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世青风 作者:耳雅

    了，那个……抓人的没怀疑？”木凌睁大了眼睛问。

    影卫摇摇头，道，“据说还挺得意。”

    木凌眼皮抽了抽，跺脚，“苍天，那黑衣人够实诚的！如果被绑的是我，十个人都肯定先怀疑我是不是耍什么幺蛾子呢，小青青竟然成功用计而且还没有引起怀疑……所以说聪明人吃亏啊，老实人骗人骗个准！”

    说完，木凌提提裤子，颇有几分不服气地追了下去。他倒不担心蒋青出什么状况，主要是听说敖晟也追去了，木凌想凑个热闹，看看敖晟发飙的样子，想起来就觉得有趣。

    乐都西面，林间窄小的马道之上，行来了辆有些破旧的马车，赶车的是个老汉，车子跑得不慢，木质的轱辘撞击地面的乱石，很是颠簸。

    马车里头，蒋青靠在侧，那个黑衣人靠在另侧，正在打量着被网兜兜住的蒋青。

    “说起来，我还真是纳闷了。”那黑衣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上下打量蒋青，自言自语般，“要说好看，你也不过就是比较干净些，还算是挺俊吧，不过好看的男人我可见了，比你强的抓大把，你究竟什么能耐，弄得人为你神魂颠倒的……莫非是床上功夫了得？”

    蒋青微微皱眉，有些嫌恶地看了他眼，冷声问，“你是谁，不像中原人。”

    那人微微笑，道，“我是西域人，我叫万戈。”

    “万戈……”蒋青心中思量，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又看了他会儿，问，“你脸上的那些伤疤，是因为练毒功？”

    “呵呵……”那人笑了笑，伸手抹了几把，将脸上的伤疤都扯了下来，原来是易容。随后，他又抹了自己的嘴巴几下，道，“我的确是有练毒攻，不过还不会练到那种地步。”

    蒋青仔细地看了看他，眼前的人大概二十岁，不到三十岁，长得的确很有异族的样子，高鼻深目，脸比较窄，擦去了脸上的白粉和嘴唇上的紫色，虽然脸色还是比较白，但是比之前强了很。

    “那你为何……眼睛是红色？”蒋青不解。

    “呵呵。眼睛红色有什么好稀罕的？”那人冷笑了声，抬手把扯下了自己头上戴着的个假发，蒋青看，就见头红色的头发垂落，如此熟悉。

    “你……”蒋青有些吃惊，那人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两串耳坠戴上，正是那两串骷髅珠子串成的耳坠。恢复了原貌之后，就觉他双红眼，头血发还有白色的皮肤，妖异异常。

    “你是车鬼的巫师。”蒋青喃喃道，“打伤莫心和莫伊的人，是你？”

    那人无所谓地指挑着假发甩了甩，道，“我可不知道什么莫伊莫心，只知道前两天的确是收拾了两个不要命的小贼。”

    “可是打上莫心的人，毒功已经练到了最高境界。”蒋青追根问底。

    那人脸色变了变，道，“毒功的最高境界？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毒功的最高境界究竟有高，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蒋青双眉微皱，良久才道，“原来如此，难怪要练毒功了，竟然是如此厉害，的确是我们孤陋寡闻了。”

    “呵……”万戈干笑了两声，道，“我告诉你，车鬼族巫师都知道练毒功的法子，不过出了先祖之外，每个练成的，知道为什么么？”

    蒋青微微摇摇头。

    “毒功也叫百鬼戮！”万戈冷冷道。

    “百鬼戮不也是传说的么？”

    “百鬼戮并不是说什么用白鬼的皮囊缝制身体……真正的百鬼戮，是被百鬼分尸般的痛苦！”万戈的眼神危险了几分，“大数人都挺不过去，半途就死了，巫师是实施百鬼戮的人，自然知道那有痛苦，没人会蠢到自己去练，起码我，就死都不会去练。”

    蒋青眼神闪烁了下，双眉不自觉地又皱了起来。

    “干嘛？”万戈笑问，“难受啊？要不要我告诉你百鬼戮是怎么实施的？”

    蒋青并不接话，而是扯开了话题，“你早知道影卫们跟着你，所以趁夜袭击，还打扮成这样子，有意放回了莫心，为的是引我上钩，还有你那天跟我巧遇，对我说的话，都是为了引我来。”

    万戈点点头，盘腿调整了个姿势坐好，干笑了两声，道，“我说青夫子，你现在还挺聪明的么，不过……知道得太晚了。”

