了桌子上面，才看到背面也写着字——“前面的都是骗你的，后面的才是真的。”旁边还画着个吐舌头的小人。

    ……

    敖晟有些无力地看旁的秦望天，就见秦望天的表情也可谓有趣，注视着那个吐舌头的小人画像，轻轻地笑了起来。

    信的后面，木凌大致地交代了下蛮国外围的情况，说蛮国四周围都是铜墙铁壁，没法深入进去，他和辕冽正在想办法。

    说完正事后，木凌附上了张清单——他想吃的东西的单子，让秦望天派人给他送去。

    最后，木凌还跟秦望天说，他在荒郊野外，每天吃肉干和馒头，辕冽还是个哑巴不理人……又闷又没有劲！

    秦望天哭笑不得，派人给木凌准备了些东西送过去。

    敖晟看了信之后，倒是稍微放心了点，蛮王应该不会为难蒋青。

    “木凌提到说，蛮王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敖晟拿着信，找到了殷寂离和雀尾，说了木凌寄回来的信上的内容。木凌说据他观察，蛮国经常会有拿着铁铲的工匠大早就出去，进入大漠，第二天大早回来，换成第二波人去。

    “嗯……”殷寂离微微皱起了眉头，“大漠里头，有什么呢？”

    “木木还让人带了块黑石头回来。”秦望天将木凌捡回来的块黑曜石递给了殷寂离。

    殷寂离拿着黑曜石看了看……半晌，才抬眼看敖晟，“木凌的信里，真的说有大座山？”

    “嗯。”敖晟点头。

    殷寂离低头摸索着那快黑色的石头，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坚持了几十年……真不知道该说他傻好呢，还是痴情好。”

    “嗯？”敖晟不解。

    殷寂离笑了笑，问敖晟，“起兵的准备差不都做好了，皇上想什么时候出兵？”

    “对啊。”秦望天想起来了刚刚王忠义让他问的事情，对敖晟道，“据说有很人不远千里赶来希望从军，跟随你去出征大漠。”

    敖晟愣，笑着摇头，道，“好好的日子不过，还真有想着去打仗的？”

    “那是因为第场仗打得好，第二场的时候，大家的心气都上来了。”殷寂离道，“是好事，不过……还是不需要带太的人去。”

    “木木没说蛮国的兵力如何。”秦望天道，“不过大漠那里还有王熙的二十万大军原本就驻扎着，另外还有大大小小的藩国，光虎族和野垅部的兵将也有十万人，再加上我修罗堡能出上个几万人……基本在兵力方面我们可以占很大的优势。”

    敖晟笑了笑，抬眼看秦望天，道，“大哥，修罗堡的人马先不要用来冒险。”

    秦望天摆手，道，“不是我想用，那帮人听说可能要打仗，都美着呢，大概闲着太久，坐不住了。”

    敖晟笑了笑，问雀尾，“老头，什么时候出征比较好？”

    雀尾捋了捋胡须，看敖晟，“这事儿得问你吧，你是皇帝你做主么。”

    “我没法做主。”敖晟道，“若按照我的意思，明日就出兵……不是，今天下午就出兵……还是你们拿主意吧！”

    殷寂离和雀尾对视了眼，都微微笑，殷寂离问，“皇上若信得过我们，就等半个月！”

    敖晟皱眉……还要半个月？！他现在等天比等年还要费劲！

    秦望天也不解了，问，“不是准备都已经做完了么？为何还要等半个月？“

    殷寂离道，“不能太早，太早会显得太着急，惹人怀疑，也不能太慢，太慢会让将士们的热情冷却了……半个月，是最好的时间。”

    秦望天听后，转脸看敖晟，“殷相说得有道理。”

    敖晟咬了咬牙，点头，“好！就半个月。”

    ……

    第百三十五章 星象

    焦躁……

    这是这几天众人从敖晟的神情中看出来的。

    克制……

    也是这几天众人从敖晟的神情中看出来的。

    每天上朝下朝，敖晟都巴不得有很很的事情可以做，最好能让他直忙到半夜，然后觉睡下去，第二天睁眼又可以很忙很忙……只可惜，最近天下太平，完全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担心。

