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世青风 作者:耳雅

    危，蒋青不禁替他高兴，幸好遇到了秦望天，所以说，好人必然有好报的。

    那大汉从地上爬起来，见蒋青在旁，就想把扑过去，来个先发制人，但还没冲到跟前，蒋青身子闪转道了他背后，抬脚轻轻地点他的膝弯。

    “哎呀……”大个子疼得大叫了声，个趔趄栽倒在了蒋青的脚边，翻了个身躺在地上喘气，吼道，“不打了，不打了娘的，算你们厉害。”

    木凌晃晃悠悠走了过来，问，“该说老实话了吧？你以前跟着谁混的？”

    那大个子挑了挑眉毛，转脸，大有视死如归死不招认的意思。

    蒋青微微叹了口气，这些山贼虽然看样子蛮狠，但大还有些气节，怎么会上这儿来落草为寇的呢？

    “你不说啊？”木凌让大个子逗乐了，伸手拔出那把小刀来，道，“这刀还没用过呢，先用你试试刀。”

    “唉！”那大个子急了，赶紧双手捂住自己要害，坐起来瞪大了眼睛看木凌，道，“你咋这样啊？这种断子绝孙的事情都做啊？”

    木凌挑挑眉，道，“不要紧，我切下来之后再宰了你不就行了么。”

    “你！”大个子看看旁的蒋青，道，“我还以为你们是好人呢，怎么草菅人命啊！”

    “错。”木凌拿着刀子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我们宰的是山贼，杀山贼就是好人！”

    “你不如宰了我好了！”大个子急眼了。

    木凌笑眯眯，“那不行，要活着切下来才有用呢，而且我听说啊，要是被切了去投胎，下辈子要做太监的。”

    蒋青有些无力地看了看木凌，同情地瞄了眼那个脸刷白的大个子，心说这位也够倒霉的，栽在木凌手里了。

    木凌见大个子脸都白了，就抬头看了看他那群被点住了穴道的兄弟，道，“你们啊，有个算个，待会儿都阉了你们，你们正好凑齐了起去投胎，这样下辈子说不定还能做公公兄弟呢。”

    “啊？”有几个年轻的急了，大喊，“我不要啊，我九代单传啊！”

    “就是啊，不行啊，我家就我这千顷地棵苗！”

    “统领！救命啊！”

    蒋青听到那些人说的话，跟木凌对视了眼——果然是个统领。

    “嚎什么？”那大个子吼了嗓子，道，“瞧你们那点志气？”

    “不是啊！”几个小兵辩解，“我们不怕死啊，但是不要做太监！”

    大个子叹了口气，摆摆手，道，“唉，算了算我栽了，问吧，你们想问啥我都说行了吧？”

    蒋青看了看木凌，木凌对他眨眨眼。

    “你叫什么名字，你们大王是谁，以前是谁的部下？”蒋青将想问的话都问了出来。

    “呵……”大个子了起来，派胸脯，道，“老子行不名坐不改姓，姓牛，叫牛显。”

    蒋青微微愣，皱眉想了想，牛显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儿听过。

    “老子以前是乐都的三十万禁军总统领，是朝廷人，只不过不巧，顶头上司是夏太师的门生，后来老夏反了，老子不想做那种抄祖坟的事情，就带着人跑了。”牛显撇撇嘴，挑起大拇指指了指玉禾山上，道，“你们别看老子我窝囊，但是山上我们大王不含糊，当年南箫北邓，平定东北带海域，追着海寇直打到扶桑的海狐狸邓子明知道么？那就是咱们老大！”

    蒋青和木凌都惊，牛显的名字，他说出官职之后两人都想了起来。而海狐狸邓子明就是如雷贯耳了，当年北方海寇作怪，而偏偏箫洛又失踪了。这时候，年纪只有十八岁的邓子明带着十万水军平定内海带和东北海域，将所有海寇驱逐，是天下人人称颂，谁不知道他的名字？！这人善打水仗，聪明绝顶功夫也好水性极佳，只是听说脾气极度古怪，很难揣测，所以人称海狐狸。只可惜后来瑞王操纵辰季，大有挟天子令诸侯的架势，邓子明跟瑞王反目，后来被追杀，七八年前就行踪不明了。

    蒋青和木凌对视了眼，这两个都是名将啊，为什么会在这里占山为王的？

    “你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做山贼？”蒋青皱着眉头看牛显，“不觉得屈才么？”

