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世青风 作者:耳雅

    办事了。

    金玲带着银铃去安抚百姓，众人散去，很快，金殿里头，就剩下了敖晟和蒋青。

    敖晟在女尸身边，盯着手里的绣球看。

    “晟儿。”蒋青走到敖晟的身边，问，“你……见到辕岢了？”

    敖晟转脸看蒋青，道，“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他……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

    “你什么时候看见他的？”蒋青问。

    “就在刚才。”敖晟道，“我跑之前，随手将这个绣球交给了他……”

    蒋青也愣住了。

    敖晟干笑了声，道，“说不定他就是从这儿来的主意，杀死了这几个姑娘。”

    “是辕岢生性凶残。”蒋青道，“和你并没有关系。”

    “我知道。”敖晟点点头，“但是没关系不代表我不能难过。”

    蒋青点了点头，拍拍他肩膀，“我知道你难过，不过你难过不代表我不能安慰你。”

    敖晟笑了，蒋青将他拉过来，让他靠在自己肩头轻轻拍拍他的背，道，“你是不是自责，不该激怒他？”

    半晌，敖晟才点点头，“我太自负了。”

    蒋青轻声道，“可是他比你加自负。”

    敖晟抬眼看蒋青，“怎么说？”

    蒋青微微眯起眼睛，道，“因为你是辕珞的儿子，而他是瑞王的儿子……辕璟辈子都比不上辕珞……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蒋青的话音刚落，突然跃出，上前脚踹向十几具尸体中间的具。

    就见那具尸体突然动了……个纵身起来，窜上了旁的案头。

    敖晟也微微吃惊。

    蒋青在书案前，就见在那案头上蹲着个人，他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全身的鲜血差不已经干涸，脸上，顶着张姑娘的脸皮。

    这时候，辕冽出现在了后门，秦望天和木凌出现在了前门，殷寂离也从大殿后头绕了过来，道，“青夫子果然观察入微啊。”

    木凌道，“唉，脸皮撕下来，真恶心。”

    门口，宋晓已经带着大量的兵马涌了进来，将整个大殿团团围住，金玲和银铃也带着南国侍卫走了进来。

    “恶贼！”银铃指着桌上那人，道，“今日要杀了你，血迹我们的姐妹！”

    那人看了看四周，伸手，缓缓地摘下了脸上的那张脸皮，摸了摸脸，露出了原本的面目，再扯，将身上那件红色喜服都扯了下来，动了动胳膊和腿，发出咯吱吱的声音，显然，为了假扮成娇小的姑娘身形，他用了缩骨功。

    “厉害。”那人终于开了口，道，“我有些不明白，我哪儿露馅了，你们竟然能发现我？我已经用了龟息功，身体也已经凉了，没有任何的破绽。”

    敖晟也的确有些吃惊，他现在才明白过来，应该是蒋青第个发现的……刚刚青跟殷寂离说的那句话，似乎就让殷寂离明白了这里的玄机，随后暗中通知了宋晓他们去调动兵马。木凌应该也是听明白了，所以才会和辕冽两头堵门的……青是如何发现的，他真是没看出来，还是自己气极攻心，没发现？

    “你是辕岢？”敖晟问他。

    那人穿着身黑衣，面皮上还有血渍，他用黑色的袖子抹着，看得出，原本皮肤很白，五官轮廓……与当年的瑞王的确有些相似。

    辕岢看了看敖晟，笑问，“近看比远看清楚了……你就是敖晟啊，呵呵，我小时候好像见过你。“

    敖晟微微皱眉，不太记得小时候是否见过这样个小孩。

    “敖晟。”辕岢问，“你们怎么发现我的？”

    敖晟下意识地看蒋青，蒋青淡淡道，“很简单，刚在抛绣球的，只有十三个姑娘，但是尸体有十四具。”

    辕岢愣，敖晟也有些吃惊，他记得刚刚蒋青的确是抬眼看了眼，但是没想到他看得那么清楚，连数字都记住了。

    “就凭这个？”辕岢笑了。

    蒋青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可疑，所以才说了刚刚那番话，然后你动了。”

    辕岢脸色不好看，蒋青冷冷笑，“所以我说……辕璟辈子都比不过辕珞，他们的儿子也样。”

    众人都不禁咋舌，果然是人都护短么？蒋青平时温顺谦和，没想到遇到了跟敖晟相关的事情，会狠成这样，不过那辕岢也是过分凶残，触及了蒋青的底线。

    辕岢呵呵笑了两声，道，“果然厉害……不过，你也样啊。”