    最后，敖晟只好每天在院子里，靠着棵大树坐着，摧残树下的花花草草，嗷呜无奈地在旁陪着他。

    秦望天远远看到敖晟无精打采的样子，也忍不住皱眉，他左思右想，还是来到了殷寂离的院子里。到了门口，就见殷寂离正在查看地形图，秦望天敲了敲门，“殷相。”

    “嗯？”殷寂离见秦望天来了，赶紧让他进屋坐，给他倒茶。

    “殷相。”秦望天接了杯子，问，“能不能早几天动身？”

    殷寂离微微笑了笑，问，“怎么，皇上沉不住气了？”

    “这倒不是，我是觉得，其实等半个月，和等十天……也没大区别。”秦望天犹豫了下，还是说，“但是敖晟我看他熬得难受，而且将士们也很急。”

    “呵呵。”殷寂离笑着摇摇头，道，“别说等十五天了，就算明天就发兵，其实对战局也没有大的影响。”

    “哦？”秦望天不解地问，“那为什么要等？”

    “我们给了我们自己时间，给了皇上时间……但我们还没给蒋青时间呢。”殷寂离道，“这半个月的时间，是给蒋青的！”

    “蒋青？”秦望天愣，心说，差点把蒋青忘记了。

    “蒋青为什么会主动去，知道么？”殷寂离笑问。

    “呃……不是去做内应的么？”秦望天道，“为了打胜仗。”

    “这的确是个原因，不过，蒋青能做到的事情可远远不止那么点啊。”殷寂离端起茶杯喝了口，边打开桌上的食盒，给秦望天吃糕点，像是在照顾个小朋友。

    秦望天也有些哭笑不得，接了糕饼吃着，问殷寂离，“那蒋青是去做什么？”

    “你想象下……我是说如果。”殷寂离道，“如果有天，木凌离你而去，你千辛万苦找到了个跟他几乎长得模样的儿子……你会怎么对他？”

    秦望天愣了愣，半晌才说，“呃……当亲儿子。”

    “只是当亲儿子而已？”殷寂离问。

    “比亲儿子还亲吧。”秦望天叹气，道，“对木木的爱和思念应该都会放在他身上了。”

    “那么，那个人说的话，对你会不会有影响力？”殷寂离问。

    “当然……”秦望天想了想，点点头，“哦……我明白了，殷相的意思是，蒋青也许可以影响蛮王？”

    “嗯，影响是绝对会有的。”殷寂离笑了笑，道，“我见过蒋云……只是他在气质上和蒋青有些差别，因此开始实在是没认出来，不过现在想，这还真是两父子，他们从骨头里都像，蛮王不可能不听他的。”

    秦望天突然感兴趣了起来，问，“蒋云是个怎么样的人？”

    “有意思的人。”殷寂离想了想，道，“是个很老实……又比较固执的人。”

    “那岂不是很无趣？”秦望天问。

    殷寂离笑了笑，道，“木凌也经常骂你是流氓的，可关键是你流氓得他喜欢。”

    秦望天失笑。

    殷寂离不无感慨地说，“当年……辕冽是误杀蒋云的，他也不想，为此他内疚了很久。”

    秦望天迟疑了下，问，“辕冽……从以前开始就是这种性格么？”

    殷寂离笑着看秦望天，问，“不喜欢他？”

    秦望天迟疑了下，道，“谈不上不喜欢，只是不了解。“

    “嗯。”殷寂离点头，“我明白，辕冽从小到大都不讨人喜欢，本正经，点都不有趣。”

    秦望天看殷寂离，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阿嚏……”远在漠北的辕冽打了个喷嚏，正在拆秦望天叫人带来的美味的木凌抬眼看了看他，问，“怎么了？伤风啊？我给你看看？”

    辕冽不说话，木凌皱皱鼻子，“闷死了！”

    ……

    “我和辕冽的故事，太长了。”殷寂离不无感慨地说，“长到我都已经有些记不全了，不过我倒是记得，我为什么会喜欢他。”

    秦望天好奇，问，“我直觉得……是辕冽看上你了，然后抢回去的。”

    “哈哈……”殷寂离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事实上，是所有的人都喜欢我，偏偏辕冽不喜欢我。”