    牛显抬头看了看蒋青，冷笑了声，道，“屈才，屈才怎么了？当年我们都不肯造反，可是忠臣良将有什么好下场？没来得及跑的都死了，皇帝昏庸天到晚就想着个男人。咱们没办法，历尽千辛才带着兄弟们跑出来的……现在晟青帝能好到哪儿去？杀兄弑父，谋朝篡位……听说跟他老子个德行迷恋个男人，还迷得神魂颠倒的，这朝代算是完了，两朝都出了男妲己……”

    “啪。”

    牛显话还没说完，身旁木凌反手就给了他个耳光。

    木凌这耳光颇重，再加上他内力深厚，牛显被打得头晕，原地个趔趄就坐在了地上，良久才明白过来，就觉半张脸刺痛，伸手摸……好么，比另外半边肿起半来。

    “你……你干嘛打我？”牛显不解地看木凌。

    木凌冷眼看他，看的牛显个激灵，身旁蒋青伸手拉住木凌，道，“算了木凌。”

    木凌瞄了他眼，转脸小声嘀咕，“打死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待会儿牙都给他拔下来。”

    蒋青脸上却没有不快的表现，似乎不生气，只是低头认真地看牛显，道，“牛显，带我们去见邓子明！”

    第五十九章，激将

    牛显抬头看蒋青，问，“我都说了我是谁了，你又是谁？”

    蒋青看了看他，道，“你刚刚嘴里说的那个什么男妲己，知道他是什么人么？”

    牛显微微皱了皱眉头，木凌瞥了蒋青眼，似乎觉得那声男妲己很刺耳，有些不满地抬脚，踹了那牛显脚。

    “嘶……”牛显抱着膝盖脸不解地看木凌，道，“你干啥啊？我又没惹你。”说完，见蒋青看着他，就道，“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是个夫子，还有啊，他名字里有个青字，所以皇帝才把国号定为晟青的，你看看，都迷恋成这个样子了，还能说什么啊？”

    蒋青接着点头，伸手将他拉了起来，木凌翻了个白眼，道，“拉他干什么，我还要阉掉他的！”

    “喂！”牛显赶紧捂住自己的要害，着急道，“你还来？”

    木凌危险地盯着他看——整死你！

    “走吧。”蒋青拍了拍 牛显，道，“上山，见邓子明去。”

    “呃……那我这些兄弟呢？”牛显看了看自己手下那帮还被木凌点着穴道的小喽啰。

    蒋青看了看木凌，木凌转脸，似乎还在生气。

    蒋青无奈，跟牛显起往山上走，到了人群边时，身子晃，拂袖挥……

    牛显就感觉劲风阵，还没闹清楚是怎么回事呢，那些喽啰兵就个个“哎呦”了声，东倒西歪地摔在原地了。边揉着肩膀，便到：

    “大侠好功夫啊！”

    “就是，比咱统领强了！”

    “大侠，要不然你也落草为寇得了，咱们跟着你混？”

    牛显狠狠地瞪了他们眼，转脸，就看到木凌冷着眼睛盯着他，牛显觉得有些瘆人，自己不知道怎么得罪这位了，好凶。想着，他就抬头跟着蒋青往山上走，脚刚刚踩上了台阶，木凌突然脚尖挑块细碎的石子儿……

    那石子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牛显的脚下，牛显下踩住了，“吧唧”声，摔了个狗啃泥，趴在台阶上，身后跟上来的兄弟们没提防，脚踩在了他屁股上，疼得他直嚷嚷。

    “嘶……”牛显揉着被磕疼了的下巴，辛苦地爬起来。

    抬头，就见蒋青正在台阶上看他，微微皱眉，似乎是在催促他，“快些。”

    牛显心中动，这人……不是泛泛之辈啊。他跟了邓子明年，自然知道哪些是人物哪些是饭桶，就眼前这两个人，不止功夫了得，而且还应该身份不凡。

    “喂。”牛显跑上两步，跟着蒋青，尽量跟木凌拉开距离，问，“你叫啥名儿？”

    蒋青看了看他，问，“问这干嘛？我名声可不好听，说出来了你也不见得肯跟我做兄弟。”

    “那哪儿能啊！”牛显大大方方地拍胸脯，道，“老子还破山贼呢，名气也臭，再说了，名气那玩意儿算嘛？我倒是觉得你挺顺眼的，叫啥？在宫里干嘛的？”

    蒋青微微笑了笑，淡淡道，“我姓蒋。”

    牛显点点头，自言自语，“姓蒋啊……”