    蒋青似乎并不太担忧自己的情况，只是接着问万戈，“我有些弄不明白，那天我明明感觉你根本不会武功……你如何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得如此之好？”

    “隐藏气息是车鬼族巫师必须学习的。”万戈挑了挑嘴角，冷笑，“说来说去，还是你们汉人害的，若不是你们对我们斩尽杀绝，我们也不用拼命隐藏自己的内息，伪装起来，整天裹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为的就是不让人怀疑，被捉去活活烧死。”

    蒋青跟他对视了眼，淡淡道，“汉人并没有杀过车鬼族的人，当年灭车鬼族的，是南王苏敏，苏敏也是外族，另外，你们害死南国百姓，也是事实。”

    “你可真是板眼啊。”万戈有几分无奈地看了蒋青会儿，道，“还真不是我说，你的性格就是个闷蛋，点都不讨人喜欢，真想不到连皇帝都让你迷上了，光听传说我还以为你美得倾国倾城呢，第眼见到，差点笑死，还是说你天赋异禀，上过次之后就忘不了了？”

    并不理会他的污言秽语，蒋青看了看四周，道，“你把网罩解开。”

    “那可不行。”万戈笑了笑，“你可是老虎，就算点了穴，也是有爪子的，我可不能冒险。”

    蒋青低垂了眼帘，了然道，“原来你是替人办事的。”

    万戈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蒋青转脸看了他眼，不答反问，“莫伊呢？他还好么？”

    “什么莫伊？”万戈不耐烦。

    “就是那天的另个影卫，他是死是活？”蒋青问。

    “挨了我掌，估计死了把，掉下河了。”万戈无所谓地回答。

    “哪条河？”蒋青追问。

    “你问那么清楚做什么？”万戈不耐烦，“先回答我的问题！”

    蒋青似乎是没听到他的话，只自语道，“莫伊会水……也许还有生路，若是真的不幸死了，也定要将尸体打捞出来，你说，是哪条河。”

    万戈有些烦躁起来，道，“不就是敖晟的个奴才么？用得着这样？”

    蒋青沉默了会儿，道，“原来如此，你的主子，把你当奴才。”

    “你！”万戈抬手，扇了蒋青耳光。

    “啪”的声。

    蒋青被结结实实地打了耳光，嘴角破了，有浅浅的血丝，脸侧也红了起来，却似乎并未当回事，只是道，“影卫们从来都不是奴才……你根本不懂奴才的意思。”

    “呵……奴才还有什么意思？”万戈咬咬牙，道，“你们汉人皇帝，不是天下所有人都是他的奴才么？少在这假仁假义。”

    蒋青不语，跟这个人没什么好说的。

    万戈瞟了蒋青眼，咬牙道，“我最讨厌你这种人，整天假仁假义本正经，那些傻呵呵的人都觉得你是神仙，供着你。”

    蒋青也不理会他，心中想，莫心应该记得那条河的方位所在，到时候让敖晟派人在河里打捞，再顺着河岸找下去。莫伊水性还可以，希望可以被冲到下游，让人救了。

    “喂！”万戈突然伸手捏住蒋青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道，“你想什么呢？”

    蒋青看了看微微开合的车帘，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就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万戈道，“我在想，是把你交给那个人呢，还是直接送回去领赏好呢？”

    蒋青听了他的话，问，“带回去给他，是给你假扮的那个人？带回去受赏，是指给你的主子？”

    万戈干笑了两声，道，“我还真是低估你了，你可点都不笨，聪明着呢！”

    蒋青又问，“你的主子，是什么人？”

    万戈脸上突然显出了几分得意来，道，“个比你们任何人都厉害千万倍的人！”

    蒋青轻轻嗤笑了声，似乎有些不屑。

    “喂。”万戈危险地靠近来，道，“你笑什么？你小心我把你的脸撕了！”

    蒋青挑挑眉，不说话。

    “我问你呢！”万戈瞪眼，“你笑什么？你别以为你那敖晟了不起，我主人比他强得，必然能成为真正的帝王！”

    “真正的帝王，会让个小小的南王苏敏就灭掉了？”蒋青不以为然，“苏敏可是向敖晟称臣的。”

    “啊？”万戈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道，“你还真是傻，你以为我拥戴的是我车鬼族的族长啊？才不是呢！他可是大漠……”说到这里，万戈猛地闭嘴，转脸狠狠地看了蒋青眼，就见蒋青眼含笑意。

    “你耍我？”万戈咬牙，“套我的话？！”