    秦望天愣，问，“怎么会？”

    殷寂离耸耸肩，道，“他直觉得我是祸国殃民的妖孽，想杀了我呢。”

    “当真？”秦望天大吃了惊。

    殷寂离笑了笑，点点头，“不过我也有招对付他。”

    “什么招？”秦望天问。

    殷寂离摸了摸下巴，笑而不语，低头喝茶。

    秦望天看他，就见殷寂离抬起头来，对他道，“也许……蒋青真的能给蛮王些影响，这次的战争虽然是不可避免，但是我还是希望，可以不要有伤亡。”

    “打仗没有伤亡，这可能么？”秦望天问，“就算是打南国那么顺利，我们还折损了上千人呢。”

    殷寂离点头，“你有没有想过，蛮王独自落难远走他乡，就算他用短短几年成就了番事业……上哪儿来那么人替他打仗？”

    秦望天愣。

    “黑云堡和你修罗堡都那么雄厚的势力，但是你们两家加起来，才少兵力？会和晟青较高下么？明知道会输还要打？这有可能么？”

    秦望天微微皱眉，问，“殷相的意思是……他的兵将有问题？”

    殷寂离点了点头。

    “我还有点不太明白。”秦望天问，“按理来说，杀了蒋云的是辕冽，可蛮王为什么诅咒的是辕氏子孙？而且我觉得，他恨敖晟远胜过辕冽，也就是说，他恨的其实是辕珞？”

    蒋青忍不住笑了，摇摇头，道，“你真聪明。”

    秦望天不解，问，“有原因在里面？”

    殷寂离叹了口气，“嗯。”

    “能说么？”秦望天问。

    殷寂离摇了摇头，淡淡道，“往事不堪回首。”

    秦望天皱眉，点头表示理解，道，“那我不问了。”

    殷寂离笑了笑，道，“你陪陪敖晟吧，旁敲侧击地告诉他这些，让他尽量忍耐。”

    “我懂了。”秦望天笑道，“其实殷相自己也可以告诉敖晟。”

    殷寂离似乎有些出神，半晌才道，“我不讨人喜欢。”

    “怎么可能。”秦望天端着茶杯喝了口，“我听说了，所有人都喜欢你。”

    殷寂离看了看他，摇摇头，“喜欢我的，都不是人。”

    秦望天愣，抬眼看他，殷寂离起来，端着酒杯到了院子里头，道，“有些事情，早有注定，我当年侧挂问天，算到的是，大废二十年，大乱二十年，然后再大兴近百年。”

    “那么今年是哪年？”秦望天问。

    “是地大乱的第二十年。”殷寂离道。

    秦望天喜，“也就是说，这件事情结束后，便是那大兴的百年了么？”

    殷寂离点了点头，道，“对的。”

    秦望天心中甚喜，道，“那是好兆头！”

    殷寂离不无担忧地说，“但是算命测卦，都是两说……如果这大乱二十年不能挺过去，那到时候可能会天下大乱，改朝换代。”

    秦望天皱眉，这丈的确重要，他可不想看到生灵涂炭。

    “对了。”殷寂离道，“敖晟是紫微星。”

    “嗯，那是，他是皇帝么。”秦望天点头，“自然是帝星庇护的。”

    “你是天魁星。”殷寂离却接下来说了句另秦望天吃惊的话，“是敖晟命中的贵人，也是他最大的助力。”

    秦望天伸手摸了摸头，失笑，“这我倒是没想到。”

    “你最后的决定，肯能会影响整个晟青的运势。”殷寂离认真道。

    秦望天哭笑不得，“这个……我有些紧张了，说笑的吧？”

    殷寂离摇了摇头，道，“不是跟你说笑的，我是说真的，你要挺住，做正确的判断，最后，也许蒋青和敖晟都需要你来救。”

    秦望天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耸肩，“我能做什么？除了功夫好些，还能怎么样？”

    殷寂离挑眉，“你是敖晟的大哥，他自然是最信任你，到时候，最重的担子就在你身上，你担不担心？”

