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世青风 作者:耳雅

    地说，我建议青夫子为皇上培养支暗部，据我所知，皇城之中其实危机四伏，有只绝对可以信任的人马，办事就方便了，哪些人有反心，可以直接暗杀。”

    蒋青皱眉良久，对齐赞说，“我不想把黑云堡和修罗堡的人卷入纷争之中，至于你要的这二百绝对靠得住的人马，我也能找到，你不用担心。”

    齐赞脸上微微笑，道，“那也可以，全都听青夫子安排吧。”

    蒋青突然对齐赞心生了阵厌恶，就问，“你还有事么？”

    齐赞抬头看蒋青，问，“青夫子是否觉得我对自己父亲斩尽杀绝，对所有可以利用的都不惜切尽情利用，是个十足的小人，不值得相信甚至厌恶？”

    蒋青愣，不说话。

    齐赞淡淡笑了笑，道，“青夫子，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鲛鱼？”

    蒋青不言，等他往下说。

    “鲛鱼每次产仔都只条……因为小鲛在母体之内，就要相互厮杀番，最强的那个才能出生，其他的，都是它的食物。”齐赞冷声道。

    蒋青点了点头，的确是残忍。

    “青夫子，如果你是天上的云彩，那我这种人，就是泥沼里的毒蛇。”齐赞冷冷地说“但是你别忘了，自古帝王建功立业的，身边有大片清新脱俗腹有乾坤的良士，但也总有那么两个阴险狡诈，善于算计不顾切的谋臣。”

    蒋青看着齐赞，良久才问，“你就想做那样的人么？”

    齐赞点头，道，“论忠义我不及季思等老臣、论才略我不及叶无归等学士、清俊明净是不能跟青夫子你相比……我的仕途想要片舒畅，就只有这条路——遵循本性、嗜血狡诈！鲛鱼之间的生存，不正是如此么？夫子……说道凶残，鲛鱼跟人比，那可真是远远不如的。”

    蒋青听后，沉默了半晌，才问，“你这么做，有何意义？”

    齐赞想了想，道，“半被迫，半发自本心。”

    蒋青皱眉。

    齐赞接着说，“被迫，是因为我若不反我父，那么无论他造反成功与否，我都将碌碌终生、并且性命不保。发自本心，是因为我觉得，只有皇上才可以成为名留史册的千古之帝……跟着他，我的生将会很精彩，才不枉我活着遭，您说，我选得对么？“

    蒋青听齐赞把话说完，才叹了口气，道，“齐赞，你真可怕，我希望你别有异心。”

    齐赞淡淡地笑了笑，无所谓地道，“青夫子放心吧，我不会反晟青的，方面，我很欣赏皇上，他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强上万倍。”

    蒋青点了点头。

    齐赞接着压低声音道，“另方面，我喜欢青夫子。”

    蒋青愣，看齐赞。

    “不用紧张，我没有什么龌龊心思。”齐赞淡淡道，“泥污里爬的，看到天上那些洁白的云彩，总是羡慕的。”

    蒋青良久才道，“我并不是你说的那种天上飘的云彩，有些事情，你根本不懂。”

    齐赞笑，问，“是说，你协助敖晟骗取夏家造反而令他满门抄斩的事情？”

    蒋青脸色白，不做声。

    “呵呵……”齐赞笑了笑，道，“你知道么，你这点，最最打动我。”说着，将大门打开，对还怔愣在原地的蒋青道，“夫子，个时辰了，再不走，皇上要来抢人了。”

    蒋青才反应过来，出门前最后看了他眼，道，“齐赞，我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但是你好自为之，别忘了你的话，莫对晟青不利。”说完，带着嗷呜出了船舱，下战船跨上马，头也不回地离了落霞口，往草棚赶去。

    齐赞在后面目送蒋青白马白衣潇洒离去，笑着摇摇头，自语道，“真是惹人怜爱。”

    第四十六章，巧遇

    离开落霞口的渡头，改道，取林间小径赶往草棚，蒋青骑着白马，带着白虎，狂奔出了阵子之后，缓缓地放慢了速度。

    嗷呜跑得正欢，见蒋青已经渐渐落到了后面，马儿也由撒开四蹄欢奔变成了慢慢地踱步，就有些不满，嗷呜对着蒋青叫了声，虎啸之声瞬间震慑林间所有的走兽，蒋青感觉自己身下的马儿，也在微微地颤抖，就伸手轻轻拍了拍它的脖子，示意它别怕。