    蒋青微微愣，殷寂离道，“辕岢，你这十几桩血账，怎么算？！”

    辕岢冷冷笑，道，“你们可以抓起我来活剐了，不过前提是你们能抓到我。”

    说着，笑了笑，打了声口哨……

    众人都微微愣，这时候，就听到外头传来了阵翅膀扑腾的声音。于此同时，就看到屋檐下飞进来了直黑色的鸟……此鸟长相十分古怪，有两个脑袋，张嘴发出乌鸦般的叫声，嘎嘎地……落在了辕岢的肩头。

    木凌看到了那只怪鸟，微微皱眉，道，“这不是连头神兽么？”

    众人都不解，连头神兽？

    木凌皱着眉头道，“小心了，这鸟奇毒无比，所谓的饮鸩止渴，那鸩鸟尾巴上的毛，可不如这连头神兽来的毒啊。”

    众人对视了眼，微微皱眉。

    辕岢笑了笑，道，“敖晟，你可知道，有人曾今诅咒辕氏后人，无所有、永失所爱，死无葬身之地？”

    敖晟皱眉，那句永失所爱，听着竟然是如此的刺耳，他下意识地靠近了蒋青些，对宋晓招手。

    宋晓吩咐那两百弓弩手，将弩箭对准了辕岢。

    敖晟道，“辕岢，束手就擒吧。”

    辕岢笑了笑，道，“敖晟，你以为我会怕这些弩箭？”说完，纵身跃窜上了房顶，冲破房顶逃了出去，众人都皱眉……辕岢功夫相当之高。

    蒋青和秦望天纵身追了出去，辕冽也追了过去，木凌跟出去急着喊，“唉，小心那只鸟啊！别让它碰到！”

    敖晟心急火燎也想追，但是众人都拦他，殷寂离道，“皇上，追不得！”

    敖晟摆手从外面跟了过去，就见辕岢在房顶之上被蒋青和秦望天围住了，那只怪鸟在他身边盘旋，众人没法近身。

    木凌抬手拿过身旁个将士手中的弩箭，对着秦望天道，“望望！”

    秦望天往侧面闪，木凌箭射出去，正对着那双头鸟。那鸟儿偏头，正好躲过了颗脑袋，但是另个脑袋却被箭射中了，呱呱怪叫着扑腾着翅膀。

    秦望天甩身上的大氅，将那鸟儿罩住，蒋青上前捉拿辕岢。

    辕岢笑了笑，和蒋青过招，敖晟着急，辕岢功夫似乎真的不错。

    木凌升起堆火，对秦望天道，“望望，抓过来！”

    秦望用衣服抱着那只不停扑腾的鸟纵身跃下，木凌接过衣服往火堆里头按……

    “嘎嘎嘎嘎……”那只怪鸟惨叫了起来，众人都闻到股古怪的焦糊味道出来，木凌喊，“退后！”

    众人赶紧退后。

    而房顶之上，辕岢正与蒋青大战，辕冽也加入了战局，辕岢明显抵挡不住。

    辕岢退到房檐处，看着辕冽，笑道，“呵……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辕冽。”

    辕冽皱眉，眼看着伸手就能擒住了辕岢，不料辕岢突然笑道，“辕冽，你知道那个诅咒辕氏的人是谁吧？”

    辕冽愣，辕岢掌拍过去，蒋青赶紧挡下，心中有些纳罕，辕冽莫不是有什么秘密在辕岢手中？为何会突然失常？

    辕岢则是退到旁，边和蒋青过招，边笑道，“蒋青……知道什么是认贼作父么？”

    蒋青愣，还没闹明白，就被辕冽把揪住了后衣领子，往后甩……

    “……”蒋青惊，辕冽用的力气极大，他本来功力就比蒋青深厚，蒋青毫无防备，被辕冽甩下了楼，敖晟赶紧上去接。

    “青。”蒋青差点就摔着了，幸亏敖晟接了，敖晟皱眉，木凌边烧着鸟儿边跳脚骂，“辕冽，你到底哪边的啊！你救人还是杀人啊！”

    秦望天拍 了拍木凌，对他摇摇头。

    木凌瞄了秦望天眼，两人再看……就见房顶之上，辕冽的招式明显变得狠戾了起来，招招致命，似乎是想要致辕岢于死地。

    蒋青有些奇怪，心思回转，觉得不对劲，刚刚辕岢说什么认贼作父？究竟有什么意思？

    辕岢眼看着就要不支了，笑道，“辕冽，想要杀人灭口么？”