    秦望天伸出根手指搔了搔腮帮子，道，“担心倒也说不上，兄弟有事么，我这个做大哥的帮帮忙是应该的，再者说了……我觉得你们想事情都往最坏的那面想，容易紧张。我比较喜欢往好的面想，那我最后能帮上忙那是最好了，其他的么……只要不动我家木木，都无所谓。”

    说完秦望天问，“我还是先回去了，殷相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殷寂离摇头，道，“没了。”

    秦望天跟他告辞转身走了。

    殷寂离看着秦望天远走，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来，走进了房间里头，将许久未用的卦符都拿了出来，开始推演。

    秦望天回到了敖晟的院子里，就见敖晟还在那儿焦躁，就走过去，蹲在他对面，跟他对视。

    “大哥？”敖晟抬眼看他。

    秦望天盯着他看了会儿，道，“殷寂离跟我说，蒋青可能能说服蛮王，让你耐心给他点时间。”

    敖晟愣，半晌，才拍秦望天的肩膀，道，“老东西怎么不早说？！”

    秦望天耸耸肩，道，“他说他自己不讨人喜欢不过我单纯觉得是因为他性格比较特别。”

    敖晟失笑，道，“是特别还是恶劣啊？”

    秦望天想了想，“其实还不算讨厌。”

    敖晟松了口气，道，“是我气糊涂了，忘了青了。”说完，起来，道，“走，喝酒去！”

    秦望天起身，和敖晟起去院中的草垛上喝酒，想了想，又加了句，“到时候，你若是有什么想要托付人做的为难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敖晟微微吃惊，转脸看秦望天，秦望天摸了摸下巴，道，“不用客气。”

    敖晟看了他会儿，笑，“嗯！”

    第百三十六章 隐忧

    蒋青在蛮国住了三四天后，晟青的兵马直偶是按兵不动敖晟并没有发兵。蒋青暗自松了口气，幸好敖晟愿意给他充分的时间。蒋青真怕敖晟忍不住，下子就带着大军冲过来，那样就麻烦了……幸好他能忍耐。

    这几天，蒋青经常和蛮王在起，蛮王给他的感觉过于亲切了。以至于让从未有过父母的蒋青好几次都误以为蛮王是久别的父亲。只是……蛮王平时都只是就逗逗他，然后就忙正经事去了，旦蒋青想要跟他谈谈正经事，他总会抽个空溜走。

    蒋青努力无果，干着急也使不上力气。

    这天下午，蛮王和蒋青吃了饭，略聊了几句就走了，说是去处理政事，蒋青要跟着，蛮王板着脸对他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你个人玩儿，晚上再来陪你。”说完就没影了。

    蒋青哭笑不得，他那么大人了，还小孩？正坐在院子里发呆，万戈不知道怎么的就跑来了。

    蒋青有些纳闷，还以为万戈不想见他呢。

    “吃饭了没？”蒋青问他。

    万戈瞪他眼，“别问我这，我跟你没那么熟！”

    蒋青就只好不问了，端着杯子喝茶。

    万戈在他眼前坐下，瞪他，“你怎么不问我来这儿干嘛？”

    蒋青有些想笑，道，“你不是说跟我不熟么，我哪儿敢问啊？”

    万戈眯起眼睛，道，“你别当我不知道，他们都当你是老实人，其实我最清楚，你精明着呢！”

    蒋青笑了笑，没接话，只是问，“那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是来跟你说个秘密的，我知道蛮王最近在处理什么事情么？”万戈笑着问他，“你想不想知道？”

    蒋青摇了摇头。

    万戈小声道，“蛮国里头，有内乱的，知道么？”

    蒋青微微皱眉，转脸看他。

    万戈笑了笑，“有人的地方就有内斗的么，这点你清楚的吧？”

    蒋青微微皱眉，道，“可是……蛮国的兵马不是都由药物控制，都没有情绪没有思想的么？”

    “可这些药人都是受人控制的啊。”万戈道，“事实上，控制他们的可不是蛮王自己，所以说，借了别人手的，都是靠不住的。”

    蒋青微微皱眉，转脸看万戈，问，“你是说……借了辕岢的手？”

    万戈皱皱鼻子，道，“我最讨厌辕岢那小四子，这药有部分是他做的，还有部分是我做的，不过方子是之前传下来的。”