    “单名个青字。”蒋青不慌不忙地说，“以前直在宫中任太子太傅职……换句话说，就是皇上的夫子。”

    “哦……哦？”牛显瞪大了双牛眼转脸看蒋青，张大了嘴差点就合不上了，老半天，才挤出句来，“你……青……青……夫子？”

    蒋青微微点了点头，道，“宫里头认得我的大数人，都叫我青夫子。”

    牛显瞬间石化在风中，蒋青转身继续走，道，“快些跟上，别发呆。”

    牛显愣了下，低头跟上了，眉头却是微微地皱起，他实在没法把眼前之人跟传说之中那个妖媚祸国的男妲己联系起来。

    走了半道，就听蒋青幽幽道，“晟青帝登基三年，仁德施政，百姓休养生息。北平王燮、西北收服了外族，励精图治。”

    牛显抬头，看了蒋青眼，就见他沉默了良久，补充了句，“敖晟是个好皇帝……个你们梦寐以求想追随，却直没机会遇上的好皇帝，跟着他，能统天下。”

    牛显就感觉全身阵机灵，心里倏忽团早已冷掉年的火就烧了起来，脑门子都有些冒汗了……娘的，这小子能看心啊？老子我每晚上做梦，想的就是能有个明君给我效忠啊，老子想打仗，不想做贼啊！

    木凌在两人身边跟着，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心说——敖晟这小子，何德何能，摊上青青那么对他。

    众人上了山顶之后，牛显指了指前方的座破庙，道，“那里就是咱们的山寨。”

    蒋青和木凌盯着那破庙看了良久，木凌突然跳着脚大笑，道，“要死了，你们还名将呢，打家劫舍都能混成这样？！”边说，边指着那群面色尴尬的小喽啰，道，“你们跟的是什么大哥啊，连打劫都不会，！”

    小喽啰各个脸绯红，有几个小声争辩，“才不是那样！”

    “对啊，将军命令过我们的，打劫三不准。”

    “哪三不准？”蒋青好奇地问。

    “老弱妇孺不准劫。”牛显道，“恩爱情侣不准劫、丧葬嫁娶不准劫。”

    “那你们劫谁？”木凌眨眨眼，“就劫那些身强力壮的武林高手？”

    牛显有些无力，道，“所以穷了呗。”

    “那你们的人马呢？”蒋青不解地问，“就这么些人啊？”

    “嗯，”牛显点点头，道，“里头还有几个老弱残兵……当年跟着我们起逃出来的好些兵，大部分都归顺晟青了，就留下了几个……另外，还有些受不了穷回家种田去了。”

    蒋青点头，问，“邓子明呢？”

    “大哥应该在后面看书。”牛显说话间，就带着两人，往破庙里头走去。

    这庙虽然破，但是还挺大，后头有个院子，院子井里头有溜的房子，最东面的间房里，灯火亮着。

    “大哥。”牛显带着人走到了门口，轻唤了声，里头并没有人回话。

    牛显似乎已经习惯了，伸手直接推开门，就见房间里，个年轻人正坐在桌边看书。他穿着件浅蓝色的长衫，头发扎着随意地垂在脑后，看身材似乎还挺瘦，不过个子应该不矮。

    那人似乎并不在意牛显进来，只是接着看书，桌上铺着张图……蒋青眼尖，眼就认出这是张海战图……蒋青心中喜——有门！

    这时候，木凌伸手轻轻地掐了蒋青把，对他挑挑眉，像是问——你来我来？

    蒋青有些吃惊，看木凌——你有好的法子？

    木凌微微眯起了眼睛，抬手做了个打昏的姿势，然后捆起来，抬走！

    蒋青哭笑不得，摇摇头，意思是——还是我来吧。

    木凌无所谓地耸耸肩，靠在旁等着。

    “大哥！”牛显又叫了声，道，“有人找你。”

    邓子明终于动了动，他似乎有些吃惊，缓缓回过头来看了眼，看到了在门口的蒋青和木凌。

    借着桌上昏黄的灯光，蒋青好好地打量了下这个邓子明。

    邓子明成名之时，也不过十八九岁，虽然经过了数十年的颠沛流离，但始终是只有三十来岁的人，看起来相当的年轻。细眉凤目，长得有些寡情凉薄，鼻子高挺且直，嘴巴很薄，嘴角微微向下，显得不近人情而且有些刻薄，下巴微尖，有些书生气。

    “大哥。”牛显叫了那人声，“他说找你有事情。”

    邓子明轻轻地合上了手上的书，冷笑了声，道，“找我？那小皇帝手下来招安的么？”