    嗷呜无奈，走两步，回头看眼蒋青，最后索性跑了回来，跟马儿并排行进，抬眼看蒋青，像是问——这笨马是不是跑不动了？我驮你。

    蒋青看着它微微笑，道，“出了林子，路上就可能会遇到行人了，你这么横冲直撞的，要吓着人的。”

    白虎甩了甩尾巴，也没办法，只得溜溜达达跟着蒋青缓缓往前踱步。

    蒋青坐在马上，边往前走，心思边游走于四外，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还是什么都不想。终于是出了竹林，来到了条黄泥的小道上，这条路是通往乡间的，偶尔会有些村民经过，蒋青让嗷呜走到里头，以免他吓坏路人。

    只是走了好阵子，并没看见什么人，蒋青也没太在意，又往前走了阵子，突然，从远处飘飘渺渺地传来了阵笛声……蒋青有些不太确定这究竟是不是笛声。他会吹点笛子，但是对于别的乐器，其实并不了解。这声音听起来极怪，类似笛子，但是音调高，宛若是什么动物在呻吟般，略显滞塞，勉强能成调。不过和这林间的枯树冷风倒也相配，凭空出了几分凄凉的韵味来……不是南边常见的乐声。蒋青不禁想到了他曾经到过的大漠，这个声音，适合出现在那里。

    正在胡思乱想着往前走，那乐声也越来越近，期间似乎还有些銮铃的晃荡声音传来。蒋青侧耳倾听，有马蹄声，还有车轮撞击地面的咯吱声——看来前方有辆马车正在行来。

    蒋青催马往前，盘算着是先让到旁的林子里让马车先过去，还是等遇上了再说，听声音，这马车好像很重，应该还不小。

    刚往前走了几步，马儿就停下了，因为路中间倒着棵树。

    蒋青微微皱眉，那棵树相当大，倒下来，将整条路都挡上了，而与此同时，前方的马车也缓缓地行来。

    蒋青抬眼望去，就是愣——这马车的样子，也未免太奇怪了。

    倒不是说马车破旧，相反的，马车非常的新，拉车的马有两匹，都是大黑马，马头上带着个古怪的面罩，类似于某种麒麟，长着长长的角，看起来有些诡异，面具也是黑色的，唯独正中间画了只红色的眼睛，远远望过去，就好像拉车的是两只独眼的黑麒麟般。

    蒋青回忆了下……没见到过这样的面具，莫不是主人家独特的嗜好？

    再看马车，也是通体黑色，车顶、车辕、车轴，都是乌木的。蒋青暗暗咋舌，乌木又称阴沉木，非常难得，在晟青，两阴沉木的价格和两黄金的价格相同。这种阴沉木坚硬如磐石，乃古木在地底深埋千年而得，不朽不烂。这乌木大是有钱人家拿来做棺材的，很少用作别的用途，拿来做马车——不止浪费，还有那么些诡异。

    马车四外都有黑色的厚重帘子挡着，密不透风。车顶雕刻了些古怪花纹。花纹繁复，类似于某种藤蔓的植物，还有几只怪鸟，车顶四角伸出，是四条张着嘴的怪蛇。蛇牙尖利，牙齿上挂着个黑色的八角形玄铁铃铛，随着车马的震动，发出轻轻脆脆的铃声。笛声也是从马车里头传出来的，看来吹笛的人，就在马车里面。

    而最最令蒋青觉得怪异的是，这辆马车竟然没有赶车的人。

    那两匹马儿径直往前走，不紧不慢的，双眼直视前方，点都没有走神。

    蒋青看得心生疑惑……这些马儿，似乎是被笛声所控制的……

    将马拉到旁，蒋青盯着那辆马车看着，就见车子到了那棵断树之前，停了下来，其中匹马轻轻地打了声响鼻，笛声停止。

    马车就那样停在了断树的前面，动都不动。

    蒋青略等了会儿，还以为会有人下来将断树推开呢，没想到没有，听气息，车里应该有个人的。

    这时，两个影卫落在了蒋青的身边，低声问，“夫子，我们去把树搬开？”

    蒋青点了点头，两个影卫就上前抱住树冠，运用内力想将树移到旁。只是这树有些过于巨大，两个影卫无奈，只能走到树根处，看都是惊——这树竟然是连根拔起的？对视了眼，这要是王忠义那莽汉在就好了。想了想法子，两人决定将树往前推，比较实际些。