    蒋青沉吟半晌，才幽幽道，“原来，野垅旗和虎王嘴里说的那个沙漠之中崛起的神秘异族，就是你们啊。”

    万戈张了张嘴，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了蒋青眼，“你闭嘴！”

    “你们为的是抢夺江山？”蒋青问。

    “我说过了，叫你闭嘴！”万戈的眼神变得阴冷起来，伸手抓住蒋青的手腕子，笑道，“你说，我要是把你十个手指头根根掰断，敖晟会不会心疼坏了？”

    蒋青面不改色，只是追问，“齐篡天造反，也是你挑唆的？”

    万戈笑了，道，“你知道的太了……青夫子，我不喜欢看你这副沉稳的样子，我比较想看你痛苦的表情。”说话间，已经捏住蒋青的根手指，但还没等他下手，突然……马车停。

    猛然停车，让万戈身子晃，把扑在了蒋青身上，抬头，正对上蒋青的双眼睛，万戈皱眉，这人眼睛长得还挺好看，会儿给他挖出来！

    蒋青则敏锐地感觉到，车厢外面了个人，武功极高，但是……并不是敖晟或者木凌。

    第五十三章，意外

    似乎也感觉到了外面有人，万戈皱眉，咬咬牙，瞪了蒋青眼，“会儿再收拾你！”说完，就起身掀开车帘看外面，骂道，“你来干什么？我抓到的就是我的，你别想抢！”

    外面的人沉默了会儿，良久才道，“你太大意了。”

    万戈愣，蒋青也愣，外面说话之人的声音很熟悉……他记得，虽然与记忆之中的相比，还是有些陌生。

    “你说什么？”万戈愣，只听外面之人有些不耐烦地说，“就凭你也能抓住他？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你想闯大的祸？”

    “什……”万戈吃惊地转脸看蒋青，突然，就见蒋青猛然抬手，袖间幽光闪，把明晃晃的匕首出现在了手中。

    “刺啦”声，裹在他身上的金丝网被刀片割破了。

    万戈还在惊诧，心说，自己明明就点了蒋青的穴道，为什么他能动……想着，就想掌劈过来，但是蒋青功夫本来就强过他，再加上他早有准备，单手架开了万戈的掌，脚踹中他肋下。

    “唔……”万戈没有提防，疼得岔气，身子歪倒在了旁。还没爬起来，蒋青已经到了切近，抬手点住了他的穴道，将人按下，刀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你……”万戈咬牙切齿，“你没被点穴，不可能！”

    “你没听过移穴么？”蒋青看了他眼，问，“外头是谁？”

    万戈笑了笑，道，“还能有谁，你不是在床上伺候过他么……”

    “啪”声，蒋青赏了他个耳光。

    万戈双眉竖，咬牙看蒋青，蒋青微微笑，道，“你嘴太臭了，以后说话小心点，不然遇到个厉害的，拔光你的牙。”

    万戈憋得脸通红，狠狠瞪了蒋青眼。

    蒋青并不理会他，这时，就听外头衣袂飞动，四外似乎落下了人来，蒋青知道，是跟来的三个影卫，将外面的人包围了。

    伸手拽住万戈，蒋青从马车中跃了出来。

    三个影卫果然已经到了前方的三个方位，以防人逃走，见蒋青相安无事地出来了，才松了口气。

    蒋青的注意力则完全在自己眼前的那个黑衣人身上。

    那人身材壮硕高大，穿着条黑色的大氅，头发灰白，拖到腰处，很长也很散乱。

    他并没有回头，只是背蒋青着，但是背对蒋青，就正对了那些影卫，蒋青观察影卫们脸上的神色，竟是满满的震惊。

    蒋青在那人身后，盯着他的背影，皱眉。

    “放了他。”那人淡淡道，“我们立刻走。”

    “凭什么？”个影卫皱着眉头怒道，“乱臣贼子，装神弄鬼！”

    那人被骂了也没在意，只是对身后的蒋青道，“放了他，我告诉你们那个影卫在哪儿，你们再不去，他就要死了。”

    蒋青愣，三个影卫也面面相觑。

    “我不用你救！”万戈似乎和眼前之人关系不太好，只是凉冰冰地道，“你怎么不回头啊，怎么，不敢见你心上人？你不每晚上都想着他入睡么。”