    木凌眼眉挑了挑，刚想往外扔话，让蒋青拉住了，无奈，木凌只好硬生生地将话咽了回去，心说会儿要是说崩了，定好好教训这些山贼顿。

    蒋青见这人很是傲慢，傲慢的人，般都听激不听劝，就道，“恰恰相反。”

    那人眉头又皱起来了些，问，“什么意思？“

    “我听说这山上的盗匪首领，就是当年临阵脱逃的胆小鬼邓子明，瑞王的败军之将。”蒋青不慌不忙地说，“皇上那次跟我说起，说你是胆小怕事沽名钓誉之徒，关键是海战的能力也不济……这次打齐篡天挑选将领，季思老丞相也不知道是不是糊涂了，力要推荐你，皇上早就指派了大将军宋晓了，还想亲自上阵。不过季思直坚持，所以皇上让我来看眼，我看完了就走。”

    蒋青不紧不慢顿话说完，木凌傻了，眨巴眨巴眼睛，心说——好啊小青青，你不厚道，我还以为你不让我骂人，没想到自己比我骂得过瘾啊！

    蒋青身后牛显等人也都面面相觑，心说——完了，大哥要发飙了。邓子明这个人，你可以说他坏、可以说他蠢、贪财好似不是好人……总之任何话说他，他都不慌不忙。不过唯独点！就是不能说他不会打仗……谁要是敢说他不会打仗或者他打仗不如谁，他就会彻底失控。

    果然，就见邓子明的双眼微微地眯了起来，看了蒋青良久，才问，“你是谁？”

    蒋青无所谓地挑眉，道，“你就不用问了，反正和你这种败军之将也不会有什么交情。”说着，就拍了拍木凌，道，“咱们走吧，回去就跟皇上说，这邓子明果然跟传闻之中的模样，是个缩头乌龟，军发战略也是知半解。”说完，两人转身就要走。

    “给我住！”邓子明霍地了起来，冷冷道，“你敢说我的战术不行？说我不会打仗？”

    蒋青微微笑，点点头，“算那么回事吧。”说话间，蒋青又要往回赶，就听邓子明吼了嗓子，“给我住！谁都不准走！”

    蒋青和木凌回头看他，就见邓子明咬牙切齿字句地道，“你敢说我不会战术不会打仗，那你敢不敢跟我比试下？”

    蒋青耸耸肩，道，“这有什么好比试的啊？你肯定不如宋晓将军。”

    “呸。”邓子明冷冷道，“宋晓不过是齐亦的个手下，我在征战四方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怎么能拿他跟我比？”

    蒋青想了想，道，“这种事情，自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而且宋晓还不算厉害。”蒋青有些得意地笑了笑，道，“晟青帝御驾亲征才厉害！”

    “呵……”邓子明似乎不屑地挑了挑嘴角。

    蒋青微微皱眉，邓子明的表情，似乎是知道些什么。

    “走吧。”木凌伸手，拉了蒋青把，道，“还要回去看水军操练呢，别把好看的错过了，回去告诉皇帝，这人是个孬种，我们威胁了半天他连棍子闷屁都没出来过，还有什么好谈的呀？”

    蒋青点点头，欲往外走。

    “住。”邓子明叫住了两人，冷声道，“宋晓在哪儿，我要跟他比试。”

    “唉……何须送死呢？”蒋青摇了摇头，道，“宋将军年轻有为，乃是将来的齐亦，所有的武将跟他比都得扔，可见之前晟青局势不稳，是因为晟青没人！当兵的……不对，应该说是当将领的没有厉害的。

    “你放屁！”邓子明瞪着蒋青，略带些狠恶地说，“我当他宋晓是个屁！”

    “现在吹牛自然什么人都会了。”蒋青干笑了两声，“不过打仗论真功夫的。”

    “真功夫？”邓子明咬牙，“那就让我跟宋晓比场！”

    蒋青想了想，道，“齐篡天这次可带来了二十万人马呢……我们总共的水师也不过少人……不过宋晓可说了，他只需要用五万人马，就可以平定齐篡天。”

    “他五万算什么？”邓子明火了，拍案道，“老子我只需要三万！”

    蒋青和木凌对视了眼，同时脸比试地道，“吹的吧？！”

    邓子明气得眼睛里头都见血丝了，蒋青和木凌不禁皱眉，这人气性挺大啊！

    片刻之后，邓子明注视着蒋青，幽幽问，“宋晓在哪儿？我要跟他比试！”