    两个影卫忙着将树搬开，嗷呜跑过去凑热闹，见两人用力推树，就用尾巴，蹭了蹭两人的胳肢窝。

    “嗷呜，别淘气。”影卫哭笑不得地赶老虎，嗷呜就是给两人捣乱，蹭下，舔两下……搞得两个影卫哭笑不得。

    蒋青也不性急，坐在马上等着。

    正这时侯，就见对面马车的帘子突然挑，毫无征兆的，从马上走下了个人来。

    蒋青也吃了惊，心说这马车的主人反应也太慢了些，怎么这么久才下来？他抬眼仔细打量那马车主人，就见此人身高大，穿射身黑色的古怪衣物，类似条大斗篷，斗篷上用黑灰的丝线，绣着古怪的花纹。这人头头发是红黑色的，类似与干涸的血色，蒋青微微皱眉，这样的头发颜色还是第次看到，不知是天生这样，还是故意弄成这个颜色的。再看这人的脸，只见他带戴张黑色的面具。是个古怪的鬼面。

    蒋青也算行走江湖年，对于巫鬼只说甚是熟悉，但是这种古怪的面具，他实在是头回见到。

    就见那面具的上半张脸，是人脸，双眉微皱，凤目圆睁，看起来凶悍异常，而下半张脸，则是半只麒麟，嘴巴大大地咧开，两只巨大的牙齿露在外面，直勾到下巴上。蒋青记得有种甘陕带常戴的巫傩面具，但是风格远没有这个诡异。那人唯暴露在外面的，只有双手和双耳。

    蒋青留神看了看他的双耳，耳朵上带着两个黑色的耳坠……看身材，这应该是个男人，但是男人戴着两个耳坠，叫人觉得很怪异。细看那两个耳坠，是由三颗黑色的圆形乌木珠子串成的，下端小截黑色的绳头，那三颗乌木珠子——被雕成了骷髅的形状。

    那人下了马车来，看了看眼前正缓缓地被影卫们推向路边的树木，随后又缓缓抬起头，跟蒋青对视。

    蒋青看了他眼，心中惊……此人面具上眼睛的部位留下了两个空洞，里头的眼珠子，竟然是跟头发样的血红色。蒋青脸上吃惊的表情，让那人看到了，那人缓缓低下头，避开蒋青的目光，似乎有些尴尬。

    蒋青最开始觉得他挺可疑的，但是见到他的举动，倒是觉得自己少见怪了，这人估计身份特殊，或者天赋异禀，所以才戴着面具懒于见人。自己那样盯着别人看，实在是有些不应该，于是也有些尴尬。

    想了想，就飞身下了马，对林子里头推树推得满头大汗，还要被嗷呜骚扰的两个影卫道，“我在前面拉。”

    “啊，夫子！”个影卫大惊，心说要是让敖晟知道蒋青跟他们起干活，回去非挨骂不可。

    但是话没说完，就让旁边个影卫捅了下，示意他——还有别人呢。

    两个影卫同时看了在树旁的黑衣人眼，都微微皱眉，这人如此打扮，想叫人不怀疑他都不行。

    蒋青挽起袖子，伸手拉着根比较粗的树枝，运上内力，帮两个影卫拉。

    嗷呜看到了，赶紧跑到蒋青这头来了，但是出乎两个影卫的预料，嗷呜非但没有打扰蒋青，还咬着截树枝，帮他起往后拉。

    影卫哭丧了脸，嗷呜这叫欺软怕硬！

    很快，树就被推开了大截，此时，那个黑衣人突然走到了蒋青身边，两个影卫瞬时紧张了起来，皱眉盯着这头的情况。

    “我帮你拉？”黑衣人说话了，蒋青听他的声音极其沙哑，似乎已经年纪很大，就笑道，“不要紧，很快就好了。”

    说着，就跟几个影卫又起用力。

    那人摇摇头，走上来抓住蒋青身前的棵树枝，跟他起往后拉……众人使劲……终于，将那棵奇大无比的树被拖到了路边的林子里。

    树推开了，那黑衣人似乎用力过猛，个趔趄。

    蒋青拉了他把，双手相碰，蒋青微微吃惊，这人的手冰冷坚硬，跟石头做的般，不禁都看了眼，就见那是双刷白的手，手上长着的指甲，也是血红色的。

    蒋青想将手抽回来，但是那人却是抓着他的手，盯着蒋青看。

    “呼……”嗷呜在旁警告般地低吼了声，那人似乎是从震愣之中清醒了过来，赶紧松手，道，“失礼了……”

    蒋青微微笑了笑，示意那人身后两个脸紧张的影卫——没事。

    影卫对视了眼，闪到了旁，蒋青对那黑衣人拱了拱手，准备上马离开，却听那黑衣人突然幽幽地说，“你是否直在担心个人？个你曾经害过的人，你担心他会陷入黑暗之中，或者是陷于不幸痛苦之中？”