    蒋青愣，那人也震，三个影卫对视了眼，庆幸敖晟还没追上来。

    “影卫在哪儿？”蒋青问那黑衣人。

    “……你先放人。”黑衣人回答得干脆。

    蒋青抽回了匕首，将万戈往前推，万戈被点了穴道，个趔趄摔在了蒋青和那黑衣人之间的位置，哎呦了声，回头狠狠瞪蒋青，“你给我记住！”

    “人在哪儿？”蒋青又问了句。

    “城西三里屯的个粮仓里面。”黑衣人淡淡道，“伤得很重。”

    蒋青对两个影卫点头，两个影卫犹豫了下，就听蒋青道，“快去救人！”

    两个影卫点头，转身往城西赶去。

    万戈倒在地上，对那黑衣人道，“丑八怪，你不会来解开我的穴道啊？”

    那黑衣人不语，缓缓回头，和蒋青对视了眼。

    蒋青就见那人的脸上，有三道明显的伤痕，原本忠厚的张脸，苍白瘦削，脸上除了纵横的疤痕之外，还有红色的眼睛，灰白的头发……哪里还像个二十岁的人。

    “你……”蒋青张了张嘴 ，那人盯着蒋青看了良久，微微皱了眉头，低头，看地上的万戈。

    “干嘛？”万戈白了他眼，“是我打的怎么样？心疼啊？”

    那人并不话，伸手，想去抓万戈的衣服领子，将人提起来。

    “慢着。”蒋青突然道，“你是夏鲁盟？”

    那人伸出的手停了下，抬起头，看蒋青，问，“你觉得呢？”

    蒋青犹豫了下，才问，“你……怎么弄成这样？练毒功？”

    夏鲁盟仰起脸，看了看蒋青，良久才道，“我真感动……青夫子竟然不担心我打敖晟江山的主意，反而担心我练了毒功。”

    蒋青被他句话噎得没话说，心里也无奈，夏鲁盟在他的印象之中从来都是忠厚老实甚至有些呆板，何时变得如此犀利。

    “你少臭美了。”万戈白了夏鲁盟眼，“那敖晟比你帅了！”

    蒋青皱眉，万戈什么时候见过敖晟了？

    夏鲁盟注意到了蒋青的神色，脸色冷了几分，抓着万戈转身，却听蒋青道，“等等，你们来中原做什么？”

    夏鲁盟回头看了他眼，淡淡撂下句，“报仇！”说完就想走，影卫上前想阻止，但是夏鲁盟却道，“挡我者死！”

    “是么？”

    夏鲁盟的话刚说完，蒋青就听到身后有人冷冷地问了句——敖晟！

    蒋青就感觉背后有人落下，随即，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肩上，敖晟上前步，揽住蒋青，低头看他“没事吧？”

    蒋青转脸，见敖晟脸的担忧，就摇摇头，但敖晟的眼眉却立了起来，他伸手，轻轻捏住蒋青的下巴，有些疼惜地看蒋青侧脸那个红印，嘴角的血，眼神又冷了几分。

    眼看着敖晟眼里浓浓的杀意泛上，蒋青赶紧道，“我没事。”

    “哦？”万戈看到敖晟来了，却不怕死地道，“你就是皇帝啊？”边说，边回头看身后的夏鲁盟，道，“丑八怪，你跟他比实在差远了，我是你家青夫子我也选他，他跟你往起，简直就是金玉与败絮，鸿鹄和燕雀，龙凤跟草芥！”

    蒋青皱眉，这万戈，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说话真的很难听。

    夏鲁盟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抬起头，双眼盯着敖晟看。

    敖晟现在满脑袋怒火满腔的妒火，蒋青让人打了，他想到有人敢打他就气得想杀人。而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眼前之人真的是夏鲁盟，虽然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但看起来似乎比以前成熟了不少，而且……蒋青明显对他狠不下心来。敖晟最恼火的、最不能容忍的、但是也最没辙的，就是蒋青对这个人的那重负罪感。此人就算死了，也必在蒋青心中留有席之地，这让敖晟觉得眼里揉了沙子般，不痛快！

    夏鲁盟看了敖晟会儿，良久才吐出了两个字，“敖晟。”

    敖晟挑眉，道，“夏将军别来无恙。”

    蒋青无奈地看了看敖晟，这句别来无恙……有些伤人啊。

    夏鲁盟看着敖晟的眼神似乎复杂，只是道，“你也是，别来无恙。”

    敖晟点头，“还不赖。”

    万戈看了看敖晟，又看了看夏鲁盟，就觉得有些暗潮汹涌的意思，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道，“都是你事，不然什么事都没有！我说不定已经把他的手指都掰断，眼珠子都挖出来了”