    辕冽皱眉，袖子甩……把寒玉短刀落了出来。

    殷寂离微微皱眉，木凌问，“诶？辕冽用兵器的么？我还当他和望望样赤手空拳的呢。”

    蒋青下意识地看了敖晟眼，敖晟觉得他眼神有异，就问，“青，怎么了？”

    蒋青微微皱眉，他觉得辕冽想要杀死辕岢……因为他不想辕岢说出些什么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阵“嘎嘎嘎”的古怪叫声传来，而且数量巨大。

    木凌转脸看，就见远天黑压压大片袭来，都是那种古怪的双头鸟。

    “快散开！”木凌大喊了声，“躲到房间里头去，将门关上！”

    “呵呵……”辕岢笑了起来，辕冽冷眼看他，“你别得意，没那么容易让你逃走！”说完，手腕转……

    辕岢此时已然个纵身准备逃离，但是辕冽眼疾手快，手起刀落……

    辕岢躲闪不及……堪堪在胳膊处挨了刀。

    众人就听到声惨叫，截胳膊落了下来，辕岢个没稳从房顶上滚下。就在他要落地之时……突然，不知从何处横向穿来了个黑衣人，把拽住他，火速逃走。

    辕冽想追，木凌喊，“别追了，先到屋子里，那群鸟过去了再说！”

    辕冽似乎不愿，最后被殷寂离拽进了房间里头。

    蒋青也被敖晟把拽进了屋子里，木凌往空中抛洒刚刚烧死的那只怪鸟的烟灰，然后也躲进了屋子里……

    那群鸟黑压压密密匝匝地飞过，似乎是惧怕那些黑烟，群鸟消失在了遥远的天际。

    敖晟和蒋青脸对脸在角落里头，敖晟抬眼看蒋青——怎么了？

    蒋青看了眼旁眉头紧锁的殷寂离和辕冽——似乎有什么事情隐瞒。

    敖晟微微皱眉，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蒋青——他来处理。

    第百二十六章 隐瞒

    辕岢的出现，受伤、逃走，虽然引起了片混乱，但却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的事情，等众人回过神来，切都已经结束。怪鸟们都飞走了，切恢复了平静，若不是金殿之中那些带血的尸体，以及漫天的焦糊味道，大家都不禁会想下，究竟是不是产生了什么幻觉了。

    敖晟走到了辕岢留下的的那截断臂旁边，低头看了看。辕冽从房顶上下来，转身走了，殷寂离微微皱眉，追了上去，留下众人在原地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敖晟沉默了会儿，下令，“明日葬礼照常举行，辕岢应该不会再来了，全国各地张贴他的画影图形，悬赏重金缉拿他，明日葬礼照常进行，后天大早，四十万大军启程，赶回乐都。”

    众人都得令，下去准备了，晟青的军兵们其实早就盼着可以回乐都了，南部这儿虽然美女，但是毕竟水土不服，吃不惯睡不好，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众将散去之后，蒋青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别院里头。

    敖晟命人将辕岢的手先存放起来，然后匆匆追去找蒋青。

    回到房间，就见蒋青坐在床边，倒也没有皱眉不展或者满脸不快，就是双目低垂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敖晟走到了他的身边坐下，看他。

    蒋青良久才抬眼看了看敖晟，敖晟笑着凑过来，问，“我在这儿坐了那么久你才看我眼呀，青。”

    蒋青有些无奈，敖晟却笑了。

    “这么快就要回去么？”蒋青问。

    “辕岢伤得那么重，显然不管他之前有什么计划，都不可能在近期行动了。”敖晟道，“当然他也不可能再回到这里来，与其在这里等待浪费时间，还不如先回乐都去准备。”

    “嗯。”蒋青点点头，“我懂的。”

    敖晟见蒋青心中有事，有些心疼，好不容易最近打了胜仗，蒋青也放下了重担，时常都会笑呵呵地说话，跟他也是亲近得塌糊涂，晚上有时候连着几天做，青也就是推拒下，基本都默许的……本来准备回去之后就大婚的……只可惜现在，又要有事端了。

    敖晟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怅然，为什么只有他和蒋青磨难不断呢？原本以为长大了，称帝了，所有的事情也就都结束了，他只要将蒋青追回来，就能跟他天长地久……只是每想到，竟然还有事端在后头跟着他。

    辕岢的话再次回响在耳边，辕氏后人，都会无所有、永失所爱，死无葬身之地。

    敖晟转脸看蒋青，无所有、死无葬身之地，这些他都不怕，但是想到要失去蒋青，难以遏制的疼痛之感就涌上心头。敖晟心中忽然有了种恨……究竟是谁在幕后搞鬼，要让他和蒋青分离？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人，以别人的痛苦为快乐，以别人的不幸为幸福，真是不可原谅！