    蒋青吃惊地回头看那人，问，“你是谁？”

    那人沉默了会儿，道，“我是车鬼族的巫师。”

    “车鬼族？”蒋青皱眉，身后两个影卫也吃惊。车鬼是南蛮荒芜之地的个小族，当年南王苏敏就曾跟车贵族交战，这个部族相当的神秘，据说盛产巫师，而且善于用摄魂之术迷惑人心，是个极其妖异的部族。苏敏当上南王后，下令屠杀所有车鬼族巫师，那些巫师大被活活烧死，或者远遁异乡，到如今，已经几乎绝迹了。

    蒋青实在是没想到竟然会在此处遇到个车贵族的巫师，便对他心生了些警惕，就问，“我听闻车鬼依然灭亡，为何会有巫师出现在中原？”

    “总有几个是命硬的。”那个巫师无所谓地笑了两声，道，“公子帮我推开了挡住马车的树木，我理当回礼，公子想不想知道那个人现在的处境？”

    蒋青愣，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们车鬼的巫师，有种叫触心的能耐。”巫师微微笑，道，“我们旦触碰到人的手指，就能看到他的心底……知道他的心事，当然……没有么明确，但是大致的，还是可以感受到的。”

    蒋青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巫师问他，“想知道么？我已经帮你问了风神，风神将你想知道的答案，都告诉我了。”

    蒋青淡淡笑了笑，道，“谢你的好意，不用了。”说完，飞身上马，带着嗷呜离去。

    走出不远，就听个声音在空中飘飘渺渺地传来，道，“风神说……你心中担心的那个人，现在正被极度的黑暗所笼着，他已不再是个人，而是个鬼，他的心中，只有仇恨，他要你和你爱的那个人，不得善终。”

    蒋青猛地回头，就见那个巫师已经上了马车，笛声又次响起，马儿拉着车，缓缓地离去。

    蒋青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那辆黑色的马车越行越远，刚刚的话还在耳边，什么叫不是个人，而是个鬼？

    嗷呜的声低吼，将蒋青的心神拉了回来，转回身，蒋青抬手狠狠地抽了马下，马嘶鸣了声，撒开四蹄狂奔向前，嗷呜见终于又开始跑了，就欢欢喜喜地跟上。

    两个影卫隐到暗处跟随，刚刚的事情，他们也看得清清楚楚，对视了眼，都觉得事情蹊跷。

    等蒋青他们走远了，那辆马车却是缓缓地停了下来，巫师撩开车帘往后看了看，缓缓摘下面具，微笑着看身旁之人，“已经走了，别再看了，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那人收回了视线，并不理会他，只是淡淡道，“快走吧。”

    巫师笑了笑，继续吹笛子……马车前行。

    ……

    蒋青路狂奔到了草棚里头，心想着敖晟大概急坏了，别闹脾气得罪了雀尾。但是进了草棚看，就见敖晟正坐在桌边，专心地听雀尾讲兵法。

    蒋青颗慌乱的心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青？”敖晟虽然说好了不能分心，但是蒋青都来了，想让他装作没看见那就是自欺欺人了。雀尾也不想当不识相的，就道，“小子啊，差不了，歇会儿再说吧，老头儿我去弄些吃的。”说完，溜溜达达地走了。

    敖晟赶紧跑到蒋青身边，低头看，就见蒋青脸色微白，似乎是有些慌乱。

    “青，你怎么了？”敖晟皱眉，“遇到什么事了？还是观契齐赞气你了？”

    “不是。”蒋青摇摇头，良久才道，“有些累。”

    敖晟想起来，蒋青夜未睡，又赶了路，就道，“快去歇会儿。”

    蒋青点点头，转身进了卧室里，坐在榻上发呆。

    敖晟觉得蹊跷，两个影卫对视了眼，到了敖晟身边，将路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敖晟。

    敖晟深深皱眉，道，“你们带些人，给我去查查那马车的来头。”

    “是。”两个影卫离去。

    敖晟在房间里，想了片刻，转身离了书房，去了后头的卧房，果然，就见蒋青坐在榻上，正低头不知道想着心事。

    敖晟也没说什么，只是走了过去，挨着他坐下，蒋青仰脸看他。

    敖晟伸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颊，笑问，“要不要我抱抱？”

    蒋青不说话，敖晟伸手过去，将他搂过来，低声道，“要抱抱就说么……跟我客气什么？”