    敖晟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盯着万戈看了起来。

    夏鲁盟也皱眉，冷冷看了他眼，带着他就想走，却听敖晟说，“谁都别想走！”说话间，就听到身后突然阵脚步声响，随后，冲出了三千铁骑，将夏鲁盟团团为主。

    木凌也追来了，落到了旁的树杈上往下看，心说，乖乖，果然撞上了，希望没有错过精彩的部分。

    夏鲁盟跟万戈被围在了中间，敖晟下意识地看了身边的蒋青眼，就见他眼中隐隐有些担忧，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方面他心疼蒋青被打了，抓住打他的人肯定得狠狠抽回来，但是如果抓了夏鲁盟……那也是个烫手的山芋，抓来做什么？是留还是杀？！还有就是，夏鲁盟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这时候，禁军统领对士兵下令，“将逆贼拿下！”。

    但是他话音刚落，就见夏鲁盟从怀中掏出了样东西来，举到空中，道，“都退下吧。”

    众人愣，敖晟看了眼，就见他手上拿着个黑色的圆形铁球，似乎是镂空了，但具体还是看不出什么来。

    敖晟和蒋青都弄不明白那是什么，木凌在树上摸着下巴想了想——怎么有些眼熟？

    木凌的脑袋里，突然灵光闪，立刻想起了这是什么东西来，惊得蹦三尺高，大喊，“妈呀！别让他晃啊！”

    但是木凌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夏鲁盟抬手轻轻地晃。随着他首部的晃动，那个金属之中似乎有串铃铛正在响，发出了当啷当啷的清脆之声。

    声音清晰地传到了四周，夏鲁盟收起了手上的那个东西，抓住万戈就跑。

    万戈挣扎，道，“我不走！”

    夏鲁盟皱眉，道，“你还嫌乱子不够？”

    “怕什么？”万戈挑眉，“反正他们也死定了！”

    敖晟和蒋青愣，万戈的话什么意思？

    这时候，忽然就听四周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同时，就见木凌从树上窜了下来，大喊，“小心虫子和蛇！”

    话音落，就看到四周的泥地里，山坡上，树丛中，不知为何爬出了无数的蛇虫，样子怪异而且似乎都有毒，还有胡乱飞舞蜇人的蚂蜂。

    三千禁军霎时乱作团。

    夏鲁盟带着万戈已逃向远处……

    “住！”蒋青赶紧追了上去。

    “青！”敖晟也追上，木凌在后头抱着脑袋赶虫子，边嚷嚷，“让那小子把铃铛交出来，不然赶不走的！”

    蒋青听后，掌拍向前方的夏鲁盟，夏鲁盟甩肩，用手中的万戈当武器砸向蒋青，蒋青偏头避开，万戈呯地声就摔在了地上，疼得他龇牙，道，“夏鲁盟，你有种！哎呀……疼死我了！”

    但是他话刚说完，就感到身后寒，转脸看，就见敖晟不知何时落到了他身边，惊得他大叫，“啊！”

    夏鲁盟看了他眼，也没做声，而是跟蒋青过招，招来招往，蒋青暗暗吃惊，夏鲁盟的功夫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果然毒功威力无穷么？时半会儿还制服不了他。

    夏鲁盟跟蒋青周旋，无暇顾及其他，万戈被点着穴道没法动，战战兢兢盯着眼前的敖晟。就见敖晟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冷声问，“你们是什么人？”

    万戈看了敖晟眼，就见他眼含杀意，心里叫苦不迭，这人可不像蒋青那样老实，是会杀人的，而且刚刚自己还打了蒋青，他肯定要报复的！想到这里，他就想到夏鲁盟那个混蛋丑八怪，肯定是因为刚刚自己打了蒋青，所以故意将他扔过来给敖晟消遣的。

    “嗯？”敖晟蹲下，冷冷问他，“什么人？”

    “我……西域人。”万戈权衡着，还是不要得罪了敖晟，就老实地回答。

    “是么？”敖晟伸手轻轻拍了拍他肩膀，问，“为谁卖命的？”

    “没……没为谁……啊！”万戈惨叫了声，蒋青和夏鲁盟都同时转脸看了眼，就见万戈脸色苍白，额角全是汗，敖晟将他右手掰成了翻转的形状，手腕连同胳臂，都生生地拧断了。

    万戈咬着牙，道，“饿……好，够狠！比那窝囊废强！”

    夏鲁盟看到万戈的情况，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问蒋青，“消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