    “晟儿。”蒋青叫了敖晟声，打断了敖晟的胡思乱想。

    敖晟转脸看他，就见蒋青笑了笑，道，“我没事，你不用太担心，也有可能是弄错了。”

    敖晟有些意外，笑问，“可是辕冽和殷寂离的样子的确是很奇怪啊。”

    “那就直接去问他们？”蒋青道，“问就能知道是不是弄错了，还有……刚刚辕岢说的，诅咒你们辕氏的事情，辕珞好像是知道的，与其在这里乱猜，还不如去问问。”

    敖晟想了想，点头，拉起蒋青，“走，现在就去。”

    “不吃了饭？”蒋青还没问完，就让敖晟拉了出去。

    ……

    “哎呀，你别拉我。”木凌要往外跑，却被秦望天揪住，“等等，你去不太好啊。”

    “什么好不好的啊？”木凌还是拼命往外跑，道，“辕冽和殷寂离遮遮掩掩的，而且还关系到蒋青，我心里不痛快，要问个清楚明白！”

    “你等等。”秦望天有些无奈，伸手将木凌抱住搂了回来，用脚关上门。

    “干嘛！”木凌道，“问清楚痛快！”

    “你会这么想，敖晟和蒋青铁定也这么想，你就别去添乱了，让蒋青他们自己问吧。”

    “唔……”木凌伸手挠了挠腮帮子，问，“说得也是哦。”

    “你现在去问反而不美，这事情我看跟敖晟和蒋青有关，而且牵连甚广，我们先不要去打扰，若是蒋青他们需要帮忙，我们再出力就可以了。”秦望天边说，边扛着木凌回了房间，将桌上的食盒打开，道，“我给你弄的点心，尝尝。”

    木凌坐到了桌边，秦望天就拿了个好看的点心塞进了他嘴里。

    木凌嚼了嚼点心，抬头看秦望天，皱了皱鼻子。

    “怎么了？”秦望天也吃着点心问他。

    木凌撇撇嘴，最近秦望天越来越成熟了，还经常给他出主意什么的，倒反而显得他没用了起来。

    想到这里，木凌加不服气，小声嘀咕了句，“死相，个死小孩装什么大人！”

    秦望天听后愣了愣，随后小了，凑过去亲了他口，抱起来就上床去了。

    “要死啊你。”木凌踹了两脚，最后没什么反抗地就被拿下了。

    敖晟和蒋青走到了辕冽和殷寂离的院子，就见书房的大门紧闭。

    蒋青要敲门，敖晟拽了他把，竖起食指示意他——嘘！

    蒋青不解，看敖晟——不去敲门啊？

    敖晟笑了笑——这么老实？偷听看看！

    蒋青有些哭笑不得，看敖晟——不太好吧？

    敖晟拉着他蹑手蹑脚走到了门边，刚想听……喀嗒声，大门打开，就见辕冽在门口，看着两人。

    敖晟和蒋青都有些尴尬，个摸下巴个摸脸，转脸看别处。

    殷寂离也走了出来，看到两人，就道，“皇上怎么来了？”

    敖晟道，“殷相，我们想问些事情？”

    殷寂离看了看辕冽，就见他皱着眉头，对他摇了摇头。

    殷寂离也有些为难。

    “果然有事情瞒着么？”敖晟问。

    蒋青也问，“殷相，究竟怎么回事？”

    殷寂离看了看两人，道，“这事情，不是时半会儿可以说明白的。”

    “可以慢慢说。”敖晟问，“辕岢这次的行动，也跟那件事情有关系？”

    殷寂离不语，只是看着旁的辕冽，敖晟也看辕冽，“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缓缓，就是那个诅咒辕氏后人的事……我觉得不放心。”

    辕冽微微皱眉，道，“诅咒这种事情，不用去相信？”

    敖晟见辕冽似乎心情很不好，就知道其中必然有什么了不得的干系，但事关蒋青，他绝对不会退让，就追问辕冽，“那你呢？你相信么？”

    辕冽不语，转身进了屋子，敖晟想要跟进去，蒋青拦住他，示意他别急。

    敖晟心里堵得慌，辕冽究竟隐瞒着什么，有什么值得如此讳莫如深的？

    殷寂离在门口，蒋青问他，“殷相……什么时候可以告诉我们？”