    “现在怎么比试啊？”蒋青有些为难，“还有两三天就开战了。”

    邓子明有几分危险地扬起了眉毛，冷冷说，“给我三万人马，配备几艘战船，我要跟宋晓比试比试，看谁先拿到齐篡天的人头！。

    蒋青微微笑，道，“好。”

    牛显和那些喽啰兵听说能打仗，都欢天喜地地去收拾东西了。

    邓子明脸菜色地在房间里头，手中的毛笔都让他捏断了。

    木凌和蒋青则在门口对视了眼，抬手轻轻地对掌——大功告成！

    第六十章，先锋

    虽然蒋青嘱咐了敖晟要好好休息，但敖晟还是在床上坐着，睁着眼睛到了天亮。他要想的事情很，但是想来想去，归根结底揪到起也就是蒋青两字。

    敖晟突然傻笑，心说，“要不然跟青成亲得了？看还有谁敢说三道四……”但是想了想也不行，妲己也是纣王明媒正娶的么……甩了甩头。

    文达走进来，小声道，“皇上，该早朝了。”

    “文达。”敖晟看他，问，“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文达愣，问，“呃，皇上指什么？”

    “怎么让天下百姓不骂青？哪怕是我做错了？”敖晟问文达。

    文达听后，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为难。

    敖晟心说也是，文达就是个小太监，他会的些也未必是他主动去学的，而是为了活命不得不学来了。

    于是便也不再问，起身穿衣服洗漱，准备去上朝。

    敖晟洗完了脸，看见文达还在那儿皱着眉头想呢，就笑道，“算了，我也是想破了头没招，才随口问问，你慢慢想吧。”文达点了点头，有些歉意地看敖晟，动手收拾敖晟的龙床，边自言自语道，“其实……大家都是不了解青夫子，夫子人好啊……”

    敖晟原本笑了笑，但是回过滋味来时，却突然愣住了……转脸盯着文达看了起来。

    文达收拾好了龙床叠好了被子，回头，就见敖晟正盯着他看呢，吓了跳，赶紧问，“皇上……怎么了？”

    敖晟沉默了半晌，突然挑起嘴角笑了起来，道，“文达，朕得好好赏你！”

    文达云里雾里，心说自己什么都没做，皇上赏我什么？莫非是想不出主意要赏板子么？他还在纳闷，敖晟已经大步流星地出了寝宫，到金殿上朝去了，文达赶紧跟上。

    早朝之上，大谈论的都是近在眼前的战事，敖晟边听着众臣的讨论，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时辰，想着……青怎么还不回来。

    正这时，就看到屏风后面，蒋青从后门走了进来。

    敖晟乐，蒋青却见蒋青对他摆摆手，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敖晟惊，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问，“当真？”

    蒋青点点头，道，“当真。”

    敖晟瞬间满脸喜色，连殿前的季思叶无归等都看出名堂来了，不过铁定是好消息吧……不然敖晟为何如此高兴。

    随后，敖晟点了点头，蒋青转身就出去了，敖晟转回脸来，突然问，“这里有少是旧臣啊？”

    殿前众文武都愣住，闹不明白敖晟是什么意思。

    “有少，是两朝老臣的？”敖晟笑问。

    众臣面面相觑，季思等颤颤巍巍举手，道，“皇上，老臣等是。”

    敖晟点了点头，笑道，“今天，青夫子给朕找了个人回来，想要大家见见。”

    众臣觉得有些奇怪，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所有人都知道，敖晟最忌讳有人说起蒋青，但是今天竟然自己说了……有些古怪啊。

    “皇上。”季思问，“是什么人啊？”

    敖晟笑了笑，道，“季相应该知道。”

    季思吃惊了，就听敖晟对文达上，“请他上来。”

    众人的眉头都皱到了起，心说，这是什么人物啊，竟然让敖晟用了个请字？众人屏气凝神地等了片刻，就见外头，缓缓走近了两个人来，个走在正中间，穿着海蓝色的长衫，个跟在身后，穿着黑色的统领号衣……如此的熟悉。

    季思盯着进来之人看了良久，就感觉自己有些不受控制，眼圈发胀鼻子发酸，而再看墨西戎，好像都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走上来的，自然就是邓子明和牛显。

    邓子明当然看到季思等人了，也看见皇位上坐着的敖晟了……只眼，邓子明就觉得自己是不是脑袋有些晕，为什么看到的，好像是当年辕冽和辕珞的重影……敖晟身上，既有辕珞的影子，又有辕冽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