    蒋青靠在敖晟肩头，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个巫师的话“他要你和你爱的人，不得善终。”

    伸手轻轻搂住敖晟，蒋青的眼神也渐渐冰冷起来，眼前的怀抱，已是唯温暖，他不忍舍去……这次，哪怕是死，他也不想离去。

    第四十七章，误会

    蒋青让敖晟搂着，原先的确只是搂着，但是搂了会儿之后，敖晟就开始管不住自己的手了，先是揉了揉腰，再是慢慢往下，摸到了后腰，然后再往下，就让蒋青抓住了手。

    敖晟抬眼，就见蒋青有些郁闷地看他，“你就不能老实会儿？”

    敖晟挑了挑眉，笑道，“我下面都老实了，你还要我上面老实，这个有点难度。”

    蒋青反应了会儿，才明白过来敖晟说什么呢，气哼哼地抬手把推开了敖晟的手，怒道，“你越来越下流！”

    敖晟坏笑，“既然你也说我下流了，那我还跟你客气什么？下流给你看！”说完，按住蒋青就要亲，蒋青反手制住他，怒道，“你又想挨打！”

    敖晟撇撇嘴，“你除了会打我，还会怎么反抗？”

    “还能怎么反抗？”蒋青有些不解地看敖晟，“我又不会用毒，也说不过你！”

    敖晟笑眯眯，“青，其实你可以反过来吃我的豆腐，这样咱俩就扯平了。”

    蒋青白了他眼，抽回手，离开敖晟点，坐到了床边，问，“你跟雀尾老人研究得怎么样了？”

    “老头是教了我几个法子，用来对付齐篡天很实用，不过具体的还得自己活学活用。”敖晟起来伸了个懒腰，问，“你呢？齐赞和观契有没有为难你？”

    “嗯……”蒋青想了想，先告诉了敖晟齐赞要用鲛鱼对鲛人的战术，还有齐赞最后说的话。

    敖晟听后，冷冷地笑了声，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无毒不丈夫，这齐赞比我还像狼，不过这性子我倒是挺中意，起码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蒋青点了点头，道，“不过，还是要稍稍防着点，太过了，也许会成祸。”

    “嗯。”敖晟点头。

    随后，蒋青又将观契的事情说了下，道，“齐赞说我应该看看观契看你的眼神，我觉得，观契是不是会想害你？”

    敖晟愣了下，皱眉想了想，失笑，“那小子不是看上我了吧？”

    蒋青愣，盯着敖晟看了起来，随后脸微微有些红，问，“看上你？谁会看上你……”

    “喂！”敖晟哭笑不得，伸手抓住蒋青，道，“我就说你不识货，看上我的人了，看不上我才叫不正常呢！我敖晟论样貌、聪明、武功、身材哪点比别人差？老子还是皇帝！人中之龙！”

    蒋青倒是头回考虑到这个问题，对啊！敖晟的确很好，好得应该会讨很人喜欢……不过仔细想了下，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哪儿别扭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敖晟每天都把他喜欢自己挂在嘴边，喜欢蒋青的敖晟才是敖晟，敖晟就是喜欢蒋青的……这似乎有些理所当然。但是蒋青如今想，突然有些顿悟……敖晟也是可以有别人喜欢的，当然，他也是可以喜欢别人的。换句话说，如果敖晟不再是那个喜欢蒋青的敖晟，而是个喜欢别人的敖晟，那他俩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青。”敖晟见蒋青个人呆呆地想着什么，就问，“你想什么呢？吃醋么？”

    蒋青转回脸来看了看敖晟，低头不说话，似乎有些不高兴。

    敖晟看蒋青的脸色，心说青莫不是吃醋了？想到这里，敖晟心中大喜，就想再试下。

    “青。”敖晟认真道，“别人喜欢我，或者我喜欢别人，你就没有点点介意？”

    蒋青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喜欢个人要理由的，你不是说你们从没见过面……”

    敖晟打断他的话，问，“如果他就是无条件地喜欢我，没有任何企图呢？你会怎么做？”

    蒋青愣，抬眼看敖晟，良久才说，“他喜欢你，你不定要喜欢他不是么……感情又不是单方面的。”

    “说得好啊。”敖晟点头，“他喜欢我，我不喜欢他，你说我要是不理他，他怎么办？”

    “不知道。”蒋青摇摇头，“得不到回应，总会放弃的吧，到时候也会喜欢别人。”

    敖晟笑了，凑过来对蒋青道，“青，你也说了，得不到回应，总会放弃的。