    殷寂离沉默了会儿，道，“如果能不告诉，我们便不会告诉你们。”

    敖晟忍不住皱眉，蒋青却是点了点头，道，“那好，等什么时候能告诉我的时候，记得告诉我吧。”

    敖晟和殷寂离都愣，转脸看蒋青。

    蒋青却是释然地笑了笑，拉住敖晟道，“晟儿，走吧，我们先回去吃饭，饿死了。”

    “啊？”敖晟被蒋青拉着往回走，很快就出了院子，有些不解，“青？怎么不问清楚？“

    蒋青住了脚步，道，“不想知道。”

    敖晟仔细看了看蒋青的神色，不解，“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蒋青想了想，道，“嗯……殷相和辕冽是有不想让我们知道。”

    “嗯，”敖晟点头。

    “他们都是好人。”蒋青转身，边缓缓往前走，边道，“辕冽是你的长辈，他们有什么事情必须要瞒着我们呢？”

    敖晟叹息，“铁定是不好的事情。”

    “嗯。”蒋青也点头，“辕冽会那么反常，是因为他很不想我们知道，我们知道，肯定不不知道要难受……他俩也许有他俩的打算，准备暗中弄明白了，或者解决了，这样我们就不用为这些事情操心了。”

    敖晟听后，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青。”

    蒋青抬眼看了看又要开始下雨的天空，道，“我想开心点，起码这几天是。”

    敖晟皱眉，道，“我们会直开心下去。”

    蒋青点头，“嗯。”

    “当真的，青”敖晟道，“我有这个能力。”

    “我信。”蒋青认真点头，道，“可是有些事情，最后应该只有我自己能解决……起码，在事情真正到来之前，我想开心点，这样就算最后突然结束了，我也不会太难过。”

    “别说傻话。”敖晟忍不住皱眉，“能有什么事？！大不了天塌地陷，到时候咱俩还在块儿呢。”

    蒋青点头，“对。”

    敖晟将他搂过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心头的恨意却是浓，连两天快乐的日子都变得如此奢侈。青好像已经适应了开心的日子过天少天的生活……如果之前是因为自己造成的，那么他自己弥补。可如今是辕岢和那些莫名其妙的人造成的，他敖晟定要这些人付出代价。

    敖晟和蒋青走了，殷寂离在房门口却是愣住了，才回转身看辕冽，“刚刚……”

    辕冽点点头，“我也有些意外。”

    “你好像很喜欢蒋青？”殷寂离坐到了辕冽的身边，问，“很少看你为了维护哪个人而大动肝火的。”

    辕冽看着远处，没什么表情，良久才道，“说不上是维护谁……只是不想我们的悲剧重演而已。”

    “那个诅咒，也并没有应验啊。”殷寂离笑道，“你也不会相信真有诅咒这种东西存在吧？那只不过是恨极了胡说八道而已。”

    “我可以理解那种恨意。”辕冽道，“这种感觉我也有过，很痛苦，所以我希望没有人再尝这种滋味，无论是敖晟，还是蒋青！”

    殷寂离伸手，轻轻拍了拍辕冽的后脖颈，笑道，“我明白的。”

    辕冽伸手，轻轻抬起殷寂离的下巴，道，“等这里的事端结束，我们走吧。”

    殷寂离笑了，道，“你不是要走很年了么？能走到哪儿去？小黄的时候回来了次，如今又回来了，兜兜转转，都四十年了，还能逃到哪儿去？”

    “前面的五十年如果逃不掉，后头的五十年，我就带你去个没有别人的地方。”殷寂离淡淡道，“再没有纷扰，就我们两个人。”

    殷寂离笑着点点头，伸手掐了把辕冽的脸，道，“桃源还是乱世，都不要紧，我们慢慢来，欠下的债，早晚会还清的。”

    辕冽将他搂过来，缓缓合上眼，问，“那他们欠你的呢？谁来还？”

    殷寂离摇摇头，“被欠的债不要紧，大不了不要了么，欠的债就不样了，你说呢？”

    ……

    当完，敖晟和蒋青拉着木凌与秦望天起吃了顿好的，木凌见两人开开心心的，就和秦望天交换了个眼色，也放下心来，看来应该并没有什么大事情。

    敖晟问秦望天，“大哥，你们不回趟漠北么？”

    秦望天笑问，“怎么，嫌我碍事，要赶我走啊？”

    “不是！”敖晟赶紧辩解，秦望天笑着摇头，道，“放心吧，到事情结束的时候，我们自然会走的。”

    敖晟点头，他活那么大，最走运的除了有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