    蒋青点了点头，问，“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万戈挑起嘴角笑了笑，道，“你可以利用啊。”

    “利用什么？”蒋青有些糊涂。

    “随便你啊。”万戈笑眯眯道，“你可以向着蛮王，帮他处理掉了辕岢，也可以借助挑拨他们内乱的机会，帮着敖晟将蛮国弄到灭亡，或者就什么都不管……总之随便你。”

    蒋青微微皱眉，抬眼看他，“你应该不会那么帮我把？”

    “我为什么要帮你？”万戈坏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在帮你啊？我这分明是在害你！”

    蒋青有些无奈地看他。

    万戈瞪他眼，道，“你自己选吧，蛮王对你那么好，敖晟是你的心头爱，然后晟青百姓不想打仗，夏鲁盟又跟蛮王有仇，哼哼哼，左右为难愁死你。”

    出乎万戈的预料，蒋青非但没有恼羞成怒或者左右为难，反而还非常的坦然，他也不回话，只是对着万戈笑了笑。

    万戈愣，有些不解地看蒋青，问，“你还笑？”

    蒋青单手托着下巴，笑嘻嘻地看他，问，“你之所以那么讨厌我，是因为夏鲁盟？”

    万戈瞪他，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事事顺心的人！”

    蒋青看了看身后左右，指了指自己，问“你说我？”

    “对啊。”万戈点头。

    蒋青仰起脸来想了想，道，“不是你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我是事事顺心的。”

    万戈皱起眉头，道，“你少装了，这全天下的人都喜欢你，你这种人最讨人厌！”

    蒋青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世上真心喜欢你的人个就够了，没了或者了都不是好事。”

    万戈撇嘴，“说得好听。”

    蒋青接着喝水。

    万戈问他，“那你现在知道了，你帮谁？”

    蒋青想了想，道，“辕岢的话，定要阻止，他这个人心术不正太危险了，如果被他掌控了战局，会很麻烦，不过这点我并不太担心。”

    “怎么说？”万戈问。

    “我不觉得辕岢有聪明。”蒋青淡淡道，“蛮王比他能干得，夏鲁盟也足够聪明，不会中他的计，那两人对他也应该早有提防。至于你么……嗯，冲动了点，不过应该也不会和他正面冲突的，所以我不担心。”

    “你……”万戈听了有气，道，“那你帮蛮王了？”

    蒋青摇摇头，道，“我对事不对人。”

    “什么意思？”万戈不解。

    蒋青道，“发动战争的方不对。”

    “你是说，你帮敖晟，不帮蛮王？”万戈问。

    “嗯……”蒋青似乎有些为难，道，“论感情上讲，我肯定是在敖晟这边的，但是蛮王对我很好，而且他对我爹用情至深，我不想他有什么不测，但是战事起，受伤害的必然是天下的百姓，没有理由让别人为了自己的私怨而受到伤害，所以我于情于理，都是在敖晟这边的。”

    万戈冷笑声，道，“你这么跟我说，不怕我出卖你去告诉蛮王？”

    蒋青继续喝水，道，“我都说了，蛮王比较聪明，你都能想到的事情，他自然早就心中有数的。”

    万戈脸色白了白，恶狠狠瞪蒋青，蒋青则是笑了笑，道，“万戈，其实你可以不参与的，带着夏鲁盟远走高飞，怎么样？”

    万戈微微皱眉，问，“怎么带着他走？”

    蒋青想了想，道，“带着他远离这里，他爹与蛮王之间的仇恨，不应该由他来承担，他自己也是受害者，我看你好像很喜欢他，就和他起去快乐生活，不好么？”

    “谁说我喜欢他的？！”万戈脸红。

    “不承认啊？”蒋青挑眉，道，“我本来还想帮你，既然你不同意，那我找别人吧。”

    “你想找谁？”万戈眼睛瞪。

    蒋青突然笑了笑，问，“他哪儿好？”

    万戈不说话，转脸，“死心眼，笨死了。”

    “嗯。”蒋青点了点头，“原来你喜欢他死心眼和笨。”

    万戈脸上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